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川抱拳低下了頭,死死的咬着牙,天知道他是用了多麼大的勇氣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是因爲性命被方敖掌控,或許是因爲許下的血誓,又或者僅僅是因爲他的魅力。
“怎麼能夠讓你去!”
溫川的耳邊傳來低聲的呢喃,感覺到了方敖的手掌拍着自己的肩膀。
“將軍,太危險了,您不能去啊,我等退卻,海淵的危險已經爆發很久了,只要我等離開,躲避不出,時間到了,這危險自然會消失的!”忙前勸慰,溫川的臉滿是擔憂。
“本將知道,可是本將做不到啊!”方敖仰天長嘆,伸手彈指,那瘋狂衝來的魔物消失在了天地之間,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目光變得堅決了起來,“你和蟒空駐守在此,本將去去回!”
“不行!”溫川怒吼,心大駭,方敖系萬千生靈的生命於一身,絕不能受到傷害!
“本將的命令你也不聽嗎?”方敖斥道。可是溫川此刻是鐵了心了,梗着脖子毫不畏懼的看着方敖。
“你去幹什麼?本將有龍珠護體,更有皇血,區區魔氣算什麼?誰知道那深處的魔氣是多麼的濃郁,你去了,能防的的住嗎?”方敖無奈的看着溫川。
“不行,臣下絕對不能夠讓將軍你獨自進去!”溫川梗着脖子看着方敖,倔強的如同鬥牛犬一般。
方敖看着他的模樣,實在沒有辦法,看着遠處那還在翻涌的肆虐的魔氣,每一秒的拖延,都會有無數的生靈受到折磨,只能夠和還在駐守的蟒空交代一聲,帶着溫川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黑暗之潛行而去,龍珠在他的身邊飄搖,給他們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保留了一絲光芒!
“你這又是何苦?”方敖看着身邊的溫川,君臣相交不過短短一月,自己值得他這樣做嗎?
“有什麼不值得,將軍您是什麼樣的身份?算是爲您死了,臣下也是值得了,皇族乃是四海所有生靈的皇族,臣下幼年時,曾經見過先皇,先皇仁德,給予了我的賞賜,若沒有那幾枚丹藥的幫助,臣下或許永遠也到不了如今的地步!”溫川咧着嘴衝着方敖笑了起來。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他的記憶之也有一些印象,海族的生靈名義皆是皇族的子民,他們也享有各種各樣的福利,在修爲到達的每一階段,都會有丹藥的賞賜,這是用來邀買人心,更是培育堅力量的政策。
方敖點頭,沒有說什麼,帶着溫川向着前方走去,兩人慢慢的接觸到了海淵之邊,他們已經到了魔氣肆虐出現的地方!
“這是海淵,每次本將經過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心悸和恐懼,沒想到這終於是爆發了出來!”方敖深深的嘆了口氣,根本沒有什麼以訛傳訛,只是這海淵之難道通往魔域,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充沛的魔氣在其?
“將軍,臣下先下去爲您探路了!”溫川咬着牙,低頭看着眼下深不見底的海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僅僅是看一眼,他的雙眸之彷彿看見了無窮的惡魔在嘶吼,想起南海之無窮關於海淵之的傳說,一位位耳熟能詳的大能折煞於此,他對此行的安全根本不報什麼期望了,不過方敖在身邊,即使是恐懼也只能下去了!
方敖點頭,溫川沒有一絲的猶豫,縱身一躍,向着海淵之跳下。
“吼!啊!”
在翻涌的魔氣之不斷的下沉,溫川的整個身軀都被無窮的魔氣包裹,他的耳邊彷彿傳來了萬千惡魔的嚎叫,他們在嘶吼,他頓時閉了雙眸,保持本心,不讓自己的心靈被這瘋狂影響,努力的讓自己鎮定。
忽然間,他感受到了一陣溫暖的日光包裹住了自己,耳邊那惡魔的嚎叫也減弱了許多,他睜開了雙眸,卻發現方敖不知何時和他一起跳了下來,龍珠發出的光芒照耀在他們兩人的身,所有的魔氣像是老鼠碰到了貓一般,瞬間消散!
“將軍!”溫川低着頭看着方敖,畢竟剛纔他的表現實在是太挫了!
“哈哈,誰看到都會這樣的,畢竟,這裡的魔氣實在是太充裕了!”觀察四周,方敖的臉龐頓時變得無的嚴肅了起來,在記憶之,也只有典籍之記載的魔域之會有如此的景象,這在以前已經可以被認爲魔族入侵的大事件了,可如今四海混亂,根本沒有海族來關注,更何況西海還和魔族背地裡有了py交易,狼狽爲奸!
“將軍,您看這石頭!”溫川忽然伸出了手,指向了海淵兩邊的牆壁,瞪大了雙眸。
方敖的心也變得詫異了起來,只見在海淵兩邊的牆壁之,一具具幾乎已經風化的骨骼掛在了懸崖之,他們死前一定是無的驚恐,那頭顱之的雙眸瞪大,嘴巴也張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從他們身那殘破的鎧甲之可以看出他們原本都是南海的士卒,想必也是因爲魔氣的爆發,被吞噬在此,悄無聲息的死去。
“這羣混賬!”方敖咬牙,心涌現出無窮的憤怒,南海既然已經派人下去,查明原因,爲什麼不從一而終,爲什麼要撤退。
還不是因爲有了反心,這混賬,從那麼久前開始收縮兵力,保護自己的老巢,想要插手這四海的混亂之,方敖咬着牙,聰慧如他看到眼前的一幕,還能不知道當初的南海王庭打的是什麼主意,無非是害怕傷亡太大,到時候撈不着好處!
在東海不知道的情況下,其餘三海一定很早開始碰頭,做出大逆不道的謀劃,他們這羣混賬,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顧天下安危於不顧!
方敖咬着牙,心感到沉痛又悲哀,強悍如龍族,最後也是從內部開始分化腐敗,若是團結,又有誰能夠削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