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狂看着獨孤沐月的臉,上面有些五個驚心動魄的指印。君玄狂蹲下身來,想要伸手去摸獨孤沐月的臉,卻被她立刻躲開。
“呵!”獨孤沐月淡淡一笑,看着君玄狂開口說道:“你還是去多多關心你的郡主妹妹吧。”
君玄狂不明白的愣了一下,他看得出來獨孤沐月的眼中是沒有醋意的,相反的,清明的很,他看不透。
“沐浴更衣。”獨孤沐月在靈兒的攙扶下,站起身,淡然自若的吩咐道。要不是因爲鳩毒,就憑怡清郡主的幾下子,怎麼可能近的了她的身,可笑!
“是。”靈兒應了一聲,連忙下去準備。
“你在生氣?”君玄狂看着獨孤沐月的背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獨孤沐月脣角一扯,不以爲然的看着君玄狂,笑道:“就這麼點事情,值得讓我生氣?”就算是要生氣,也絕對不會是她。
君玄狂緊緊的盯着獨孤沐月的臉,希望在她的臉上發掘出什麼東西來,只是終究探尋無果。
“好了,你出去吧。”獨孤沐月轉過身,下了逐客令。
君玄狂一聽這話,真是哭笑不得。明明是他的地盤,他怎麼覺得自己這麼沒有選擇呢?
“還有事情?”獨孤沐月見君玄狂還沒有離開,轉過頭,一挑眉頭,開口問道。
君玄狂苦笑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罷了罷了,問世間情爲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那你還不出去?”獨孤沐月繼續盯着君玄狂,有些不耐煩。他在這裡,讓她怎麼沐浴更衣啊!
君玄狂本來想走,但是一看獨孤沐月如此着急的樣子,他反倒是來了興致,越發的不想走了。君玄狂壞壞的看着獨孤沐月,笑道:“突然有點不想走了,要不,我留下服侍你?”
獨孤沐月差點吐血,這麼不要臉的話,也虧他說的出口!獨孤沐月不淡定了,直接叫道:“你有病啊!”
“小姐……”靈兒剛剛進來,就聽到獨孤沐月如此高分貝的聲音,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
“咳咳,好好照顧王妃。”君玄狂一見沐浴更衣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爲了獨孤沐月的身子,他還是不玩了。畢竟剛剛被潑了那樣一臉的水,總歸是不好的。況且,他也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是,王爺。”靈兒恭敬的回道。雖然王爺吩咐過要叫獨孤沐月王妃,可是獨孤沐月卻要靈兒叫她小姐,說是叫王妃會壞了她的名聲,靈兒哭笑不得,不過還是聽從了獨孤沐月的話。
君玄狂走後,靈兒擡起頭看着獨孤沐月,獨孤沐月有些尷尬的轉過臉,保持鎮定的說道:“沐浴更衣吧。”
“是,小姐。”靈兒忍着笑說道,她分明看見獨孤沐月的臉微微泛紅。
君玄狂回到大廳,吩咐管家將所有的下人都叫上來。在王府當中,有人欺負到王妃的頭上,竟然沒人出手,一個個全是廢物!
“王爺,人都到齊了。”管家畏畏縮縮的說道。根據他多年的經驗,君玄狂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那絕對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君玄狂的表情其實算不上恐怖,相反的,他笑的異常的溫和,只是他眼眸當中,一片冰天雪地。君玄狂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緩緩站起身,上前幾步,眼神在衆人的頭頂一一掃過,繼而開口說道:“都把頭擡起來。”
衆人心上一緊,慢慢將頭擡了起來。
“今日守門的人是哪些?”君玄狂淺笑着說道。
“回,回回……王爺,是我們四個。”一個清瘦的家丁,顫抖着舉起手說道。他在王府已經有些時間了,他清楚的知道,要是這個時候不趕快承認,下場會更慘。
君玄狂依舊笑靨溫和,繼續問道:“站在王妃門口的是哪些人?”說道此處,君玄狂的聲音更加冷冽。一想起,這些人竟然眼睜睜的看着獨孤沐月被羞辱,君玄狂便恨不得將她們剝皮拆骨。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知罪了,奴婢知罪了……”一個機靈些的丫鬟,連忙下跪求饒,將頭嗑的清響不已。
“就只有這一個?”君玄狂笑着掃視衆人。
“王爺王爺……”幾個婢女雙腿一軟,一同跪了下去,已經被嚇得口齒不清。
君玄狂盯着面前的這些人,冷冷一笑,說道:“按照家規,不服從主子命令者,該當何罪?”
“是……依照家規,不服從主子命令者,論其情節嚴重,輕者杖責二十,重責驅趕出府。”管家恭恭敬敬的將王府中的規矩說了一遍,若是仔細看,可以看見管家臉頰滑下的兩道冷汗。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守門的幾個家丁,連忙下跪求饒,真是到了血黴了。
“念在你們四個不知情,從輕處置,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君玄狂盯着那幾個家丁說道。怡清郡主怎麼說也是郡主,要進來也確實阻止不了,只是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自然難辭其咎。
“多謝王爺……”幾個家丁磕頭致謝,至少不用被趕出去了。
“你們幾個……”君玄狂冷眼盯着那幾個婢女。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幾個婢女已經淚如雨下,按照她們的體質,真的要被杖責二十,肯定要去了半條命了。
“呵!”君玄狂冷笑一聲,說道:“會饒你們性命,去賬房結算她們的月奉,自行離開吧。”連主子都沒辦法保護的人,留下這裡,還有何用!
幾個婢女,神色呆滯,最終還是認命的磕頭謝恩:“多謝王爺……”能夠在曄王府當差,是多少人所羨慕的,月奉多,曄王爺對下人的事情一般不做計較。但是,事已至此,也別無選擇了。
“王爺,奴婢不明白!奴婢並不覺得做錯了什麼,爲何要如此責罰?”最機靈的那個婢女,不服氣的問道。反正都是這樣了,大不了就是被趕出去。
君玄狂看了一眼那個奴婢,冷冷一笑,說道:“連王妃都無法護全,留在這裡,還有何用?況且,愚昧至此,更留不得!”君玄狂在那個婢女的眼中,明顯看到了不滿,這樣的人留在府中,絕對是個麻煩。
“可對方是郡主,奴婢只是奴婢,如何與郡主對抗?”那個奴婢越發的不服氣。
“說的好!”君玄狂正好借題發揮,朗聲說道:“來我府中,第一條要遵守的規矩是什麼?”
管家同情的看了那個婢女一眼,恭敬的回道:“回王爺,王府之中,最重要的規矩是務必服從主子的吩咐,絕無二意。”
“在府中,王妃的命令就是本王的命令!王妃若是有事,你們全都給本王提頭來見!”君玄狂霸氣全開。
“王爺息怒……”下人們全都下跪求情。
“扣去一半月奉,滾出王府!”君玄狂冰冷的盯着那個婢女,不容任何抗拒。
那個奴婢滿面清淚,事到如今才明白自己招惹了多麼麻煩的一件事情,惹到王爺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可一旦招惹了王妃,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三個月內,所有人減免一半月奉,以儆效尤。”君玄狂下了死命令,一個都不能放過,隨機拂袖而去。
衆人跪在原地,無奈的說道:“是……”
從此,王府中的下人們便明白一件事情,寧願得罪王爺,也切莫惹到王妃!
“小姐,你知道了嗎?”靈兒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獨孤沐月面前,一臉
的興奮。
獨孤沐月好笑的看着靈兒,說道:“知道什麼啊?靈兒有心上人了?”
“什麼呀,小姐!”靈兒惱羞的看着獨孤沐月,怎麼老是取笑她啊?她明明就很認真的在說啊。
“好了,不逗你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獨孤沐月笑了一下,不以爲然的問道。
“小姐,剛剛王爺爲了你,懲罰了王府中的所有人哎!”靈兒一臉的激動。
“哦。”獨孤沐月無所謂的應了一聲。
“你就這個反應啊?”靈兒震驚了,獨孤沐月也太淡定了點吧。
“那我還要怎樣?”獨孤沐月不解的看着靈兒,難道要她感動的投懷送抱啊?
在獨孤沐月看來,君玄狂做這件事情,無非是爲了樹立權威,藉此事讓那些下人們明白,何爲主子!不過是君玄狂份內的事情罷了。只是,君玄狂的處理方式,確實值得肯定。處事不狠絕,何爲定家國!
“這……”靈兒對上獨孤沐月如此沉靜的眼睛,突然就無言以對了。
“在說什麼啊?這麼開心。”君玄狂笑靨溫柔的走進房中。
“王爺吉祥。”靈兒聽到君玄狂的聲音,連忙轉身行禮。
“免禮。”君玄狂心情很不錯。
“謝王爺。”靈兒起身。
“你先下去吧,本王有點事要跟王妃說。”君玄狂笑着說道。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靈兒你不用走。”獨孤沐月頭也不擡的撥弄着手中的毛筆,不以爲然的說道。
君玄狂苦笑,怎麼老是跟他唱反調呢?
靈兒很是尷尬,最後她毅然決然的開口說道:“奴婢去準備茶店。”說完,靈兒便出去了。這麼大的一個電燈泡,她可當不起。
獨孤沐月見靈兒出去,擡了下頭,隨後又低下頭去說道:“什麼事?”
“我聽聞,怡清郡主容貌被毀,貌醜如鬼。”君玄狂仔細的盯着獨孤沐月的臉,不願放過絲毫動靜。
獨孤沐月擡了下眼皮,揚脣一笑,說道:“哦?是嗎?王爺莫不是心疼了?”
“本就與我無關,何來心疼。不過,你這是在吃醋嗎?”君玄狂痞痞一笑。
獨孤沐月不客氣的甩了個白眼,鬱悶的開口說道:“如果你只是來跟我說這件事情的話,我已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君玄狂再次哭笑不得,繼續開口說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獨孤沐月聞言,冷笑一聲,說道:“有關又如何?”難不成是來追究責任的?
“不如何,隨口問問。”君玄狂笑的溫和,果然是獨孤沐月做的手腳。想來也是,依照獨孤沐月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吃虧呢?果然與衆不同,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既然問完了,那你可以走了。”獨孤沐月繼續低下頭,撥弄着手中的那支毛筆。
君玄狂看着獨孤沐月手中的毛筆,突然覺得心裡很不平衡,苦笑的說道:“難道在你的心裡,本王還比不上這麼一支毛筆?”
獨孤沐月一聽就樂了,難得的擡起頭看了君玄狂一眼,只是說出的話,差點讓君玄狂吐血。獨孤沐月開口說道:“確實比不上。”
“這……”君玄狂滿頭黑線,果然是自己挖坑讓自己跳。
“對了,”獨孤沐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神色一正,盯着君玄狂說道:“你何時告訴我關於父兄的消息?”獨孤沐月可是一直沒有忘記這件事情的。
“等到洞房花燭之夜,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君玄狂邪笑的看着獨孤沐月說道。
獨孤沐月氣結,從齒縫之間擠出一句:“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