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瀰漫着一股尷尬的氣氛,不管怎麼樣,劉家和都是和我們一起出來的,說起來也算是救過我們,現在剛回來就把他給綁起來,就連老劉也覺得不好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把這位兄弟綁起來了。”上去找水回來的陳老二問道。
“沒事,你先把老爺給救醒了再說,這裡少爺要問這位兄弟幾個問題,不要多說話。”陳老大沒好氣的訓斥這陳老二。
我也在劉家和對面的箱子上坐了下來說道:“劉大哥,有幾個問題我心裡不明白,現在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
“行,你就問吧,我知無不言。”被綁起來的劉家和沒有絲毫的怕色,大大方方的說道。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第一,劉大哥你說你在東廠待了三年,據我所知東廠裡面就是幾天也待不下去,爲什麼他們會讓你再這裡待三年之久,看你身上雖然傷痕累累,但是都是皮外傷,這是第一個問題希望劉大哥給我們解釋下。”
“這個問題是跟我犯的案子有關,說起來話長,爲了解開兄弟們的疑惑,我就從頭說起吧。我家幾代都是大盜,但是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因爲從我祖父起,就專吃宮裡的飯。”
“兄弟停一下,你家祖父也在宮裡當差,是太監還是侍衛。”陳老大是急性子,打斷了劉家和的話問道。
“你誤會了,吃宮裡飯,並不是在宮裡當差,開始是跟裡面的太監合夥往外面倒騰裡面的古玩字畫,最後我祖父對宮裡的道路和侍衛情況熟悉了以後,就單獨自己幹,所以我們也是吃宮裡飯的。宮裡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也值錢,進去一次就能吃半年,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們就祖傳專吃這個飯,一直都沒事。直到三年前,先帝去世,我想這時候宮裡大亂,肯定可以趁火打劫,多偷點好東西出來,就連續進去了幾次,我連先帝的寢宮都進去過,也帶出來不少好東西,到了第五次的時候,我想再進先帝寢宮去,中了東廠的埋伏,我就這樣到了東廠的地牢。”兄弟,能不能給點水喝,這說的我口乾舌燥。劉家和停住了說話,對一邊的陳老二說道。
陳老二上去找水,當然是找給便宜老爸喝的水,所以杯子什麼都帶了下來。陳老二倒了一杯水,端給劉家和,劉家和那樣子也沒法喝,陳老二隻好端着給他喂到嘴裡。
待到劉家和把水喝完,又開始接着說下去:“被東廠抓住後,我就被關到了地牢裡面,天天受刑,要我說出我偷出去的東西放在那裡了,還是從先帝寢宮拿出去多少東西。我知道里面的規矩。要是真說出來,那我就死定了,所以我就天天被他們打,打的急了我就裝死,他們怕我死了以後找不到那些東西,所以看我昏迷了,也就不打了,所以我才能在裡面三年不死。就是因爲他們怕打死我,找不到他們需要的東西,這就是我活到現在的原因,幾位兄弟明白了吧。”
“劉大哥,你這個理由是可以保證你在裡面三年不被打死,但是東廠的刑罰都是致命的,聽說很少能有人經得起全部的刑罰,不知道你受了幾種刑罰。”現在不管劉家和說的多麼圓滿,爲了安全,我還是要多問問。
“東廠的刑罰有十八種酷刑,這幾種酷刑,哪一種都可以要人性命,還有三十六種小刑。什麼夾棍、腦箍、攔馬棍、釘指,在幾大酷刑中,刷洗、油煎、灌毒藥、站重枷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廠衛殺人的酷刑還有剝皮、鏟頭會、鉤腸等刑罰。我受的都是小刑,雖然痛苦,但是都不可以致命,也許是我拿了他們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們不敢給我用酷刑吧。”
劉家和說的也有道理,真是用了酷刑,劉家和死了,那劉家和拿的東西也就永遠找不到了,但是我還要繼續問下去,不打消了心裡的顧慮,是不可以這樣結束問話的。
“劉大哥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你拿了他們什麼東西,你自己知道嗎?”
“我拿的都是小巧貴重的東西,就是在先帝那寢室的時候,我拿了兩個不大的錦盒,我以爲用錦盒裝着的都是好東西,所以就順手牽羊了,誰知道,裡面就是幾本書,和幾張紙,我也沒看是什麼,就跟別的東西放在一起了。想着再去幾趟回來,東西多了再去處理掉。”
“劉大哥,你那些東西弄來後,誰敢要,你的住處三年沒回去,我想是不是也會被人發現。”
“這個從我祖父的時候就想到了,我們在京裡一處房子,但是也只是落腳的地方,真正的住處是在城外,單獨的一處農莊,我們晚上把東西弄出來後,白天就轉移到了郊外,至於三年不回家也沒事,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都知道我們是吃這晚飯的,所以回不去也是正常,他們也不知道我的東西放在那裡,我有單獨的密室存放東西,有些好出手的我就去外地出手,不好出手的就先放起來,這些東西也不會壞。”
“這樣吧,劉大哥你敢不敢把家庭住址告訴我,我去確認下,你放心,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是你被暴露了,我們也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去報官的。”
“兄弟,你要真不相信就去我家看看吧,我家在城東三十里的劉家莊,到了那裡最大的一個院落就是我家的,你要去確任的時候,就說是劉虎子叫你們來的就可以了,我小名虎子,家裡人都喜歡叫我劉虎子。”
“劉大哥,不要見怪,爲了安全,我必須這麼辦,還有第二個問題,你對地牢這麼這麼熟悉,還有那道機關,你是怎麼知道開關在哪裡的,這次我們進去出來都這麼順利,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兄弟,你問的對,我爲什麼對裡面這麼熟悉。我在裡面三年,轉了好幾次牢房,還有去受刑,所以這幾條走廊我都熟悉,至於那機關,我在裡面待久了,看着他們不小心誤開機關,所以也就知道了他們的機關在哪裡。你說我們這次很順利,我也感覺我們太順利,但是又不知道毛病出在哪裡,但是我確認不是出在我身上,難道是....?”劉家和說着把目光看上了還沒醒來的張貴妃。
“劉大哥的意思是這個女人有問題嗎,不會吧,這個女人我認識,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做什麼事,再說了,就是東廠知道我們去救人,也不會確定我們就把這個女人一起帶回來的。”
“兄弟,這個可不確定啊,一個柔弱而又美麗的女人是最容易讓人喪失警惕的,就連老哥我,一看見這個女人都被她的美貌迷住了,難道兄弟你就無動於衷。”劉家和反問我。
“不瞞大哥,我真對她沒什麼感覺,要不是你要帶她出來,我是不會帶着她的,對於別人怎麼看她的美貌我還真不知道。”說實話,那張貴妃雖然美貌,但是在宮裡見得女人多了,也就顯的一般了,再說了我有了子涵,也就不會去考慮別的女人的事情,所以纔對劉家和這麼說。
“現在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等她醒了你們問問她吧,看看是不是她是內奸。”劉家和也是爲了急於洗脫自己內奸的嫌疑,所以也給我們出點子。
“好吧,劉大哥現在我們還沒去你家確認之前,還是要委屈你,陳二哥上去找幾牀被子下來,給劉大哥找個舒服的地方,底下墊上被子,還有去我的房間把我的被褥拿下來,給老爺鋪上,地上墊上點東西,不要讓老爺受涼了。”
陳老二應聲上去,現在對劉家和的審問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去他家確認的問題了,所以我們先把他的事放下,現在就要看看我們的正主,便宜老爸還是昏迷不醒,嘴裡偶爾會說出幾句模糊不清的胡話,就連陳老二給他喝了茶水也沒有用。
“少爺,老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會一直昏迷不醒,會不會是中毒了,要不要找個郎中看看啊。”老劉在便宜老爸身邊焦急的問。
我沒有回答,蹲下身去把了一下便宜老爸的脈,感覺脈搏跳動還不錯,只是爲什麼還不醒來,還真不知道,要真的是中毒了,那也要知道中的是什麼毒,纔好去對症下藥,現在這樣,也不敢請郎中來給他看,看來要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有去宮裡聯繫王強了,只是平時和他沒有什麼交集,貿然去找他也怕被人懷疑,還是要想個好辦法,能夠通知到他,最好是能夠見見他,也好問問有沒有劉家和這個人,畢竟他原來在東廠裡面也有人,肯定對一個關了三年的犯人有印象,只是怎麼通知他現在是個問題,他安排在我這裡的人,我也不知道是那個,看來此事還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