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歡言愣在那裡,陳經理才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他打着哈哈說道,“啊,可能盛總給忙忘了,那歡言你先忙着,我還得去開會。”
木偶般地點了點頭,顧歡言毫無規律地隨意點着電腦桌面,猛然看到一條信息,“在線直播今日國貿會展進行。”
顧歡言本不想理會,可強烈的自尊心和難過之情讓她忍不住不去看。
打開後,畫面正好是會展組長路約翰和他的妻子露絲一起致辭,中間,韓逸挽着韓心月走了進來。
又過一會兒,只見畫面轉到門口,不少記者飛快地圍過去。
走進來的,正是盛景翰,他身上,穿着顧歡言精心挑選的西裝。
而緊隨其後的,是盛裝打扮的陸琪。
顧歡言心灰意冷,她本想迅速關掉顯示器,可陸琪的那件禮服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件禮服,正是顧歡言猶豫很久都沒捨得選的橘紅色長裙。
盛景翰,還真是捨得爲她破費呢。
顧歡言胸腔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心臟要被撕裂開來,她模糊地看着顯示器,只覺得頭痛地厲害,身子也跟着忽冷忽熱。
她默默地關了電腦,看着桌上的盆栽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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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展廳內。
“盛總,歡迎光臨路某設計的會展,您一來,真可謂是蓬蓽生輝啊!!”路約翰很會說話,他的妻子向陸琪打了個招呼,就沒有再說話。
而路約翰,跟盛景翰熱烈交談的同時,目光時不時地陸琪高挑又玲瓏有致的身材上看來看去。
待正事說完,路約翰笑着問道,“盛總真是好福氣啊,居然有國際超模陸琪小姐這樣的紅顏知己。”
陸琪對路約翰的目光十分厭惡,她只是淺淺的笑着,並不答話。
盛景翰笑着碰了碰路約翰的杯子,說道,“路組長也不錯,妻子這樣高貴大方。”
露絲聽到後,向他甜甜一笑,她是新加坡與英國混血兒,遺傳西方人的五官,確實看起來很精緻,尤其是她那一頭金色的捲髮,顯得格外高貴。
她再次看了看陸琪,用不甚熟練的中文,有些不解地問,“盛先生的妻子怎麼沒
有來?”
聽到這話,盛景翰的身形一頓,而陸琪更是拉下臉來。
見此情景,路約翰連忙笑着打圓場:“我妻子是新加坡人,覺得在重要場合,必須夫妻二人一同出席,那纔算重視。習俗不同,還請見諒,呵呵,哈哈,哈哈哈……”
聽他這麼知趣地給臺階下,盛景翰面無表情,說道:“沒什麼,適應適應就好了……”
陸琪瞥了眼露絲,將目光放在路約翰的身上,她雖是笑着,神情依然高傲。
“早就聽說路先生設計的房子十分搶手,今日見了展覽,果然是名不虛傳。只是管中窺豹,便可見一斑,您不愧是享譽海內外的世界知名設計師!能與您同場,真是榮幸!”
“哈哈,過獎啦過獎啦!”
路約翰大笑道,“哪裡哪裡,陸小姐過獎了……讓我真是很不好意思啊!”
如此說着的時候,他的目光再次十分專注地放到了陸琪美麗的臉上,又漸漸向下移。
流連忘返,一臉吃最的神情。
察覺到他的目光所停留的地方正是自己並不滿意的事業線,陸琪對此十分不悅,但礙於今天的場合,考慮之前的奉承,也不便發作。
於是,她側過身去,用圓潤的肩頭取代事業線,以此避開路約翰的目光。
陸琪這一轉身,讓露絲髮現了她的禮服着實不凡,便開口稱讚,“陸小姐的禮服很美,我很喜歡。”
因爲她剛剛問起盛景翰的妻子,所以陸琪並沒有接受她的稱讚,反而傲慢地揚起下巴,說道,“哦?看來露絲小姐對衣服很有高見嘛。”
露絲謙虛地低下頭去,笑而不語。
路約翰卻接過話來說,“不是我自誇,我的太太是今年國際時裝秀的設計負責人。”
“是嗎?”陸琪不屑地說着,“那還真是我孤陋寡聞了,竟沒聽過露絲小姐的盛名。”
路約翰親切地握着露絲的手,笑着說,“露絲是我太太的真名,她作爲設計師的名字是‘Camilla’。”
聞言,陸琪心中一驚,她對露絲的態度立即有了變化,轉過身來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Camilla設計師,您從來都不拍照,所以我
從未見過您的樣子呢。“
對她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的樣子,露絲見怪不怪了,她依然十分友好地說,“我只是個做衣服的,不需要將我拍上去,只要我的衣服上去就足夠了……”
接下來,陸琪對露絲簡直形影不離,還特意向露絲索要手機號碼,只是露絲以公私分明爲由婉拒,這讓陸琪心裡很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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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歡言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盛家,無精打采地回了房間。
馮姨特意敲了敲門,問顧歡言需不需要喝點烏雞海蔘湯,顧歡言虛弱地拒絕了。
她摸索出一支體溫計,夾在腋下,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被馮姨的敲門聲吵醒的。
“太太,您今晚還沒有吃東西,我在鍋裡還煮着粥,您要不要喝點兒?”馮姨語氣裡帶着關切,對這個盛太太,她很心疼。
自己的女兒跟這個盛太太,年齡是不相上下的。
顧歡言朦朧中醒來,她聽到門外馮姨的呼喚聲。
努力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可是身子卻不受意志的控制,感覺腦袋輕飄飄的,甚至快要失去意識了。
“馮,馮姨……我……我……”
顧歡言艱難地張開口,發現嗓子裡乾啞無比,痛的發不出聲音。
馮姨似乎聽到了顧歡言的聲音,不過聲音實在微弱,她漸漸地有些不放心,便細心問道,“太太,您還好嗎?”
“我,不太舒服……”顧歡言用力地發出聲音,發現這不過是徒勞無功的,聲音依舊小的不行。
她用力咳了一聲,用兩條胳膊努力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
只是這麼小的動作,可顧歡言卻感到頭痛欲裂。
她咬着牙,奮力站起身來,向門邊挪着步子。
“好累,好……好想……”
顧歡言默默唸着,兩隻眼睛盯着門把手,漸漸的,卻有了重影。
“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視線慢慢變得模糊,越來越看不清晰。
突然,眼前猛地成了一片漆黑,驚恐間,只留下唯一的顏色。
漆黑,沒有生氣,充滿死亡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