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焉雪無奈:“那城主說要如何是好?”
榮耀城城主停了寧焉雪的問題還真的擰着眉頭思索,好一會之後終於緩緩開口:“老夫倒是有個法子……”剛剛說話突然一下出手,朝着寧焉雪的‘胸’口就是一掌,寧焉雪見狀也不敢馬虎,她不會輕功,只能划着八卦‘腿’法,一身狼狽的躲過榮耀城城主的攻擊,但最後一招,還是沒有接住,整個人被打了飛出去,不待落地,之間旁邊飛出一個身影,一把將寧焉雪接住:“城主這是要做什麼?”淳于馨兒不悅的道。
寧焉雪吐出一口鮮血:“在下與城主可是有什麼仇?”
榮耀城城主抱拳拱手:“秋公子,剛剛多有得罪,人在最危險的時候爆發出來的纔是他真正的本能,剛剛秋公子的身手老夫看得很仔細,這砍下秋子涵腦袋的不是秋公子,若是以後有人誣陷秋公子,老夫也是會爲秋公子作證的。”
這般一說,寧焉雪這才努力的在嘴角的位置揚出一抹笑來:“這樣就好。”說完就暈倒在地。
寧焉雪很快便被人擡着下去醫治,榮耀城城主還拿出了自己存了多年的上好膏‘藥’,說起來還是寧焉雪掙了。
而寧焉雪房間,淳于馨兒一臉的崇拜:“小雪兒,你剛剛好厲害,你竟然知道城主只是要試探你的,若是我我一定是要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了。”
聽到淳于馨兒這般說,淳于恭無奈的道:“皇姐的功夫倒是不用掩藏。”
“那是,也不看看本公主是什麼身份。”
淳于恭點頭:“不過我的意思是皇姐你可以藏着掖着點,若是被人一眼看穿了只怕就拖不到弟弟來救你了。”
淳于馨兒一臉怒火:“淳于恭,你想找死是不是?”
有了這一段,寧焉雪心情總算是不錯了,其實在殺了秋子涵之後寧焉雪的心情並是不很好,她不喜歡殺人,一點都不喜歡,但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還是以後還要活着的日子,她還要得不停不停的殺無數的人,她活着唯一能做的就是殺那些妨礙她保護該保護之人的人,保護該保護的人。
嬉笑一會,淳于馨兒回頭看着躺在‘牀’上的寧焉雪:“小雪兒,你說接下里與西荊的比賽還會不會贏的?”
“不會。”
“啊?”驚呼一聲,緊接着又嘆了口氣,淳于馨兒無奈的道:“也是,西荊畢竟是真的有實力的隊伍,不是南燁這樣的不堪一擊啊!”淳于馨兒無奈的道。
寧焉雪點頭:“看西荊與東皇的賽事就可以看出,西荊是力量技術和配合都兼備的隊伍,要打贏這樣的隊伍難度十分的大,而現在的北圻,即使我不說你也知道,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
淳于恭點頭:“不錯,北圻不是西荊的對手,若是昨日夜裡沒有秋子涵掉腦袋這一出,讓榮耀城城主不得不加強護衛,只怕今日已經出西荊與北圻的結果了。”
寧焉雪坐起身子,淡淡的道:“東皇如今年都能接受失敗了,北圻又有什麼接受不了呢?”
淳于恭點頭:“厲姑娘放心就是了,我北圻雖然沒有龍羲王爺,但是隻要有我淳于恭在就不會輕易要了任何一個北圻人的命!”
“太子殿下也加入崇拜龍羲王爺的大軍了嗎?”慕容今汐不着痕跡的道。
淳于恭一臉嚴肅的搖搖頭:“龍羲王爺是天底下任何一個將軍的崇拜者也是天底下很多男人的崇拜者,龍羲王爺是真正的戰神,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是一位會爲百姓着想的戰神。”
寧焉雪繼續不着痕跡的道:“若是真的爲百姓着想又豈會發動那麼多的戰爭,若是不發動戰爭又從哪裡來的戰神?”
淳于恭不說話,皺着眉頭看着寧焉雪,與淳于馨兒有三分像的丹鳳眼偏偏要圓鼓鼓的睜着,裡面的黑白眸子難得第一次沒有絲毫掩飾的看着寧焉雪:“厲姑娘覺得身爲國君,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百姓興百姓存,只有百姓興盛了國家才能興盛只喲偶百姓幸福了國家才能幸福,若是沒有百姓,國君又該統治什麼呢?若是百姓不幸,國君又豈會幸?”寧焉雪淡淡的道。
淳于恭點點頭,如今的寧焉雪並不知道,就是她的這一番話,竟然奠定了北圻後來很多年的繁榮,也讓北圻成爲了唯一一個與東皇共存的國家,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時的寧焉雪並不知道自己在前世聽得厭煩的東西到了這世會成爲一個新興霸主的第一堂帝王課,她也不會知道,因着她一句百姓興百姓存百姓幸,讓天下多少的百姓從此不再流離失所。
現在的寧焉雪只是無奈的看着帶偏話題的淳于恭,淡淡的道:“龍羲王爺做了什麼事情讓慕容鈺沒有將東皇蹴鞠隊砍首呢?”
話題被轉換到龍羲王爺身上,淳于馨兒一下就來‘精’神了,吵吵着道:“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小雪兒你看着我,快快看着我。”一邊說一邊伸手去將寧焉雪的腦袋轉向自己,寧焉雪故意不聽她的,結果淳于馨兒氣得一個勁的瞅淳于恭,就像是淳于恭吸引着寧焉雪的注意力一般。
眼看着淳于馨兒要生氣了,寧焉雪終於一下被淳于馨兒轉過了腦袋,四隻眼睛比大一般的對視着,寧焉雪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那馨兒說說龍羲王爺做了什麼事情救了東皇蹴鞠隊呢?”
淳于馨兒喜滋滋的道:“就是吵了一架啊!”
寧焉雪不明就裡:“什麼吵了一架?”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說龍羲王爺心情不好,罵了東皇的皇帝陛下一頓,東皇的皇帝陛下似乎是被龍羲王爺罵醒了,就說不殺東皇蹴鞠隊了。再多的我不知道別人肯定也不知道,小雪兒你要是真的想要知道啊,要不親自去問問龍羲王爺啊。”說完挪揄的朝着寧焉雪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寧焉雪也跟着笑,一個小房間裡倒是笑聲不斷。
淳于馨兒‘性’子雖然比較的歡脫,有時候成熟有時候又幼稚得要命,但是有這麼一個活寶在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覺得無聊了。
送走了淳于馨兒和淳于恭,寧焉雪一個人躺在‘牀’上,從枕頭下放‘抽’出一張情報,細心的打開,這是明翰月送進來的關於雲亦瀾的調查結果,雲亦瀾畢竟不是小人物,這樣的人移‘花’閣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掌握了,如今不過是將信息再進行彙總,最近幾年,移‘花’閣慢慢從暗殺朝情報收集轉行,雖然不及望江閣,但是有了暗殺的信息,一些很掩蔽的消息倒是比望江閣還要更厲害上幾分。
前面寫着的都是雲亦瀾如何的道貌岸然,如何的‘花’言巧語,利用姑娘對他的感情壞事幹絕好事從來都不幹。
寧焉雪看着這份明顯帶着個人感情傾向的情報,不用猜都知道是出自誰的手,前一久明翰月的‘欲’言又止寧焉雪也是後面這幾日纔想明白,想必當時的明翰月和青石定然是想要提醒自己又擔心自己反彈的厲害吧。
想想自己的‘性’子,越是不讓做的事情就越是想要去做還想要做好,寧焉雪不得不承認,若是當時明翰月與青石真的提醒自己了,自己也只會覺得他們是對雲亦瀾有偏見,絕對不會想到是自己被騙了。這般一想,寧焉雪萬分的慶幸自己遇到了這麼貼心的朋友和搭檔。
看了一半,前面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時事,最多的就是在什麼時候承諾要娶誰,但是最後又拋棄了人家,光在南燁被雲亦瀾拋棄還爲他要死不得活的‘女’子就有好幾十人,寧焉雪實在是看得無聊,將情報放下,整個人躺在‘牀’上。
半夢半醒間,她似乎又回到了在雲亦瀾的最後那幾日,她總是夢見前世,好多時候她不知道她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而如今她既不是回去前世也不是留在今生,而是站在院子裡,看着四年前的她。
她站在自己的‘牀’頭,看着自己從最初帶着嬰兒‘肥’的模樣變成了後來的尖尖下巴,她的眼睛也從原來的圓鼓鼓變成了帶着可伶模樣的可愛大眼,還有小臉,她甚至能清楚的看見顴骨在臉上的痕跡。
她站在自己的身邊,安靜的看着自己日復一日的生活,她想問問以前的自己,明知道那個男人一心不想留着自己的孩子,一心想要要了這個孩子的命,自己爲什麼還是找着一個又一個的藉口一個又一個的理由留下來呢?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爲什麼要與大堆的‘女’人們搶同一個男人,也不明白爲什麼找無數的理由和藉口就是爲了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糟糕。
一切像是在夢裡又像是在現實裡,來來回回,寧焉雪在前世今生裡穿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都黑了,北圻的院落就在東皇的東面,寧焉雪坐在‘牀’上的時候就聽到斷斷續續的琴聲。
秋子畫也是彈琴高手,只是在‘藥’王谷的這四年,寧焉雪從來沒有聽他彈過,聽得最多的就是別人讚揚他彈得讓人像是活在歌聲裡,久久不能自拔。
而如今這琴聲,聽着倒是有幾分的憂傷。
寧焉雪不是好奇之人,只是聽到一首難得像是聽懂彈琴人心聲的曲子,忍不住推開了‘門’。
驛館的宮燈不錯,帶着各個國家自己的特‘色’,而裡面點的燈卻是榮耀城自己的東西,這樣的結合原本想着該是不倫不類,到真的點着了,只覺得那些照出影子的宮燈,似乎也和諧了。
順着宮燈,不時能遇到巡邏而過的榮耀城軍隊,排着列隊,像是拖着長長的尾巴,寧焉雪披着外套,在他們身邊走過,他們也不做停留,只有領隊在走出去一截之後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寧焉雪順着宮燈一路玩西。東皇的驛館與北圻本就是一牆之隔,只不過院子大了,從這邊走到那邊要不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