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善始善終

惠子給池浩出了個小主意,請他以老爺子要立遺囑爲由,把浩然撈出來。池浩就是池浩,一點就通,做事雷厲風行。他馬上指令得力干將關若非全權處理,並囑咐,一凡、一毛、文莉、文霞媽、吾空行都動員起來,快。惠子補充,董萍和劉偉志也是相關方。

惠子可不是假傳聖旨,自從老爺子病倒,惠子就做了周密的準備,他老人家一睜開眼也是這檔子事。

文霞媽太難搞定了,給了春風要雨露,給了笑聲要鼾聲,給了陰幣要陽幣,……概括成一句話:就是不讓她親愛的老爸得消停。老爺子不僅要啥給啥,常常要東送東加西,還要委託吾空行做他的老不死。惠子將和吾空行融爲一體嗎?雙面人,不,雙面類人。長此以往,海倫等天下惠子終將融爲一體--類人類,地球有能量承載嗎?答案當然是不能,人類用上彼此相互作用的錢、權、法去做取捨嗎?請時間來回答吧。未來膨脹中的類人類會拿出令人類信服的方案嗎?吾空行踐行文老之志向,選擇走向太空;惠子隨老爺子,喜歡地球,內心折服老文頭的學識,但鴨子嘴煮熟了都是硬的,選擇留在地球等等看;受精前的類人類就先有了矛盾的萌芽。

婦好也失聯了。廖明躲哪兒去了?吾空行,我家倔老頭在等你的迴音兒。攻擊先生,你有什麼本事?快出手呀,善解人意的惠子在此,出來呀,咱們聊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玩兒陰的。

老爺子並沒有糾纏老錢的檄文,他先解除酒精度數限制,然後招呼店長上好酒上好菜。亮出白旗,拱手求饒,一場好戲吹燈了。

店長生意興隆,服務置頂,除了幹好到酒上菜本分活,還即興添加了拍桌子叫好服務。

有完美的人嗎?沒有。

啪,說的好。

醬缸中的蛆,哪個混賬說的?老子不認。

啪,說的好。

孔夫子的中庸,好。我就走中庸之道。

啪,說的好。

……

人血饅頭還有市場。啪。

字裡行間還寫着吃人。啪。

……

無慾無求,上帝爲啥造人?

耶路撒冷,九分美的文明聖地。

啪,說的好。

那裡的福音夾雜着哭啼。啪。

那裡的福音裹挾着硝煙。啪。

……

攻擊,誰怕誰呀。啪,說的好。

核彈,智慧下的大蠢蛋。啪,說的好。

……

惠子借大不可之口送嗲言:老頭頭們,酒喝的差不多就得了,請別讓小輩們擔心。唉,阻止小輩們讓老輩們擔心纔是要務。

酒真是好東西,能勾兌出平時聽不到的這麼密集的人話,令時間一文不值,使空間失去束縛。啪,這是心聲,它癲狂,它顫抖。啪,這是向死而生的火焰,它因憤慨而蔑視,它因懷德而惆悵。哈,大不可借點兒酒勁,討個風雅彩頭。

臨近中午,預期的小雨果真哩哩啦啦地下起來了。人語,瓢潑了好一陣子,漸漸哩啦不成句了。輪點兒,4老的生物鐘走進了進食域,大不可明知4老鐘的準確性需要調整,但迫於史無前例的大會餐迫在眉睫,還是取來現成的套餐包。包中有,一個三明治,一罐八寶粥,一隻香蕉,一包堅果,一瓶礦泉水。店長準備了魚子拌飯、鮑魚燒麥、頂湯蝦餃和免費飯前開胃酒。

小明亮即廖明小樣兒,建議一邊觀摩惠子們訓練一邊吃,背景音樂選擇師爺喜歡的《再回首》。該有的授權都到了,大不可認爲這主意不錯:在天上、在細雨中咀嚼,回味人生璀璨;聚餐盛況一旦廣播於世,股市翻盤,流言蜚語盡掃。

浩然即師爺親外孫,授權解除大不可對來自惠子單方面信息的過濾。

店內懸掛的上個世紀的電子鐘停在11:11不動了。啥意思?鍾如果有人的情懷,解爲:始終如一,善始善終;鍾如果是神的傳言,解爲:止於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