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晴累極的坐到了沙發上,看着牀上的女兒,微微的發起了呆。
生命,因爲有了她的加入,而變得更加的富有目標,卻又因爲有了她的加入,而變得舉步維艱,但她,從來不曾後悔過,堅信的向前邁着每一步。
起身,走到浴室,把毛巾用熱水打溼,擰乾後拿了出來,輕柔的擦了下孩子的臉,然後是她的小手。
眸光,一直透露着堅定,不管多麼厚臉皮,她也要讓孩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被病痛所dǎ dǎo。
初見她的時候,感覺很小很小,宛如拳頭一般,讓人心生憐惜,尤其還是在大冷的天裡,身上只包裹着薄薄的毯子。
按照她以往的個性,碰上這樣的事情,是會置之不理的,可也不知道怎麼着,就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所以鬼使神差的把她給抱了回去。
而讓她想不到的是,屬於她的磨難,也就從這一刻開始。
孩子三天兩頭的生病,不是這裡有問題,就是那裡不舒服了,去檢查後才發現,這是一個身患疾病的孩子。
如果說,她稍微殘忍一點的話,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或者是把孩子送到福利院之類的地方去。
可當時的她,卻一根筋的陷了進去,尤其是孩子衝着自己笑的時候,讓她義無反顧的承擔起了她的人生。
幾年過來,說不上有多辛苦,但也不容易就對了。
尤其是一些流言蜚語,更是讓她每天都咬緊牙關去忍受,纔不至於會跟rén dà打出手。
所幸的是,孩子在一天天的長大,一天天的變得懂事。
但這樣的欣慰感還來不及雀躍,她本身的疾病問題,便已經接踵而至。
東方鬱的突然發現,對她來說,有那麼的一個瞬間,她是迷茫的,同時,也心悸了下,但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所以,給了他各種各樣的假象,讓他誤以爲自己已經結婚生子了。
看着他落寞而去的背影,其實她比誰都希望能抓住他,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所以,好不容易擡起的手,被她緩緩的放下。
再次的找上他,其實她有思慮很久,若不是情非得已,她真的不願打擾他。
可爲了伊妃這個可憐的孩子,她不得不厚着臉皮跟他請求幫助。
本以爲,他會拒絕的,卻沒有想到的是,竟欣然的同意了。
這一點,讓她很是意外。
“想什麼呢?毛巾都要把衣服弄溼了。”東方鬱去而復返,看見她把溼毛巾擱置在膝蓋上出神,不由得皺起了眉,想着,她這是在思念孩子的父親嗎?
“哦!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已經回去了嗎?”杜晴驚慌的站起了身,卻不曾想,跟他碰了個正着。
嘶……
東方鬱的下巴被撞疼,潛意識的冷抽了口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吧!”杜晴說着,便想伸手去摸他的下巴,可當她發現自己正在做些什麼的時候,又趕緊的收回了手,把心底的關切,給壓了下去。
“沒事,我剛跟卿塵瞭解些事情而已,說是明天一早就給安排檢查。”東方鬱說着看了眼牀上的伊妃,這麼小的孩子,卻要承受病痛的折磨,看着難免不了的心疼。
“謝謝!若不是你的幫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杜晴說着頷首了下,特別的客氣。
而這,並不是東方鬱所想看到的。
“你我之間,說謝謝太見外了,還是隨意一點吧!”
“我……”杜晴面對他的這一種單方面的熟稔,很是無言以對。
“要聯繫孩子的爸爸嗎?”東方鬱這話,有着很大的試探性在裡面。
杜晴搖頭,“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你們是因爲什麼分開的,病重的孩子?疑惑是感情不合?”東方鬱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是在揭人傷疤。
“我說過的,這個問題,我不想去談論。”杜晴對此,很是惱怒,因爲他今晚,已經是第二次說起相關問題了。
東方鬱點頭,“好,我給你時間,但有一點,我必須聲明,不管結果是什麼,既然他已經放棄了你,那便是給了我機會。”
“你這人,對誰都是這麼強勢霸道嗎?”杜晴惱怒的瞪他,因爲他的話,已經擾亂了她的心扉,動搖了其根本。
“不,只對我在意的人而已。”東方鬱說着嘴角泛笑,有着一絲的邪肆放縱。
杜晴瞪他,然後開始趕人,“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此舉,逃避的現象比較嚴重。
“好,我明天早上再過來。”東方鬱難得的沒有糾纏,可能是覺得,這程度差不多了吧!再什麼的話可能真的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還是不用了,你應該有不少的事情要忙吧!我這邊自己能行。”杜晴潛意識的不想欠他太多,比較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不巧得很,我基本無事可做。”東方鬱知道她在跟自己刻意的保持距離,所以,又怎會讓她如願。
杜晴瞬間的一臉黑線,拒絕的話,也就不知道該怎麼的出口。
“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杜晴還是想要打消他的想法,覺得他這樣一個適婚的男人,應該很在意自身的形象纔對。
“你確定,真的只是誤會嗎?而不是說,我確實對你有想法?”東方鬱這人個性比較軸,一旦認定了某些事情,便會變得不擇手段。
“那是你的事情,反正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想法。”說完,手拿着毛巾,急匆匆的進入了浴室,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在躲避東方鬱呢?
東方鬱的眸光,追隨着她的身影而去,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覺得對方越是逃避,也就越能證明,自己對她來說,是富有影響力的。
而這樣的一個認知,讓他得意的勾起了嘴角,眉宇也跟着挑了下,轉身的出了病房。
杜晴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東方鬱已經駕車離開,但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火舞,風行國際的旗下酒吧。
不但如此,還把穆梓軒給從家裡叫了出來,作伴的人,還有一個夏哲霆。
“你這是失戀了嗎?”夏哲霆是皺着眉說這一句話的,看到東方鬱這樣喪,忍不住的打擊了下,很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在。
“失戀個屁啊!老子就沒有戀過。”東方鬱回嗆他,白眼也與時俱進着。
“既然這樣的話,你幹嘛要花費幾年的時間去尋找一個女人。”夏哲霆坐下,給彼此的酒杯倒上了酒。
“我那是有病,這答案滿意了吧!”東方鬱感覺是吃了槍藥了,所以纔會說話這麼的衝。
“不滿意。”穆梓軒推門進來,把手裡的大衣,隨意的扔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