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爲什麼?那個老凌同意了?”獨孤沐月好奇的看向他,如果那個老凌沒有同意的話,他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跟自己這麼說的。
王正濤點了點頭,“他同意了,所以在他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趕緊走吧。”
“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麼?他怎麼會同意的?”將一切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裡,這就是她對老凌的評價,如果沒有恰當的理由,老凌是不會同意讓她走的。
王正濤嘆了口氣,“其實這個理由並沒有讓他決定放你走,反而更想殺了你,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恐怕你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獨孤沐月沒有說什麼,靜聽他的下文。
“我跟他說,還有一方勢力要殺你,那幫人說不定已經盯上你了,只是你現在在我們這裡,他們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下手,萬一他們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那豈不是得不償失。”王正濤一臉正色的說道:“聽了這話,他就更想殺了你。”
獨孤沐月白了他一眼,對於這種不確定的因素,當然是除之而後快了,你都這麼說了,他難道還能放過我?
“我跟他說,如果我們殺了你,或許會遭到那夥人的報復也說不定,畢竟你是他們的獵物。”王正濤嘆了口氣,“一開始老凌很猶豫,後來看在我的面子上,讓你現在就走。”
“你們有什麼計劃。”對於他的話,她保留意見,她現在已經是這副樣子了,那些人怎麼還能找到她?
“這個我不能說,你還是趕緊走吧,”王正濤催促道,“你別以爲你現在這個樣子就萬無一失了,只要是用心找,他們總會找到你的,好了,趕緊走吧。”
獨孤沐月還想問什麼,但是看到他這麼着急的催促自己離開,也就不再問了,站起身來,就離開了這裡。
宮烈歌說其他的時候,那間屋子可能會有更多人在那裡埋伏,對於這個說法,她有些不信,但是她卻沒有去證實,而是去了自己放包裹的地方,將自己的包裹拿了回來,一個人跑進了山林裡。
她現在就一個人,而且還處在被人追殺的當口,不能在那麼明顯的地方等着人來殺,必須要隱藏起來才行。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想起了君玄狂,別人懷孕的時候,都有夫君在一旁陪着,享受天倫,但是到了自己的時候,夫君在前線打仗,自己怎麼就被人追殺了呢?想要去團聚都不行,這麼悲催。
她也不是矯情的人,這些傷春悲秋的事情,想一想也就算了,要是讓她真的陷入到這種情緒中來,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最近,她遇到的黑衣人就有三波了,第一波是想要殺藍漠的黑衣人,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誰也不清楚;第二波就是要追殺她的那些人,她更是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馬東成與項子秦;第三波就是現在的這一波了,屠村殺人,真夠黑心的,但是是誰主使他們的,獨孤沐月也不清楚。
她在林子裡貓了兩天,覺得總這麼躲着也不是個事,根本就不符合她的風格,就在她打算走出林子,將事情查清楚的時候,看到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進林子,渾身是血。
獨孤沐月忙躲到樹後面,等人近了,她纔看清楚,那個人是何竹宇,她這才走了出去,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沒有想到這裡會遇到什麼人,何竹宇嚇
得臉都白了,比之剛纔的蒼白,現在是慘白,當他看清楚擋在他面前的人的時候,才舒了口氣,但是馬上他的臉色就又是一變,說道:“趕緊離開這裡,我身後還有追兵。”
獨孤沐月也不廢話,點了點頭,帶着何竹宇向前面跑去,根據她多年林中作戰的經驗,跑的路線有些刁鑽,很難讓人找到。
不過當她看到何竹宇身上的血不是滴落在地上就是蹭在一邊的花草上的時候,皺了皺眉頭,說道:“將你身上的衣服脫了,趕緊止血,要不然不管你跑到哪裡,他們都會憑藉着血跡找到你的。”
何竹宇身上的傷口很深,獨孤沐月飛快而簡單地爲他止了止血,說道:“先這樣吧,等我們安全了,再爲你好好的包紮一下,我們現在趕緊走吧。”
何竹宇點了點頭,他過的就是刀尖上的日子,走鏢的時候難免遇到劫鏢的,受傷什麼的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此時聽到獨孤沐月這麼說,立刻就跟了上去。
獨孤沐月覺得帶着這樣一個有江湖經驗的人逃跑,總比帶着一個小白要強得多了,起碼這樣的人不會在後面唧唧歪歪,拖你的後腿。
這不禁讓她想到了藍漠,以前可都是藍漠帶着她逃跑的,是不是藍漠在心中也這麼想的?
就在他們向前跑着的時候,忽然間看到前面有一個人衝着他們招手,何竹宇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個少年,高興的說道:“他在前面等着我們,我們趕緊去。”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這宮烈歌在這裡生活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吧,對這裡總比他們兩個要熟悉,有他帶路,總比他們兩個人瞎跑的好。
只是讓獨孤沐月沒有想到的是,宮烈歌帶的路線有些崎嶇,最後她將他們安置在了一個半山腰的山洞裡。
看着這個山洞,獨孤沐月點了點頭,這裡地理位置比較偏僻,那些人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這裡來的。
“真是多謝你了。”獨孤沐月說道,對於該謝的人,她是不會吝嗇說這個謝字的。
宮烈歌點了點頭,表示接受她的謝意,但是隨即又瞪了一眼何竹宇,“我不是說了不讓你輕舉妄動的嗎?你是怎麼回事?竟然直接衝上去想要殺了老凌?你腦子沒問題吧?”
獨孤沐月也有些奇怪,何竹宇到底是怎麼被人傷成這樣的,原來是他沒事上去找揍的,真是吃飽了撐的。
何竹宇剛想重新包紮他的傷口,聽到宮烈歌這麼說,臉上微紅,也覺得自己這麼做確實魯莽了,“我是看到那個黑衣人手上拿着一個東西,那是我們合威鏢局的令旗,我這不是一時衝動麼,就想上去搶,結果……”
合威鏢局的令旗?獨孤沐月挑了挑眉,她一直很好奇,合威鏢局在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只是一個普通的鏢局被人劫鏢了嗎?
“你真的不知道你們運的那一車貨物是什麼?”獨孤沐月再次問道,她見過那輛車,很重,車輪都陷進土裡很深,車裡的東西應該不簡單。
何竹宇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金主只是說將這一車東西運到指定地點,卻沒有說是什麼。”
“指定地點?”獨孤沐月想起他們看到這鏢局的人的時候,他們正是往向陽村的方向去,“難道指定地點就是向陽村?”
何竹宇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堪,“沒錯,他們說到了這裡,必然會
有人出來拿鏢,只要對上了我們的接頭暗號,就將鏢車給他就行了,誰會想到在即將達到目的地的時候,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他們還真夠倒黴的,這一趟鏢好不容易就要達到目的地了,結果被人劫鏢了,鏢師都死了,要不是何竹宇出來的晚了一些,估計他現在也沒命了,而且就算他們到達了目的地,也不一定會有人向他們取鏢,畢竟向陽村已經沒有活人了。
“既然你也是鏢師,爲什麼沒跟鏢車在一起?”獨孤沐月心中奇怪,鏢師不應該是鏢不離人的嗎?
宮烈歌也看向他,他原先說出來的晚了,這有些說不過去。
何竹宇嘆了口氣,說道:“本來這一趟鏢,不是由我押運的,我不是這一趟鏢的鏢師,當趙鏢頭他們出發的時候,我剛送完一趟鏢,正在回來的路上。但是當我回來的時候,我父親,也就是鏢局的大當家,越想越不放心,讓我去追上趙鏢頭他們,保護鏢車,因爲我在鏢局裡是武功最高的那一個,所以由我保護鏢車,他們也都放心。”
“但是,我出發的時候,趙鏢頭他們已經出發了大半個月了,我緊追慢追,結果還是慢了一步。”何竹宇說着有些傷心,要是他快一些的話,說不定趙鏢頭他們就不會有事了。
“這也不全是你的錯,你別傷心了。”宮烈歌安慰他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鏢搶回來,爲他們報仇。”
何竹宇點了點頭,忍着心中的悲憤,但是眸中冒出的噬人的怒火卻怎麼也熄滅不了。
“報仇是應該的,但是不要盲目的衝動,那樣只會害人害己。”獨孤沐月說道,她心中有些猶豫,要不要幫他的忙,畢竟她現在本身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想要殺她的那些人就找上來了,到時候只會連累何竹宇與宮烈歌他們。
宮烈歌見獨孤沐月的臉色有變,冷冷的說道:“你現在能說你跟那些人的關係了吧,否則我不信你。”
何竹宇也是有些奇怪的看向獨孤沐月,他們報仇這種事情並不能馬虎,萬一獨孤沐月的身份有問題,他們隨時都可能萬劫不復。
獨孤沐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跟王正濤的關係,只得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她的真實身份她是不會說的,她也隱瞞了她與藍漠在懸崖下的山洞的事情,只說她與藍漠被人追殺,後來遇到了藍漠的世伯,也就是王正濤,後來他們分散了,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何竹宇聽了,有些不解,“按理說,王正濤在江湖中的聲望非常高,名聲很好,斷不會跟這些黑衣人糾纏在一起的,他在黑衣人內部,定然是有什麼不得以的苦衷。”
“你倒是會幫着他說話。”獨孤沐月有些不以爲然,要是真的有什麼苦衷,那會是什麼?
獨孤沐月看了一眼宮烈歌,“那你現在是不是也該說說你跟那些黑衣人的恩怨了,你不覺得我們對你一無所知,很不公平嗎?”
宮烈歌不吃她這一套,“就你說的那些事情,你以爲我能對你知道多少?還有,你不是說,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嗎?何必我多說。”
獨孤沐月沒有想到會被宮烈歌擺一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宮烈歌離開了,但是獨孤沐月並不覺得驚訝,如果她的猜測正確的話,宮烈歌這個時候也確實該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