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徐斌見得聞人荊紅意志似是頗爲決絕,雖然頗爲無奈,卻還是轉身去買盒飯了。那個聞人荊紅,等徐斌剛走,眼神就不善的在劉青和姚凌薇身上轉來轉去。似是在觀察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姦情。
姚凌薇也是心中疑惑,這個長得頗爲漂亮,但十分凌厲的女人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讓徐斌如此服服帖帖?雖然早已經聽說了,總部有意更換茂遠商廈的總經理。但聞人荊紅着實太過年輕了,以至於讓她一時沒往這邊想。又見得她不斷看劉青,是以暗中猜測這個神秘女人莫非是總部來考察的?所以認得劉青?
當然,劉青卻是沒有她們這般互相猜測的興致。繼續捧起了盒飯,風捲殘雲的吃將起來。
“劉青,吃慢點,小心噎着。”那副吃東西的姿態,看得姚凌薇直是心驚膽顫,忙不迭低聲勸道。然而,她纔剛剛開口說完話。劉青已經很順利的解決了剩下的飯菜,咂了咂嘴。這盒飯都是供應給女人吃的,不過區區二兩飯,哪裡能填得飽他的肚子?猶豫着是不是要再去買個幾份回來時,姚凌薇卻是看透了他沒有吃飽的樣子。也是爲他的吃相抿嘴一笑,將自己還沒來得及吃的盒飯遞給了劉青:“還沒吃飽吧?吃我的好了,反正,我剛好要減肥。”
“這怎麼好意思呢?”劉青咂着嘴搖頭,站起身來道:“還是我自己去買吧,你下午還要幹活呢。不吃飯沒力氣。”
話音剛落,那個徐斌就拎着兩個盒飯回來了,向姚凌薇獻寶道:“呵呵,聞人小姐,看來我們運氣不錯
。剛好最後兩個盒飯給我買了來。”這也是,本來這個點兒姚凌薇她們早就已經吃過飯了。今天不過是因爲和劉青談話談得頗爲愉快,一時間幾乎忘了時間,來得晚了。
看着他們兩個一人一份盒飯,劉青已經在開始考慮。是不是搶過來吃飽了再說。反正,以前在外面的時候,搶人家食物的事情也是三天兩頭會發生的故事。見得劉青那如貪狼般閃爍着光芒的眼神。那個捧着盒飯的徐斌,忽而感到全身上下寒嗖嗖的,心頭直是發毛。等回頭卻是發現那令人心底發顫的目光是來自劉青,見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盒飯,臉色有些猶豫而陰晴不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對盒飯的執念竟然這麼重……
劉青那赤裸裸的目光也是引起了連個女人的注意,聞人荊紅是頗爲無奈的拍了下腦袋,暗自仰天直嘆,自己那好姐妹慕晚晴究竟是嫁了個什麼樣的老公?不過,對於劉青對食物的執着,也是已經見識過一次了。那一次,卻是足以讓小有錢財的馮聰吐血十年。此外,那個姚凌薇,卻是深怕劉青搶了人經理的盒飯,以後徐斌記恨在心,時不時的給他穿小鞋就不妙了。忙不迭下意識反應着抓住了劉青的手:“劉青,反正我要減肥,這麼多飯吃不下。還是一人一半好了。”
被她的手這麼一拉,劉青恍惚中回過了神來。拍了下腦門瓜子,嘴角掛上了一抹苦笑。與此同時,緊繃的後背中一陣鬆弛,一層薄薄的汗水冒了出來。心中卻是在暗忖,奶奶的,剛纔自己是怎麼了?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人生之中。難道這胖子,長得很有讓人搶劫的慾望麼? 腦海中隱藏起來的畫面,如洪水般不可抑止的一幕又一幕的涌現了起來。那個,似乎已經是許久許久以前的事情了。在記憶之中,遙遠的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般。
……
“哥,是我無能。我們今天的食物飲水配給,又給那幫子俄羅斯狗熊給搶走了。”雖然已經是傍晚了,但那灼熱的夕陽依舊烤着雷子那個高大壯碩的小夥子,只是,此時的他卻是全身傷痕。一條腿半曲着,一隻手卻是不自然的下墜,乾裂的虎口之處,不斷顫抖着。結實的迷彩服如同和一羣野獸搏鬥過一般,被撕扯的找不出半塊完整的布匹。厚厚的嘴脣上,因爲嚴重缺水已經乾涸一片。
在這片號稱死亡沙漠的中心地帶,每一天只會從基地來一架次直升飛機,帶來這些還未入門的新傭兵的食物配給。但是,每次帶來的食物,卻僅僅夠所有活着的人的七成食物。也就是說,如果平均分配的話,每一個人只夠吃七成飽。倚靠這點熱量和飲水,是根本無法承受如此殘酷的訓練。根據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總有那麼一部分人,會搶奪其他人的食物配給。
劉青從盤坐的姿勢緩緩站起身來,眼神之中一片漠然。沒有猶豫的,穩步向俄羅斯人住的營帳中走去。似乎每一界的訓練營中,總是會有大量的俄羅斯退役軍人。這羣如狗熊一般強壯的傢伙如蝗蟲般聚集在一起,欺負着一切可以欺負的人。而這短短二十來天中,已經有三次,劉青和雷子兄弟兩人的食物配給被搶走。雖然他們不會在同一夥人身上連搶兩天,但若不能及時解決這個問題。兄弟兩人遲早會死在這片沙漠之中。
正如那個以色列小個子教官所說,這個訓練營不是避難所,只有最強的人才能活着走出去
。
“哥,你的傷還沒好呢。”雷子大驚失色,焦急的叫了起來。
劉青沒有言語,依舊是一步一步的向那邊走去。換作其他人,會在自己食物配給被奪之後。轉而將目標對準更弱小的人。例如,一些只有單個人,或者一兩人的團隊。但劉青卻是不同,要麼不做,要做的話,那就是做,王!
雷子沒有再作聲,目光中射出堅定的神色,拖着他那條殘腿,一步一步緊緊跟在劉青身後。紅彤彤的夕陽斜射之下,如同映照着兩尊出世戰神。
砰!在一羣俄羅斯狗熊的那肆無忌憚鬨笑聲中,一個大概與雷子遭到同樣待遇的高大英俊的瑞典小夥子被人正踹在胸口,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拋到了劉青他們腳下。揚起一羣厚厚的沙塵。而那八個俄羅斯彪形大漢中央,卻是堆着十來份食物配給,如座小金山般讓人垂涎三尺。
“瑞典小婊子,今天你要是把我們幾個弄得爽了。這份食物就是你的。”爲首的那個俄羅斯壯漢身高几乎過了兩米,渾身上下散發着彪悍氣息,氣勢驚人。此時的他,卻是拎起一帆布袋裝的配給袋,啪得一聲丟到了那瑞典小夥子面前。
那個瑞典小夥子骯髒卻又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屈辱的神色,在骯髒的傭兵世界中,這種事情並不少見。本想憤然上去拼命,但是那已經兩天沒有吃過食物卻要依舊堅持訓練的身體卻是又飢渴又疲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那憤怒的神色終於緩緩消失。手顫抖着,猶豫着打開了那份配給袋,取出了一瓶水。擰開,那顫抖的就像是在打篩子的手,緩緩將那瓶水放到嘴邊。眼神之中,一片死寂。他知道,自己只要喝下這口水,從此之後,那就成了這幫骯髒的俄羅斯狗熊的玩物。但是不喝的話,卻是根本活不過明天。
八個,八個俄羅斯彪形大漢組成的陣營,足以橫掃訓練營中的任何人。是以,那羣俄羅斯人見到那個瑞典小夥子準備喝水,那些貪婪的眼神中閃爍着淫靡而殘忍的目光。飽暖思淫慾,有着更多食物配給的他們,在訓練完畢後竟然還有精力可以發泄。
就在那瑞典小夥子準備狠狠心,將那瓶水灌進喉嚨之時。卻是感覺到手一麻,那瓶水高高飛起。隨後,又聽得砰一聲。那瓶水在劉青凌空一腳之下,頓時爆裂開來,暴起的水珠,好似一陣雨般,淋在了劉青等三人頭上。
劉青這一腳,使得全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他身上。也是所有人,都認爲他瘋了。包括那個憤怒的瑞典小夥子,甚至是雷子。
“你毀了我的水!”瑞典小夥子暴怒的喝道。
“哥,這是水啊,你怎麼能這麼浪費?”雷子用嘴咂着臉上濺到的水珠子,一臉心疼和不捨。
劉青緩緩放下了擡着的腿,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注視着那羣俄羅斯人中間堆積如小山般的水和食物。眼神依舊是那般的漠然:“不會浪費的,雷子。那邊有很多水和食物,等着我去拿。”
雷子身子一震,有些頹廢的目光中也是閃爍出了狂熱的戰鬥慾望,嘴角掛着兇暴的表情。舔了舔乾涸的嘴脣,殘酷道:“哥,你說的不錯。我們還可以用這些狗熊的血洗個熱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