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緩緩走到她身旁,趁着人注意力集中在了對面吵架的女人身上。輕輕拍了拍俞曼珊的肩膀,對她投去一個讓人安心的眼神。又是拿起手機,飛快的給其發了條短信。俞曼珊拿起一看,也是神色漸漸輕鬆了起來,繼續蹙着眉頭看向場中。尤其是在看那個潑辣女人時,神情之間明顯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或許是因爲有着相同的立場,對那漂亮的女秘書,則是抱以同情的眼神。
那呂方學約莫三十七八歲,身材高高瘦瘦,麪皮白淨,戴着付金絲眼鏡,平常氣質冷靜,頗有書生之氣。對女人,尤其是部分比較年輕的女人有着相當的殺傷力。也就是這個呂方學,在上週末時,對慕晚晴提出了勸退劉青的要求。
然而,此時的劉青卻是有些同情自己這個“敵人”,一個堂堂男子漢,雖然有錯在先。但在如此大庭廣衆,所有同事面前被自己老婆指着鼻子罵娘。卻連大氣也不敢喘下。
呂方學那潑辣老婆,似是罵着他不過癮。又是哭喊着將隨身坤包往他腦袋上砸去。“啪”的一聲,金絲眼鏡被砸落在地。露出了他那對蒼白無神的眼眸,嘴角亦溢出了血絲。俞曼珊看得不忍,閉着眼睛別過了頭。想來此刻對呂方學同情的人不在少數,呂方學此人,雖然做事喜歡較真,容易得罪同事。然其敬業的態度,謹慎的性格,也是爲多數同事所認同的。只是所有人不明白,爲何向來謹慎的他,這次卻會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你這個賤人,狐狸精,竟敢勾引我老公。”他老婆罵罵咧咧幾句後,轉而又將矛頭對準了那個隱約叫尹娜的女秘書。高跟皮靴直接朝着她臉上踹去。
尹娜沒想到她又會突然下狠手,猝不及防下。只來得及躲開張臉,肩膀被她高跟鞋鞋跟重重踹中。啊得一聲驚叫後,滿臉痛苦,捂着肩膀躺在了地上。呂方學白臉一抽搐,剛想伸手去扶時。卻被她老婆一個兇惡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而那個女人,似是又想動手打尹娜。俞曼珊實在看不過眼了,氣沖沖的走上去,一把將那女人推了個踉蹌,怒道:“你別太過分了。”轉頭將尹娜扶了起來,關切道:“尹娜,你沒事吧?”
尹娜疼得眼淚都淌了下來,嫩臉一片蒼白。卻仍舊咬着牙,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是什麼人?敢推我?”那女人沒想到半道兒殺出個程咬金來,待得看清楚是個漂亮女人後,又是氣急敗壞的伸手向俞曼珊抓去:“又是個狐狸精,賤人,賣……”
話音戈然而止,只見劉青單手插兜,懶洋洋的抓住了她胳膊。回頭對呂方學道:“是個男人不?把你老婆弄回家去,到時候你們想怎麼折騰都行。”劉青在見得俞曼珊出去後,就知道了那似瘋狂的女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也是踏上了半步身子。也剛好免得俞曼珊遭了殃。
“你放開我。”見得劉青是個健壯的男人,神色說話之間也看似非什麼善類。氣焰頓時低了許多,但仍舊是裝出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個弱女子。我,我和你拼了。”
多年來的戰場生涯,早讓劉青的心練得冷酷無比。戰場上,是從來不會因爲對方是女人,甚至是孩子就會手下留情的。一旦露出半點疏忽,到時候付出的不止是自己的一條命,還會連累到戰友。對於任何對自己有敵意的人,劉青絕對一視同仁。回頭冷冷得瞟了那女人一眼,神色平靜卻又冷冽道:“你最好是閉上嘴巴,否則的話,我殺了你。”
那女人被劉青身上隱約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意驚得一顫,只感覺像是被一頭兇殘的猛獸盯住了一般,全身上下的毫毛全然豎了起來,冷顫連連。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敢說話。
“公司是我們大家的,你現在的行爲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公司的集體利益。”劉青淡淡道,而恰好保安也是聞訊趕到。在劉青的示意下,拉着那個不敢說話的女人往樓梯口走去。直到很很遠之後,那女人才遠遠的叫囂了起來:“呂方學,狐狸精。還有那個囂張的臭男人。你們等着,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家都散了吧。”在事情解決之後,錢暢那老傢伙,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輕咳了幾聲,一臉威嚴道:“現在是工作時間,這麼扎堆看熱鬧,成何體統?還不都給我散了?”
衆人還在竊竊私語時,卻見得部門老大出場了。急忙鳥獸散盡,各自回到了格子中。
待得所有人走後,錢暢才一臉嚴肅的踱步到呂方學跟前,皺着眉頭道:“小呂,你身爲公司的高層員工,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呢?你的行爲,不僅破壞了公司優良的形象。更是嚴重直接,或間接的損害了公司利益。我會嚮慕總申請暫時放你的假期,希望你處理好這件事情後,再來上班。不要給公司造成負面影響。”
呂方學默默的撿起自己的金絲眼鏡,這才面有愧色的走到尹娜身前:“娜,你,你沒事吧?”
“呸,不是個男人。”扶着尹娜坐下的俞曼珊,厭惡的瞪了眼他:“看着自己女人捱打,竟然只會在一邊裝孫子。你還有沒有卵蛋啊?”
劉青一頭瀑布汗,俞曼珊發起火來,罵人倒也厲害。
“曼珊姐,算了吧,這不怪他。要怪的話,只能怪我自己。”尹娜臉色蒼白,緩緩搖了搖頭:“方學,我沒事。你不必擔心。”神色之中,一片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