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着急趕過來,應該很在乎這個女人。”保鏢接過手槍,徑自走到靳明澤面前,將手槍遞給靳明澤。
靳明澤看着保鏢遞過來的手槍,看向靳軒昊,“你什麼意思?”
靳軒昊戲虐地一笑,“他打到我的手下住院,打斷他的一條腿,或者,留下他的命,你可以選一個。”
慕希洛聞言,先是震驚地後退一步,接着她上前抓住靳明澤的胳膊,急切而又慌亂地說道:“不可以,不可以打斷我哥哥的腿,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不要打斷我哥哥的腿!”
怎麼可以打斷哥哥的腿?如果少了一條腿,對要強的哥哥來說,那不等於是要了他的命嗎?
“哦,我忽然忘了。”靳軒昊看向滿臉淚水的慕希洛,邪肆地一笑,“或者,把這個女人留下,然後,把你未婚妻的哥哥救走。你放心,我會好好疼愛她的,絕對不會讓她少一根汗毛。你知道的,我對女人一向很溫柔的。”
“如果我哪個都不選呢?”靳明澤環視了下四周,雖然這件倉庫很破敗,但是卻很適合安排人手。而靳軒昊今天是爲了挫他的銳氣而來,肯定早有防備。
“我給了你三條路,你哪條都不選,那很顯然,你就是不給我面子咯!”靳軒昊面色一緊,“我纔剛回國,你就不給我面子,傳出去,你讓我怎麼做人?你想讓我在爸爸面前丟臉?”
靳明澤聞言,知道靳軒昊是存心讓他爲難,很顯然,靳軒昊已經對他的生活進行了調查,也很清楚,慕希洛跟他的關係。
不管他怎麼選,對靳軒昊來說,都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因爲,他讓父親一向引以爲豪的義子丟了臉,同時也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誰纔是靳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而他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選。如果換做別人,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讓守在外面的保鏢衝進來,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把慕毅救出去。但是,他不可以這樣對靳軒昊,不管靳軒昊今時今日如何爲難他,靳軒昊背後頂着的都是義父的名號,他必須賣他這個面子。
修長的手指拿起保鏢手上的手槍,慕希洛看着他的動作,心跳幾乎在一瞬間停止,她慌亂地扒住他的胳膊,不住地搖着頭,“不要,求求你,不要,我會聽你的話,去見北野,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拜託,不要傷害我哥哥,求求你,不要傷害他!”
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不可以了,她已經失去了那麼多了,不可以再讓哥哥受到傷害了。
“小洛,不要求他!你不要管我,快點兒離開這裡,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哥哥,你不要管我了!快點兒走啊!”慕毅吃力地喊着,他已經拖累了自己的妹妹太久了,在看到父親下葬的那一刻,他已經知道,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慕希洛看着靳明澤的眼中帶着一抹堅定,她慌亂地看向一旁的靳軒昊,急切地說道:“我留下來,我願意留下來!你放過我哥哥,只要你放過他,我願意留下來!”
靳軒昊則是無奈地聳了聳肩,“如果在他沒來之前,你答
應了我,或許我會考慮,但是,現在是男人跟男人交易的時間,女人是沒有發言權的。”
慕希洛再次抓住靳明澤的胳膊,一邊看向被困在椅子上無法動彈的哥哥,又一邊看着靳明澤將拇指放在了扳機上。
她慌亂地搖着頭,“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會聽話的,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靳明澤卻伸出另外一隻胳膊,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將她哀求的話語擋住,他知道她的害怕與彷徨,但是此刻,他什麼承諾都沒有辦法給他。而慕毅,也許正需要這樣的一次打擊,才能徹底從人生的谷底走出來,對現在行屍走肉的慕毅來講,沒有什麼會是更糟的結局。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慕希洛,你只能是我的,記住,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說完,還不待她反應,她的耳朵已經被捂住。
但是,“碰!”的一聲槍響,還有,幾乎是立即就響起的哥哥的哀嚎聲,將她最後的希望也震碎了。
她奮力地推開眼前的男人,急切地看向哥哥的方向。
只見鮮紅的血液順着哥哥的腿留下,哥哥的臉上是痛苦不堪的表情。她飛快地跑到哥哥身邊,脫下自己的外套,幫哥哥包裹住傷口。
“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慕希洛哭着將慕毅抱住,接着,慌亂地幫她解着身上的繩子。
“小洛,不是......不是你的錯,是哥不好,是哥......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好慕家......”慕毅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妹妹,她柔弱的肩膀,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承受了多少的重擔,想起自己上次因爲那些賭資而讓妹妹陷入難堪的境地,慕毅沉痛地閉上眼睛,“是哥對不起你,是哥對不起你.......”
說着,劇烈的疼痛讓慕毅昏了過去,慕希洛急切地拍着他的臉頰,“哥,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求求你,不要嚇我!”
忽然手腕兒被人攥住,熟悉的力道,讓她的動作一頓,接着,她奮力地甩開男人的手臂,憤怒地看着他,“爲什麼?爲什麼,你連我哥都不放過?究竟,你究竟要把我陷入怎麼樣的絕境,你纔會停手?是不是要我死掉,你纔會放過他們?如果是,我的命就在這裡,你拿走啊?”
說着,慕希洛將他手裡的手槍抵在自己的胸前,目光堅定地說道:“開槍啊,現在就把我打死,把我打死啊!”
靳明澤卻將她抱進懷裡,慕希洛不斷地掙扎,“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惡魔,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哥?”
她不懂,憑靳明澤在C市的勢力,還有他跟靳家的關係,他爲什麼不能保護哥哥的周全?就因爲,她說過哥哥威脅不到她嗎?他想要讓她看看,她不聽他的話的代價嗎?
閉上眼睛,慕希洛奮力地捶着他的胸膛,“你爲什麼不殺死我,爲什麼,你要這麼殘忍?”
靳明澤向門口的保鏢使了個眼神,兩個保鏢立即上前,將慕毅從板凳上鬆開,接着將他架起,向倉
庫外走去。
將槍丟給一旁的靳軒昊,靳明澤冷漠地說道:“今天,我賣給你這個面子,不過,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是瑕疵必報,惹到我,你沒有什麼好處。”
說完,他將慕希洛抱出了倉庫。
靳軒昊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譏誚一笑,將手裡的手槍丟給一旁的保鏢,他拿出手帕,用力地擦了擦手掌,真是噁心,噁心到家了。看着地上的一攤血跡,靳軒昊將手帕丟掉,“真沒意思,還以爲他會奮起反抗呢,原來,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主,果然是爸爸養的一條好狗。”
慕希洛始終被靳明澤困在懷裡,她想要去看看哥哥的情況,都動彈不得。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情逃跑嗎?”慕希洛冷聲問道,“我現在只想確定,我哥哥到底......”
“放心,那一槍,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你打斷了他的一條腿,跟要了他的命有什麼區別?”慕希洛憤怒地看向他,“你明明可以救他,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毀了他!”
“你也知道,被打斷一條腿就跟被要了命一樣,那你也應該很清楚!”靳明澤忽然抓緊她的腰肢,黑眸中帶着無法掩飾的憤怒與悲傷,“當年,你唆使你媽媽去給我教訓,打斷我的一條腿,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
慕希洛的呼吸一滯,她看着男人憤怒的臉龐,忽然笑出聲來,水眸中帶着濃濃的憤怒,“原來是因爲這樣嗎?原來,就僅僅是因爲這樣,所以,你纔打斷我哥哥的腿的?你是在讓我感受,你八年前所受到的痛苦嗎?因爲,你痛過,今時今日,你就要讓我也去承受那份痛苦嗎?”
“沒錯!”靳明澤將她的身體固定住,大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失去焦距的眼睛看向他,“你沒有嘗試過,你怎麼知道,我的痛苦?你沒有痛過?你又怎麼會知道,八年前你對我的背叛與拋棄,對我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慕希洛則是冷笑一聲,“李嫂死了,爸爸死了,哥哥也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夠了嗎?你告訴我,時至今日,你想讓我承受的痛苦,到底夠沒夠?你的折磨,到底有沒有盡頭?我說了,如果你想要我的命,你隨時可以拿走,不要傷害我在乎的人,不要傷害他們......”
未說出口的話,忽然被人封住,冰冷的脣瓣不斷地碰觸着她溫熱的脣瓣。慕希洛將手抵在他的胸前,不斷地推拒,他卻吻的更加的用力,好像就要這樣,將她吻到窒息。
慕希洛奮力地咬住他的下脣,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兩人的脣齒間,靳明澤卻還是沒有停下來。
慕希洛不住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就在她以爲自己就要這樣被吻昏過去的時候。靳明澤才終於將她放開,但是修長有力的雙臂,還是將她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每一次的呼吸,平穩而有力。
“我也想知道,這個遊戲什麼時候會結束。”靳明澤目光深沉地看向窗外,“你告訴我,究竟怎麼樣,纔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