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想不通喻正仁那晚爲什麼會給出那樣的回答。
如你所想。
簡單的四個字,標準的喻正仁簡約式講話風格。如我所想,她想什麼了?她就是因爲想不通所以纔會主動問起這個敏感的話題,卻被他一語帶過,繼續追問前面那個悠閒散步的人?言歡搖頭,已經再沒有了剛纔的衝動。
就那樣彆扭着回到家,洗澡準備睡覺的時候言歡做難了,他睡……哪兒?考慮一番,決定了自己去睡爸媽的臥室,喻正仁睡自己的小硬板牀,她臉紅紅的閃躲着小鹿般的眼睛強裝鎮定的對着剛走出浴室的他如此如此的安排。
喻正仁笑望着她,這個彆扭的女人,還在爲他剛纔的隱晦不明糾結麼?怎麼會那麼小氣呢。這樣賭氣的安排,面對一個禁慾許久的男人卻還要同一個屋檐下分牀,那結果很肯定,會讓他很難受,一想到隔間裡言歡的美好自己不能碰觸,那後果會嚴重到要了他的命。
他斜睨了埋頭鋪牀的細小身影一眼,繼續着手中的動作,擦拭着不斷往下滴水的髮梢,因爲熱,沐浴後他只穿了一條底褲就出來了,寬肩窄臀,肌理分明,入眼充滿男性軀體致命的誘惑,言歡悄悄偷看,臉慢慢的就紅了起來。尤其是在看到他的毛巾向下延伸到線條流暢的腰線以下時,她當下就被刺激到了,慌忙說完話就跑進小屋,幫他整理睡覺的牀鋪,臉紅心跳之餘猜想他是故意的,他就是作怪的故意想要看到她臉紅的樣子。
檯燈下的她穿着兩截的無袖娃娃睡衣,衣襬很短,稍微的拉扯就會露出腰間的細膩來,在夜晚燈光的映襯下,平添幾分曖昧的小女人韻味,這是喻正仁熟悉的氣息,是他已經習慣了很久的表情,望着言歡緋紅嬌羞的神情,他的喉間不由一緊,感覺有股小火開始慢慢自身體下部延伸了開來。還需要裝腔作勢假清高嗎?他想要她,他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都在叫囂着壓倒這個女人。
他看着言歡不經意間露出的身體曲線,再也忍不住的低吟了一聲,走上前擡手就按滅了小几上的檯燈。
“啊……你……”
他從背後摟住了和他散發一樣沐浴氣味的言歡,把脣貼向了她細長的脖頸,一隻手握住她腰間的細膩,一隻手順着肌理向上探去,觸手的軟糯溫香以及她習慣的哼嚀之聲,一下子就把他的勾引到了極致。
“不要……正仁……”言歡躲避着他的愛-撫,像這樣在爸媽家裡肆無忌憚,她實在是沒有經驗,心裡在他點燃的激——情面前,隱隱覺得羞恥。
喻正仁狠狠地咬了她的耳垂一下,當做懲罰,與懲罰一起來還有她的文胸搭扣被一下子無情的解開了,隨着她的驚呼聲,言歡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翻轉,接着一個涼涼溫潤的脣就蓋在了她的上面,不等她反應過來閉緊嘴巴,他的舌尖已經快速的探了過來,抵着她的上頜來回的摩挲,頓時一股麻癢的感覺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就變得軟綿綿的,使不上絲毫的力氣,無奈之下她只能伸手摟上了他光-裸的身體。
“不……不能……”撐着最後一絲清明的意識,言歡想揮手打開他急切脫着自己衣服的手。在事情沒有明朗化的情況下,她不想和他做出這種喪失神智的事來。
掙扎越來越厲害,最後喻正仁只得鉗起了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他壓着她近乎全——裸的身體喘息着停下了動作,時間靜止了有十秒鐘後,他緩緩地字句清晰的衝看不清面容的言歡說道。
沒有賀芝蘭,沒有其他人了……以後只有你,展言歡……
言歡喘着細氣,呆愣着聽完了他像是承諾,像是回答的解釋,他說什麼?只有她麼?她是不是聽錯了,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喻正仁見她半響無語,心下也是微微惱怒。想自己堂堂五尺男兒,在牀上被拒也就罷了,就連說出的話,做出的承諾,都沒有人相信了嗎?她難道不清楚他從來都不屑於做這些幼稚的事情嗎?一直以來他都認爲做實事比重承諾更加的有力量,所以纔會用一句雲淡風輕的如你所想代表了所有想法,可女人就是女人,她可以自動忽略不計你所有默默的付出,卻只想着那些風花雪月的肉麻表白,即使那背後是齷齪虛假,她也還是喜歡聽她所愛的人說着空話。
言歡沒有覺得他的話是空話,一點都沒有……她的默然是因爲被震撼到了,她怎能不清楚他是怎樣的人呢……輕易不承諾,承諾了就不會反悔的人,對她做出了這樣的回答,黑暗中即使看不到他此刻的面容,可她還是能想象出喻正仁專注晶亮的眼神來。
那股細小的喜悅在四肢百骸間流淌起來,隨着喜悅而來的還有鼻尖漲漲的痠痛,他。是真的喜歡自己了……他……是真的要和她在一起了……沒有別人,他自己說的……言歡接下來做了一個連她都匪夷所思的動作來,她撐起上身,循着熟悉的感覺,一下子就貼上了那彎因爲情緒而緊抿的薄脣,她探出小小的舌尖,小心的描繪着他的脣線,並試圖進去。
“你……嗯……”訝異中,他被佔領了陣地。比上一波更猛烈的激——情呼嘯着奔來,他享受着言歡難得的主動,感覺巨大的幸福感在內心和身體四處被催生點燃,當他的欲——望終於如願進入她溼潤溫暖的身體深處時,他駭然的發現了她臉上肆意奔流了不知多久的淚水。
“疼……?”他以爲自己的魯莽傷害到了言歡。
正要退出粘連在一起的身體,腰卻被她緊緊地按低了下來。那種猛然的快——感,讓他們情不自禁都悶哼了一聲,“不是疼……你接着來就好……”言歡柔柔帶着情——欲的聲音在他耳膜邊廝磨着傳了過來,喻正仁心頭一熱,他明白了她和他一樣幸福到了極——致的快樂,他的愉悅能夠控制,而她,卻只能那樣發泄出來。
心疼的吻去沾染在她面頰上的淚水,一寸寸熨幹溫暖她急待安慰的心靈……他第一次發現了原來心與心相通的愛戀是這樣美妙的一件事情,原來的他,還是太過膚淺了。
屋外的寧靜中傳來蟋蟀的叫聲,明亮的月華閃過樓的陰影也慢慢的照了進來,夜風裡小小的單人牀上緊緊依偎在一起安眠的兩人,誰都沒有發現他們脣角的笑窩在悄悄的閃現。
一夜好夢,安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