“這是什麼?”慕容今汐一臉‘陰’沉。.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整個聖京,誰家的府址不發生幾條命案,但是隻用看聖京府尹從來都沒有登過‘門’就知道這些都不是大事。但是誰可以告訴他,到底是哪個沒腦子的蠢豬,‘弄’死了人還將屍體丟在這櫃子裡的?
“回王爺,死者沒有了鼻子,左邊手肘有明顯的脫臼過的跡象,加上身上的其他物件,死者是宣妃娘娘身邊的‘奶’娘容媽媽無疑。”李總管已經在‘侍’衛去請人的這段時間完成了基本的驗屍。那樣子,看着倒是個像模像樣的仵作,不知道那些在戰場上的戰亡士兵是不是也是這般認出來的?
想完寧焉雪纔想起,戰死的士兵用不着驗屍,脖子上有站牌,那些屍體大多也不會長途跋涉的運回聖京,不過就是就地掩埋,也不用分誰是誰,只要知道有那些士兵陣亡了就是了。這些都不過是和站亡士兵的家屬有個‘交’代,而主將關心的自然只有還活着的人的人數。
慕容今汐不知道這麼一會,寧焉雪已經想了這麼多,只是覺得這丫頭突然有點不大對勁,像是想到了什麼悲壯的事,有點傷感,但看面對着的屍體,慕容今汐告訴自己,不過就是被屍體嚇唬到的小丫頭罷了。
“人是怎麼‘弄’死的?”
“回王爺,死者是被自己嚇死的。”
“被自己嚇死的?”
“對,死者瞳孔圓睜程度比一般的死者要大上些,這說明死者在死亡之前經受過巨大的恐懼之事,之後又被從頭頂‘插’進了這些一尺有餘的鋼針,自然就要了死者的命。”李總管沉穩的道。
“李總管這話本側妃可就舉得有些不對了!”寧焉雪躲在仙蟬身後,大家只聽得到仙蟬後面傳來的聲音,看不見人。
李總管畢竟是龍羲王府的總管,更大的陣仗都見識過,自然不會將一個小丫頭的話放在心上:“不知寧側妃有什麼高見要指點一二。”雖然說指點,但那話裡話外,並不將一個小丫頭放在眼裡。
“指點不敢,不過是本側妃閒極無聊隨便翻了幾本醫術,稍微有點見解罷了。”
李總管看了眼慕容今汐,見慕容今汐並不反對,雖然知曉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開口,並在前不久幾句話讓自己什麼便宜也沒有佔到的人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但李總管在跟着慕容今汐之前是衙‘門’裡的仵作,那一手驗屍的本領並不是吹噓,不然也不會在斷定死者身份的時候說的這般的專業了。對寧焉雪的話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說到底不過是個聰慧的小丫頭,即使是有幾分本事,也不過是在內宅的鬥爭之上,男人行走外朝,不擅內宅之事實屬正常。
“側妃娘娘聰慧,不過古語言,書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看過醫術和懂醫還是有點距離的,不過寧側妃這般聰慧,若是有興趣可以讓王爺請幾位醫‘女’略微學習一番,也算是打發時光。”
寧焉雪從仙蟬身後站了出來“李總管,本妃可否上前勘察一番。”
“側妃娘娘請便,不過死者模樣有點慘道,側妃娘娘還是想好的再看也不遲。”李總管說完視線在仙蟬身上掃了一下,意思是你剛剛可還躲在丫鬟身後呢。
寧焉雪神‘色’難得的嚴肅:“本側妃說要看自然就是真的要看,李總管若是無事,儘可以拿着工具上前給本側妃打一二的助手。”
李總管正要上前,之間慕容今汐大手一揮,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本王來給你打這個下手。”
寧焉雪挑眉:“王爺尊貴,確定硬是要做這毀人屍首,讓死者不得安心死的事?”
慕容今汐氣結,難道這等毀人屍首,讓死者不得安心死的事不是你讓本王乾的?正打算將眼前不知死活的小丫頭訓上一頓,寧焉雪已經很是時候的接道:“本側妃說笑,來人,給王爺繫上圍裙。”
圍裙廚房裡有,做飯的廚子用的,雖然是不用的廚房,但裡面還是應由具有。
慕容今汐氣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己沒有說話的機會,從來沒發現自己竟然嘴鈍,這死丫頭果真是可惡:“用不着圍裙,本王要做的可是當側妃的下手,不是那等炒菜之人。”
寧焉雪嘆口氣:“王爺,您把王府裡炒菜的師傅都得罪了,不怕死於非命?”寧焉雪當然知道這話會氣到慕容今汐,不待慕容今汐回答,再次嚴肅的道:“王爺還是繫上圍裙的好,這裡面有多少的屍氣妾身可不敢保證。”
“寧妃娘娘的意思是這圍裙可以阻攔屍氣?”李總管第一次聽說繫上圍裙可以阻攔屍氣。
“自然是不可以的,不過圍裙若是加上一層不漏水漏氣的東西,再將人從頭到腳包裹在裡面,只在眼睛鼻子‘露’出就可以了。”
李總管眼前一亮,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頭腦裡產生,讓他有種快點結束眼前的事情回去大膽嘗試一番的衝動,但也是從寧焉雪的這幾句話,這個老實巴‘交’的仵作,打心底覺得側妃娘娘果真是有本事之人,早就將自己說過的話忘到九霄雲外了。對寧焉雪也打心眼裡的恭敬。
很快,慕容今汐就被寧焉雪用圍裙圍了起來:“心臟位置下刀,下刀兩個刀身。”慕容今汐輕輕一揮軟劍,一道劍氣噗嗤一聲劃開死者‘胸’膛,不多不少,剛好兩個刀身,一股屍水迎面打來,又是一道劍氣,那屍水在快要近身處落地。
“本王就說本王不需要這東西。”
寧焉雪不置可否,再次指揮慕容今汐下刀,不一會,整具屍體就被開膛破肚,寧焉雪上前,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雙特殊的手套,一看就是不會進水還很輕薄的那種:“心臟腫大,五臟也腫大,但有明顯的損傷,十二指腸被腐蝕,這是種了谷主草的毒,還是被‘精’煉過的那種。純度在九十以上。”
李總管上前一步:“谷主草奴才知道,但是被‘精’煉?怎麼‘精’煉?”
寧焉雪繼續檢查腦袋上‘插’着的鋼針:“谷主草的‘精’煉和其他草不一樣,要在草根處挖一個‘洞’,小心的往裡面放入管子,再在草根上劃一道口子,若是草不死,一月便有一滴落入瓶子裡,排行天下第三的毒,倒是捨得。”最後一句,說的自然是那用毒之人。
“寧側妃這般‘精’通這谷主草,難不成這毒是從你手裡出來的?”
寧焉雪嘴帶諷刺:“爲了本側妃的清名,本側妃自然是要用法子把這下毒之人找出來才行。”
“寧側妃所說的法子難道是尋谷蟲?”尋谷蟲是谷竹草的伴生蟲,這種蟲子由谷竹草的枯葉落葉腐爛之後滋生,從出生就由谷竹草滋養。但由於谷竹草的毒‘性’較大,並不是每一條尋谷蟲都能順利長大,大多的蟲纔剛剛成蟲就被毒死,成爲了其他尋谷蟲的午餐,這也導致,這些依靠着尋骨草而生的蟲子毒‘性’較大,但這些蟲子,離開谷竹草依然難以成活,這也直接導致了尋谷蟲對谷竹草有唯一的尋找‘性’。不過,李總管不過是在醫術上看過,並沒有真的見過。
就連這谷竹草,排名天下第三,直接跟在南疆蠱毒之後就註定了這樣的毒不是那麼好動,那麼好拿的。
不過李總管就是有種直覺,他覺得哪怕是再稀有,對於眼前這個倔強的少‘女’只怕也就僅此一般了,只要看看她那嫌棄的眼神就知道,這據說在純度在九十左右的‘精’煉谷竹草劇毒,恐怕還比不上她見識過的。
至於說擁有,李總管覺得,寧側妃身後的寧家,讓寧側妃見識就已經遠遠走在一般大家閨秀的前面了。
“尋谷蟲尋的不過是草,想要用它來尋找下毒的人還不夠分量。下毒之人甚至連手都沒有沾染到谷竹草,就算真的費盡心機找來了尋骨草也不過是做白功,再說了,偌大的王府也不能什麼都不幹專‘門’來找一個兇手,龍羲王府,您說妾身說的可對?”寧焉雪俏皮的眨巴下眼睛,那神‘色’分明就是說,慕容今汐,讓你狗眼看人低,本姑娘自然會自己洗清罪名。
下毒的人會是誰,慕容今汐並不是沒有想過,不過現在還不到動那人的時候。神情一凝:“不過是些許小事,用不着本王的側妃勞心勞神。來人,將這屍體拖出去丟了。”
“是。”立刻,就有‘侍’衛上前白布一裹,提着屍體去城‘門’外的‘亂’葬崗去了。大半夜的,除去龍羲王府身邊的‘侍’衛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具屍體丟出去?
但很顯然,寧焉雪並不像這樣善了,不說其他的,她現在可還是揹負着罪名呢,慕容今汐一句不冷不淡的話將屍體丟了,這龍羲王府的只會覺得寧側妃殺人王爺包庇,不管怎麼說,這殺人的罪名寧焉雪是逃不掉的,若是哪天慕容今汐翻臉,這些罪名足足可以要了寧焉雪的命,寧焉雪從來不是一個會在身邊放炸彈的人。
“王爺也說了,不過是些許小事,妾身都不覺得勞心費神,王爺自然也是站在妾身這邊的,腐爛的實體罷了,雖然這死法和王妃院子裡挖出來的鬼神之術一模一樣,那出鬼神之術的地方也是王妃的貼身大丫鬟所說的院北梅‘花’樹下,但王妃到底是王爺的嫡妻,妾身覺得自然不能冤枉了王妃纔是。”說罷,從袖口裡取出一個小瓶子,轉身遞給身後的仙蟬。
“你將這瓶子塞打開,拿着這瓶子在龍羲王府走一圈,只要是有這‘精’煉谷竹草的地方它就會發出‘迷’人的香味。”轉頭,衝龍羲王爺甜甜一笑:“這香味可不是一般的‘迷’人,王爺若是感興趣也可以去聞聞,妾身保證這樣的味道不是每天都能聞到的。”
慕容今汐只是擺着個面癱臉。寧焉雪不得不感嘆,其實面癱也沒有什麼不好,一般面癱都不會被人輕易看穿心底的想法,更不會由神情出賣個什麼東西,若是在現代,這樣的人鬥地主,一定會贏個滿盆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