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爺吃了幾口飯菜,就說吃飽了,轉頭就去姨娘們的院子,臨出門之前,他還特意看了宋慈一眼,見她沒有半點留戀的樣子,心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衆人也都看着宋慈,祖父這樣,不是打她老人家的臉嗎,要發作了吧!
宋慈卻是笑吟吟地吩咐宮嬤嬤:“賞兩盅桂花酒去梅姨娘她們那邊,再蒸幾隻螃蟹,上點月餅,也賞個景兒。”
衆人:“……”
大度還是祖母大度。
宋老太爺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宋慈心裡纔不待見白麪包呢,招呼兒媳兒子孫子們:“吃,你們多吃點,把我那份也吃了,一會吃飽了咱們就猜燈謎去。”
“娘,我可是約了我的那些個朋友們上街去遊玩猜燈謎的。”宋致鈺連忙道。
宋慈黑了臉:“一家子團圓的日子,就不能待在家?”
宋致鈺露出黯然傷神的樣子:“他們也是看我被悔婚,就尋思着找點樂子讓我散散心。”
宋慈:“……”
想說你別給我裝,老孃演戲多年,知道你是戲精上身。
可孫子們卻開口求情:“祖母,讓四叔去吧,免得憋出病來,我們陪着您就行了。”
宋慈:“你們倒是和你們四叔要好,這我不讓去,豈不就是壞人了?”
“祖母是天底下最好的祖母!”宋令洲大聲道。
宋慈立即眉開眼笑:“哎,我們洲兒真會說話。來,祖母給你加雞腿。”
她把一隻大雞腿夾到空碗裡,讓丫鬟拿過去。
宋令洲笑眯眯地謝了:“祖母真疼洲兒,一會兒我猜到的燈謎獎品都孝敬給祖母。”
“好,那我就等着了。”
衆孫輩紛紛瞪向宋令洲,就你會玩孝順,我們不孝敬,都顯得我們不孝。
春暉堂一派歡聲笑語。
皇宮內,同樣觥籌交錯,絲竹聲交錯,舞姬在殿內旋轉舞動。
楚帝看向定北王,問:“東陽那丫頭怎的就不進宮來參宴?”
定北王回道:“回皇上的話,那丫頭說宮宴沒啥意思,規矩多還吃不飽,乾脆就自個在家和侍衛們開宴了。”
衆百官:您可真敢說。
楚帝聽了卻不見生氣, 反而哈哈一笑:“東陽還是那副爽朗的脾性,不愧是朕的英武將軍。”
“就一個粗鄙無狀的野丫頭,皇上不嫌棄她就好,就她這脾性,老臣將來都不知哪個兒郎受得了她。”定北王故作愁苦地道:“老臣每每想到這丫頭的親事,就愁得睡不着覺,都不敢去老妻牌位面前多叨叨了。您瞧瞧,老臣的白髮是不是又多了幾絲?那都是愁的。”
楚帝心想你白髮多不多不好數,就知道朕說一句你說十句。
“定北王也不必發愁,今日百官賜宴,在場這麼多官員,家中指定有那麼一兩個長得俊的,你說看上了哪家的俊才,朕給英武將軍賜個婚?”
左首席下正慢條斯理的品着菊酒的宋致遠喝酒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的喝了下去,心卻繃了起來。
“依老臣所言,眼下就有一個合適的。”範相忽地開口。
百官:來了,攪事兒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