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毒霧,讓大批小嘍囉中招,可是,像廖匡、霜弓子之類的,他們能迅速穩住心性,吞食闢毒丹同時,一雙火眼死盯着薊洛。
鑄魂珠!
可是,遲了。
洛身形一動,同時手中拋出一顆珠子,那珠子瑩光一閃,直接落到二三裡外的石堆上。
石堆?
對的,那就是當初廖匡的“巨石人”的餘骸。
洛的鑄魂丹一落入石頭人,猶如注魂入體,一道青光撫過石堆,那顆丟失的“頭顱”,迅速聚合。
百丈石山巨人,聳立而起。
踐踏戰場,阻擋追兵,揮舞狂風,一切隨着洛的意念運行,橫掃無忌。
“該死該死!”
廖匡捶胸頓足,又被薊洛逃了!
而毒霧中的田耿,一汪寒光注視着,幾個消失在天邊的黑影,不悲不喜。
“噬靈之法、幽幽無極……”
他默唸口訣,掌中的黑色靈光,驟然射出,化爲一道細小鎖鏈,纏住在掙扎中,將要被毒死的弟子,一臉滿足的感覺。
“你瘋了嗎?”
霜弓子窺見,閃身出現,一把打斷他……
話說,洛和容易張他們疾速溜走,經過一番大戰,他們幾個都傷痕累累了。
初洱的紫金紋降魔傘,再次破裂,防禦功效已經不存在。
這也就是,爲何,洛要急急撤出的原因。
霜弓子、廖匡、蒙龍,再加上一臉死人像的田耿,這些都是七大宗一等一的仙脂高手。
自己就算放手一戰,也未必討得了好處。
再加上沒有防禦靈器的初洱等人,哪裡鬥得過剩餘的百來名仙脂期修士。
幾人騎着禮帽,再一次往西南方向逃奔。
可此時,洛心窩一陣絞痛。
在鍾靈宗的執法堂上,跪着一個人,他的胸膛被被狠狠烙印着,“逆”字。
“桐業,你私自放走我鍾靈宗叛徒薊洛,罪當誅殺,你還有何話講?”
高座上的盧長老,眼神揪着桐業師兄,下最後通牒。
可桐業師兄只是冷哼一聲,啐了一口血痰道,
“我桐業無愧於鍾靈宗,更無愧於我自己,至於罪,只是罪!”
“找死!”
盧長老驟然出手,一個法槌砸落,桐業師兄的 靈穴裂開,身軀爆裂而亡。
法槌,乃執法堂執刑靈器,一錘下去,破去護體罡氣,砸穿靈穴,那是自然而然的事。
“洛,你怎麼了?”
愛曳看洛臉色不好,急忙問道。
此時,已經離開戰場數千裡,就算是有追兵,也早已被甩在後面。
“我不懂,只是覺得心頭一口氣憋得慌。”洛說道。
“那咱們到下面修整片刻。”愛曳建議道。
……
脫下血衣,盤坐于山洞中,洛以靈法修整自己的傷勢。
其實,也就是剛纔硬扛下數百道靈法轟擊,
水紋衣和蛇皮軟甲,同時頂不住所受的傷,這些,可都是皮外傷,對洛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可方纔心頭那一絞痛,分明是由內而外,雖然很短暫,但卻痛得想流淚。
通靈神意,分裂!
小意靈順利進入青靈蛇體內,看到它體內的靈絲球,已全部融化,僅剩下一顆青鱗珠。
本應該是仙脂期圓滿的他,爲何?總覺欠缺了點什麼。
是啊,六環仙脂皆已融化,難道,要將這鱗光珠也一併融化,到血液中?
想想鱗光珠,當初仙晶期時,就與自己的仙晶凝結到一塊,如今仙晶皆已化作仙脂,唯獨它,依舊“頑固”不化。
哦,也就是說,當初鱗光珠佔據了一部分仙晶的位置,如今,要將它也融化爲仙脂,才能算仙脂期圓滿。
“青靈蛇,你可有融化鱗光珠之法?”
洛一手按住胸口的蛇形紋飾,意念傳音,問道。
“主人,鱗光珠乃飛昇之龍殘留的寶物,根本無法融化,就算投入丹霞盤龍鼎中,也無法煉化。”
洛一時沉默,竟無語以對。
將身上的靈氣運行七個小週天後,確定無恙,再次向西南方向進發。
在經過九耀山的時候,遇到一羣散修,在一個小門派上大肆吶喊。
本來洛沒心思看這種場面,可是他聽到一句。
“今天,我薊洛在此,你們若不開門投降,九離人,一個也別想活着離開山門!”
然後他旁邊的小弟,很識相地把一張椅子挪到他屁股下面,他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挖鼻孔,把一顆新鮮出爐的鼻屎,以十層彈指神功之力,打在山門上,那道鐵門紋絲不動。
冒充老子?比我還猥瑣?
洛的神識一下子注意到他。
“禮帽,我們去下面處理一件小事。”
洛一拍禮帽脖子上的鬃毛,它便轉頭朝下。
禮帽爲了不打攪那羣小嘍囉,在半空的時候,身軀化小,洛他們踏劍而落。
“哎喲喲,今天是吹什麼風啊?你們,都是來投靠我中天教的吧?”
洛一着地,那個領頭的便迎上來,笑嘻嘻道。
沒一絲畏懼,反而像個無賴模樣。
他們之所以不懼洛他們,因爲洛他們的服飾不一,根本不像是宗派之人。
那必定是散修啊。
“滾開!他可是你大爺。”
容易張看那無賴的髒手,就要伸過來,摸洛的衣領,趕緊拍開他。
洛一暴怒,在座的都得死!
“哈哈,我是薊洛,中天教教主,散修皆以我爲尊,你們若是歸降了我,日後舉霞飛昇,定不落下你們,如何?”
“噗哧!”愛曳忍不住了,
初洱也忍不住了。
他們從未看到洛這副想怒又不怒的樣子,眼睜睜看着一個無賴散修,在自己面前誇誇其談。
還舉霞飛昇?
你咋不帶上你全家?
“笑啥子,都嚴肅了,我們中天教,說一不二!”
看到洛後面的小妮子,都發笑,假薊洛的小弟們怒了,他們發出嚴重警告。
“你是薊洛?”洛一步逼近那無賴。
“是。”那無賴心裡咯噔一跳,卻依然習慣性脫口而出。
“那我問你,爲何要破滅宗門,殺千萬修士,斷人修途?你如此十惡不赦,罪應當死!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
洛一步步逼近,那無賴則一步步倒後。退無可退,他的臉色漸變,被洛散發的 陣陣威壓所懾,顫聲問道:“你到底是何,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