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亞柯的被她脣間的鮮紅刺痛雙眼,他的手鉗住她的下巴,不忍她繼續摧殘自己的脣。他不是爲了傷害她,看她難過纔來的,他不是想她嗎?不是想見她的嗎?怎麼會說出那麼多惡毒的來傷害她。
他想拉過她的身子,卻被她後退一步,掙扎着躲開:“沈少爺,恭……恭喜……喜你,我還有事兒,就……就先走了。”她泣不成聲,捂着嘴,從他旁邊飛快的跑過。
沈亞柯突然有一股想要掐死自己的衝動,看着她傷心欲絕的背影。他想解釋,她卻已經跑遠。
一拳打在旁邊的梧桐樹上,樹上的積雪紛紛掉落。他在幹什麼,爲什麼要跟她說這些?明知道她會傷心,自己竟然說了這麼多傷害的話。他不是爲了挽回她的心纔來的嗎?看看,他都做了什麼?
見到青格失魂落魄的走進院子裡,杜枷辰的心一緊,停在她面前,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大手自然而然的把把她冰冷的小手緊緊裹在掌心:“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涼?”。杜枷辰此刻只看得到青格蒼白的帶着淚痕的小臉,根本不知道他說出的話有說不出的溫柔與曖昧。
青格淡淡的開口,眼底的溢滿傷痛:“你買下了我家?”
他以爲她知道他買下了她家,會讓她感到高興,畢竟他避免了那個地方顛沛流離的命運,可是她的眼睛了,他看不到任何興奮的痕跡,甚至還有一點點兒心如死灰。她的悲痛難道只因爲他買下了她家的房子,避免了它被拍賣的命運?
杜枷辰不回答,青格卻早已經猜到了答案。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一次一次的撼動她堅持的心,爲什麼非要讓她心存希望,心存感激的對着一個自己曾經恨過的人?這就是他說的要馴服她的方式嗎?這就是他所說的讓她心甘情願留下來的方式嗎?
那麼,不可否認,他快贏了!
自己荒蕪的心,已經漸漸淪陷了!
“杜枷辰,我好冷,你可以抱緊我嗎?”
杜枷辰,我好冷,可以抱緊我嗎?杜枷辰,我太累了,可以依靠你嗎?可以嗎?
夏媽媽的手術從上午的九點到現在,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整整7個小時,手術室外的紅燈一直亮着,青格的手一直緊緊的抓着杜枷辰的衣角。
無比的脆弱,無比的依賴。慌張的小臉上,被折磨的蠟黃,眼睛裡一直是溼潤的卻強忍着沒掉下眼淚。
不安的看着來來往往,出來又進去的醫務人員,驚慌的看向杜枷辰,每當這時,杜枷辰都會給她一句堅定話語,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會有事的。”
“放心,別緊張。”
“別擔心,還有我呢。”雖然每次都只是簡單的一句話,或是幾個字,可是在青格心裡的重量卻像不可撼動的大樹,每一個字,都生生的烙在她的心底。
手術室的燈終於在等待中熄滅,青格匆忙的等在手術室門口,她要看到媽媽安然的樣子。
手術室大門打開,醫護人員推着還在麻醉中的夏媽媽走出來,青格撲到病牀上:“媽,媽媽?”杜枷辰拉住她激動地身子:“聽聽喬怎麼說,冷靜一點兒。”
“我媽媽她沒事吧?”
喬摘下嘴上的口罩,拿下戴着的帽子,額頭上的汗殷殷流下,顯然是累極,整整八個小時的手術,神經無時無刻不處在緊張的狀態中。
“手術很成功。”喬的語氣顯得疲憊不堪。
青格忍住不落的眼淚,終於滴落到杜枷辰的溫熱胸膛裡,她抱着他,毫無形象可言的在她懷裡痛哭流涕,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
喬安靜的退場,就好像一直以來他扮演的角色一樣,靜靜的守候,默默的付出,把激動的一刻留給面前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青格再次來到醫院的時候,雖然夏媽媽還是沒有醒,但她至少像現在這樣安靜的睡下去,不會再有生命危險,而且,如果病人生命力夠頑強的話,還有可能甦醒。
其實現在這樣,青格也很滿足,至少她不是孤單單的一個人,她最親愛的媽媽和她一起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兒啊!
人活着總要有希望!
只是,喬從那次手術後就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問杜枷辰的時候,他只是閃爍其詞的說,繼續旅行去了,而關於喬離開的原因,他卻閉口不談,時間久了,她也不願意再去追問。
只是多多少少是有些遺憾的,還沒對他親口說聲,謝謝。他曾經救過自己的命,現在又救了她媽媽,而且告訴她要心存希望,她應該是感謝他的,教會了自己許多生存之道。
時間在分分合合,匆匆忙忙的日子裡悄然劃過,轉眼年關將至。
以前自己家裡過年,熱鬧的不得了。不知道是不是杜家人少的緣故,即使過年也顯得冷冷清清,特別是杜家的下人都放假回家,連張嫂也在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被送回家過年。
青格一個人呆在冷冷清清的大房子裡,異常難受。
她閒不住,嚷着阿邦帶她去商場,一進門,就鑽進了賣年貨的小店,久久不肯出來。
阿邦站在門外,無聊的順着扶手向下看。
“阿邦,阿邦,看這個,這個漂亮嗎?”她興奮的把手裡的東西一一指給阿邦看,什麼燈籠啊,氣球啊,竟然還有一小袋糖和花生。夏小姐難道打算把這些東西搬回別墅?
“不準打小報告,和你老闆說。”
阿邦只好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認命的跟在她身後,不一會兒,她嬌俏的身子又鑽進了一家店鋪。
老闆也真是的,那麼多正經事不交給他做,非得讓他當夏小姐的司機,說這是最重要的事兒,哎,自己真是命苦啊!
真不知老闆怎麼想的,既然這麼喜歡夏小姐,就和人家結婚唄。
傍晚的時候阿邦也走了,他家人打電話讓他回去過年,杜枷辰還給他的家人準備了禮物讓他帶回去。
送走了阿邦,年關真的到了,杜枷辰也閒了下來,公司都放假了,他這個總裁自然也可以歇歇了,一年到頭,他清閒的似乎也只有這幾天。
事情卻不如青格所料的,杜枷辰雖然公司是休息了,可是他的應酬卻明顯的比平常多了,這不,剛剛送走了阿邦,他就進屋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今天的飯局。
“今天還要出去嗎?”青格不滿嘟着嘴,手裡幫他打着領帶。
“你在關心我?怎麼,不希望我出去?想讓我陪你?”青格抽出被他握在手裡的雙手,臉不自覺的潮紅一片。誰在關心你,誰要你陪,要不是怕你這段時間每天都出去喝酒喝壞了身子,我才爛得管你這個大**。
他的氣息突然猝不及防的竄入她的櫻桃小口中,細細的吻起她的脣瓣,舌尖勾畫着她的脣形。她緊張的模樣被杜枷辰看在眼裡,舌尖更加深入,好笑的看着她滿面潮紅的臉頰,佈滿誘人的紅暈。
他越吻越熱,貼在她柔軟的脣瓣上不肯離開,忘情的箍住她的後腦勺,盡情的品嚐着她的美好。
青格被他吻得嬌喘連連,意亂情迷的,不自覺的開始迴應着這個柔情的吻。她的動作生澀,卻讓杜枷辰產生了更大的征服欲。小手不知所措的推拒着他的胸膛,卻更像是誘敵深入,邀人品嚐。
他終於肯放開她,她卻已經無力的癱軟在她懷裡,呼吸不穩,白皙的臉頰飛上兩朵可疑的紅暈。
這個小女人,還真是害羞,他們的關係還用得着每次他碰碰她親親她,她都緊張的好像如臨大敵,羞得滿臉通紅嗎?真是好笑極了!
他一雙溫和的眼眸,滿含柔軟的笑意:“今天我會早點回來的,別忘了自己吃飯,等我回來。”他捧起她含羞的精緻臉孔,印上一吻,無從懷疑的深情。
他瀟灑的推開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他出去了。
青格還愣在原來的地方,若有所思。這個暴虐的男人最近怎麼了,好像越來越溫柔,對她越來越好,讓她越來越無法自拔了。沒有暴虐的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懲罰她,也沒有逼她,只是偶爾小心翼翼的親親她這兒,親親她那兒的,最多就是有意無意的吃吃她的豆腐,看看她羞澀的模樣。
難道這個男人真的轉性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眼下她要解決的,要想的好像不是這個問題。張嫂回家過年了,也就沒人做飯了,晚上她要吃些什麼?雖然杜枷辰走時讓她叫外賣,可是整天吃那些東西,油油的,膩乎乎的她可吃不進去了。
要不,自己動手做點兒?想當初她閒來無事也和張嫂學過幾個菜,都是些簡單的做法,什麼咖喱牛腩啊,豆腐蝦仁湯,還有意大利麪,她學得最好的應該是牛肉飯了,因爲自己喜歡吃,她又看張嫂做了好幾回,所以印象最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