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顧琉璃去開門,門就被人再次推開,然後就是一大片的人涌了進來,爲首的赫然是顧謙勇和一個上了年紀但保養得儀的女人。
女人一身名牌,尤其是手上那顆鴿子蛋,硬是有些晃眼,女人一見顧琉璃,一雙眸子就噴火似的瞪着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上個廁所女兒就成這樣了。
“珍珠,媽媽的寶貝女兒這是怎麼呢?”
“媽,媽我好痛,痛死了!送我去醫院,送我去醫院……”
哭泣着哀求,顧珍珠眼角撇到母親身後的父親,哭得更加的悽慘,還刻意的將受傷的手擡了起來,想要讓後面的顧謙勇看到。
望着她那些小動作,顧琉璃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剛纔應該要個更大的杯子,最好將她的另一隻手也給燙了。
“顧琉璃,就算你再不喜歡我,可是珍珠你是妹妹,這麼多年你欺負她,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現在你竟然這麼狠心將她燙傷,劃傷,我們母女是欠你什麼,你要這麼對付我們。”故作傷心絕望的怒斥着,杜美文是真心疼了。
女兒那也是顧家的二小姐,從小當寶貝疙瘩一樣的寵着,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如今看看……
這手紅腫如今也起了跑,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出了血,頭髮上、衣服上滿是紅色的污漬,看着就覺得噁心,那狼狽的模樣看得她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顧琉璃,可礙於顧謙勇在場得生生忍着。
“怎麼不用涼水去衝啊?你看都起泡了,要是留疤了怎麼辦?”心疼的唸叨着,杜美文卻沒有立刻拉着她去醫院,而是轉身望向顧謙勇。
“媽,是姐姐,是姐姐不讓我進去衝冷水,才,才……”哽咽的欲言又止,顧珍珠害怕的往杜美文的身後躲了躲,好似顧琉璃就是那洪水猛獸,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
聞言,杜美文氣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橫眉怒目的,這次卻不是訓斥顧琉璃,而是看向了顧謙勇,“老顧,嫁給你這麼多年,我什麼也不求,只求女兒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這麼多年就算不管琉璃做了什麼事,讓我在衆人面前出了多少醜,我何時對你說過一句,何時讓你斥責過她半句,可今天……”
將顧珍珠從身後拉了出來,將那起了水泡的手放到他面前,“你必須給個說法,兩個都是你的女兒,你不能這麼偏心!”
聽着那女人一口一句委曲求全,顧琉璃差點沒一巴掌將她扇出去。
既然這樣大方,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幾次提出。睜眼說瞎話也不知臉紅。
顧琉璃沒有出聲,她今天倒是要看看這個所謂的父親對這個身體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
還是說他跟那個姚雲鵬一樣,什麼慈父都是僞裝,眼裡只有女人的花言巧語和利益。
顧謙勇沉着面容,臉色很不好看的望着顧琉璃,那嚴肅銳利的眸光滿是對她的失望和憤怒,卻是沒說一句話,小心的拉過顧珍珠看着手上的傷口,“不行,得快點去醫院,不然真要留疤了。”
一聽真的會留疤,顧珍珠徹底急了,面色嚇得蒼白,眼淚吧啦吧啦的掉個不停,哭泣着道:“爸,我不要留疤,我不要留疤。”
“乖,我們立刻去醫院,爸爸會請最好的醫生。”
淚眼婆娑的點頭。
幾人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看着那不問是非就那麼直接離開的顧謙勇,顧琉璃嘲諷一笑。
當初在醫院醒來,聽着那焦急擔憂的聲音,她心底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後來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還有他對自己所說的只要她過得幸福,記憶什麼都不重要,那時她就在想,這個人做自己的父親或許不錯!
可是今天——
她覺得錯了,一切都錯得太離譜了!
這個男人跟姚雲鵬沒有任何的區別!
快步走到他們的前面擋住他們的去路。
“琉璃,讓開!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珍珠的手要立刻治療。”
觸及他望着顧珍珠那心疼的眼神,顧琉璃屏蔽自己所有的情感,冷眼瞧着那水泡,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誰也不準離開。”
“你……”
聞言,顧謙勇怒喝,怎麼也沒想到女兒竟然紈絝囂張到這步田地,竟然對自己的妹妹都如此的狠心!
“你就不問她的手爲什麼被我燙傷?你就不問我爲什麼要阻攔她進浴室沖洗?你爲什麼就不問她是怎麼進我房間?爲什麼要進我房間?而且還要揹着我!”
顧琉璃紋絲不動,無視顧謙勇的怒喝,一連幾個問題問得顧謙勇都有些愣在那裡!
望着他那怔悚的神情,顧琉璃笑得更加的淒冷,“你不是不問,而是你壓根沒想到。因爲你看到她受傷我完好無損就認定是我在對付她,就認定了是我的錯!因爲我一直都是這麼的囂張跋扈,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失去了記憶!”
“我……”
“不用解釋了。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我什麼也不想聽。”
望着那冷然到近乎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顧謙勇眸底掠過心疼,似乎這一刻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前不久才從鬼門關回來並且失去了記憶。
見父親被顧琉璃三言兩語就說得愣在那裡,顧珍珠低低輕吟了聲,一臉的痛苦。
顧琉璃懶得再去看他們一樣,轉身朝着裡面走去,有些疲憊的背對着他們,腦海裡卻是掠過那冰冷的喪禮。
此刻的情景與那裡又有什麼分別?
似乎在哪裡都是孤軍奮戰!
而她認爲可以擁有的親情,似乎也不過如此!
低低一嘆,望着那倔強的背影,顧謙勇已沒有了剛纔的犀利,凝重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帶着顧珍珠和杜美文離開。
聽着那響亮的門聲,望着地下那一片狼藉,顧琉璃眼底漠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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