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南修辰的房間裡出來,翦戰天就只是拉着雲逐月的手,走在前面不說話,不過卻很細心的放慢了腳步,以便雲逐月能跟上。
雲逐月偷偷地笑了笑,晃了晃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道:“師父,你怎麼不說話?”
翦戰天沉默,依舊是在前面走着。
“師父,你說一句話嘛!”雲逐月晃了晃腦袋,語氣中帶着那麼一點撒嬌的意味。
翦戰天依舊沉默,目不斜視,只是嘴角已經有些微微的勾起。雲逐月有些負氣的抽了抽手,這個男人脾氣長的太快了,之前還又摟又抱哄着自己,如今知道自己在乎他了,都會學甩臉子了!
翦戰天依舊不理她,收緊手掌,腳步也加快了一些,很快就走到一間看起來很華麗的房前,推門進去。
突然加快的腳步讓雲逐月有些不適應,接着,身子便被一拉,略帶粗暴的被翦戰天拉進了房間之中。
雲逐月還沒來得及打量一下房間裡情景,翦戰天就一個轉身,關上門將雲逐月壓在了門上,腦袋擱在雲逐月的肩膀上,悶悶的道:“我吃醋了。”
有些委屈的話語,讓雲逐月心裡漸漸滋長的氣憤消失的無影無蹤,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道:“你真是師父嗎?不會被別人掉包了吧?”
“我吃醋了!”翦戰天固執的開口,似乎打定了主意讓雲逐月哄他。
“師父……”雲逐月有些無奈的笑着,擡頭,目光與翦戰天對視着,突然一怔,翦戰天的目光太過於認真,在他的注視下,雲逐月也不由得認真了起來。
伸手摟住他的腰,雲逐月靠在翦戰天的懷裡,她決定把那些藏在心裡的話告訴翦戰天,有信任的感情才能長久,她不想讓這些成爲他們在一起的阻攔。
緩緩開口道:“師父,你知道嗎,修辰竟然就是元朗。我真的好高興,以前,雖然燕朗師兄長得像元朗,可我心裡是知道的,他不是元朗,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我有一天還會再見到元朗,更沒有想到元朗竟然會是修辰……”
雲逐月訴說着自己的開心,剛剛落下來的笑意再次放了上來,卻不知道,翦戰天的臉色漸漸地變了,漆黑的眸子慢慢的沉靜下來,擁着雲逐月的胳膊在逐漸的收緊,元朗,他曾經很在意的一個名字,如今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雲逐月還在繼續說着,話題始終都是圍繞在元朗和南修辰的身上,臉上的笑意更深,還帶着一抹放鬆和安心。
翦戰天的臉卻是越來越臭,南修辰在雲逐月的心中已經夠重,如果他還是那個曾經爲雲逐月而死的元朗,翦戰天忽然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翦戰天的手臂越收越緊,兩個身子彷彿要融合在一起纔算是甘心一樣,又好像怕下一刻他就會失去她一樣,只有緊緊的抱住她,他才能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師父,你再用力我要喘不過氣來了。”雲逐月皺了皺眉頭,翦戰天這勁兒用的也有些太大了。
聽到雲逐月抗議,翦戰天趕忙將手臂鬆開一些,看着雲逐月的眼睛,道:“月兒,以後和修辰保持距離,行嗎?”
如墨一般的雙瞳注視着雲逐月,雲逐月微微一怔,才反應過來
翦戰天這下怕是真的吃醋了,她只顧得沉浸在和元朗重逢的喜悅中,忘了顧及他的感受,笑道:“師父,難不成你懷疑自己的魅力?還是不相信我,或者修辰?”
“都不是,可是月兒,你想想,要是我這麼興高采烈的和你說顏夕,你會高興嗎?”翦戰天認真的開口,南修辰太危險,他又不能像當初對燕朗一樣直接派的遠遠地。
雲逐月沒想到翦戰天會這麼說,認真的想了一下,道:“我當然不會高興,還會很生氣。可是,修辰和顏夕不一樣,我和元朗上一世是生死之交,他不僅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還是家人。上一世,我孃親去世的很早,父親迫不及待的就娶了他真正愛的女人,十歲的我被特招……送到一個十分嚴酷的地方,訓練的很苦很累,我就是那時候認識元朗的,他比我大,很照顧我,後來,我們一起畢業,成了搭檔,在我心裡,他是比父親還要親的家人。”
雲逐月認真的看着翦戰天的眼睛,繼續道:“師父,我知道愛情是自私的,你想讓我只看着你一個人,就好像我也想讓你只看着我一個人一樣。可是,修辰對我來說,是朋友,也是親人。修辰也一樣,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從未束縛和強迫過我,就像這一次,如果修辰願意讓我救他,您以爲,我還能等到您來嗎?”
這是雲逐月第一次將前一世的事情,將元朗的事情和他說的這麼清楚明白,翦戰天微微有些失神,卻也讓他明白,不管是上一世的元朗,還是這一世的南修辰,在她心中的地位怕是一生也磨滅不了了。
被雲逐月無比真誠的目光看着,翦戰天有些無奈而又有些寵溺的嘆了口氣,道:“月兒,爲師知道了。顏夕和他的確不同,我對顏夕,只是想要報恩而已,除此之外,連友情也沒有。”
雲逐月這下子終於滿意了,翦戰天雖然小氣一點,但是其實也算是明事理的,一高興踮腳在翦戰天的臉上親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道:“我就知道師父最通情達理了。”
翦戰天被雲逐月的動作驚得一怔,墨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驚喜,臉上還殘留着之前那柔軟奇妙的觸感,接着帶着狂喜的墨色雙眸望向了雲逐月已經收回的雙脣,還有那已經浮現了桃紅色的臉頰之上,目光中還夾雜慾望之氣,雲逐月只覺得眼前面具放大,然後紅脣就被吻住,他吻的很認真,也很小心。
“師……”
雙脣相接,奪去了說話的權利,房間中一片靜止,有道道光芒通過門上的菱格透視過來,灑在那緊貼在一起的男女身上,爲他們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讓這一副畫面更加的美麗幾分。
被翦戰天吻的暈乎乎的,雲逐月卻有些無奈,似乎翦戰天很喜歡接吻?逮住機會就吻來吻去的,看來以後自己還得好好的習慣一下才行,否則自己的嘴也受不了。
“呵呵……”一吻結束,翦戰天忽然笑了起來,低頭,看着張着小嘴的雲逐月,愉悅的笑道:“月兒,你這麼主動,爲師很高興。”
雲逐月無奈的翻翻白眼,誰說戀愛中的女人是白癡,男人也差不多吧,連高高在上的戰天尊者都要變白癡了!
雲逐月動了動嘴脣,想要反駁幾句,轉念一想
還是算了,萬一又觸到了翦戰天的那根弦,再來一次怎麼辦?
卻不知道,被親吻的紅潤的嘴脣輕輕開合,也是一種致命的誘惑,翦戰天愉悅的笑了笑,微微低首:“月月你這個樣子,難道是邀請爲師來一次不成?”
伸手推了推一直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雲逐月道:“膩歪夠了趕快起來,我們說點正事。”
翦戰天很順從的起身,雲逐月纔看清眼前的房間,很大,很寬張,一張白橡木上鏤空雕花的桌子,上面是一套素白的青花瓷茶具,房間兩側放着山水屏風,將房間隔開,不過能夠看到,一側是大牀,另一側則有一個書桌。
“月兒想說什麼正事?”說着,翦戰天朝鏤空的白橡木桌走去。
“師父,子凝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是東方溟的手筆?”雲逐月跟在他後面,邊走邊問。
開始聽到白子凝失去修爲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後來纔想到,東方溟的手法可是很殘忍的,想想地下墓室裡的女屍,他要是真吸收了白子凝的靈力,應該不會留下活口吧。
所以,她覺得白子凝失去修爲應該有別的原因,而她不想說。
翦戰天已經坐下,聽到雲逐月的話,漆黑的眸子微微垂了垂,道:“月兒,之前爲師瞞了你一件事,其實當時爲師也沒有把握救修辰,春藥已經深入了他的血液,所以,我的本意是讓燕朗給修辰找個女人解毒。”
雲逐月正朝翦戰天走去,停了他的話腳下頓住,皺着眉頭看向翦戰天。
雲逐月的目光中有着不悅,認真而又有些氣憤的目光看的翦戰天心中一慌,趕忙將雲逐月拉到自己身邊,緊緊的抱住她纖細的腰桿,道:“我知道你生氣,可是那時候我告訴你,我怕你非要給他做解藥。後來看到白子凝,我才放心的帶你走。”
雲逐月是很生氣,不過想到白子凝,又問道:“那是子凝給修辰解毒的,那他們豈不是……”
“是白子凝解毒的沒錯,不過她應該沒有用……呃,就是那個方法。”翦戰天難得的害羞了一下,繼續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她應該用了一種秘術,白子凝的師父是古月大師,她年輕的時候曾經得到過一個水族的至寶,海魂珠。因爲很喜歡白子凝,就將海魂珠以特殊的手法封印到了白子凝的體內。而白子凝,則是散盡了海魂珠的力量救了南修辰,她自己的靈力也消耗殆盡,纔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翦戰天緩緩的開口,這也是他讚賞白子凝的地方,一個女子,能爲了所愛的人做到這一步並且不求回報,並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
雲逐月聽了,也微微的嘆了口氣,道:“子凝是個不錯的姑娘,希望修辰有一天能夠看到她的好。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找時間告訴修辰吧,否則對子凝不公平。”
“你不生氣了?”翦戰天小心的問道。
雲逐月白了翦戰天一眼,道:“誰說我不生氣了?不過要是因此促成了一樁好姻緣的話,那也不錯。”
“恩,我也覺得白家那小姑娘和南修辰很配。”翦戰天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雲逐月這麼關心南修辰的婚事,他心裡那些小九九頓時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