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要的絕不是以皇子的身份在方敖的麾下,自己想要的是制霸東海,做那個信箋描述的事實,讓自己敬仰的皇兄看到自己的能力啊!
可是如今呢?
敖冰看着左右,往日間總是威嚴肅靜的宮殿顯的是那麼的空曠和清冷,即使是他,也感受到了讓人痛苦的寒意,無奈的搖頭。
茫然的擡起了腳,跨出了大殿,周圍到處是驚慌的聲音,屹立在北海數千年的龍宮,北海之主的坐鎮之地,如今已經徹底的亂了,到處都是腳步凌亂的侍從,他們捧着大包小包,搜刮一切能夠搜刮的東西。
亂世狗啊,他看着左右,嘲笑了起來,他看着眼前那不斷的奔跑,神色慌張的人羣,他們在敖冰的眼是一條條狗啊,這還用質疑嗎?他們在這裡,神色之充滿了慌張,在危險到來的時候,他們沒有抵抗的意志,他們想到是逃跑。
他們奔跑着,忘記了北海給予他們的信任和培養,不過,這也不怪他們,那始作俑者,在龍宮的深處,他已經不耐煩的佔據了曾經屬於父王的宮殿,開始搜刮一切從前讓他垂涎三尺的珍寶。
那些曾經受到父王寵愛的女人們,此刻還有半分曾經的賢良淑德嗎?她們竭盡所能的去討好那慌張的太子殿下,希望能夠跟隨着一起逃跑。
“這是祖宗的基業啊,這是北海屹立數萬年的根基啊!”
敖冰仰天長嘯,失魂落魄的他腳步虛浮。
無數的人看到了他,聽到了他的怒吼,可是沒有人問他的安危,只是當這是一個傻子罷了,這危機的關頭,不去逃跑,不去收拾東西,在這裡悲傷秋月,不是傻子又是什麼呢?
“殿下,您不去收拾東西嗎?”終於,有人問詢了起來,是一隊巡守的士卒們,他們的神色之似乎有些恐懼,但是強撐着鎮定。
“有什麼可收拾的,孤哪裡還有東西!”敖冰自嘲一笑,在這巍峨輝煌的龍宮之,屬於他的只有一處小小的偏殿,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所有啊!
“殿下,快走吧,大將軍說要不安穩了!”眼前的兩名將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善意的提醒罷了,他們還有敖堅的帶領,雖然慌亂,但是並沒有走到絕境!
敖冰搖着頭,也不再理睬他們,晃晃蕩蕩自己的身軀,在這龍宮之不住的晃動!
“你們跟隨殿下撤退,給本將留下三千將卒好了!”敖堅在城牆之,看着周圍的將軍們沉聲的說道。
“三千?大將軍,三千是不是太少了?”衆人驚愕,剛纔還說是五千,驟然減少了兩千將卒,夠嗎?
“夠了,在這個關頭,能夠少死一點死一點吧!”他苦笑了起來,你們聽從太子殿下的命令,記住,勸誡殿下一定要將東海作爲第一避禍的選擇!
“可是......”
將卒們還想說什麼,但是敖堅大手一揮,“沒有什麼可是的了,臨事方知一死難,選擇死亡,本將這是懦弱的表現,活下來的纔是承受痛苦的人員,你們聚集好,接受殿下的命令吧!“
說完了話,敖堅轉身離開,在城牆之不斷的巡守,三千將卒,勉強夠了,他只是爭取時間罷了,多個兩千也沒有什麼作用,這個時候,能多留下一下兵員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多帶一點兵員,多有一些元嬰期的修士傍身,北海之衆到達東海,也能夠受到更多的重視!
龍宮之的慌亂已經漸漸的平息,敖堅深深的嘆了口氣,制定出了方略,還騷亂成這樣,已經能夠說明太子殿下的手段是多麼的薄弱了。
但他是敖升臨死之前任命的監國太子,即使心有再多的想法,也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去執行,一死報國,應該夠還王的恩情了吧,他心默默的想到。
只是,眼角一撇,看着遠方走近前的搖搖晃晃的身軀,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殿下,此時不能出去!”緊閉城門的將卒握緊了手的武器,死死的看着眼前彷彿是失了魂的敖冰。
“放肆,這個時候,你們也看不起孤,也要擋着孤的腳步嗎?”敖冰勃然大怒了起來,所有的人都無視了自己,在父王死後,他們沒有一點猶豫的都投靠向了太子的麾下,他的心在一瞬間變得拔涼拔涼的!
“殿下息怒,這是大將軍的命令,我等不敢擅自違背,還請殿下給我等行個方便!”將卒們的臉有些爲難,他們不敢冒犯敖冰的威嚴,但是更加不敢違抗大將軍的命令,兩者都沒有還果子吃。
“大將軍,哼,一個愚昧的死人罷了!”
敖冰忽然冷笑了起來,他猛地擡起了頭,看向了城牆之,“大將軍,孤要出去,這個時候,你還要攔着孤嗎?”
“殿下,你這是發什麼瘋?都什麼時候了,還如此的任性,你爲什麼不和太子殿下一起走,現在走出去,你難道不知道外面會有怎樣的危險嗎?”
敖堅的身軀化作一道閃電來到了敖冰的面前,他的臉滿是憤怒,他對敖冰看好,這個心有計謀的七皇子和方敖交好,他的關係能夠讓北海之衆在到達東海的時候能夠稍稍有一些好的對待,可是,現在,這個讓自己予以衆望的人,像是瘋了一般,竟然要獨自離開!
“大將軍對孤還真是器重啊,嘿嘿!”敖冰彷彿是看不到敖堅臉的憤怒一般,他冷笑着看了一眼身後那正趨歸於平靜的宮闈之。
那笑容變得越來越苦澀了起來,“和他們一起走,大將軍,孤能夠和他們一起走嗎?剛纔孤跪了那麼久,孤的王兄他可曾說過什麼嗎?”
“剛纔是在制定戰略,太子殿下忘記了您!”敖堅咬着牙道。
“說出這樣的話,大將軍,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告訴孤,你信嗎?”敖冰冷笑,敖堅卻沉默了下去。
信?怎麼可能會信任,這些天來,太子殿下做了多少讓人不合心意的事情,簡直已經數不過來了,從來都是在宮闈之,享受錦衣玉食的他,怎麼理解戰爭,怎麼會理解現在的危機,怎麼會有大的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