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順着陡峭的山路爬到了頂上,瞭望哨建在樹林裡,從外面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專門建造的,也是爲了隱藏的目的,正好高過樹梢一點,爬到瞭望塔上面,他們往東方看去,在他們臨時壓出來的小路上,有幾個人影,因爲太遠,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是幾個人,但是確定是有人來了。
“王建華李建英,你們兩個帶人前去看看,不管是什麼人,只要進入我們山寨五里範圍內,都給我帶回來再說,要是反抗,就地解決了,記住屍體要掩埋好,儘量抓活的爲好,我在這裡監視着他們。”
李建英好王建華答應着一起下了瞭望塔,帶了十幾個會騎馬的士兵,出了寨門,順着簡易的便道往那幾個人出現的地方疾馳而去。說是疾馳,也跑不快,這些馬也不是專用的戰馬,路也不是很好走,所以等到了他們觀察哨看到的那個位置,卻沒有發現有人。
“李大哥,這人那裡去了,不會跑了吧。”王建華爲李建英。
“沒有那麼快,大家五個人一組,給我搜查,搜仔細點,特別是那些灌木叢,還有溝壑什麼的,一定要注意。”李建英對跟來的那些士兵吩咐道。
“大哥,按速度他們應該走不遠,看來是躲了起來,只要是躲了起來就可能是懷着不良目的來的,看來以後我們這裡要派探子出來纔是。”
“是啊,現在我們這裡人馬多了,也雜亂了,以後是要注意我們山寨的安全問題。”
士兵們搜素了周圍可以藏人的地方也沒有發現,“大哥,我看我們還是繼續往前面走去找找,說不定他們發現不對,又回去了呢。”
“三弟說的有道理,我們再往前搜查下。”
兩個人帶着士兵又往前走了二里多路,終於在一條幹河溝裡發現了三個人,李建英一揮手,士兵把那三個人包圍了起來。
“各位好漢,我們是走錯路的商人,你們這是幹嘛。”其中一個好像是領導的,不慌不忙的問道。
“是嗎,你們經商幾年了,做什麼生意的,那是人氏。”王建華問道,這一方面王建華比李建英心眼多,李建英獨居多年,這些問題是想不到的,王建華就不一樣了,從關外到關內,領着一幫子人,什麼事情都是他出面,所以王建華的問題就是看看這幾個人是不是真的商人。
“好漢,我們是跑單幫做小買賣的,也做了五六年了,我們都是京城人氏。”
“是嗎,你們是京城人氏,天天跑在外面經商,還會走錯了,再說你們身上什麼商品也沒帶,說謊要會說纔對,這樣的低級錯誤你們也會犯,來人給我帶回去。”
幾個士兵過去拿出隨身帶着的繩子把他們捆綁起來,三個人也沒有反抗,只有那個帶頭的喊着:“好漢,真的是誤會,我們是好人啊。”
李建英和王建華那裡聽這一套,根本就沒在乎他們喊什麼,士兵們把捆好的三個人帶到了馬匹那裡,把繩子拴在馬鞍上,牽着三個陌生人就回到了山寨,王老爺子早就在山寨那裡等着了,看叫他們回來說道:“我還怕你們找不到他們,我看着他們三個往回走去,要是你們找不到,我就該行動了,還好你們兩個夠聰明。”
“老爺子,說啥呢,你教了我們這麼久,可沒有白教啊,我們怎麼也能學點皮毛吧。”王建華調皮的和王老爺子說着。
李建英這邊也把幾個陌生人帶到了老爺子身邊:“老爺子,這是他們三個,你看怎麼處理。”
“把他們三個帶進去,分開關押,待會我們一起審問,先給他們堵起嘴來。“老爺子讓堵起嘴來,是怕他們三個串供。”分開關押也是爲了過會審問的時候,一一對照各人的供詞,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會知道他們是探子。
士兵帶着三個陌生人走了以後,李建英問道:“老爺子,你說他們會是什麼人?”
“這三個人,我看不是什麼好人,都是經過訓練的,要是普通的商人,早就嚇壞了,你看他們三個,沒有什麼害怕的,我猜不是東廠的就是錦衣衛的。”王老爺子還沒回答,王建華已經搶着說了。
“這個嗎,待會審問一下就知道了,你們知道先審問那個嗎,今天我考考你們。”王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這還用問,當然是審問那個當頭的,審問了他不就什麼都知道了。”王建華心直口快,沒考慮就說了出來。
“李建英,你怎麼想的。”王老爺子沒有回答王建華說的對不對,而是又問李建英。
“老爺子,我想,那個最害怕我們先審問那個,害怕的就是心理素質不好,知道害怕,就是我們的突破口,待會我們一嚇唬就可能說出來,老爺子你看我說的對嗎?”
“王建華,你就不如李建英想問題透徹,以後遇事就要多考慮,我們就是要從害怕的身上掏出線索,然後再去審問那個頭領。”王老爺子半是訓斥半是教導的說着。
“那我以後多向李大哥學着點。”王建華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回到聚義廳,王老爺子對李建英說道:“李建英,你應該知道那個好審問,你去帶來吧。”王老爺子讓李建英去帶人,也是考驗一下李建英的觀察能力,因爲是李建英和王建華去抓的人,他更能瞭解他們三個當時是誰最害怕。
不一會李建英提着一個個子最矮小的傢伙來到了聚義廳,把那捆着的陌生人往地下一扔,因爲堵着嘴,跌的那傢伙哼了一聲,只是叫不出來。
李建英過去,把給他堵嘴的破布哪了下來,也不知道是那個士兵乾的好事,那破布好像是塊裹腳布,又髒又臭,李建英把那破布扔在地上,踢了那小個子一腳說道:“一會我們當家的問你好好回答,要是不好好回答,看我不把你剝皮抽筋。”
“好漢,你問什麼我答什麼就是,不要殺我。”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來了?”王老爺子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問道。
“好漢爺爺,我們是商人,我們是趕路走錯了路,所以才走到這裡來了,走到一半我們發現走錯了,所以纔有折回去往回走。”小個子,還是剛纔跟那個領頭的一樣的說辭。
“你說你是商人,你們販賣什麼商品,怎麼你們的行李在哪裡,你們的商品在哪裡,你以爲我們是小孩子,被你們哄着玩。”
“好漢爺爺,我們是去埋了商品,往京城回去的,真的是這樣的啊,我不會撒謊。”雖然這個小個子,一口咬定是商人。
“王建華,先把他的耳朵割了,我讓他不說,一會再不說,連鼻子也割了,我讓你成個人棍,你不說難道他們不會說嗎?”王老爺子威嚇道。
這邊的王建華動作很快,已經拔出匕首,放在了那小個子的耳朵上說道:“你說不說,我要割了。”王建華嚇唬那小個子。
冰涼的匕首放在耳朵上,把那小個子嚇的一個勁的磕頭求饒:“好漢爺爺饒了我,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這還差不多,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早幹什麼去了,非要爺爺我動刀子才說。”王建華那開匕首說道。
“好,那就說說你們是幹什麼的,叫什麼名字,誰派你們來的吧,要是一會我審問他們,證明你說的不對,那就不是割你耳朵的事了,是要你命的問題。”
“好漢爺,我們是錦衣衛的密探,我叫夏勇,我們那頭叫司徒雷,另一個叫華子天,你們那天去拉糧食的時候,我們就在城外,也看到了,因爲平時也跟王家的掌櫃的認識,那天白天我們去借着領糧食的機會去觀察了下,因爲我們知道我王家掌櫃的是個視財如命的人,不會輕易的放糧,再加上沒有發現熟人,都是陌生人,我們幾個就懷疑了,只是城門戒嚴,我們不能回去彙報,只是跟着你們的馬車到了官道,看你們拐了進來,也沒敢再跟着,就回去彙報了我們小旗,我們小旗又彙報給了我們百戶。”
“等等,你們是屬於哪個千戶所的。”王老爺子打斷了這個叫夏勇的話問道,因爲王老爺子久居京城,知道錦衣衛的編制,京城一共五個千戶所,分屬四城和內城,所以王老爺子纔打斷了他的話,問他是哪個千戶所的。
“好漢爺,我們是南城千戶所的,我們百戶讓我詳細查探了以後再回去稟報,所以我們就來了,我們順着車轍走到一半,我們頭就說了,我們不能白天往前走了,等到晚上再去,白天是自投羅網,所以我們就往回返,沒想到還是被好漢們抓回來了。”
“你說的都是實話嗎?要是敢撒謊可饒不了你。”王建華又在一邊嚇唬那夏勇。
“大爺小的不敢說假話,要是我說假話天打五雷轟。”那夏勇賭咒發誓的說道。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你知道你們那百戶告訴你們千戶沒有。”王老爺子問道,他現在關心的是,要是那百戶報告了千戶,這事就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