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敢嫁別人(16)

烈如風眉頭緊蹙,他對自己的催眠一向很自信,在楚雲這裡卻碰了壁。

在身旁的桌子上再次拿了一個注射器,烈如風在相同的位置又給楚雲紮了一針,繼續他的催眠工作。

隨着一次又一次的加大劑量,無休無止的催眠暗示,楚雲的額上佈滿冷汗,卻倔強的不願說出烈如風想要的答案。

夜已經很深,在楚雲不知道第幾次說出“小希,是我老婆”的時候,凌雲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憤怒,抓着烈如風的肩膀,迫使他轉過身。

“烈如風,你如果沒有辦法做到你給我的承諾,現在就給我滾蛋!”凌雲咬牙切齒的說道,遲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卻要看着楚雲遭受痛苦。凌雲開始懷疑,烈如風是不是故意折磨楚雲。

烈如風揮開了凌雲的手,不滿的說道:“放心,我給你的承諾我一定會做到,我比你更討厭沐潁希。”

被質疑的憤怒讓烈如風氣紅了雙眼,不是他的催眠術有問題,而是楚雲的意志力超乎他的想象。

“你最好可以做到。”凌雲背過了身,不在看臉色蒼白的楚雲,害怕自己會再次不忍心。

漆黑的天空漸漸有了一絲亮光,烈如風的額頭亦佈滿了汗水。

“楚雲,你的父親被沐潁希的父母所殺,沐潁希是你仇人的女兒,你娶她只是爲了報復她,讓她在新婚之夜墜入地獄的深淵。”烈如風不厭其煩的對楚雲灌輸其他的記憶。

“仇人……沐潁希是仇人。”在太陽露出地平線的時候,楚雲終於說出了凌雲和烈如風想要的答案。

凌雲激動的轉過身,卻發現楚雲以爲脫力已經失去了意識。

烈如風用手拭去了額頭的冷汗,眼光卻瞥向了一旁的桌子,桌子上竟然擺了十個注射過的針筒。

“你可以走了。”凌雲溫柔的將楚雲抱在懷中,立刻對烈如風下逐客令。

“你還真是過河拆橋。”烈如風嘲諷的看着凌雲,心中莫名的興奮,他很期待看到沐潁希痛苦的表情。

看到烈如風走到門口,凌雲又冷聲吩咐道:“記得把門關上。”

凌雲將楚雲安置在自己的牀上,自己坐在牀邊等待着太陽的升起。

不停地看着手錶,凌雲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時間,嘴角不禁浮起一絲笑容。

“楚雲,醒醒,快醒醒!”凌雲俯身在楚雲的耳邊焦急的低語道。

楚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頭卻疼得厲害,迷濛的雙眼漸漸對上凌雲的雙眼。

凌雲有些擔憂的看着楚雲,深怕烈如風的催眠術失敗。

手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頸項間,“我怎麼會在這裡?”楚雲動了動脖子,卻無法發現自己是怎麼來到凌雲的家。”

“你不記得了?”凌雲試探的問道,小心的斟酌着自己的措詞。

“凌雲,回答我的話。”楚雲再次恢復了冷漠,冰冷的目光射向凌雲。

“楚雲,出事了,你父親出事了。”凌雲刻意的迴避楚雲是怎麼來到他家的,就怕楚雲會想起他將他打暈的事情。

楚雲的眉頭擰了起來,用力的掀開被子站了起來,徑自走出了房間。

“楚雲,等等我。”凌雲反應過來的時候,楚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凌雲立刻追了出去,乖乖的替楚雲開車。

凌雲一邊開車,一邊注意着楚雲的一舉一動,但他失望了,楚雲自坐在車上開始,一直保持着同一個動作。

視線落在楚雲的頸項間,烈如風特意用了最細的針,若不仔細看,絕不會發現頸部的針眼。

楚雲的腦海中不斷浮現沐潁希的身影,含笑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但是楚雲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凌雲將車穩穩地停在了鴻聯幫的門口,轉頭看着眉頭緊鎖的楚雲,小聲的提醒道:“楚雲,我們到了。”

楚雲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心中想着他和陳政之間的感情,但腦海中卻突然一片空白,他們除了父子關係之外,似乎沒有任何交集。

楚雲剛走進大廳,幫中的兄弟立刻迎了上來,“少爺,老爺出事了。”

楚雲加快了腳步,快速的跟在幫中兄弟的身後。

還未靠近,楚雲就嗅到了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

楚雲不禁加快了步伐,心跳也越來越快。

進入房間,眼前的一幕讓楚雲甚至忘了呼吸。自己的父親胸口插着一柄匕首,胸口卻沒有了起伏,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

匕首插在心口的位置,一刀斃命,甚至連急救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他的父親。

該是怎樣的仇恨,才能將插得如此深。

“誰幹的?”楚雲緊握雙拳,厲聲問道。

“是少夫人的母親下的殺手,因爲少夫人的母親曾和幫主有過節,所以他們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少爺,老爺就去懇求他們,希望讓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但是那個女人突然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一刀紮在了幫主的胸前。幫主對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纔會被刺中。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個女人的丈夫抓着幫主想要拔刀的手用力的將刀捅進了老爺的身體。”適才領路的男人微低着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緊握的雙拳握緊又鬆開,少夫人?楚雲記得,他和沐潁希昨天領了結婚證,在法律意義上他們是合法夫妻。

楚雲記得他和沐潁希之間發生的一切,他沒有發覺,自己忘了對沐潁希的愛。

“他們人呢?”楚雲咬牙切齒的說道,心中雖然憤怒,卻沒有走向自己的父親,即使面對的是生死離別,他對那個男人始終有抗拒。

“他們被關在了地下刑訊室,等着少爺的發落。”帶路的男人緩緩地說道。

楚雲轉身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又折回了房間,猶豫的走向自己的父親,最終將自己的父親抱起,走出了那個充滿血腥的房間。

將陳政安置在牀上,楚雲小心翼翼的拔去了陳政胸口處的刀,“去拿套乾淨的衣服,再去打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