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公客氣了,有事你就說話,都是爲朝廷辦差。”
“是這樣的,張大人,太后也很關注國舅爺的案子,只是這種事情你也知道,後宮不能幹政,所以,太后也不好出面詢問,這不就讓我來問問張大人,看看國舅爺的案子怎麼樣處理。”
張居正看了看左右,還有兩個在那裡伺候的小太監,沒有說話,馮保明白,這是怕被人聽到,馮保把兩個太監打發出去。張居正纔開口說道:“馮公公,此事今天在朝堂上皇上的態度你也聽說了,爲此事高拱還被皇上訓斥了,今天下午一下午就在那裡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這高拱怎麼和李國舅牽扯到了一起。”
“我都聽說了,但是這事太后也着急,名義上是不管,但是心裡還是不放心,那陳久跟我也不對付,所以我也不好出面,我看此事只有你出面纔可以,張大人你看有什麼辦法把這件案子瞭解,讓太后安心。”
“馮公公,以我的猜測,皇上並沒有處理國舅爺的意思,也就是殺雞給猴看,讓這些皇親國戚收斂一下,國舅爺是撞在槍口上了。這件案子主動權在陳久的手裡,只要陳久跟皇上說此案沒事,皇上也就不會去管了。要想陳久不嚴查,快點結案,只有一個人可以找陳久。”張居正逐漸把話題引到了我的身上,這就是我們的目的,擴大我的影響力。
“張大人,誰可以讓陳久放過李國舅,你就告訴我吧,你我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我也是爲了太后着想。”
“馮公公,要想陳久放手,唯有我那弟子蘭雲傑可以,他和陳久的關係不一般,你也知道的。”張居正終於把我說了出來。
“蘭大人跟陳久關係不錯,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不好出面的,要不張大人你是蘭大人的師傅你去說一下如何。”
“馮公公,這事你我都不能插手,解鈴還需繫鈴人,李國舅出面比較好,馮公公你說呢。”
“好,還是張大人說的對,你我出面都不好,還是李國舅去吧,趕緊把這件案子了了,也讓太后老人家早點安心,這些皇親國戚都不是省油的主,真是能惹麻煩。”
“馮公公,你還要派人去李國舅府上,給他個信息,讓他去蘭大人的府上去,至於他怎麼去那就是他的事情了,你我就不要攙和了。”
兩個人商議一定,馮保又神秘的說道:“我已經查處點眉目了,高拱是在聯絡外地的商人,還是針對商業稅的事情,具體的怎麼操作,我還不知道,等查出消息,我就通知你。”
張居正和馮保一直在注意高拱,想找機會扳倒高拱,所以張居正纔派人秘密監視他,高拱想這麼做,也是出於對皇上施行商業稅的不滿,只是京城的那一次失敗了,纔想起來從下面開始行動。
“怪不得那高拱這一段時候看着很安靜,我以爲是在京城醞釀什麼大動作呢,原來是轉移了目標,去了外地,馮公公知道他的具體計劃嗎?”
“這個現在還在查,我現在不是東廠的人,也沒有什麼權利去查他,只是偷偷的利用以前在錦衣衛的關係,據他們說高拱的管家去了金陵,還有兩個家人一個去了泉州,一個去了洛陽,看來是想去聯絡那邊的商人,他以爲天高皇帝遠,我們就不能治他。”
“是啊,高拱此招是絕,等京城知道,那邊已經鬧大了,要想收拾殘局就麻煩了,看來要早點提防纔是。”
“現在我也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以後就是陳久的事情,我也少管爲妙。”馮保的情緒明顯的是對皇上不滿。
“馮公公,這事不能不管,這可是扳倒高拱的好機會,鬧起來我們就把他們的家人控制起來,爭取一下子就把高拱趕走,不能養虎爲患了。”
“也是,那我就繼續就監視吧,張大人你也去給你那個弟子捎句話,讓他幫忙把這件案子快點了解,我們也好騰出手來對付高拱。”
“好吧,那我先告辭了。”
馮保送走了張居正,趕緊來到了李太后的宮裡,把跟張居正的對話告訴了李太后,當然是只說2前面的,後面的是他們兩個的秘密,誰也不知道。
李太后趕緊寫了一封信,交給了馮保,有交代馮保一定要找體己的太監送去,不要走漏了風聲,李太后只所以這麼謹慎,就是怕背個干政的罵名。
馮保帶着李太后的書信,回到司禮監,打發身邊的小太監,出宮去李國舅府上送信。
那太監帶着書信,出宮來到了李國舅的府邸,看門的一看是宮裡來的太監,哪敢怠慢,趕緊把小太監讓到了耳房,先烤火,自己跑到書房去通知李國舅。
書房內的李國舅,此時正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寧,在書房裡走來走去,等着高拱的好消息。昨晚自己忍痛割愛,把股份讓出去三成,回來是一晚上沒有睡好,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酒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也通過那天去吃飯的客人瞭解到,先是大多數客人都拉肚子,最後纔是那個採辦死亡,自己被人黑了就肯定的,但是自己很少得罪人,誰會去惹自己,自己可是李太后的兄弟,就連內閣的幾位大佬,也不敢惹自己。
李國舅到現在也不知道,就是自己的家人,在外面藉着李太后的權勢,欺負別人,這才得罪了我。連那個不要銀票,要現銀,也是那掌櫃的自作主張,這些事情李國舅壓根就不知道,只是那個掌櫃的是自己的親戚,所以才放手讓他去做,那掌櫃的也是個不識時務的傢伙,瞧不起別人。以至於把自己的性命也丟了,還把李國舅搞的這麼慘。
門子來到書房,敲門求見,裡面的李國舅不耐煩的罵道:“什麼事情,不知道老子現在很煩嗎,有事去找管家。”
“侯爺,外面有宮裡的公公求見,我想怕是太后來找你老的,所以直接就來到了書房。”
“快請,快點有情。”
李國舅一聽是宮裡的太監,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趕緊更衣,準備迎接那小太監,這要是在平時,李國舅根本就不願意搭理他們這些閹人。現在形勢不一樣了,凡是宮裡來的,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不一會那小太監就被門子帶到了書房,此時的李國舅也心情平復了下來,裝作鎮定的坐在椅子上問道:“這位公公是太后派來的嗎?”
“啓稟侯爺,我是司禮監馮公公派來的。”
李國舅有點失望的問道:“那馮公公派公公前來所爲何事啊。”
“馮公公派我來給國舅爺送信。”小太監說完,從懷裡掏出太后寫的書信遞給了李國舅。李國舅打開書信一看是李太后寫來的,看完以後,雖然沒有把案子辦好,但是還是給自己指了一條明路。
李國舅心情比剛纔好了不少,畢竟太后還是關心自己的,賞了那送信的十兩銀子,把小太監打發走了後。李國舅讓家人去把管家叫了過來。
管家進門看着李國舅沒有了白天的煩躁,知道案子有了轉折隨即問道:“侯爺,是不是高大人那邊有了好消息。”
“那高拱到現在還沒有什麼信息傳來,是太后來信了,你看看吧。”
管家看完太后的信說道:“恭喜侯爺,看來太后還是關心侯爺的,只是現在高大人那邊還沒有消息,我們對這個蘭雲傑也不熟悉,冒然前去有點不合適啊,依我看還是等高大人的消息以後再說。”
“可是,管家,你看這是太后的意思,我們要是不去找那個什麼蘭雲傑,怕是耽誤了事情,太后怪罪下來怎麼辦?”
“侯爺,太后是不知道我們找了高大人,高大人可是首輔,那個蘭雲傑什麼東西,我都沒有聽說過,他能跟高大人相比,要是我們去找了蘭雲傑,高大人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所以我還是建議等着高大人的信息過來以後再說?”
“那好吧,你早點去高府等着,那高大人回來,你馬上去問問,不行我及早找蘭雲傑。”
管家也聽從李國舅的安排去了高拱府上等着,待到高拱回府,門子上去說道:“大人,國舅府上的管家早就過來等着了,大人要不要接見下。”
“好吧,你叫他來客廳吧。”
管家跟着門子來到客廳,先給高拱行禮,然後說道:“高大人,國舅爺讓我前來問問高大人,今天的事情怎麼樣了。”
“這個嗎,今天我去跟萬歲爺說了,在金殿上也跟萬歲爺爭論了起來,今天還沒有什麼定論,你回去告訴國舅爺,讓他穩住,不要着急,老夫明天繼續找皇上,把這件事情給他辦好。”
高拱的心思是這樣的,第一樓的股份自己是不想吐出來了,可是這件事情,自己也辦不好,昨晚說的就是自己把摺子遞上去即可,至於以後的事情有李太后插手,所以高拱也理直氣壯的打發走了李國舅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