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刑警隊吃了鱉,雷紅和朋友並沒有就此散去,衆人浩浩蕩蕩的直奔人和樓。吃吃喝喝,打架鬥毆基本就是雷紅他們這類人的生活主旋律了。
趙鵬對這種人羣沒有什麼好感,告別了雷紅獨自帶着漁具一個人來到海灣,甩起海杆,看着大海發呆。旁邊一垂釣老者,頗有仙風道骨感覺,白髮銀鬚,一身唐裝。趙鵬來這海邊釣魚也一年有餘,他一條魚也沒有釣上來過。雖然趙鵬對於能不能釣上魚並不在意,可相比較起來,這個老者未免太神奇,每天都能釣上幾十斤或者上百斤魚。釣魚是一種情調,一種樂趣,面對比較,趙鵬的情調沒了,樂趣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不服氣。他經常跑到老者的附近釣魚,可還是一無所獲。他特意選擇和老者一個牌子的魚竿,用的魚餌和釣魚的方式他也完全效仿老者,結果依舊沒有改變。
趙鵬終於忍不住了,打破了沉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悠悠的走到老者身邊,搭訕道:
“大叔,爲什麼我一條魚釣不上來,你卻可以釣很多,難道其中還有什麼秘訣嗎”
老者笑了:“小夥子,你的忍耐力還真強,這個問題你一年前就應該問。不錯,是有秘訣。”
“什麼秘訣無論是魚竿還是魚餌,我和您的都是一模一樣,包括釣魚的姿勢我都模仿的差不多,我的問題出在哪裡”趙鵬虛心問道。
“呵呵”老者笑了:“不是魚竿魚餌的問題,更不是姿勢的問題,是人的問題。”
“人的問題”趙鵬愕然。
“不錯,釣魚技術只是一方面,我這一年釣魚要比往年多一半以上,就是因爲你在我旁邊。”
“爲什麼”趙鵬更加吃驚了,難道釣魚還看人品嗎難道魚咬鉤也看釣魚人長什麼樣嗎這未免太滑稽了。
“對於釣魚你絕對不陌生,相反你技術很不錯,很少有年輕人有你這樣的耐心,你小時候一定也經常釣魚,那時候經常能釣上大魚。”老者摸着雪白的鬍子接着說道。
“不錯。我十幾歲地時候經常釣魚。當時一些所謂地釣魚高手都釣不過我。可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年忽然一條魚也釣不到了。難道10多年不釣魚。技術生疏了”趙鵬聽了更是震驚。
“非也。年輕人你身上有種戾氣。尋常人感覺不到。但魚類卻是依託大自然而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你地魚餌都帶有殺氣。你周圍地魚自然跑到我這裡了。如今和平社會。我活了這麼大地歲數。還真想不明白你這樣地年輕人身上爲什麼有這麼多戾氣。就像死人堆裡爬出來地。”老者終於說出了原因。
趙鵬滿臉地不相信。還有這種理論。他又不得不相信。老者地眼光很準。竟然看出他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地。
哎。誰又能想到一個文學世家地孩子。在和平時期經歷了戰火一樣地考驗呢。趙鵬沒有說話。嘆了一口氣。
老者忽然問道:“你今年有30歲嗎”
“沒有。我今年28歲。18歲出國。在國外八年。回國才兩年”趙鵬很老實回答。
“你是否經常書法和作畫”老者又問。
“是”趙鵬狐疑的看着老者,這老者不會是特務吧,判斷的未免太準確了。
“你身上戾氣過重,尋常人無法感覺的到,你經脈生機被戾氣衝的越來越弱,若非你閒暇時期還練習些書畫,自我調節回來不少了,否則你絕對活不過四十歲。老夫並非危言聳聽,你是不是夜裡出冷汗,百匯和足下經常痠疼,噩夢不斷。”
“正是”趙鵬已經被驚的語無倫次了。
魚竿抖了一下,老者猛然拉線,一條三斤多重的海魚被甩上拉岸。趙鵬趕緊幫老者把魚拿下,飛快的把魚餌掛上。
老者微笑把魚餌扔掉,自己放上魚餌,然後對着不解的趙鵬問道:“你可看出咱倆放的魚餌有什麼不同。”
趙鵬摸着腦袋,疑惑道:“都沒有什麼手法,應該沒有什麼不同。”
“哈哈,年輕人,不同之處我的魚餌在鉤上還是活的,你的海蚯蚓已經生機全無,現在你對我的說法不再懷疑了吧。”老者大笑說道。
趙鵬無語,老者魚鉤上的海蚯蚓在蠕動掙扎,他的海蚯蚓已經和死屍沒有區別了。老者的話很對,他的很多夥伴沒有到四十歲就莫名其妙死了。
沉默片刻,趙鵬問道:“前輩,你說我身上充滿戾氣,小命不長,可很多人殺人如麻一樣活的很好,活的很長久”
“功法者,功在前,法在後,有功不一定有法,有法不必有功,休養生息,任何戾氣都可以調節,老夫不知你學什麼功,但絕對是求實效的霸道之功,如今之社會又有幾人還懂得功法搭配。少林寺72絕技每個絕技都配合着佛法,武當山練武與修道並存,一切都是功法結合,年輕人,遇到我是你的緣分,我感覺到了你這一年的變化,你身上的戾氣雖然越來越單薄了,但只是表面現象,漸漸深入肺腑和骨髓了,若再晚一年已經無藥可救了。”老者隨手甩出魚線,悠然的釣起魚來,模樣還真和在世神仙一樣。
趙鵬猛然跪下,碰碰三個頭,看着老者不說話。
“年輕人,起來吧。茫茫人海遇到了就是緣分,我不會看着你不管的,我家裡有本道家的養身法,明天你可以去文化路的診所去拿,至於能不能徹底根治,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老者說完繼續釣魚。
趙鵬站起身來,問明白老者的住址和姓名,尊敬的給老者施禮後離開了,他已經再沒有半點心情釣魚了。
電話響了,趙鵬拿起手機,電話上沒有任何號碼顯示,裡面沒有人說話,正在他茫然的時候,電話裡面很有節奏的傳來敲打聲。他臉色變了,也在電話上敲打着。
“你怎麼找到我的號碼”趙鵬終於確認對方的身份,是他的國外唯一的哥們王佔海。
“呵呵,朋哥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利用黑客技術進入了我電腦,還留下藏頭露尾的詩,我能找不到你嗎”電話那頭傳來愉快的笑聲。
“臭屁,兩年才破譯出來我的號碼,我還真高擡你智商了,早知道我直接告訴號碼得了。”趙鵬也笑了,他的那首詩是單句每隔兩個字隱藏一個數字,偶句每隔三個字有一個數字,隱藏的很隱蔽。
“兄弟說實在的,你可害死我了,這兩年來我每天都不斷試驗裡面隱藏的數字,我至少打了上萬的電話才找到你”
趙鵬眼睛溼潤了,他沒有想到大海會這麼執着,留下那首詩他並沒有想到大海能找到他的。大海對於中國古典文學沒有任何研究,留下這一絲線索就是爲了過自己心裡那關,他並不是沒有留話就離開了生死弟兄。其實不過掩耳盜鈴的做法,他認爲大海絕對不可能找到他,他早已決定和以前徹底告別,包括大海。不懂文學的大海也絕對看不出裡面的玄機,可大海用了一種他最想不到的笨方法找到了他。
“你還好嗎”
“還好,我在索馬里做了海盜,現在小日子過的很舒坦,只要我願意,想要哪國美女就要哪國美女,不過沒有你,我不敢那麼囂張,做事很低調了。我知道你在躲避我們,我這次並不是想打攪你平靜的生活,只是提醒你一件事情。我不小心劫了咱們國家的幾個太子黨,目前這幾個人在我手上,我想國家可能會找你,我在安全局曝光了,其中還有我倆的唯一一張合影。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要小心,我儘量和平解決這件事情”
趙鵬沒有想到大海能做海盜,他感覺出大海的內疚。
“人這輩子一切都是命,無論出現什麼情況我都不會怪你的。我們早已是死人了,也不怕再死一次,明年我要結婚了,我希望你來,你嫂子是個古怪精靈的女人,很有意思的。你也別胡混了,回國吧,找個好女人過個平淡的生活,我手上倒是有幾個人選,嘿嘿絕對比那些大屁股大的洋妞正點的”
趙鵬掛了電話,百感交集,竟然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感傷,大腦一片空白,木訥走向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