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餐要是接了,只怕那個男人又要折騰她了,可是不接,季天維已經送過來了。
喻小白糾結了。
“喻小白,你敢不給我錢,我一定吵得你不得安生,讓你吃不好睡不好最後來求我,喻小白,你不許讓保安趕我走。”李媚娟被黑衣人和季天維交到了保安手上,還是不甘心的繼續鬧騰。
季天維徐徐轉身,他不強勢,卻自然而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的感覺,只是目光淡淡的一掃李媚娟,她就打了一個寒噤,“你是誰?”
“我是小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讓你離開我就也請你離開,如果李小姐執意不肯,那就是與我季天維在做對,這個帳我先記下了。”
很溫和的男聲,但一字一字說過,就給人一種說不出的不敢與之相懟的味道。
李媚娟脣色一白,用力的甩開了保安的手,“喻小白,看這位季先生的面子,今天我就饒過了你,你等着,下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呃,不是你饒過人家吧,是人家這次饒過了你。”有人衝着李媚娟搖了搖頭,這女人也是本事,黑白不分。
“呵,李女士不用看我的面子,也不用今天饒過下次不放過,還是一次性說清楚吧。”季天維的脣角輕勾,淡清清的又叫住了欲要離開的李媚娟。
“是她,是喻小白她必須要給我一百萬。”李媚娟聽着季天維溫和的聲音,不由得又想撒潑了,還想要錢。
“有借條嗎?”
“沒……沒有。”
“那欠條呢?”
“也……沒有。”
“那李女士向小白要錢的理由呢?若是正當,她不給我也會替她給,不過若是不正當,那就別怪我季天維不客氣了,我這個人,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要是有人敢欺負我朋友,呵呵呵,你懂的。”
他一聲低笑,還有‘你懂的’三個字,李媚娟就覺得頭皮發麻,比周遭那些嘲笑她的話語還讓她不舒服。
咬了咬牙,她決定還是等這個男人離開了,她再來向喻小白討錢,“喻小白,看季先生的面子我先走了,改天我們再聊。”李媚娟說完,逃也似的進了電梯,立刻摁下關門鍵,再留下去,陡增難堪罷了。
“謝謝。”喻小白輕輕一笑,對於季天維的仗義她倒不覺得有什麼,她也不怕李媚娟繼續對她胡攪蠻纏,就是覺得這男人有本事,三言兩語就打發了李媚娟,這個,她還真學不來。
“餓了,去吃飯,陪我吃飯就當是謝了,如何?”季天維又揚了揚手中的食盒,這讓喻小白真的不好拒絕了。
“季先生,只此……”
“小白,吃了飯再說,我餓了。”季天維打斷了她欲要阻止他的話語,帶頭走向喻景山的病房。
季天維自來熟的走了進去,早上就有見過喻景山了,所以兩個人再見就沒有那麼彆扭了。
一樣樣的菜拿出來擺在茶几上,三套餐具,季天維這是有備而來。
喻小白把爸爸的那一份盛到盆子裡遞給了看護,看護看看季天維想說什麼可再看看喻小白,還是沒說了,不過,卻給了喻小白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色。
喻小白知道這看護是秋亦檀派來的人,不過她真的懶着理會,她不過是又吃了一餐季天維送的晚飯罷了,秋亦檀就算是再作能作到什麼地步呢?
她又沒嫁給他,況且也沒人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她有她交友的自由和權利。
吃過了晚飯,季天維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跟喻景山聊了一會,知道老人家愛下棋,便擺開了棋盤,兩個人下了起來。
其實都是季天維在走棋,喻景山只是躺在牀上指揮季天維替他走棋。
看着爸爸興致這樣高,喻小白也就由着兩個人下棋了。
在醫院裡,高興就好。
這樣有利於病情的緩解。
她拿了一本書,正無聊的翻看着,手機就在這時響了。
低頭看過去,就兩個字:“上來。”
秋亦檀,是他在叫她。
喻小白猛然擡頭,想象着那個男人此時正盯着電視屏幕看着她的眼神,不知不覺的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醒了。
醒得真快。
這會子,她恨不得衝到樓上砸了他那臺電視。
她討厭被人監控的感覺。
就有一種沒穿衣服任由人品評的審視的味道,越想越彆扭。
喻小白站了起來。
不過,她並沒有出去病房去樓上秋亦檀的病房。
而是,目光如炬的掃視着周遭。
她發現了一個監控探頭,就在爸爸病牀對面的牆壁上,位置有些高,乾脆搬了一把椅子過去,然後再找了粘布直接就貼在了小小的監控探頭上。
一個好了,她再找另一個,她記得在秋亦檀病房的電視裡一共顯示出了三處。
這病房是VIP病房,可就算是VIP,在醫院這樣的地方也不是特別大,這樣小的面積他居然就裝了三個監控探頭,這是有多討厭呢。
秋亦檀,他過份了。
回想那三個監控所照下來的位置,喻小白只用了不到半分鐘就找到了另兩個監控探頭。
“小白,你在忙什麼?”她的走來走去,終於,惹來了正下棋的兩個人的注意力。
“貼蚊子貼。”喻小白咬牙切齒的封好了三個監控探頭,這才舒服了些。
至少,再沒有被人偷窺的感覺了。
秋亦檀,大混蛋。
手機又響了。
是短信。
而且是一條接一條的短信。
來得很快。
“喻小白,立刻馬上給爺上來。”
“誰讓你封的監控?”
“我這是在保護你爸爸,否則,若李媚娟和梅竹軒潛進去,你後悔都沒地方哭去。”
“你以爲我有偷窺你的嗜好嗎?”
“給爺上來。”
“給你三分鐘時間出現在我的病房,否則,你懂的。”
你懂的,是不是現在的男人都會拿這句來威脅人了。
季天維今天說過,嚇走了李媚娟。這會子秋亦檀說過,她也覺得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