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回到了自己的尊華宮之中,心中說不出地彆扭,她原本打算從刺客組織噬魂、奪煞那邊再找到一些線索,但是卻沒有成功,反而是惹了一身的麻煩回來,這讓她頗爲不爽。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就看見碧瑤大呼小叫地進來了:“娘娘,娘娘,宮裡頭又出事了。”
獨孤沐月沒有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這宮裡頭出的事情還少嗎,難道有一天是太平的嗎?不過,她看碧瑤的樣子,倒是好像一點都不着急,反而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樣子。
“又有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獨孤沐月淡淡地說着,手中隨着拿着一個玉如意漫不經心地看着。
“娘娘,又有人對皇上的血脈下手了,聽說,昨天夜裡,有人來刺殺雅妃娘娘,還好,被禁衛軍發現了,所以,沒有得手,不過,那刺客卻逃走了。”
“哦?看來,還真是麻煩啊。”獨孤沐月心中暗想: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這些傢伙都對君玄狂的子嗣心存不軌,害死了才人肚子裡的孩子,對太子下毒,現在,難道又要對耶律雅動手了嗎?
獨孤沐月對耶律雅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她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她在對太子下毒,但是,她會對自己腹中的胎兒也下狠手嗎?獨孤沐月自思自己是沒有這麼惡毒的想法了,不過,西突厥的八公主,這就難說了。
獨孤沐月緩緩地說道:“走吧,去看看,怎麼着,我也要對雅妃表示一下慰問吧。”她說着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不過,碧瑤卻說:“娘娘,要去看雅妃娘娘的話,我們必須要去御書房啊。”
獨孤沐月不解地說道:“御書房?去那裡做什麼?”
碧瑤神秘兮兮地說道:“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了不得的大事情了,因爲,皇上發現刺客是誰了?”
“發現?皇上?”獨孤沐月困惑地看着碧瑤,她不明白那個榆木腦袋的皇上怎麼會“發現”了刺客,難道刺客不是被禁衛軍抓捕的嗎?
碧瑤壓低了嗓音說:“娘娘,你知道嗎,那此刻,就是陸鑫陸大人。”
獨孤沐月聽到這裡身子猛地一顫,她手中的玉如意也掉落到了地上,她發足狂奔,害得碧瑤在後面叫苦不迭。
“娘娘,你慢走啊!”
宮娥太監們看慣了獨孤沐月在皇宮裡面放肆的樣子,所以,這個時候哪裡敢上來阻攔,就任憑獨孤沐月一陣風似的來到了御書房之中。
“陸鑫,朕來問你,從你身上掉出來的暗器,怎麼會和刺殺雅妃的暗器,一模一樣。”御書房之中,君玄狂面沉如水,緩緩地吐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陸鑫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都怪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將獨孤沐月給她的暗器放入懷中的時候,沒有放好,結果,在上朝叩拜的時候,竟然落在了地上,沒有想到,這暗器竟然和昨天晚上刺殺耶律雅的一模一樣。
“這種暗器,是十分普通的……”陸鑫的話還沒
有說完,就被君玄狂大聲拍打龍書案的聲音給嚇住了。陸鑫滿肚子委屈,他早就對獨孤沐月說過,這種飛鏢很普通的,沒想到,又來一個問同樣問題的,這兩人,真是有夫妻相啊。
“陸鑫,朕問你,昨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君玄狂繼續說道。
陸鑫遲疑了,他知道,自己若是在這個時候告訴君玄狂自己在青樓附近和獨孤沐月在一起的話,那麼君玄狂肯定是發瘋的,到時候就不是區區一百廷杖的事情了。
“我……”陸鑫還沒有想好,自己該怎麼說纔好。
就在這個時候,御書房的門被一腳踹開,獨孤沐月怒氣衝衝地出現在了君玄狂的面前:“他不是兇手,他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
獨孤沐月其實已經比以前收斂了很多,不過,這句話一出口,也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不過還好,張連吉是一個知趣的人,偷偷讓其他的宮娥太監都退了出去,房間裡面就留下了君玄狂他們一家子,外帶一個手足無措的陸鑫。
君玄狂此時的面色不太好看,從白到紅,從紫到黑,然後又到面如死灰,他冷冷地說道:“你說什麼?”
“我說,他和我在一起。”獨孤沐月不以爲意,索性將自己出宮的事情都對君玄狂說了一遍。
“一路上,我已經聽碧瑤說了,說是這事情就發生在快天亮的時候,而禁衛軍一路追趕刺客,追丟了之後,已經快天亮了,這個時候正好就是我遇見陸鑫的時候,他又如何能夠分身有術,再去殺人呢?”獨孤沐月振振有詞地說着。
君玄狂嘆息了一口氣,用手按着自己的額頭說:“好吧,陸鑫的事情,先不去說,先來說說你深更半夜爲什麼離開皇宮!”
獨孤沐月沒有好氣地說道:“我要走就走,和你何干?又不是第一次出宮了,那麼大驚小怪地做什麼!”
君玄狂怒道:“你!”可是,手舉起來之後又放下了,再次按在了額頭。
耶律雅看見這件事情似乎就這麼算了,心中自然是不爽,她知道陸鑫和獨孤沐月關係匪淺,所以,打算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地打擊陸鑫的,但是卻沒有想到,獨孤沐月竟然輕易化解了,她心有不甘地說道:“皇上,難道,要刺殺我皇兒的兇手,就不抓了嗎?”
獨孤沐月淡淡地說道:“皇兒?你就那麼肯定,一定是兒子嗎?”
“你?”
耶律雅被獨孤沐月搶白,剛剛要發作,就聽見獨孤沐月又在旁邊補充道:“雅妃,不要動肝火,小心動了胎氣,那就省得殺手動手了。”
說着她又面帶笑容地對君玄狂說道:“爲了保護雅妃,我看你還是弄一個全封閉的鐵屋子將她放在裡面安全,古人有金屋藏嬌,而你是鐵屋保胎,不是很妙嗎?”
君玄狂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屋裡這兩個女人,他都覺得惹不起,他感到獨孤沐月天生是自己的剋星,而耶律雅是苦主,又是自己的
新寵,自然是不能夠對她發火的,於是就只能夠可憐陸鑫了。
君玄狂怒斥陸鑫道:“陸鑫,朕,朕限你三天之內,將兇手抓出來,要不然的話,提頭來見。”
陸鑫滿頭冷汗,他身上的活兒還少嗎,怎麼這事情也歸自己管了啊,不過,既然皇帝開口了,他除了領旨還能夠做什麼呢?
獨孤沐月看了陸鑫一眼,對他說道:“走,我們去勘察現場!”說着就昂然離去。
陸鑫不敢擡頭,不過,他知道當獨孤沐月提出讓自己跟他一起去現場看的時候,這個君玄狂一定是想要吃了自己的。
獨孤沐月離開了御書房之後,臉色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恢復了冷靜,對陸鑫說道:“你說,她這是要害誰?”
陸鑫詫異地說道:“誰?你說誰要害誰?”
獨孤沐月冷笑了一聲道:“還能有誰,當然是耶律雅了。”
陸鑫滿腦門困惑:“你是說,雅妃娘娘自己要殺自己?”
獨孤沐月冷冷地說道:“禁衛軍是都是什麼人,你也知道,能夠讓這些人追了半天,無功而返的人,你覺得,他的功夫好不好?”
陸鑫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好,那當然是好!”
“這樣的一個高手,對付一個雅妃,卻失手了?雅妃現在可不如從前啊,她身懷有孕啊。如果那是同一個殺手的話,他上一次動手,可是沒有失手啊。”獨孤沐月若有所思地說道:“剛剛我們出門的時候,我還無意中看見了雅妃的神情,很得意啊。”
陸鑫自然是聰明人,他連忙說道:“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啊,你說,要怎麼才能夠……”
“走吧,去案發現場看看。”獨孤沐月說着已經來到了雅妃寢宮的門前。殺人的事情,她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可是沒有少幹,都說久病成良醫,她覺得,自己多少還是能夠發現一些兇手的蛛絲馬跡的。
“這裡整理過嗎?”獨孤沐月問宮女。
“沒有,誠原大人說,要保持原來的樣子。”
“這個誠原,也不是太笨啊。”獨孤沐月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笑:“看來,兇手對於宮中的佈置十分熟悉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雅妃的寢宮,而且,一點都沒有破壞屋中的座椅擺設,直接就將繡牀的帷帳給挑壞了。陸鑫,這個不用我多做解釋吧?”
陸鑫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娘娘,我明白你之前所猜想的事情了,看來,果然暗藏玄機啊。”
獨孤沐月點頭道:“走,我們再去外面看看,看看這個兇手怎麼逃遁的。”
獨孤沐月在禁衛軍的帶領下,沿着刺客的軌跡一路向前,走到了一道宮牆前,那竟然是尊華宮。
獨孤沐月冷笑着說道:“剛剛我們說過,刺客很顯然是對宮中的佈局十分了解,那麼,他不會不知道,他所逃的方向,是向着宮中腹地,而不是向着宮牆吧,你說,有賊人會那麼笨,向着人多的地方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