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走了出來,旺盛而又蓬亂的鬍渣遮住了臉的1/4,身穿灰撲撲的外套,絨長絲線拉下衣角,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他會穿的衣服。畢竟擁有伊家的血脈,無論從青年開始還是現在,二叔也長得非常不錯,無所事事慣了的他畢竟非常在乎穿着打扮。
現在面前站着的,根本就是個啦裡邋遢的流浪漢。
這也非常正常,畢竟關了一個多星期,雖然沒有被關二十年那麼誇張,也足夠讓二叔這樣的人心灰意冷甚至憤怒絕望了。
伊諾我要上前,卻被旁邊的人拉住。
“你別過去,他現在精神也許不太正常。”
“放開我。”伊諾回頭憤怒地喊道:“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難道一手造成這種結果的人不就是你嗎?”
顧浩逸冷靜的看着她,絲毫無半點愧疚的回答:
“我這是公事公辦,絲毫沒有覺得對不起你的必要。”
“是嗎?那麼哪一天我不順了你的心,你也照樣可以把我關起來。”
“沒錯。”他看着她,目光如銳利的刀鋒一般。
伊諾面露不解,隨後她又開始明白,“好,我終於瞭解你的意思了。”
“我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的意思,不是嗎?”顧浩逸卻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腰,“你的意思好像剛纔在車上才表達過,難道你想讓我在衆人面前再表達一遍?”
“你放開我。”伊諾忍不住後退,痛的皺起了眉,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顧浩逸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更上前一步,用力的握住了她,甚至把她的半個身體都拉入了懷抱,他就是這樣無所顧忌,想要做什麼的時候,根本不會考慮到別人的心情。
“這裡還有人……”無奈,伊諾終於羞恥的喊了出來。
顧浩逸擡起頭往旁邊看了看,發現站在身旁的四名護衛,左前方的看守人員甚至還有門邊的那位二叔,都如看電影一般興趣盎然,專心致志的看着他們二人。
顧浩逸沉下了臉,一擡手把伊諾護住,說道:“你看什麼,有那麼好看嗎?”
大家紛紛掩飾性的咳嗽,移開目光,雖然很好看但也不能過於直接的承認。
顧浩逸看向二叔道:“有什麼要向侄女訴苦的,現在可以說出來了,當着我的面總比在背後要好,有什麼虛假的我還可以反駁,這樣比較公平。”
他略帶戲謔的話語引來了手下們的笑聲,但是二叔卻滿臉尷尬,啞聲說:“伊諾,多謝你來救二叔,二叔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顧浩逸卻說:“我只是讓她來看看你,並沒說讓她帶你出去。”
“什麼?那你還要做什麼?”伊諾立即瞪大眼睛。
顧浩逸見她這副緊張的樣子卻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蛋道:“不是我要做什麼,我對他並沒有私人的仇怨,只是一切要按照規章制度來。按照規定他把他的欠款還回來之前一直要在這裡關着,我總不能提前把他放出去。”
“那……二叔你什麼時候能還?”
伊諾只好轉而詢問二叔。
“我要是能還不早就換了嗎?早就通知出去讓他們籌錢了,現在還沒個消息呢,唉。這羣飯桶。”二叔唉聲嘆氣,說到錢更加愁容滿面。
“是他們籌不到錢嗎?還是他們攜了你的錢私自逃跑?”
“二叔借這些金錢投資了好幾家產品,結果到現在都沒得利潤回報,拿什麼還給他。”
“原來是這樣。”伊諾明白了。根本就還不上來,怪不得在這裡關着呢!
此時二叔卻充滿希望地拉着他:“伊諾,一定要幫我,這時候你一定要幫我。以後只有你能幫我還清這些錢了。”
“可是我哪裡有錢嘛?”伊諾也是急得不行。
“你現在是伊氏集團的董事長了,手裡掌握着幾千億的週轉資金。還怕沒有錢嗎?”
“你的多少?”她膽怯的問。
“30億,我只要30億就夠了。”
30億?!伊諾卻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麼大一筆資金,她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挪走而不被公司裡的其他董事們發現呢!一旦被他們發現了,她肯定會遭到更加激烈的反對。到時候這個董事長的位置更加保不住了。
“不行不行。”她忙說,“我不能從公司裡拿這麼大一筆錢。”
“你得幫我呀,我是你二叔呀!”二叔卻還在祈求。“你忘了小時候我帶你去遊樂園了嗎?那個時候大哥在公司裡忙沒空陪你,都是我在陪你呀!”
二叔打起了親情牌,將不容置疑的責任推卸到一諾身上,彷彿不救他就是不忠不孝的行爲。
伊諾爲難得滿頭大汗,答應也不是,推辭也不是。無意中看向顧浩逸,卻發現他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彷彿就在看一場諷刺的鬧劇。
“好啦好啦,別再嚷嚷了,探視時間已到,伊先生還是回到裡面去繼續呆着吧。伊諾可以跟我走了。”他終於發話,示意手下將二叔帶回去。
被推進密室的過程中,二叔還在大喊,“伊諾一定要幫我,一定要救我出去。”
這二人下樓,來到了一層那華麗的中世紀風格餐廳,昏黃的橘色燈光營造脣溫暖氛圍,長桌上鋪着美麗的桌布,傭人拿來了點心和熱咖啡。牆上壁爐正在發出溫暖卻不灼人的火光。
在這樣空曠寂寥的郊區,房子裡是很陰涼的。
伊諾心思重重的坐着,沒有心情吃東西。
顧浩逸親自爲她倒了一杯咖啡,溫和的問道,“怎麼了,這些東西不合胃口嗎?我讓傭人再重新做。”
“我現在會有心情吃東西嗎?”她冷冷地說道。
“難道是剛纔的情景讓你噁心的失去了胃口?也對,作爲千金大小姐一定沒有見過民間疾苦,更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人還會遭遇這樣犯人般的對待。這麼說,我剛纔不應該帶你去看的!”
他悠然自在的自己喝了一口咖啡。
伊諾正色說道:“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不要再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現在請你放了我的二叔。”
“請?伊諾你可是第一次對我用請這個字。”
不錯,是第一次,但處於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說了。
他好像很享受聽到這個詞,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雖然這個詞很不合適,但那表情確實可以說是溫暖。
伊諾恨恨移開了目光,不想再沉浸在他的陷阱裡,她看向牆上的爐火,說道,“那麼我再說一次請,你可以放了我二叔嗎?”
“不可以。”他乾脆利落的回答。
“你……”這個人簡直是耍流氓,既然不準備答應,還騙她再說一次。
“怎麼了?你的一個請字有這麼貴嗎?”他挑眉道,“如果我說了請,你就可以陪我上牀嗎?”
“什麼?你簡直不要臉!”竟然這麼直白的扯到上牀這種事。
伊諾又羞又氣,更氣憤的是他剛纔已經明明白白在車上強要過了,現在竟然又提起來。那麼剛纔算什麼?什麼都不算嗎?他以爲自己就是菜市場裡買來的便宜貨?
與她激動的神情相反,顧浩逸反而越發冷靜,傾身向前在與她不到二十釐米的距離,仔細的端詳着她,認真的說,“那麼我現在就不要臉的跟你做一個交易,讓我放了你,可以,但是你要陪我一個月,這一個月我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你不要拿我的自由跟二叔的自由做做交換?”
伊諾瞪大眼睛問。
他呵呵笑道:“這麼說也可以,我倒沒想到這一點。不過你用一個月的自由換來的可是二叔很長一段時間的自由,當然我不能說是一輩子,畢竟他很可能會再次欠我的錢。”
伊諾覺得這個條件也不算太黑,畢竟一個月說長也不算太長,可是他提出的想要對自己做什麼都可以,卻讓她猶豫了起來。
“你說的做什麼都可以……是什麼意思?”她試探着問。
“意思就是想上就上。”顧浩逸也非常痛快直接。
“你……”伊諾再次語塞,“把我當成什麼了?什麼叫想上就上。”
“不然呢?難道說想幹……”
“停停停。”她及時打斷了他,“我不想聽你發明的那些詞語,我不能答應你的條件。”
她好歹是伊家的千金大小姐,還不至於爲了三十個億出賣了自己,大不了讓哥哥想辦法填上這些錢。
她拿起自己的包準備離開,剛一站起來腳下卻一絆,準確的掉入了顧浩逸的的懷抱。
“好了寶貝,既然你不想談判,那麼我們就開始做吧!”他在她耳邊吹着氣,說道。
伊諾被刺激得打了一個哆嗦,驚叫道:“做什麼,我已經說了不答應這些條件!”
“可我也沒說就放你走呀。”
他把她更緊的帶入懷中。
她明顯感觸到抵着自己的東西,心說這傢伙就是個吃幹抹淨的狼,怎麼樣他都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原來談判只是個幌子,爲了逗自己好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