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一響槍,夏少校立刻伸手掐住僞軍頭的後脖頸,同時衝虎子喝道:“虎子,快上四層!”
虎子聞聲二話不說,掏出盒子炮前跨兩步,足尖一點樓梯蹬,人擰身直竄上四層,就像一枚出了膛的炮彈。
那四名擡“女人”的村民沒經過這場面,頓時愣住了,傻呆呆地扛着棉被卷不知如何是好。鬼子的反應可真快,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跑着去拿槍,尤其是那個走過來掀蓋板的鬼子,居然跑道射擊口處抱起了一挺歪把子,左手按住裝彈機上的壓彈蓋板,用力下壓將子彈壓入槍膛,右手端平槍身就要掃射。
機槍要是一響局面,就更難控制了!
夏少校怎能讓他如願,大威力瞬間開火,兩人相距不足四米,無須瞄準,首發便穿爆了鬼子的腦殼,紅白之物噴濺了一牆。沒有片刻的猶豫,大威力的槍口迅速轉向其它鬼子,但見手槍套筒極速地前後運動,彈殼猶如珠落玉盤 ,落地後飛跳不止。
鬼子們紛紛中槍倒地,無一倖免。
沒有一個鬼子能摸到步槍,最後一人倒下時,手指離槍托僅有半寸。 沒有呻吟,沒有痛呼,全部一槍斃命,真是神乎其技!僞軍頭張嘴瞪眼,幾乎看呆了,哈喇子都順着嘴角留下來了。四名村民此時才纔將棉被卷放下,急忙蹲身去取藏在裡面的短刀,慌亂中有人被割傷了手。
夏少校惦記四層的虎子,隨手把僞軍頭向村民們身前一推,“看好他,敢跑就幹掉!”
說完,他轉身向四層奔去。這時李強也上來了,看到夏少校衝向四層,他也不加思索地緊跟而上。
虎子一竄上四層,就瞧見兩名鬼子站在樓梯旁正要下去,雙方相距太近,同時一愣。虎子沒時間多想,本能地起腳踹飛一名鬼子,另一名鬼子則怪叫着揮拳打來。虎子閃身扣住鬼子的手腕,右手的盒子炮猛然頂在他的胸口上,扳機和擊錘幾乎是同時動作,子彈前胸入後背出,帶起一道道血柱。
青木軍曹一聽說僞軍頭把女人抓回來了,頓時欣喜若狂,這一天他足足等了三個多月。李二貴的老婆到底有多漂亮他沒親眼見過,但是聽見過她的僞軍講,是這方圓五里之內最美的女人,比起省城太原的嬌小姐闊太太們也不遜色。
誰知道這羣僞軍們去沒去過太原,別他媽的將母豬當作了貂禪,那笑話可就鬧大了。不過青木堅信,支那人雖然是劣等民族,但一個人表面的美醜應該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要不然可就真成傻瓜白癡了!
青木特意叫了三名士兵上來打掃衛生,準備和李二鬼的老婆共度良宵,只可惜沒將李二貴捉來,不然當着他的面玩他老婆會更加刺激。如果那女人真得很漂亮的話,他決定至少要玩上一個月,要是侍侯的好,或許能留她條命,不然玩膩後直接讓手下和僞軍**致死,往野地裡一埋了事。
他不止一次地這樣幹過,其中還包括兩名十二歲的女孩。人被**死還不算完,還要用刺刀挑開**,或者往裡面塞上異物,百般羞辱。
當地老百姓中流傳着一句最惡毒的罵人話:你家閨女是被刺刀割過的!
女人沒有等到,卻聽到了槍聲,青木立刻命人下去查看,卻冷不丁地看見從下面竄上一個人來。他心裡一驚,還未作出反應,來人就乾淨利索地放到了他的兩名士兵,一死一傷。
青木扭身去抓放在桌上的南部式手槍,剩下的那名士兵則抄起一把木椅掄砸虎子。又是兩聲清脆的槍響,掄木椅拼命的鬼子和被踹傷的鬼子先後斃命。青木眼角的餘光瞧見來人的手槍正向他瞄準,而自己的手離南部式手槍還有一段距離,已然來不及了。
他當機立斷,迅速彎腰撞倒木桌,南部式手槍掉落地上,人隨即一個前撲翻滾,順利地拿到了手槍。虎子沒想到鬼子竟如此滑頭,盒子炮瞄錯了方向,致使鬼子得到了武器。
青木飛快地從槍套裡掏出南部式手槍,推彈上膛,立馬開槍反擊。他沒有去打虎子,而是瞄準了高處的電燈泡,燈一滅,逃跑的機會就更大了。
“啪啪……”連開兩槍也沒能擊中電燈泡,槍法真臭!
虎子即刻明白了鬼子的意圖,隨即連續開槍壓制,讓他不能在瞄準電燈炮。青木被盒子拋打的擡不起頭來,無法再射擊燈泡了,便立刻朝往樓頂的木梯爬去。
崗樓頂部有探照燈,可以向縣城裡發送求援信號,就像指引船舶的燈塔一樣,通過一些燈光明滅的變化來傳遞信息。
虎子換上一個二十發的長彈匣,伏身邊開槍邊向前逼近,希望通過火力壓制來接近鬼子。青木的南部式手槍只能裝八發子彈,根本玩不起這種消耗戰,眼睜睜的被人欺負。他一咬牙,心想反正也是個死,還不如拼了,或許能有一線生機,當下便與虎子對射起來。
論玩命鬥狠,他可選錯了對手,虎子以前僅憑把鬼頭刀就敢和鬼子面對面的幹,現在有槍在手,他還怕誰!盒子炮持續不斷地射擊,完全蓋住了南部式手槍的響聲,黃銅彈殼在空中不斷飛閃而過。
錯誤的選擇爲青木帶來了可怕的後果:胸腿連中數槍,基本喪失了抵抗能力,生命正在從他體內悄然溜走。
虎子停止射擊,起身走到青木身前,南部式手槍還握在他手中,但槍膛已空。望這嘴角溢血的青木,虎子狠狠地啐了一口,這種死法太便宜他的,要是鬼頭刀在手,一定——
樓梯口處突然傳來響動,虎子眼到槍舉,卻是夏少校和李強上來了。
崗樓裡槍響不斷,老村長立時心亂如麻,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人急得坐立不安。他想帶人衝過去,可吊橋久久不落,衆人衝過去還不都成了鬼子機槍的活靶子。
正焦急萬分的時候,槍聲卻突然停了,不久探照燈又亮了起來,直接照在吊橋前,同時崗樓上有人大聲命令看守吊橋的僞軍放下武器投降。兩名僞軍端着步槍不知所措。崗樓裡響槍的時候,他倆也曾想進去幫忙,可無論怎麼敲鐵門裡面也不開,退回來也不敢放吊橋,可把二人給急死了。
“噠噠噠……”一梭子機槍子彈打在兩人身前,嚇得他們急忙仍掉步槍,高聲喊道:“別開槍!別開槍!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鐵門大開,四五個人持槍跑過來,命令他們放下吊橋。吊橋再度落下,有人飛快地跑過吊橋,消失在黑暗中。過了一會,大片的腳步聲響起,老村長帶着衆人出現了。
30分鐘後,崗樓裡的所有武器彈藥都被運過了吊橋,另外還有一些補給品。派出監視縣城方向的的警戒哨沒發會回任何異常的消息,也許使戰鬥太過短暫,又沒使用機槍、手榴彈一類的武器,縣城裡的鬼子們可能沒聽見。
夏少校建議炸燬崗樓,免得它以後在禍害附近的百姓,老村長和李強也非常贊同,這崗樓就像是插在當地老百姓胸口的一把刀,誰家沒受過欺凌。可夏少校搜遍了崗樓也沒發現炸藥,手榴彈幹不了這事,五箱全用上也不見得能炸回崗樓,還是留着炸鬼子吧!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選擇放火,就算燒不塌崗樓,也要讓它在短時間內無法再使用。
最後便是如何處理僞軍們了,一共十八個人。有的村民說應該全部殺掉,這幫狗東西盡幫鬼子們幹壞事,留下後患無窮。夏少校沒有同意,僞軍們已經投降了殺之不武,不像日本鬼子,投降了也不能放過。再說他們好歹也是中國人,留他們一條命,日後或許有用的着的地方。
崗樓裡有兩桶汽油,夏少校命人從上到下澆個遍,而且留下半桶給吊橋,然後所有人撤出。他站在鐵門外,點支菸,猛嘬兩口,隨即瀟灑地將燃燒的紙菸彈入崗樓內,火苗立時躥起。
所有僞軍都被捆住手腳,最裡堵上東西,扔在崗樓前的空地上。夏少校揮手率領衆人過橋,然後澆上汽油點燃,吊橋一燒燬,僞軍們就是掙脫了捆綁也逃不出來,更別說去報信了。
不過崗樓的大火也許能將縣城裡的鬼子引來。
夏少校讓老村長帶着大部分村民扛上武器彈藥先走,回村後馬上轉移,一刻也不能耽誤。他、虎子和李強等十人留下來斷後,攜帶一挺捷克式和歪把子,每人五顆手榴彈,準備伏擊有從縣城過來增援的鬼子,如果他們趕出來的話。
老村長和李強約好了碰頭地點,隨後帶着人快速離開。
夏少校率人朝相反的方向前進,尋找合適的埋伏點。今晚智取崗樓比他想象中要順利,村民們雖然有些緊張,但人人肯拼命,這纔是成功的關鍵。尤其是李強,危急時刻果斷堅決,迅速穩定住了局面,應記首功。他越來越感覺李強不是普通人,那份鎮定和從容決不是與生俱來的,一定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
李強會不會是共產黨?他沒問,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條件成熟了再問也不遲。
十個人埋伏在通往縣城公路的一側,李強親自操控那挺捷克式,技術動作非常老練,絕非短時間內能練出來的。另一挺歪把子歸虎子使用,他從未打過機槍,也想過過癮。但是歪把子機槍相當侍侯,就算是鬼子兵也要訓練一段時間才能熟練地操作。
虎子按照夏少校所教的動作擺弄了半天,也沒鼓搗明白,很是惱火。這槍最難整的就是上子彈,把六個五發裝的三八式步槍彈夾依次放進裝彈機,然後蓋上壓彈蓋板,再使勁下壓,將子彈擠壓入槍膛,這樣纔可以射擊。他還聽說射擊要不斷給子彈上油方能保證供彈順暢,所以在裝彈機旁安裝了一個油壺,爲了取用方便。
真搞不明白小鬼子是如何造出這麼個希奇古怪的東西了的,虎子想想都頭疼,更別說使用它了。話雖如此,他還是儘快地掌握了射擊要領,專等鬼子的援兵出現練手了。
遠出的崗樓和吊橋早已是烈焰沖天了,映得四周一片火紅,縣城裡的鬼子不可能看不見,但他們敢出動嗎?
卡車的轟鳴聲打消了所有人的心中的疑問,鬼子的援兵來了。夏少校命令衆人等他的口令再開槍,先集中火力搞掉開路的卡車,誰也不準擅自提前開槍和前衝,不然當場槍斃。
卡車開的飛快,似乎相當着急,不一會便臨近了夏少校他們的埋伏點。援兵只來了一輛卡車,上面滿載士兵,大約有二十多人,車頂上架有機槍。
卡車駛入埋伏圈,夏少校一聲令下,兩挺機槍同時開火,先打輪胎,讓卡車無法再前進。高速行駛中的卡車突然爆胎,車身立時側翻,車上的鬼子們頓時被甩了出來。
不等倖存的鬼子爬起來,機槍、步槍、手榴彈一塊招呼上來,鬼子們立刻鬼哭狼嚎,死傷累累。夏少校率先衝過去搜殺殘敵,其他人也不甘落後地向前衝去。村民們見着活着的鬼子就殺,毫不手軟,壓抑了許久的仇恨瞬間爆發,其威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