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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珊珊,我想我應該出去一趟。”慕晚晴略微調整了下呼吸,穩定了下情緒。眼神之中,一下子似是恢復了清明。同樣,剛纔那些被她不經意間忽略了的影像,此時卻是讓她回過了些味來。
似是別有用意般的淡淡瞄過劉青和俞曼珊一眼,轉而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樑行長?電話中那個聲音似乎有些蒼老,或許是哪個銀行的BOSS?在這種情況下,那個姓樑的行長準備幫助茂遠?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有人逆市而爲,肯定是想要獲得一些他想獲得的東西。劉青的瞳孔,不由得緩緩緊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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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晴此時的心情既有些愉快又有些緊張,樑行長剛纔在電話中說了,讓她去請自談談這次貸款申請的問題。她雖然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昨天還擺出了一副很爲難的樣子來拒絕自己,但今天卻又似乎變卦了。
但不管怎麼說,樑行長的變卦對自己來說有莫大的好處。也無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在此之前,茂遠集團有相當一部分貸款來自這家銀行。對她來講,樑行長算得上是一個長輩。爲了給他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慕晚晴還特意的整理了下形象。要知道,這幾日的忙碌和不順心,可是讓她有了些憔悴的感覺。
到了那家銀行大樓,慕晚晴通過貴賓渠道由保安護送着直接上了頂樓。讓慕晚晴微微有些皺眉的是,這銀行的保安比之幾個月前來的那次,似乎多了好幾倍。氣氛也是十分地緊張。這不由得讓她想起了前些時候偶爾聽來的謠言。說這家銀行大廈遭受了前所未聞的恐怖襲擊。似乎還死了人。
當然,對於這種事情,慕晚晴也只能抱着將信不信地態度。至於究竟是不是真的。和她也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很快,就到了樑行長的辦公室門外。之前有些緊張的慕晚晴反而輕鬆了起來,在秘書的引導下進入了樑行長的辦公室。
“晚晴來了啊?”已經五六十歲,頭髮禿掉泰半的樑行長,衣冠楚楚,倒是頗有一番慈眉善目的模樣。見到慕晚晴進來,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有些熱忱地打着招呼。站起身來招呼着她坐在了會客沙發上。
秘書在公式化的沏茶過後,悄然退去。
“樑伯伯好。”慕晚晴淡然若水,卻又非常有禮貌的打着招呼。聽得他直接稱呼自己爲晚晴。慕晚晴心頭一鬆,估摸着這樑行長莫非是念在父親的舊情上,想幫助自己一把?
一個官場老手,一個職場新貴。兩人開始毫無營養,卻十分必要的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了起來。
女人的直覺。讓她有些渾身不自在起來。雖然那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樑行長,但是在於今天,這個以前感覺中有些慈眉善目的樑行長眼光中總有那麼一些詭異。下意識地。心神警惕了起來。那茶水在一開始喝了一口後,就再也沒動。
而那個樑行長,也是個混跡官場許多年的老狐狸。察言觀色不在話下,見得慕晚晴如此,也知道她心中起了疑心。索性目光有些肆無忌憚的在慕晚晴身上打量了起來。事實上,到了他這種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一個女人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情。他平常也樂意享受那些權力帶給他的豐富生活。在他的範圍內,許多獵物是予取予求。他也一直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似乎一切都改變了。原來的那種高高在上,俯視芸芸衆生的自傲在剎那間被擊得粉碎。他已經不記得多久。被人用螻蟻般地目光輕蔑的掃過。在那些人眼裡,他竟然發現自己連一條可以搖尾乞憐的狗都不如。巨大地恐懼讓他承受着扭曲的心理衝擊。
那頭,他最終還是獲救。並且因爲經營無數年地鐵網關係。以及強硬後臺,並沒有被遭到作爲替罪羊處理。依舊是牢牢的把握住了這個權力寶座。但是。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情發生在了他身上。原先他那就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在那次兇險無比的折騰後,加上心理上的巨大壓力。最可怕的事情發生在了他身上。
在他嘗試了許多方法無果後,從某個渠道獲取了一種偏方。那就是征服,以一個
身份去征服一個令許多人羨豔不已的女強人。或許礙,恢復雄風。思來想去,數度排查後,他把目標定在了慕晚晴這個新鮮出爐的女強人身上。她不僅年輕,學歷高,漂亮,更是擁有一家底子還算不錯的集團。更重要的是,她遇到了麻煩,前所未有的麻煩。如果她不能很好的解決這個麻煩,茂遠集團那座大廈就會轟然倒塌。
最讓樑行長覺得慕晚晴是最合適人選的是,茂遠集團的那些麻煩,對他來講根本不算麻煩。要是隨隨便便貸款給一個破爛企業幾十上百億,那對他樑行長來講也是天大的麻煩。但是茂遠集團卻是一個向來運作良好,聲譽良好的企業。而這次與愛德華財團合作,他因爲了解了一些集體抵制茂遠的內幕。也是完全清楚那不過是針對她來的一場陰謀,一場掠奪的陰謀。慕晚晴只要獲得那批貸款,完全可以將幾個優質項目運作起來。不會造成銀行的大筆爛賬,不良貸款。巨大的收益,也能使自己在官場上得到不錯的業績。
這簡直是一舉數得的好事。
想到這裡,樑行長不由得笑了起來,看向慕晚晴的眼神,更是肆無忌憚起來。誠然,自己這一輩子接觸到的女人也算是多姿多彩了。但是,像慕晚晴這樣各方面出色的女人,還是第一次碰到。只是,略微冷了一些。但這不要緊,越冷就越有徵服感。
慕晚晴也不是三歲小孩,更是已經在商場上待了一年的女人。雖然至今仍舊是處子之身,但樑行長那不加掩飾的赤裸裸目光。直讓她忽而明白了他究竟在做什麼打算。心下一冷,面色也是旋即冷漠了起來
“樑行長,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慕晚晴面色淡然的站起身來,冷冷道:“先告辭了。”
樑行長略微尷尬的一咳嗽,情知自己太着急了,惹出了慕晚晴的警覺。但撕破臉皮也好,反正除了自己外,沒有人會幫助她的。現在知曉內情的人,都想在茂遠這塊肥肉上狠狠咬下幾塊肉。當下,便呵呵笑了起來:“我說晚晴侄女,先別急着走。你是個聰明人,不妨先聽聽我的條件。”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聽任何條件。”慕晚晴臉色漠然,轉身就往外走。如果不走,她恐怕就要當場發飆了。更是不想聽到任何從這個原先還以爲慈眉善目的長輩嘴巴里,聽到那些令人作嘔的污言穢語。
“慕總,我相信你會回來的。事實上你也清楚,現在除了我外,沒有任何人肯救你的茂遠集團。”樑行長對於慕晚晴現在的態度,絲毫不以爲意。反而眼睛眯了起來,盯着她的背影。他有信心,這個長得極其漂亮的女強人,會回來求他的。
慕晚晴微微一滯,寒着臉惱怒道:“無恥,你比那些人陰謀針對我們茂遠集團的人,更加讓人噁心。”旋即拉開了辦公室門,頭也不會的甩門而去。腳步因爲出離的憤怒而感覺到浮虛,在這一刻,她不由得想到了劉青。雖然自己的那個老公在某些時候也是有些無恥,但和這個道貌岸然的樑行長比起來,他簡直純潔的就像是個天使。
夠勁,不過這樣才更有樂趣。慕晚晴的態度,反而令樑行長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慾望,已經許多年,沒有遇到過這樣夠勁的女人了。
或許是激發了人生目標的緣故,樑行長很是有些小開心,難得的打開了瓶紅酒,給自己斟上一小杯。喝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嘿嘿,慕晚晴,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哦,是麼?”一個低沉的嗓音,在他腦後響了起來:“要不要鄙人,幫你把那個妞兒給扛回來?”
“什麼人?”樑行長大吃一驚,慌亂的回頭,卻是見到了自己那張舒適的辦公椅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上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更加確切的說,是一個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男人。
此時的他,翹着二郎腿,很悠閒的坐在辦公椅上,手上拿着把小刀。正在專心致志的修着手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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