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今天是靜敏的忌日,哀家理解你不想在這個日子封后,那麼就先定下來吧,榮兒跟了你這麼多年,她不會計較這麼一時的。”太后見南軒列的臉上有些猶豫的神色,繼續開口。
榮貴妃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母后,您就別難爲皇上了,這一生能陪伴着皇上跟前,已經是榮兒最大的願望,其他的,榮兒不敢想。”
南軒列的臉色有些動容,是啊,榮兒從十六歲就跟着他了,若不是當初爲了皇位,他要娶當初大將軍的女兒長孫靜,她應該是自己的正妻吧?
那麼沒名沒分的跟着自己,甚至給自己生了兒子也不能宣揚,一直到自己登基,這纔給了她一個名分,這麼多年了,她的確是安順的待在自己身邊,不想那個長孫靜,善妒,爲了幾個女人而給他甩臉子。
“你看,榮兒這孩子多懂事,你已經委屈了她這麼多年,難道還要再委屈下去。皇兒,靜敏已經死了,這麼多年的後位給她,已經是她最大的榮耀了。”
“皇太后所言極是,皇上,皇后乃是國母,咱們雲隱國,已經十幾年沒有國母了,還請皇上三思啊。”
“請皇上三思!”
南軒列終於開口道:“母后和各位愛卿的意思朕明白,榮貴妃也的確堪當國母……”
這意思是,要立後了?雲逐月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出在祭典上要求封后的一幕,心中的諷刺越來越濃,不知道靜敏皇后還活着,會不會後悔愛上那樣一個男人?
太后臉上露出了笑容,而最得意的,莫過於南修成,只要他的母妃成了皇后,那麼他就是名正言順皇后的兒子,南修辰那個先皇后的兒子算什麼?而且,南修辰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吧?
只要有那位大人出手,南修辰絕對插翅難飛!越想越是開心,臉上的笑容已經掩飾不住了。
“靜敏去世已經十八年了,很多事情,是要改變一下了……”南軒列嘆了口氣,雖然心中對靜兒還是覺得虧欠,不過,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八年,讓南修辰穩坐太子之位,甚至把皇位傳給他,這樣想着,也就沒覺得對不起長孫靜。
繼續道:“那就藉着今天,在靜敏的忌日朕也有事要宣佈……”
“父皇,您是要宣佈從此再也不立後了嗎?”就在南軒列要說話的時候,一道略帶虛弱的聲音響起。
雲逐月轉頭,就看到南修辰一身是血的走了過來,身上還有血液灑落,白衣幾乎變成了紅衣,雲逐月一下子站了起來,剛纔果然出事了!
“太子哥哥!”雲逐月蹭的站起身來,她身邊的南陌離也是一聲驚呼,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南修辰擡眸,給了雲逐月一個安心的眼神,讓她不要衝動,雲逐月這才緩緩坐下,實在是南修辰這一身是血的樣子,和上一世的元朗重合,讓她險些失控。
“南修辰……”榮貴妃一愣,迅速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卻發現南修成也是一臉的震驚,他不敢相信,在那人的手下,南修辰還能逃出來,他不是應該死了嗎?
太后眼中閃過震驚,迅速的看了看南修成,眼中的不滿顯而易見,南修辰來了,她之前的鋪墊,估計是白搭了。
“天,天哪,那是太子殿下?”
“剛纔發
生什麼了,一看殿下就是經過了一場惡戰。”
“還能怎麼,肯定是有人想要殺太子殿下唄。”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什麼都沒說,你亂猜的不要往我頭上安啊。”
相比於那些年輕人的議論紛紛,一衆老臣倒是看起來十分沉穩,不過心中也是各種思緒紛雜,先皇后的忌日,立後,太子又是這幅樣子,這其中的關聯……
看來今天這忌日,註定了不會平凡了。
“修辰,你這是怎麼弄得?”南軒列也嚇了一跳,他還以爲南修辰是去準備什麼逼迫手段了,沒想到他竟然渾身是血的出現。
南修辰看向南軒列,冷聲道:“呵,剛纔兒臣遭到了暗殺,若不是皇叔相救,還真沒機會親耳聽父皇宣佈這個消息了。”
衆人順着南修辰的目光看去,只見南軒夜一身紫衣,風華絕代的緩緩走來,身上沒有一絲的血污和凌亂,倒是跟在他身後的冷夜,一身鮮血,和南修辰的樣子很像。
“軒夜,你也來了。”南軒列開口,事情發展到現在的這個地步,隱約間他似乎也已經是有了一些眉目。
南軒夜淡淡的開口:“今日是皇嫂忌日,理當出席。”
南軒夜一句皇嫂的稱謂,肯定了長孫靜的地位,哪怕她已經去世了多年,但是也是他南軒夜承認的皇后。
太后的眉頭一皺,南軒夜不是離開了嗎,怎麼回來的這麼巧?當下開口道:“軒夜回來的正好,這後位懸空多年,哀家以爲也是到了立後的時候了,你回來,正好做個見證。”
“哦?還有此事,只是不知道,皇兄中意的人選是誰?”南軒夜淡淡的開口,嘴角揚着一抹淡淡的邪笑,看起來有些像是嘲諷。
太后也不知道南軒夜到底什麼態度,開口道:“哀家和衆位愛卿一致的認爲榮貴妃品行兼優,有引領羣芳的恣儀,當立爲一國之母。而且,你皇兄也已經首肯……”
“皇奶奶,父王首肯?什麼時候的事情,父皇剛纔要宣佈的,可是隻要他在位,這皇后之位可就是母后的,是不是啊,父皇?”南修辰忽然打斷了太后的話。
南軒列的臉色微微一變,怒道:“修辰,誰給你的膽子,如此目無尊長!”
南修辰淡淡一笑,開口道:“我只是替父皇說了想說的話而已,這不是父皇親口對我說的嗎,怎麼,父皇這是想要反悔了?”
“修辰,你就不要逼你父皇了,立後這件事情可是民心所向,難不成你想要讓你父皇做昏君?”太后忍着怒氣,淡笑開口,一個“逼”字,又給南修辰扣了一定不敬的帽子。
南修辰冷冷一笑,道:“皇奶奶,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若是父皇今天立了榮貴妃,那才叫昏君!”
不等別人開口,南軒夜就笑着開口道:“的確,這位任誰都可以,唯獨是榮貴妃不行,若是立了,皇兄可就真是昏君了。”
皇太后道:“哀家不懂軒夜的意思,榮兒這麼多年在後宮安守本分,爲皇上生兒育女,後位懸空的這些年,那該皇后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那一次不是榮兒出面的?哪一次不是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這後宮的事情,你一個王爺也管得太寬了!”
南軒夜毫
不在意的邪肆一笑,道:“不用太后提醒,若不是因爲對太上皇的承諾,我纔不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立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爲後,關我什麼事情!”
太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南軒夜的話顯然是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當下怒道:“南軒夜,你別忘了,要是沒有太上皇,你早就被野獸吃了,那還像今天能當個逍遙王爺。”
“正是因爲沒忘,所以纔會不同意立後,太后娘娘,我承的是太上皇的恩情,和太后娘娘沒有關係,倚老賣老,對我沒用。”
“你……”皇太后就要發火,接着便被一邊的榮貴妃拉住,然後搖了搖頭。
榮貴妃笑着開口:“軒夜,你爲何會想要阻難,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好嗎?”一言一行中,無不是大家典範。
“這是自然。”南軒夜微微一笑。
“哦?”榮貴妃微微一笑,心中則是在嘲諷,此刻陛下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你一個王爺難道還能逆天了不成,於是道:“不知是什麼事情,王爺但說無妨。”
南軒夜邪肆一笑,道:“別的不說,單憑不守婦道這一點,你就不能擔任皇后這一職位。”
此言一出,頓時在場的衆人皆是譁然震驚,當然,雲逐月除外,不過這次不是因爲她的淡定,而是她已經看着南軒夜出神了,她家男人怎麼就這麼帥呢!
“你……南軒夜,你勿要誣陷,我,我何時不守婦道了?”榮貴妃震驚,這個帽子扣得可是夠大的,且不說別的,單單是一個不守婦道,就已經能讓她萬劫不復,當下臉色慘白之極。
南軒夜依舊邪肆的笑着,目光卻忽然看向了南修成,南修辰不由得後退了兩步,他從小就害怕這個皇叔。南軒夜並沒有理會他的動作,開口道:“看看南修成就知道了,皇兄和皇嫂成婚後三年沒有再立側妃,也沒有納妾收通房,可是南修成只比修辰小三個月,這……”
不用南軒夜再明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瞭,這明顯就是未婚生子啊!在這個時代,可是女子不守婦道的表現。
“軒夜,朕知道你反對,朕也沒有考慮現在立後,事情到此爲止吧。”南軒列忽然開口,榮貴妃跟他的時候開始一直見不得光,他一直覺得對她有些虧欠,當下開口解圍。
“國師,時辰是不是快到了,帶大家去皇陵吧!”
榮貴妃在心中咬牙,經南軒夜這一鬧,她的後位是沒有可能了,想到之前那芍藥的說辭,心中的恨意又濃了幾分。她一定要想辦法讓成兒成爲儲君,做不成皇后,她也要做皇太后!
在雲葉飛的主持下,一行人終於到了皇后的陵寢之前,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略顯孤寂的站在皇后的陵寢前,看動作是在上香祭拜,即使背後有那麼多人在看着,他也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按照步驟一點一點的完成自己的祭拜。
他做的很認真,一步一步的看不出任何的馬虎。等完成之後,這才緩緩轉身,看了一眼衆人,目光落在了一身鮮血的南修辰身上,然後波瀾不驚的臉上有了波動,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南修辰的跟前,有些沙啞的聲音道:“怎麼弄得?”
南修辰微微一笑,開口道:“我沒事,舅舅,您看着吧,今天,我要給孃親討回公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