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需要他這個管家安排一下,不要在病房內出現其他人。
“好。”汪伯點頭。
凱瑟琳溫柔親了親昭然的小臉,把他胖乎乎地小手臂放在被子裡,掖好被角,又笑了笑,戀戀不捨地看了眼玖音和紀恆晞所在的大衣櫃,無聲長舒了一口氣,優雅轉身,無聲走出病房。
汪伯跟出來,卻發現走廊上已經沒有她的人影,彷彿她的出現只是他的幻覺。
他無奈地晃了晃頭,這個女人也真是的,爲什麼偏偏挑選了他在的時候出現呢?害他總以爲自己是活見鬼了。
不過,他倒是開始期盼她明天的出現了,他又旋即搖了搖頭,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繼續看晨報,視線卻穿透報紙,毫無對焦。他有什麼資格去期盼一個王后的到來?她是梵卓族尊貴的王后,一個有夫之婦,還有一個活了一千多歲的女兒,而他只是一個曾經顯赫的吸血鬼殺手罷了,他們的身份對立更懸殊太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呀。
黃昏時分,玖音從紀恆晞地懷中清醒過來,黑暗中,她的視力良好,注意到他正在眨着眼睛努力適應黑暗,他像是還在疑惑自己爲什麼會躺在衣櫃裡,爲什麼會擁着她……
她喜歡他此時惶惑的樣子,像個孩子,讓她忍不住揚起脣角,環住他的腰際,吻上他的脣。
他明顯的僵了一下,被脣上酥麻清涼的感覺撩動,他暗藏的思戀蠢蠢欲動起來,雙眉在黑暗中矛盾地皺緊,他的剋制,他的隱忍,此時都被她蜻蜓點水的吻擊潰。
他本想推開她,手一按在她細軟的腰間,身體也猛然起了變化,他無奈地低咒了一聲,翻身將她壓住,改被動爲主動,狂熱地用舌尖撬開她的脣瓣,與她柔軟的舌糾纏在一起。
她注意到他的心跳在加速,咚咚的聲音彷彿就響在她的耳邊,這彷彿是她的心跳,他灼熱的氣息似要把她融化似地,讓她除了迴應,除了妥協在他懷中,再也無力想其他的。
他的吻遊弋在她的脖頸,鎖骨,卻還覺得不夠,手指輕而易舉地解開她身上的套裝……
她緊張地心情激盪不已,長褲被他抽走,她注意到他健碩的身軀在極暗的光線下仍是有淡淡的光暈,彷彿每一塊兒肌肉下都蘊藏了神秘的力量,讓她有點畏懼,有點着迷,兩條修長的腿默契勾住他堅實的腰際,接納他狂野的衝擊侵襲。
是想念吧,他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急促都深沉,讓她無法隱忍地叫出聲……
就在這時,紀李素蓮和紀忻沛、紀毅、Coco、紀茹晶一家到病房來探望昭然,空蕩蕩的病房內,竟只有仍在昏睡地昭然躺在病牀上。
紀李素蓮冷眸白了眼爲她打開病房門的汪伯,“老汪,這是怎
麼回事?玖音和恆晞呢?他們這做父母的不在房裡守着,就讓昭然一個人在這裡?”
汪伯支支吾吾,眼角餘光瞥了眼大衣櫃,說道,“呃……二少和少夫人在這裡呆了一晚上,他們都累了,出去吃東西了。”
紀李素蓮沉了沉怒氣,“就算他們不在,你也應該在病房裡守着呀,萬一昭然醒過來見不到人守着,會很難過的。”
“是,這是屬下的疏忽。”汪伯硬着頭皮接納訓斥。
“昭然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汪伯說道,“昭然少爺恢復的很好,醫生說受到如此重創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奇蹟,讓我們不要太急切,慢慢調養,不出兩週就能出院了。”
“這就好。”
衣櫃裡的激情四射的兩人並未因外面的交談聲停下,反而因爲他們的交談聲多了幾分冒險地刺激,她只感覺到他的氣息愈加滾燙,這種溫度烙進她的每一個細胞裡,他的部分在她的體內不斷膨脹,讓她本能地擁緊他,兩人癡纏在一起,直到奔赴雲端,兩人相擁在激盪的熱情地戰慄狂喜,誰都沒有鬆開手臂。
半個小時後,等到紀家的老老小小們離開了,汪伯也去了病房門外守着,紀恆晞才從衣櫃裡爬出來穿好衣服。
玖音從衣櫃裡探出頭,見病房內沒有其他人,昭然也沒有醒過來,才狼狽地整理着衣裳,也跟着爬出來。她的臉頰還因爲他剛纔溫度的感染而潮紅,睡眠充足了,她也變得容光煥發,整個人似乎還帶着剛纔的餘韻,肌膚也透亮,脖頸處還有嫣紅的吻痕未退卻,讓他又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恆晞……”
他知道她要問什麼,“分居那件事,當我沒有提過。”
“爲什麼?”他是在耍她嗎?一會兒不辭而別,一會兒冷漠如冰,一會兒讓她絕望地快要死掉,一會兒又激情如火,一會兒又柔情脈脈,人類男人都像他這樣的話,整個地球上的女人早都去自殺了。
“原因是……”他看了眼昭然,“我不想再讓昭然受傷,就算我們不合適在一起,再湊合一段時間吧。”
她因這個答案而心痛,前一刻滿滿的幸福感覺蕩然無存。湊合是什麼意思?“你……你不愛我了?”她不是那種黏糊的沒有自尊的女人,只要他說一句話,她就遠遠地離開,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他進入洗手間用冷水洗了臉,讓自己的情緒冷卻下來,“你竟然也問這種矯情的問題?我只是不喜歡再和吸血鬼有什麼不該有的交際,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不明白!前一刻我們在衣櫃裡還……”
“衣櫃裡又怎麼樣?你看看你自己什麼時候像個妻子過?你給我做過一頓飯嗎?你甚至連我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甚至不記得我的生日幾號,甚至不知道我喜歡什麼顏色,只知道盲目地和我糾纏在一起,出了問題先怪在我頭上,甚至去指責奶奶不對,你認爲你還配留在我身邊嗎?”
“我……”他說的對,她的確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除卻
飲食差異不說,她無法像一個正常的妻子一樣給他做飯,甚至她真的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幾號,也不知道他父母的祭日,她真的好失職。“恆晞,這些我可以改呀。”
他不會給她機會,她還是留着時間去和裴梟相處吧,這十年裡他不再有任何希冀。“我餓了,要出去吃東西,你白天不方便出門就在這邊好好守護昭然吧,會議廳那邊還有會議,我晚點才能過來。”
“恆晞……”
“牀頭櫃裡有克隆血,記住不要再給昭然喝你的血或者克隆血,現在的他是人類小孩。”
玖音怔愣盯着病房的門,眼淚從眼角滾下來,他的氣息一點點散盡,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了。
偌大的會議室內,一羣西裝革履的男女圍桌而坐,面前都擺着一份計劃書,不同的不只是他們的衣裝和典雅冰冷的氣質,還有紀恆晞冷沉的臉色。
他當即看過兩份計劃書,就摔在桌面上,“這是什麼?”他翻看封面,看過上面的名字,失望地倚在椅子的靠背上,“其他的都拿過來。”
汪一墨忙把其餘的計劃書全部拿過來,放在他面前。
他挨個翻看過,怒氣更勝,“可行性計劃書就是讓你們寫出自己轉變後代的目標嗎?誰給了你們權利將人類轉變爲吸血鬼的?你們連自己都管制不好,還配繼續繁衍後代嗎?你們是血族人,別隻像動物一樣生存。”
“可是,公爵殿下,我們洛杉磯的血族力量較之於其他地方都太過薄弱,只有繁衍後代,才能擴充我們的力量呀。”
紀恆晞氣急冷笑,誰說吸血鬼就比人類高級,他們連“人均GDP”都搞不明白,也難怪會被梵卓族遺棄了。“血族力量的比較只是用族羣數量來比較的嗎?不要用這種白癡的論據來同我爭辯。”
桌案上一片肅靜。
汪一墨試探開口,“公爵殿下的意思是……”
“整個洛杉磯的梵卓族人重新編制,我會命人出考題,明天這個時間從你們三十個人中選出四個人,一個作爲洛杉磯血族酒店的總經理,一個作爲洛杉磯血族度假勝地的總經理,一個作爲洛杉磯血族儲備血庫的總經理,還有一個另有重任,考覈非常嚴格,你們休想在我的眼皮底下混水摸魚,若在你們三十個中無合格人選,你們的執行官頭銜也該卸除了。”
他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當然,沒有信心考覈的人,現在可以舉手申請棄權。”
一,二,三,四……五秒鐘之後,有五個年齡不足五百歲的人紛紛舉起手來,這不是沒有信心的表現,而是有自知之明的象徵,和那些活了一兩千歲的前輩較量,他們若不棄權,會死的很慘。
“很好,一墨,把他們五個人的名字記下來,嚴加訓練,有重要任務讓他們做。”
汪一墨卻越是搞不懂,紀恆晞的腦子不是壞掉,大概就是吃錯藥了,重要任務應該交給力量最強大的人去做呀。“公爵殿下,他們是loser,是主動棄權的失敗者,這樣也能重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