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髮絲柔順光滑,在初晨陽光下好似有流光微閃滑過。
白初薇只拔了三根髮絲,在段非寒驚錯愈漸複雜的眼神之下,手心躺着髮絲,兩隻手交合而握,雙手結印成陣,流光在指尖似流水滑過。
白初薇朝他伸出手去,手掌心裡躺着一個青絲手環。
三根青絲形成三根細小的環,仔細看能夠看到上面的流光滑過。
白初薇略顯得意:“這是我的頭髮絲,比這世界上所有的玉符都要厲害珍貴,我難得一次這麼大方。”
段非寒那宛若深潭般的眼眸裡,就好像突然被人扔進了一顆小石子,瞬間驚起萬千波瀾漣漪:
“的確珍貴。”
白初薇拉過段非寒的左手,撩起他的西裝衣袖,把青絲環戴入他的手腕。
白初薇看着他手腕上只有她二十年前送的檀木佛珠,現在又多了青絲環。
段非寒似乎並不喜歡首飾,哪怕是手錶他也沒有戴。
所以他唯二的首飾品都是她送的。
青絲環太細,不仔細看根本難以察覺。
白初薇感嘆道:“段非寒,如果哪一天它斷了就代表我死了。”
眼看着段非寒神色漸漸凝起來,白初薇又改口道:“不過應該不可能,它應該給你送終,陪你入土,當你的陪葬品吧。”
段非寒終老化成土了,她也不會死。
段非寒低頭看着左手腕上幾乎不可察覺的手環,心裡漣漪波動。
她的髮絲……
白初薇半臥在辦公桌上,撐着下頜興致勃勃地看着段非寒,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聲音輕微含笑:“寒寒,現在開心了嗎?”
段非寒眼中含着笑意,直言不諱:“開心。”
開心了啊?
白初薇心裡一陣陣的感嘆,這五千多年誰不是哄着她?
老祖宗也懶得照顧別人的心情,我行我素管了。
段非寒是頭一個。
不過人家是行走的靈氣庫,應該的。
白初薇打開書包,伸手要把那尊木雕貔貅裝進書包裡,一隻大掌忽然伸過來按住她的手:“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收回的道理?”
白初薇歎服:“寒寒,你好貪心啊。”
段非寒嗓音沉沉如流水滑過:“我還有更貪心的,你想知道嗎?”
他手心的溫度傳到她手背上,白初薇秀眉輕挑道:“想知道,你告訴我吧。”
段非寒:“……”
他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段非寒反手把她從辦公桌上拉下來,道:“我送你去學校上課。”
天天就知道學習。
白初薇甩開他的手,“我高考能給你考第一。”
段非寒糾正道:“高考是爲了你自己而考,不是爲了我,也不是爲了別人。”
“可能對別人來說是這樣。”白初薇無所謂地道。
白國富都不敢管她,就段非寒成天讓她好好學習。
白初薇單肩背上她空空蕩蕩的書包,四處看看道:“寒寒,我對你公司挺感興趣的,我今早不去學校了,你陪我轉轉?聽說瑞世娛樂有如今娛樂圈最多的俊男美女明星?什麼小鮮肉啊,正太啊之類的。”
段非寒:“……我公司沒有小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