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聿手上動作一頓,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問道“哪裡不舒服?”
蘇子輕也說不上來自己哪裡不舒服,身體好好的,沒有哪裡痛哪裡癢,可就是不想他碰自己。
“我不太舒服……”她低聲重複,低着頭一點底氣都沒有。
從回國後和他第一次過招,蘇子輕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厲害絕不僅僅只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他可以從你的眼中,看出你內心的一切。
所以,她不敢和他對視。
再者,她聽說過,懷孕前三個月是很危險的,稍有不注意就會流產。
江馳聿在牀上的折騰勁她是體會過了,指不定到時候就會有意外,那他豈不是就知道了這件事?
蘇子輕從未想過要讓他知道自己懷孕,也不想留下這個孩子。
臥室裡的氣壓越來越低,周遭的戾氣也越來越重,蘇子輕漸漸地覺得呼吸困難,抵在江馳聿胸前的雙手也越來越無力。
就在她以爲今晚不得不認命的時候,江馳聿忽然從她的身上下去,將她攬入懷裡,語調輕快地說“睡吧。”
蘇子輕一愣,困惑地擡頭,正好對上他低下來看她的視線。
他的眼裡有笑,還有自己。
怎麼……回事?自己不讓他碰,他還這麼開心嗎?
也不知道是他的懷裡太溫暖太容易讓人安心,還是自己真的想睡了。
儘管那麼困惑不解,卻仍舊覺得自己的眼皮千斤重,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江馳聿輕輕地動了動,幫她調整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看着他,嘴角微微上翹。
又不是第一次碰她了,今天突然皺眉說不願意,是因爲在醫院看到白卉瑾和自己那麼親密吧?
這是……吃醋了麼?
越想心中的興奮越多,江馳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然後撫平,暗暗告誡自己——
要保持好你在她面前成熟穩重的形象,切不可露出幼稚悶騷的本性。
可現在沒別人啊,她又在自己懷裡睡得那麼沉,幼稚一下也沒事吧。
再說了,也不確定她到底喜歡成熟穩重還是幼稚悶騷呢?改天一定要問問。
蘇子輕這時翻了個身,他一驚,慌忙收起嘴角的笑意。
低頭一看,她卻是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他又笑,手臂收緊了一些,擁着她,一同入眠。
窗外清風微拂,樹梢的芽兒嫩綠嫩綠的,在這寂寂黑夜裡,她們卻是全身抖擻地想要儘快長成枝、開成花,明天就給這個世界添上一抹春天的美。
萬物復甦的季節,正好適合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