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帽,你,不是偷吃了我的靈藥吧。”
“喵喵,喵……”小禮帽頑皮地磨蹭在洛身上。
洛恍然大悟了,原來這小傢伙長期跟自己的靈藥呆一塊,已經慢慢地學會了自己挑選靈藥,治癒傷口。
“你呀,真是的。”洛拍拍它的小腦袋,真不知誇它聰明還是……
傷好得差不多了,想把三角水星還給麼娘前輩。
“他沒爲難你們吧。”麼娘看着洛手中的三角水星,淡淡道。
“沒,猿森前輩並未對我們出手。”洛回道。
麼娘聽到這句話,面容依舊冷漠,可難免舒出一口長氣,有一種緊繃的弦釋然之感。
“你留着吧,這算是我給你的一點鼓勵。”魔麼娘轉身離開。
洛看着她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一種可憐。
想想她和猿森,雖說一時意見不合,可畢竟是千年羈絆,那種深入骨髓的情感,那能說放下便放下。
在烈煞堂大殿黑曜石的寶座上,猿森半眯着雙眼。
“堂主,你找小的來何事?”一個紅袍邪魅的男子覲見。
“這幾個人,你把他們找出來,全部殺掉!”
猿森伸出手掌,凌空一抹,四張畫像瞬間飄落在地。
洛的劍眉星目,還是一如既往地帥。
“是,堂主。”男子一拱手,想離開。
“記住,他們時常是戴着面具。”猿森提醒道。
“無妨,血的味道是不會錯的。”男子露出陰暗的冷笑,好像已經聞到一股飄香血液的味道。
按照約定,洛和容易張來到一個蔥鬱的山谷中,等着小鬍子到來。
“他來了。”容易張提醒道。
忽而看到地上冒出一個大蚌,蚌殼一張,從裡面走出一個人,說道:“你們終於來了,我剛纔在周邊看過一遍,沒有旁人,放心吧。”
“是嗎,那辛苦了。”
洛和容易張都哭笑不得,這小鬍子,怎麼變得這麼小心,既然早已經來到,爲何不冒頭,還要在周邊兜一圈,是怕中洛他們的埋伏?
“你要的,十萬靈貝,清點一下。”容易張把早已準備好的靈螺,拋給小鬍子。
“不用了,我還想說另外一件事。”小鬍子把裝滿靈貝的靈螺,放到自己的靈螺中,說道。
“哦,何事?”洛問道。
“你們都看到了,我們爲了你的計劃,已經損失了十幾個弟兄,因此,我需要向我死去的弟兄交代,再向薊公子討十萬靈貝。”他說話間,用手按了按,那條血漬未乾的手臂。
“你想坐地起價,你……”
“哎,容易張,稍安勿躁,他的要求,也不是很過分。”洛攔住了要暴怒的容易張。
“洛哥,他這分明是耍賴!”容易張很不服氣怒道。
“是啊,人總會有想耍賴的時候,不過,那一戰,確實慘烈,他們也付出了意想不到的代價,這靈貝,就算是我出吧。”
洛說着,打開靈螺,又從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靈螺,遞給小鬍子。
“你真大方。”小鬍子掂掂手中的靈螺,幾乎難以置信,這麼順利。
“我雖不知你們破除詩云閣的目的何在?但薊公子,我想以後跟着你,不知可否?”
小鬍子忽然單膝跪下來,把手中的靈螺舉過頭頂,示意讓洛拿回去。
“跟着我?”洛回過頭來,淡淡道:“還不是時候,這是你應得的,我也不需要你跟着我。”
“洛哥,收他做小弟也好,打架也多個幫手啊!”容易張趕緊湊近洛的耳朵。
可是洛依舊無動於衷,說道:“日後有緣,再會吧。”說着便祭出小白飛劍,飛行天空。
“洛哥,你幹嘛不收了他,白花了那十萬靈貝。”穿行於雲中,容易張仍是不解地問道。
“我問你,他是個聰明人嗎?”
“算是吧。”容易張略略思考,這傢伙,能在日漸稀薄的靈墟界中,以散修的身份活着,本就不簡單,何況剛纔那交易……
“那你認爲一個聰明人,會不問緣由要求跟着咱們?”
“你是說,他另有所圖?”
“你猜?”洛狡黠一笑。
的確,他們現在做的事情,是以整個靈墟界的修士爲敵,實在很需要幫手,不過,一定不是像小鬍子這樣的。
“不猜。”容易張撇撇嘴。
“走,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個三叉龍淵,裡面有着極其豐富的靈藥,但同時也兇險非常,有沒有膽子去一趟。”
“我膽子不是很大,不過剛好比你大那麼一點點。”容易張傲氣說道。
可是說話間,從虛空橫插而來一道劍芒。
“小心!”洛一把拽開容易張,頃刻凝成的 水紋拳迎了上去。
呯!一聲清脆,劍芒被砸滅,不過洛的拳頭上留下一撮餘煙,被洛的水紋拳排到外頭。
“呵呵,小子,還有兩下子嘛。”
在雲霧中出現一個紅袍、眼瞼灰黑的人,他那一張並不難看的臉,卻透着一股陰邪之氣,加之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使人不得不警惕。
“你是何人?敢偷襲我們!”
洛和容易張祭出飛劍,來者不善啊。
“小名飲血三朗是也,你們的血,應該也很甜吧?”
飲血三郎一下子伸出舌頭,舔舔嘴脣,兩眼精光說道。
“看劍!”
容易張一柄青鋒劍芒,噗呲一下躥出,可誰知那飲血三郎,竟張口手掌,任由容易張發出的劍氣擊出他的手掌。
這……
容易張覺得不可思議,竟然一擊中敵,看着那傢伙手背濺血,他喉嚨骨都哽咽了一下。
可下一秒,飲血三郎不慌不忙,舉着他流血的手掌,吱吱地吸了起來。
對的,他在吸自己的血。
嘴裡還不忘叨唸着:“嗯嗯,好香啊,這味道,還是一如既然地醇厚。”
怪人,不!怪物!洛和容易張,不由地更詫異,他吸了自己的血後,頭顱一揚,一把流溢着紅色液體的飛劍出現在他手中。
毒血劍!
對的。
還未等洛他們反應過來,飲血三郎便橫劈出一道劍氣。
洛的大棗劍紅光熾烈,一道彎月劍芒撲空凌厲,兩道靈力劍氣碰撞,轟地一聲炸開!
“啊!”容易張捂臉慘叫。
原來,這毒血劍的劍氣雖被洛抵消,可隨着劍氣發出的毒液,卻飛濺到洛這邊。
幾滴落到洛的身上,不過,他體內的鱗光珠一閃,那毒液就如泥牛入海,完全拿洛沒辦法。
可容易張的眼睛遭遇了,其中一道毒液,在煙霧翻滾中,濺入他的左眼。
一股撕裂的疼痛猛然襲來,讓他叫苦不迭。
“容易張,撐住!”
洛馬上抵擋在他面前,而飲血三郎的奪命劍氣並不打算放過他們,道道劈落。
洛除了要抵擋他的劍氣外,還用注意他的毒液,不能再飛到容易張那兒。
頓時,局面陷入了被動。
飲血三郎將洛處於劣勢,愈加興奮,好像惡狼看到兩隻肥嫩的羔羊,拼命地撲過來。
身形幾乎呈閃爍飛動,毒液更是淋漓如雨。
沒辦法了。
水紋衣!
洛一把抓住容易張的手臂,頓時,水紋衣頃刻轉移到他身上,而洛的身體,一下子被毒液濺滿。
雖然想滲入體內的毒液,會被鱗光珠的潔淨之光清理,但表皮上的毒液,仍具有非常兇悍的腐蝕性,一下子讓洛疼痛不已。
“小子,你若跪下來,給爺爺磕三個響頭,爺可以讓你死得爽快點。”
飲血三郎看洛用劍強撐住身體,明顯是剩之後一擊,不由地心得意滿,慢慢逼近,冷笑道。
“咳咳,孫子,你好厲害!”洛輕咳一聲,嗤之以鼻說道,同時,一隻手探入靈螺中,尋思用什麼方法制服這怪物。
孫子?
飲血三郎那能忍?流溢毒液長劍,猛然襲來,想一把捅了洛。
而洛手中發出一記飛鏢的樣子,嗖地一下,射向他。
飛鏢?
飲血三郎從來不怕這玩意,無論是劍氣還是飛鏢,只有不毀掉他的靈穴和腦袋,他都能迅速癒合。
他獰笑着伸出去抓,豈料,那飛鏢貫穿他的手掌。
發出一道白芒之光,這白芒之光,以其他靈法不同,不是由內向外炸開,而是囊括了一定空間,瞬間發出蹭亮,同時收縮。
“啊!我的手!”飲血三郎痛苦得扭曲的臉,看着自己的手臂,無端被折掉,憑空消失。
洛躲過他的劍氣同時,反手一劈,勢要將他劈成兩半,水中,他咬牙提劍一擋,喘着大口粗氣,藉着洛的劍力反抽退去。
“我會回來的!”引血三郎消失在一團雲霧裡,卻不忘發出警告之聲。
洛慢慢地挪過來,拾起剛纔發出的三角水星,只見原來白淨的水星,變成赤紅色,裡面好似藏着一窩鮮血。
“還好,先收起來吧。”
這三角水星,是麼娘前輩帶了千年的靈物,自然有她的仙氣,剛纔洛抓到它時,就憑着賭一把,幸虧賭贏了。
“你沒事吧?”
洛走過去,把容易張扶起來,發現他的眼睛浮腫成雞蛋那麼大。
“死不了,我剛纔吃了幾棵紫葉無籽草,纔沒那麼疼。”容易張說道。
“走,還去不去龍淵?”
“去啊,幹嘛不去?”容易張依舊很倔強。
“禮帽,出來!”洛一拍靈螺,一頭巨大的五色妖狸浮雲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