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的修竹叢中,掩映着一座木屋,竹子做成的籬笆圍成了一個院子,院子裡奼紫嫣紅的開着各色的花兒,在山風中微微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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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逐月不由得皺眉,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爲何又會你如這個夢境之中的呢?
疑惑間,山間逐漸出現一抹白色的影子,她走的很急,可是隻一眼,雲逐月就知道她是小魚兒,是剛剛從魔焰那裡養好傷回來的小魚兒。
小魚兒擡頭的那一刻,雲逐月覺得自己的靈魂受到拉扯,瞬間就沒入了小魚兒的體內,她再一次從看客變成了切身體會的主角。
“師父!”急切的推開木門,已經過來半年,小魚兒不知道師父是不是還會在這等她。
悠揚的琴聲從後院傳來,小魚兒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狂喜,是師父的琴聲!快速的朝後院跑去,而云逐月卻忽然浮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果然,剛剛轉過木屋的小魚兒愣住了,在後院的涼亭中,緊緊依偎着一男一女,男子赫然就是她念念不忘的師父風離然,而女子,則和她有着相似的容顏。
兩人的姿勢尤爲親密,女子坐在一把古琴前,而男子緊挨着她,將她圈在了懷裡,一隻手撫琴,一隻手握着少女的纖纖玉手,輕輕地在琴絃上撥動,似乎在教給女子彈琴。
雲逐月能夠感受到小魚兒的情緒,鋪天蓋地的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一個是她的姐姐,一個是她交付了一些的師父,他們竟然這麼殘忍的對她!
“師父……”下意識的,小魚兒覺得,師父肯定是有苦衷的。
被打擾的兩人擡頭,那女子的眼中閃過明顯的慌亂,不過瞬間消失,倒是風離然奇怪的看了一眼小魚兒,然後問懷裡的女子:“玉兒,她是你的熟人?”
“呃,是啊,她是我妹妹,你看我們長得有些像呢!”玉兒也冷靜下來,對着風離然嬌俏一笑。
風離然打量着小魚兒,然後對玉兒微微一笑:“怪不得,看到她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你們長得太像了。”
“離然,我們那麼像,你可千萬不要將妹妹當成是我嘍!”玉兒嬌嗔的一笑。
“怎麼會?別說你們只是長的相似,就算是雙胞胎,我也能一眼認出你,因爲對我來說,你永遠是最特別的一個。”風離然說着,在玉兒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那動作刺痛了小魚兒的眼睛,曾經風離然也這樣對她,可如今卻換成了別人。視線逐漸變得模糊,難道自己歷經千辛萬苦看見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幕?
“師父,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風離然眉頭一皺,這女孩子傷心的樣子讓他有些不舒服,淡淡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而且我也沒有徒弟,你不要亂叫。”
“你不知道?沒有徒弟?”小魚兒渾身一怔,眼睛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從臉頰滑了下來,原來心痛是這樣的感覺,讓她幾乎窒息。
風離然看着小魚兒落淚,心中突然間一痛,原本抓着玉兒的手下意識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原本還表情坦然的玉兒,察覺到風離然這個細微的動作時,不由的一顫,柔聲問道:“怎麼了?”
風離然搖了搖頭,皺着眉頭看着小魚兒,接着低頭笑看着玉兒:“可能是
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太過重要,所以當我看到這麼像你的妹妹落淚的時候,我居然有些心痛。”
此言一出,兩個女人均是一怔,玉兒很快的恢復平靜,對風離然笑着:“你盡會說一些肉麻的話來討我的歡心。”
狀似嬌羞的低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和狠毒,該死的,他不會還對她有印象吧?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他現在心裡只有自己,會心痛,也不過是因爲小魚兒和她像罷了。
傷心欲絕的小魚兒也漸漸的看出了苗頭,風離然好像真的不認識她了,目光落在玉兒臉上,忽然明白了什麼,怒道:“是你,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枉我把你當姐姐,你竟然這樣對我!”
被親人背叛的憤怒讓小魚兒突然間陷入了瘋狂,直接就向玉兒衝去,揚手就給了玉兒一巴掌。
“啊!”玉兒沒有躲閃,生生的捱了一掌,捂着臉頰,心疼的看着小魚兒,道:“小魚兒,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可是你也不能……”
風離然心疼的將玉兒摟到懷裡,冷冷的看向小魚兒:“原本以爲你們姐妹之間一定是和睦相處的,哪裡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一個女子。”
小魚兒渾身一震,睜着已經變得模糊的雙眼,看着風離然疏離而又厭惡的眼神,緊咬了一下嘴脣,開口道:“師父,這裡是我們一起住過的地方,曾經的所有所有,往事依然歷歷在目的我心中浮現,難道,這些師父你也忘記了嗎?”
小魚兒說着,淚水不斷的從臉龐滑了下來,化成晶瑩的淚珠滴下。不知爲何,看着那淚珠一滴滴落在地上,風離然卻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着,好像那些淚水都落在自己心上一樣。
這張臉和玉兒實在是太像了,微微的嘆了口氣:“你不用說了,我說過,我不認識你,這裡處處充滿着都是我與玉兒的回憶,我不想別人褻瀆。”
“褻瀆?你竟然說褻瀆?師父,你知不知道,那女人騙了你!我現在就讓你看看她的真面目!”說着,小魚兒再次對玉兒動了手。
可是,風離然比她更快,一把捏住了小魚兒的手臂,猛然用勁,小魚兒只覺得自己的手臂被捏斷了一般,然後整個人被丟了出去。
“啊!”
雲逐月睜開眼睛,摸了摸手臂,夢中的疼痛似乎還很清晰。擡眸打量了一下四周,片刻的怔愣後才才反應過來自己睡在翦戰天的牀上。牀上縈繞着他的氣息,不過身邊已經空了。
雲逐月沒有起牀,睜着眼睛看着房頂,爲什麼又做這個夢?它是在預示什麼?還是單純的給自己講個故事?
雲逐月幾乎可以肯定,翦戰天和夢中的風離然,或者就是前世今生,至於她和小魚兒,雲逐月不敢肯定,畢竟小魚兒最後跳了滅神池,按理來說是不會轉世的。
不過她也想過,就算是前世今生,她也不打算追究了,就像她曾經問過翦戰天,翦戰天當時回答的一樣,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
房間的門打開,翦戰天走上前來,輕輕地揉了揉雲逐月的頭髮,道:“醒了就起來吧,我已經做好早飯了,下來吃。”
雲逐月覺得自己自己周圍肯定冒着幸福的泡泡,這樣被疼着,寵着。或許是夢境的關係,雲逐月總覺得這樣的日子實在是有些不真實,好像美麗的氣泡,隨時
都會消散一樣。
隨即,雲逐月就將這種負面情緒驅逐,管他是不是有關係,她會珍惜這一生的一切,不會再讓別人鑽了空子。也不會如夢境中的小魚兒,爲了一個男人心灰意冷到跳了滅神池。
“在想什麼?”看到雲逐月正在出神,翦戰天將一碗白粥遞到雲逐月的面前,嘴上有着溫柔的笑:“這可是我專門爲你煮的,快點吃,待會我們一起出去。”
能夠出去,雲逐月自然高興,天一門中,處處都洋溢着一股子喜悅,很多人來來往往,都在忙碌着。當翦戰天和雲逐月出現的時候,衆人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喂喂,我沒看錯吧!師尊在和小師叔牽手?”
“我還想問你我有沒有看錯呢?究竟發生了什麼?這……這不科學。”
雲逐月覺得自己的臉皮夠厚,可被人這麼看着,心中還是有些窘迫,翦戰天握着她的手緊了一緊,就好像是在告訴雲逐月‘有我在,沒事’一樣。
雲逐月微微一愣,感受到翦戰天傳來心意,當下便是微微一笑,極爲自信的走在他的身邊。是啊,她又不是見不得人。
看到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墨白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顏夕還在縹緲峰上,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燕朗是知情人,所以神色淡定,逐風和蒼義也是一臉的震驚,他們的師父不是不近女色嗎?這小師妹還真不是一般人啊!只是相比於逐風純粹的驚訝,蒼義眼中還有一抹怨毒。
燕朗對着雲逐月眨了眨眼睛,小聲道:“師母。”
“咳咳!燕,燕朗師兄,你怎麼能亂叫?”雲逐月瞬間凌亂了,小臉如火燒雲一般的通紅。
翦戰天微微一笑:“害羞什麼,燕朗又沒說錯。”
“怎麼沒錯?我現在頂多算是你的女朋友,又沒有成婚,纔不是什麼師母!”雲逐月立馬反對。
翦戰天看着雲逐月,笑道:“月兒,你這是在像爲師逼婚嗎?”
“纔不是!總之不能叫我師母!”
翦戰天一笑,剛要說什麼,他的傳音器就閃爍了起來,眉頭不由的一皺,將傳音器拿在手中,翦戰天淡淡的開口:“何事?”
“戰天,你能不能回來,我有點不舒服。”顏夕聖女的聲音中顯的有些憔悴。
翦戰天的眉頭依舊皺着,裡面又傳來了夢蘭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師尊,您快回來吧,小姐吐了好多血!”
“啪……”墨白手中的東西落在了地上,他趕忙撿起來,學了翦戰天七分淡然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墨白,你和我一起去吧。”翦戰天淡淡的開口,拉着雲逐月的手就要離開。
雲逐月卻沒有動,道:“師父,您和大師兄去吧,我也是師父的徒弟,所以想在這裡給師兄們幫忙。”
翦戰天本來就是爲了不讓雲逐月看到顏夕鬧心才帶她下來的,見她不想回去,也不強求,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雲逐月的頭髮,道:“那好吧,你隨便看看就行。”
見翦戰天和墨白離開,雲逐月笑着回頭,剛想要好好的和三位師兄打個招呼,卻正好和二師兄蒼義的目光撞在一起,雲逐月不由得愣住,那雙眸子中有憤怒,厭惡,嫉妒……
自己和這位二師兄難道有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