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和容易張兩人,張大嘴巴,氣都不敢出。
“赤前輩,您回來了。”洛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啊,我到外面去逛了一圈,你們,都還好吧?”
“好,赤前輩,我們可想你了,一直相信你很快便會回來。
所以特地留下了,照顧那些靈藥,你看,這禁元丹,血蝶子、化羽根……這些,我們都好好保存着,就想等着您回來。”
容易張笑眯眯地迎上前,一股腦地掏出那些靈藥丹藥,瓶瓶罐罐,整整齊齊地擺在老頭面前。
“是啊,容易張他昨天還夢到你,說你很快便會回來,沒想到好夢成真。”
對於補刀,洛從不猶豫,他也利索地拿出那些瓶瓶罐罐,和容易張的放一起。
“哈哈,你們,都是好孩子。”
小赤老頭捻着鬍鬚,哈哈大笑,這兩個小兔崽子的把戲,他豈能不知。
“老夫已經回來很久了,這些天觀摩爾等修煉,真是後生俊秀,懂得物盡其用,爭而不怒,悟心潛性,真是修仙的好苗子。
所以,這些東西,就當老夫送給你們吧,你們比我這個糟老頭子更需要。”
呼,洛和容易張,腦門都飆汗,剛纔這糟老頭說,早就回來監視着他們了。
害得他們以爲要拔劍拼命。
沒想到,是把他們誇了一通。
“那,感謝赤前輩的恩賜。”
洛說話間,一把將瓶瓶罐罐,靈藥等攬過來,準備放進自己的靈螺。
“洛哥,你……”
“你那個靈螺小,先放我這兒,我能裝得下。”洛馬上用“好意”打斷容易張的話,繼續把瓶瓶罐罐裝進左右兩隻靈螺。
“哈哈哈……”赤前輩看着這倆有趣的兔崽子,不由地哈哈大笑。
“哦,對了,記得你們是要找食骨五散人吧,不知是所謂何事?”赤前輩道。
“赤前輩,你是不是有食骨五散人的行蹤,可否告訴我們。”
洛一個激靈,這赤前輩,不會無緣無故想起,肯定是認識“食骨五散人”至少也應該有他們的線索。
“洛哥,赤前輩是問“所謂何事”,你不要心急,赤長老,聽我說,咱們找那五位前輩,其實是想拜他們爲師,修得上層仙法。”
容易張嗆了一通洛,終於得形意滿地說出他們純真的目的。
“哈哈,那些,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你們還真信啊?”赤老頭好像有了一絲警覺,大笑掩過。
“赤前輩,正所謂無穴不來風,就算是傳說人物,也應該有其原型,是食骨五散人,或許只有四人,有或者是六人。”洛略一沉思,開口道。
“好你個小娃娃,說得還有幾分道理。”
“不瞞你們,其實老夫就是……”
“赤前輩,難道你是五骨食散人?”洛激動得眼睛都變成星星,語無倫次道。
“不不不,老夫是說,食骨五散人,是老夫的恩遇前輩,這紫雲棍,便是那縹緲真人贈予老夫的。”赤老頭神思過往,略帶驕傲繼續說道。
“想當年,我與你們一般年歲,曾有幸服侍一小段時間,後來,縹緲真人嫌我跟在身邊太麻煩,便用這紫煙棍打發了老夫,想來已有千年之久,就是他們前去挑戰普義教前不久。”
這……
被打發,說白了,就是個累贅,慘遭嫌棄,然後隨便扔個菸斗給他。
然而,看他如今這般神情,似乎還在戀戀不忘。
這食骨五散人,到底有何魅力之處,搞得他們曾經的僕人都這麼神魂顛倒。
“那前輩,你可還知道他們的下落。”
洛雖然有點小失望,但對那五位高人的憧憬,一下子代替了失落,起碼,現在也算有一點小線索了。
“沒了,自從那一別,就聽說他們與普義教大戰一場,然後隱匿避世,只剩下傳說。”
“那前輩,你可否多給我倆講講有關於他們的事。”
容易張還是比較喜歡聽故事,在見到那五位前輩前,最好先熟知他們的脾氣、愛好,到時候,嘿嘿……
“對啊,赤前輩,你是離他們最近的人了,應該很瞭解他們纔對。”
容易張的小算盤,洛又豈會不知,不過,又不是隻有他會拍馬屁,投其所好。
“慚愧,慚愧,老夫跟在他們身邊時日較短,瞭解嘛,也僅在於皮毛。”
“快說快說,赤前輩,我們要洗耳恭聽。”
洛催促道,還真伸出一隻手來,假意搓搓耳朵。
赤老頭被他們搞到實在沒有辦法,就開始慢慢回憶道。
“他們五人,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要到何處去,但各有通天本事,盡是刁鑽一法,仙法一施,盡顯撼天動地,攪動乾坤之威能。
老五猿森,生的一雙麒麟臂,奈何性格慵懶,白天瞌睡,夜晚喜歡狂奔於森林,他生起氣來,會抽出自己的骨頭,咬得咯咯響。
老四麼娘,不顯山不露水,平時也是來無影去無蹤,因此,我對她知之甚少。
老二是縹緲真人,一手雲霧仙法無以倫比,但爲人處事,不喜麻煩。
我最喜歡的,便是老三了,他身形魁梧,如年少英才,鬢髮黑藻,濃眉星目,一把橫坤劍在手幾乎無敵,但他因爲覺得另一隻手多餘,然後把他砍了,所以,後人稱爲,一臂劍神。
呼,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容易張和洛聽得,一愣一愣的。真是什麼怪胎都有。
有喜歡啃自己的骨頭的?這愛好,光聽起來,就覺得毛骨悚然。
還有嫌自己手臂太多,一隻就夠,把另一隻扔了的。
他怎麼不嫌自己的腿太多,卸掉一隻,然後拄柺杖呢?
洛覺得,當初這赤老頭,能在活着離開這幾個怪胎,已經算是萬幸。
如果那個縹緲真人嫌他太麻煩,抓着他的腦袋一捏,豈不是早早見閻王。
“前輩,你是不是說漏了一個,剛纔只說了他們其中的四位。”故事雖然可怕,但聽着有點過癮,洛繼續追問道。
“哦,的確,他們的老大,我從未見過,所以,不好評說。”赤老頭顯得有點遺憾。
洛也充滿好奇,到底是怎麼牛逼的人物?纔會使得他們四個怪胎,乖乖自稱弟弟呢?
……
夜深,只有蟲鳴歡叫,容易張還是睡不着。
“洛哥,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去找他們了,跟着赤前輩,好好修仙不行嗎?”
容易張幾乎是瑟瑟抖着被子,哀求着洛。
剛纔他一閉眼,竟然看見那五散人之一的猿森,把他的大腿骨抽出來啃,正啃的津津有味,然後他發現不對勁,抹乾淨嘴說:“不好意思,這骨頭是你的啊,還給你吧。”
自己的大腿骨一下子扔了回來,嚇得容易張忽然驚醒。
“我考慮考慮。”洛淡淡道。
然後他又補充說道:“你覺不覺得,那老三,一臂劍神很帥呢?”
“不覺得!”容易張果斷地懟回去。
“你要覺得,我可以幫你把手臂砍下來,你在這兒練吧,就你這逆天資質,也能成就劍神。”容易張氣鼓鼓道。
他有種感覺,薊洛,已經要瘋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一定是個追求完美的人,爲求劍道,寧舍一臂,我是敬佩他的勇氣和魄力。”洛解釋道。
卻發現,容易張已經轉過臉去,假裝睡着了。
一時,兩人再無言語。
“洛,你快來看,這是誰?”早晨,容易張一出門口,就大喊道。
“一大早的,嚷什麼……”
洛提起褲子,不耐煩地走到房門,探頭一看。
哎呦呦,我的小乖乖,這不是嫪愛曳那妞嗎?
只見她手腳被捆着,像一隻烏龜被吊在大門楣上,這樣子,氣急敗壞,簡直不要太美!
“薊洛……薊洛,你快過來解開我,你這混蛋!還笑得出口?”
愛曳嘴也被堵着,只能咿咿呀呀的晃動身子。
“你們倆起來了。”赤前輩從另一房門走出來,問道。
“赤前輩早。”
“赤前輩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洛不禁問道。
“這小姑娘,昨晚四更闖我陣法,被我生擒,但她大聲吵吵着認識你,那我只好把她捆起來,待今早你來辨認。”
赤長老如是說道。
“是的,這小妞的確認識我,不過,赤前輩,你捆得好,她啊,就愛鬧騰,這一捆,正好治治她的脾氣。”
洛說着,便飛身上前,去解開愛曳。
“我不用你救,你這個混蛋,我好心來看你,你卻說,捆得好!”愛曳的嘴一鬆開,就恨不得把洛的肉給咬下來。
她的嘴被堵,可耳朵清楚得很,洛這個沒良心的,竟然說捆得好!
“你半夜來看我,不捆你捆誰啊?”洛笑嘻嘻道。
其實他剛纔說捆得好,就是說一下給赤前輩聽,人家爲了不打攪自己,偷偷把人捆了,也算是好心一片。
“那你幹嘛解開我?捆死我好了。”愛曳依然不依不饒討說法。
赤長老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搖頭走一邊去。
容易張則給洛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秒閃。
“這都什麼人啊?”
“你說什麼?”
“哦,我說,你這麼美麗可愛,高貴漂亮,是怎麼想到來找我,又是怎麼能找到這兒來?”
“嘿,這還算句人話。”
“我啊,全靠它,才找到這個荒山野嶺的。”
愛曳小心地打開一個小木盒,裡面飛出了一隻雙頭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