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不曾聽說……”見花榮一臉看鄉下人的表情,白清不由得爲自己的孤陋寡聞而深感羞愧。
“好吧好吧,這所謂的四神戰姬,指的是有四位在軍中堪稱戰神一般,而且又容貌無雙的女子,你非軍中之人,沒聽說過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花榮對着白清開始進行科普。
與歷史上同時期的宋朝“重文抑武”不同,因爲大齊幾乎一直都在與周邊發生着戰爭,所以大齊的武將在朝中的地位是非常之高的,而在大齊國內,除了駐守在各地的地方軍之外,共有東西南北中五支最精銳的軍隊。
其一爲東軍神武麒麟衛,號稱大齊第一戰力,最著名的便是其中以“墨麒麟”爲名的玄甲重騎。麒麟衛在這一百五十多年的歲月當中,爲大齊東征西討,立下無數汗馬功勞,而幾乎世襲統領麒麟衛的澹臺家族,更是欽定世襲鎮國國公,與皇家聯姻無數,聖眷長盛不衰,號稱“得東軍者得天下”,主帥是人稱“無雙麒麟姬”的澹臺龍舞,也就是白清那位先上船後補票的未婚妻。
西軍驍騎宣武營,常駐大齊之西,抵擋着來自西夏與吐蕃的騷擾入侵,常年的戰爭洗禮以及惡劣的自然環境,讓這支軍隊的戰力十分頑強,主帥上柱國、秦國公,神武大將軍狄笑白,≌≦,..因其在率領西軍打仗時,與其先祖狄青一般以鐵面具遮臉率先衝鋒,再加上滿頭銀白色長髮,故被稱爲“鐵面白姬”。
南軍鎮蠻背嵬軍,常駐大齊南方,威嚇着南方的大理等小國以及諸多蠻族,因士兵多爲南人,單兵戰鬥力一般並不出衆,但是紀律卻異常嚴明,尤其是主帥懷寧候、歸德大將軍嶽菲嶽舞沐通曉兵書,善於用智,乃是不可多得的一名智勇雙全的將領,人稱“神智妖姬”。
北軍虎狼騎,清一色的騎兵編制,常年與遊牧民族進行入侵與反入侵的戰鬥,驍勇善戰,狠厲無比,崇尚草原狼道,其主帥太原候、領軍大將軍高歌行據說從小爲狼羣所養大,後來因屢立戰功被官家賜予國姓高名歌行,平日極喜穿着紅色盔甲,人稱“赤甲兇姬”。
中軍建威禁衛軍,乃是拱衛帝都及皇家的衛戍部隊,主帥爲楊家將的後人楊再興,勇猛過人,只是因禁衛軍常駐京城,已經數十年沒有經歷過戰事,所以雖然名列五軍之一,平日裡卻少有人提及。
澹臺龍舞、狄笑白、嶽菲、高歌行這四位容貌出衆,武力更出衆的奇女子,也被人合稱爲“四神戰姬”。
與此同時,封丘門澹臺府。
澹臺龍舞正在書房當中寫着喜帖。
不知道從何時起,新人們流行起婚禮前給親戚朋友們贈送喜帖的風俗。
澹臺龍舞對於自己的這場婚事還是十分重視的,婚禮前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而喜帖則是由她親自書寫,用以表達其重視。
她隨手抄起一張印好的底稿,開始書寫,只是在新郎一欄當中,她下意識的寫了一個“高”字,剛一寫完,她便醒悟了過來,愣愣的看着自己筆下那個刺眼的高字,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澹臺龍舞擡起頭來,見澹臺龍月手中拿着一根冰糖葫蘆,邊吃邊從外面邁步走進來。
“呦,寫喜帖呢!”澹臺龍月看着坐在桌後的澹臺龍舞,打了個招呼說道。
“有什麼事嗎?”澹臺龍舞沒有接話,只是看着自己的妹妹說道,她很清楚自己這個妹妹一向跟自己合不來,沒事的話是絕對不可能主動來書房找自己的。
澹臺龍月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踱着不來到旁邊的椅子上,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然後斜着腦袋看着自己姐姐那一本正經的樣子。
說真的,澹臺龍月最討厭的就是澹臺龍舞這總是一副認真的模樣,有時候她真的恨不得把那張一本正經的臉給撕掉。
她咬下來一個山楂球,然後賭氣般的狠狠的咬着,似乎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而澹臺龍舞看到她的舉動,並沒有出聲催促,只是靜靜的等着她開口。
澹臺龍月沒有澹臺龍舞那麼好的耐心,見澹臺龍舞並不開口,她頓時有些不耐煩了,翻了翻白眼,漫不經心的對着澹臺龍舞說道:“白清被摩尼教的人抓走了,就在剛纔,我親眼見到的!”
“啪!”澹臺龍月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脆響,赫然是澹臺龍舞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下意識的將手中握着的那支上好湖筆給捏碎了,竹片迸的滿桌都是。
“你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還施施然的回來,坐在我面前跟我說這些!”澹臺龍舞的臉陰沉的有些可怕,感覺像是一頭亮出了獠牙的兇獸一般。
“就算你再看不起他,他也是我澹臺龍舞的未婚夫婿,是你澹臺龍月的未來姐夫,你針對我也就罷了,居然還連他都算計,澹臺龍月,你好的很!”澹臺龍舞的拳頭攥的咯吱響,似乎已經無比憤怒了。
“我這不是在幫你麼!”澹臺龍月見澹臺龍舞生氣的樣子,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再說,我記得你的未婚夫婿,不姓高呀!”說話的時候,澹臺龍月的眼睛微微揚起,似乎是很認真的樣子她完全就是在挑撥澹臺龍舞的怒火。
“夠了!”澹臺龍舞怒斥一聲,然後猛地站起身來,大跨步的走到牆邊,從牆上取下一把碩大的兵刃,就朝着門口快步走去。
“不用忙活了,也算他運氣好,我正跟在後面看熱鬧呢,正好碰見狄笑白那個冰塊兒,不知道他兩人是如何認識的,居然讓狄笑白出手,把他給救出來了!”眼看着澹臺龍舞快到門口,澹臺龍月這才懶洋洋的說道。
澹臺龍舞的身形一下子定住,然後轉過身來,不緊不慢的重新將兵刃掛在牆上,再次回到座位上座下,剛剛的憤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平淡神色,好像根本沒有爲澹臺龍月的戲耍而感覺到生氣。
預料當中的暴跳如雷沒有見到,澹臺龍月不由得有些失望,她站起身來,毫不顧忌形象的拍拍屁股:“好啦,話我傳到了,我就先回自己屋了,你是大忙人,我就不打擾了!”向着門口走去,只是走到門邊的時候,她又突然頓了一下:“明明心中不想,這又是何必呢!”說完,徑直出了房門。
澹臺龍舞沒有去管澹臺龍月的離開,她只是一臉沉默的看着底稿上那個刺眼的“高”字,看不出心裡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把那張底稿拾起來,團成一團,扔進了腳邊的檀木簍。
四神戰姬……
與花榮在驛站分別,同時挽留他,留在汴梁參加完自己的婚禮之後再走,白清這纔開始在心中消化剛剛從花榮那裡得來的消息,他想不到自己的未婚妻澹臺龍舞居然是個這樣有名的人物,更想不到昨天那個和他一起喝茶賞雪,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俏女子,居然會是與澹臺龍舞不分伯仲的帝國大將軍,當然品級上要比澹臺龍舞差了一籌,畢竟無論是家世還是軍功,她比澹臺龍舞都要遜色幾分,但是這一些並不能抹殺她的身份給白清帶來的巨大沖擊。
清楚了對方那非凡的身份,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喝茶了,好不容易認識一個人,居然是那樣一個幾乎高不可攀的人物,白清心中有些沮喪。
經過今天上午遭遇的種種,白清已然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很快便回到了澹臺府上,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快到午時了,回來剛剛好趕上吃午飯的時間,說實在的,現在全澹臺府上下都是一副忙碌的樣子,到是他,整天閒的要命,時間長了,他自己心裡也覺得有些不得勁,再這樣整天吃飽了閒的沒事幹到處閒逛的話,快憋出毛病來了,所以他打算趁着還沒開飯之前的這段時間,去找這兩天總是對他避而不見的澹臺龍舞說道說道。
剛剛走到後院,就看到院子裡那棵柳樹之下的大圓桌上,兩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正坐在那裡對弈,其中一個正是澹臺老爺子,另外一個穿着大紅色袍子,外面搭着一件黑色大氅,看起來應該是沒見過,模樣很是陌生。似乎是聽到了白清的腳步聲,老爺子擡起頭來,認出站在不遠處的白清的身影,眼睛亮了一下,伸出胳膊對着白清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白清趕緊小跑着來到老爺子身邊,老爺子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對着對面那個帶着一臉不怒自威神色的老頭開口說道:“官家,才說起這小子,他就過來了,這便是小舞的未婚夫婿白清!”說完,又轉過臉來,朝着白清催促道:“你這小子,還不快來見過官家!”
官家?不就是皇帝麼?白清略一思索,然後臉上出現了驚訝的神色,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威嚴的老頭,居然就是當今皇帝高藏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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