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琪一進來首先吸引她目光的不是夏暻寒等人而是面『色』清冷淡漠的夜未央。.biqi.
就算因爲她的侵入而無形的散發出疏離的氣息,那絕豔如彼岸花般妖嬈的姿容,冷漠而水潤清幽的瞳眸,配上那白皙似雪柔嫩似玉的肌膚,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怕也阻擋不了她的誘『惑』。
只是面對夜未央,凌靜琪沒有除了有一半女孩子的羨慕嫉妒外還摻雜着深深的恨。
尤其是看到她跟夏暻寒那親密相擁的姿態,那魅雅的臉上流瀉出溫柔寵溺的神情,那凝視着她的繾綣瀲灩眸光無一不在刺激着凌靜琪。
嘴角艱難的扯了扯,『露』出一個虛假的微笑,在邱哲翼的身邊坐下,位置卻正好對着夏暻寒和夜未央。
一雙眸子高傲的睨了下夜未央,鄙夷的目光好像她是多麼的不恥與下作。隨即又故作澄澈無知的看了眼夏暻寒,甜膩的嗓音幽幽響起,“暻寒哥哥你好過分,竟然悄悄的來也不帶我來。”不滿的嘟囔,自動忽略他身邊的夜未央,凌靜琪嗔怪道。
剛纔她看夜未央的眼神如數的落在夏暻寒的眼底,眼角看了眼雲淡風輕的佳人,薄削的脣微啓,卻是一言不發,兀自問着身邊的人,“還要不要添點什麼?”
本就是一個魅雅高貴之人,如今再『露』出這樣溫柔寵溺的神『色』,就算是在俊男美女間混過來的凌靜琪也不由有些走神,癡『迷』的望着,對於凌雅馨的羨慕更甚;對於讓他盧處長這樣神情的夜未央更恨。
被無視的尷尬讓凌靜琪有些氣惱的漲紅了臉,小巧精緻的面容有些委屈的輕皺,貝齒咬着脣瓣,卻是憤恨的扭頭衝着邱哲翼怒道:“邱爺爺說了讓你照顧我的。你都不帶我來!”大有衝着他發泄心中怒火的架勢。
兩人從小一個院長大,對於她那公主的脾氣邱哲翼早就受不了了,要不是礙於兩家的長輩,今天根本就不會讓她進來。
“你這不是不請自來了嗎?”懶懶的開口,邱哲翼都懶得跟她多言,端起酒杯優雅的起身來到夜未央的身邊,舉着酒杯道:“三嫂這杯小弟敬你。”話落隨即就在她的身邊坐下,徹底遠離凌靜琪。
“你……”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而且還有一個她一眼就不喜歡的女人的面,凌靜琪難看的沉着臉,怒瞪着卻對上他那懶散的姿態又有些無可奈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夜未央又怎麼會不知他這是假借敬酒遠離凌靜琪,也不拆穿他,拿過自己的這一輩與他碰了下,輕輕抿了一口。
看着賴在夜未央身邊不懂的邱哲翼,凌靜琪忍耐力再好也有些受不了,憤恨的瞪着夜未央就好像她是個專勾引人的妖精一樣,那狐媚樣看着就讓人討厭。
“邱哲翼你說錯話了吧,你這話要是傳到夏家或者我凌家恐怕你要挨邱爺爺一頓揍了。”夏凌兩家有結親之意幾家熟識的都清楚,邱哲翼如今卻當着她凌家人的面叫另外一個女人三嫂,這話如果傳出去卻是會引起軒然大波。
凌靜琪以爲這番話會引起不小的波瀾,尤其是她還有意無意的透『露』出暻寒哥哥名草有主的訊息本想看着那個從始至終都面『色』淡漠的女人有所難堪,可令她奇怪的是,聽到這句話後,那個妖精一樣的女人不但沒有絲毫的不悅,反倒輕輕揚了揚脣,妖嬈的眸子若有所思的凝視着凌靜琪半響又移開。
倒是她身邊的夏暻寒略微蹙了蹙眉。
邱哲翼有些受不了的瞪了她一眼,怎麼就想不通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沒眼界力的人。
“對了,邱哲翼你還沒介紹我們認識認識了!”刻意不讓夏暻寒介紹而是點名邱哲翼,這用心可想而知。
對於她那點用心,他們如果看不出就是傻子,想拿自己當槍使也不看看自己是幾斤幾兩重,輕呲一聲。充分的表達自己的嘲諷,“我剛纔不是叫了嗎?這都聽不出來。凌靜琪想不到北大出來並沒有讓你的腦子靈光多少啊!”毫不掩飾的嘲諷讓她面『色』頓時難看的擰着,怒瞪着一雙眼睛。
“邱哲翼你吃錯『藥』了句句話都搓我心窩上。”將手中的杯子猛的放在桌子上,凌靜琪覺得他當着這麼一個外人讓自己下不來臺定是被這個女人給『迷』了心智。
不就是長了一張妖豔的臉,有一副妖精的身材嗎,說到底還不就是狐狸精,而且沒看到她那巴着暻寒哥哥的『騷』樣,人家都沒看他,他替她出了什麼頭。
這樣一想,突然一改之前的憤怒,凌靜琪眼神曖昧的在兩人身上游來游去,那意思就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一樣讓人很是反感。
“邱哲翼莫不是你對這位姐姐也……”意味深長的輕笑,凌靜琪刻意的誤解讓一側的夏暻寒沉下了眸子。
你不是說我沒長腦子嗎?我今天就不用腦子對付你。
不就是個狐狸精嗎?也就只值得讓人玩玩,她還就不信了暻寒哥哥會爲了這麼個狐狸精而放棄表姐。
“凌靜琪我念在我們一個大院的份上這句話我當沒聽見,你要是再給我胡說八道立刻給我滾出去。”邱哲翼也是寵壞的主,家裡就這麼一根獨苗可想而自己那比太歲還太歲,處處忍讓着這麼個小丫頭那也是看着凌家長輩的份上,可如今這個丫頭不但不知收斂還越說越過分,這讓他忍不住也動了怒。
尤其是被這丫頭話裡話外說了那麼多,可人家三嫂硬是一句難聽的也沒有,邱哲翼就十分的懊惱,剛纔就不該讓她進來。
聽他竟然叫自己滾,凌靜琪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樣,臉『色』的蒼白的愣在那裡,骨碌的大眼也噙着淚水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那無聲的控訴硬是讓邱哲翼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說他討厭女人,尤其是動不動就掉淚珠子的,看着都煩,可偏偏你又不能真的硬着心腸讓她滾開。
“我叫夜未央。”看着邱哲翼那快要將自己頭髮都扯掉的抓狂模樣,一直不曾開口的夜未央突然開口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擡眸。
對於大家那震驚的神情夜未央很是受用,面上的微笑愈發的燦爛,恍若沒聽懂凌靜琪之前的誣衊和鄙夷,妖嬈的眸底是過分澄澈的光彩,倒讓人覺得有些不尋常。
單是短短三日就能夠讓白家收手的人豈會是一個簡單之人,打死他們也不信。
不過這一刻三人卻是默契的沒有出聲,雖然凌靜琪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可論感情跟他們真正有的是凌雅馨,那纔是凌家真正的公主。所以也沒想着提醒,而且有些人自以爲是的驕傲是該有人教訓教訓。
他們不好出手就讓可以出手的人去幹得了。
微微一愣,凌靜琪沒想到在被自己奚落一番之後她還能微笑以對,她是沒遇到這麼大度的人,不由有些懷疑的望着她。
自己的敵意那麼強,她就不信她沒看出來。現在還一副和藹的模樣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警惕的瞅着,骨子裡高人一等的傲氣讓連帶着看人都帶着有些不屑,沒有自報姓名,而是恍然大悟的連連點頭,“原來你就是那個夜家不要的孩子,我說怎麼眼熟啊。原來是最近在電視報紙上看過。”故作單純的輕笑,“夜姐姐報紙上說你跟妹妹搶男人是不是?”一臉的好奇,此刻的凌靜琪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無知小孩,可說出的每一個都刺耳的很。
“淩小姐一上來就詢問人家的**不覺得有些不禮貌?”淡淡的反問帶着警告,面上的雅『色』如數斂去,深邃的鳳眸沒有半絲感情的睨着她,好像冰柱狠狠的刺向她。
凌靜琪以爲夏暻寒是不知道這些事所以才大聲的囔囔出來,爲的就是要在大家的面前撕開她僞善的面具,卻不曾想換來都是大家厭惡的不贊同的眼神,尤其是夏暻寒。那俊顏上泛起的絲絲不悅,俊眉輕蹙深邃的鳳眸掠過厲『色』。
桌下被緊握住的手狀似安撫的在他掌心捏了捏,她的身世從來都不是秘密,她既然回來也早就做好被拿來奚落的準備,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凌靜琪這些也只算是小兒科,而且瞧着她那沉不住氣的模樣又豈是她的對手。
微笑着對上她挑釁的眼神,妖嬈的眸子微眯美豔的臉上神情鎮定而淡然,“哦,你是說那八卦啊!不知道淩小姐有沒有看我剛回來的第一則娛樂新聞,那上面可是說我是寒少新收的寶貝,不知相不相信?”
對於一些不好回答的問題,不答反問是最有力的回擊,看着凌靜琪那難看的臉『色』就知道。
一句話秒殺,如今她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是相當於承認了她跟夏暻寒的關係,不是有否定了之前自己所問的問題,真正是兩難,最後在她戲謔的眸光下只能不甘的用力哼了聲,委屈的瞅着夏暻寒。
好歹她是夏家的客人,就連伯母都對自己禮讓幾分,他還不至於爲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讓她難堪吧?
可誰也不知道,剛纔如果不是夜未央攔着,夏暻寒恐怕會說出更讓她難堪的話,如今還指望從他這裡尋求幫助那真是愚蠢的很。
“你不是我新收的寶貝,一直都是我的寶貝。”肉麻的話脫口而出,其他人三人受不了的抖掉那滿身的雞皮疙瘩,揶揄的看着依舊淡定的夜未央,暗自佩服她的定力,這樣也可以無動於衷。
倒是凌靜琪完全被氣得黑了臉。
今天從來這裡開始,她每說一句話就反擊一句,以爲可以殺殺這個女人的銳氣,倒反是讓自己成了小丑,委屈不甘都快撐破她的肚子,可望着那兩個明顯維護的男人又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只能看向身邊的蘇夜痕和駱梓冥。
誰知兩人像是商量好了,在她望過來的同時迅速的將眼神移開,還頗爲悠閒懶散的互相碰了一下杯。細聲聊着,完全當她不存在。
笑話,這個時候幫她。他們又不是活膩了,明知她惹了老三的心頭肉還出手那等於是自尋死路。
憤恨的跺腳,凌靜琪看着她那微揚的眉宇憤憤的一瞪,“暻寒哥哥你這樣致我表姐於何地,不要忘記你跟表姐可是……”
“凌靜琪你是不是非要讓我將你趕出去啊!”飛快的出聲打斷她未完的話,邱哲翼緊張的看向夜未央。
夏凌兩家的婚事那也是內部知道,外界現在根本還不知曉,他自然認爲夜未央還不清楚,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答應跟三哥在一起。
如果這個時候讓這個丫頭捅出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
再次被威脅,凌靜琪氣得握緊了杯子,手背上青筋凸起,一張漂亮的臉蛋都有些扭曲,卻硬是沒有再繼續說出一個字。
她瞭解邱哲翼,知道他絕不是開玩笑,如果她還說出一個字她絕對會讓自己出去。
但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夠出去,儘管看着那張狐媚臉就覺得噁心,可離開了天知道他們會做些什麼,在這裡盯着還是比較穩妥的。
兩相比較,凌靜琪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望着心有不甘的她,邱哲翼低低一嘆,復又看向夏暻寒,出言道:“三哥你說讓我玩玩魅影的。”
再繼續下去他真擔心這口無遮攔的丫頭將那些事都給說出來,索『性』轉換話題找藉口離開這裡得了。
而且這段時間他最惦記的就是這件事,那車可是自己消想多年的,如今能夠去得逞所願自是心癢難耐。
望着他那希翼的目光,夏暻寒收回銳利的眸光,微微揚脣,剛纔因爲凌靜琪的不快而略有所散,幽邃的鳳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明天你來皇朝找我。”
聞言,凌靜琪立刻又囔囔起來,“暻寒哥哥我也要去,伯母讓你帶着我玩,你不會食言的哦?”故作可愛的嘟脣,凌靜琪楚楚可憐的瞅着夏暻寒,卻是無意中又搬出阮芊寧來抵抗夏暻寒可能的拒絕,挑釁的睨了夜未央一眼。
一聽她又要來湊熱鬧,邱哲翼就覺得煩,眸底都染上了火焰,恨不得將她給丟出去。
其他人或許不懂,夜未央卻有些明白,腦海裡是那天在洗手間的話語,‘替你好好看着’,只是這看着是替誰就有些不得而知了。
“去環球的都必須親自下場你不知道嗎?”環球是s市最大的賽車場,只要是愛好賽車的人去的一定是環球,只可惜環球也有着它自己的規矩。那就是環球的幕後老闆在建立環球時曾定下除非有比賽,不然平時任何進入環球的人都必須親自下場,也就是說只要賽車手纔可以進入場內,這也是無形中遏止那些不愛賽車的人去破壞那個氛圍。
夜未央幽幽的反問讓凌靜琪一愣。
倒是驚奇她會知道這些,反過來一想暻寒哥哥喜歡賽車她知道也不爲過,說不定就是當初被拒絕入場才知道的,思及此又不由有些開心。
她不能進她可以啊!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賽車她也不是沒玩過,從小她就喜歡膩着他們幾個,他們幹什麼她都喜歡參一個,對於他們最愛的賽車自然也沒錯過,只是那種極致的瘋狂讓她承受不住,到最後甚至有些厭惡,如果不是爲了拉近與他們之間的距離早就已經放棄了。
所以賽車她也是會的,只是不時特別精通。
因此面對夜未央那狀似挑釁的反問,凌靜琪倒是頗爲驕傲的挺胸,“廢話,環球的規矩我當然知道。”
不就是以爲她不會賽車嗎?可惜這次她估計錯了。這一刻凌靜琪第一次慶幸當初學了賽車。
對於那傲然的態度夜未央也不在意,妖嬈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向夏暻寒,眸底有精光跳躍。
看着那慧黠的眸『色』,夏暻寒無奈而寵溺的一嘆,“明天跟我一起去。”
一聽她也要去,凌靜琪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還以爲明天只有他們,怎麼她也要去湊熱鬧,立刻道:“暻寒哥哥,她又不會,去了也還是會被趕出來。”要知道那環球的老闆可是誰都面子不給,當初她就被趕出來過,到後來她都不去環球去別的地方。
如果不是知道暻寒哥哥的魅影一直都是停在環球的,她早就提議去其他地方了。
對於她先入爲主的思想兩人都沒打算去糾正,有些人驕傲自信的過了頭,整個環球都是她的,誰敢攔着她。
“環球規定的只是下場,並沒說不會的不準去。”一句話堵得凌靜琪半天說不出一個字,訥訥的剮了她一眼,半響眸底掠過一抹悻然,陰沉之『色』一閃而過。
好啊!既然你要去那我就讓你後悔總是纏着暻寒哥哥!
事情敲定,避免她還說出些什麼他們不想聽的事情,邱哲翼草草的結束了這頓飯,分別前歉疚的望着夜未央,因爲他讓她什麼都沒得吃。
“回去我去皇朝吃。”雖是很淡漠的一句話,卻讓邱哲翼滿含星星眼的望着她。
她是個冰冷的人,沒想到她還會反過來安慰自己,怎麼讓他不感動。
瞧着他那激動的模樣,夏暻寒不客氣的敲了他一劑,之前已經打開了車門,擁着夜未央就上了車,而後疾馳離開,看都沒看站在一邊的凌靜琪。
剛想開口讓他送自己回去,望着那連車影都不見的街道,嬌蠻的跺腳,都快氣瘋了。
夜未央是吧!別以爲暻寒哥哥現在對你上心,就你那身份早晚也會被拋棄的,憑你也是我們凌家的對手!
而且,照着夏家的動靜看來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一想到會有的結果,那被忽略的不快就少了不少。
就算有暻寒哥哥個人的喜歡又有什麼用,有本事讓夏家也喜歡啊!
只可惜,夏家目前最喜歡的是他們凌家的女孩子,她狐媚術再高也別想搶走這個位置。
憤然的轉身也不讓邱哲翼他們送,招了輛的士,自己打車回了夏家。
看着那消失的車尾,邱哲翼發現自己頭疼的很。
現在是沒事了,可明天了?
那丫頭這麼輕易就同意絕對是打了什麼心思,看來明天他還得悠着點。
蘇夜痕和駱梓冥投個他一個同情的眼神,毅然轉身離開,無視他那求助的神『色』。
這邊,夏暻寒陪着夜未央回了皇朝,之前什麼都沒吃,吩咐經理做了些她愛吃的送上來,這纔來到她的身邊坐下。望着她悠然自得的神情,眸光慵懶的睨着她,彷彿是想要看出點什麼,只是那過分沉靜的面容硬是找不出半點波動的跡象。
有些挫敗的輕嘆,她就真的這麼不在意。
剛纔凌靜琪最後一句話儘管沒說完,可他相信她猜到了,雖然有些事情前面說過,卻也不完整,她就不想知道徹底,也不問問自己處理得怎麼樣?
還是說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在她用餐的其間夏暻寒腦子裡早就轉過了千萬種可能,但沒有一個是可以讓他肯定的。
堂堂的寒少,何時這樣不確定過?
又有些自嘲的勾脣,望着她的眸『色』卻怎麼也無法斂去其中的柔情蜜意。
吃了些,覺得七分飽了夜未央這才放下筷子,望着對面一口也沒動過的某人,揚了揚眉,“不好吃?”
這話純粹問的多餘,皇朝的東西都不好吃的話,估計也沒什麼地的可以入口了,這話只是給他一個開口詢問的開端。
“你就不好奇?”
雖然她一直在吃着,可他在想什麼她並不是不知道,所以對於這詢問也自然懂。
放下筷子,蹙着下顎看着一向自信優雅的他,妖嬈的眸子染上點點笑意,伸出一手覆上他的額頭,指腹輕輕摩挲,姿態隨意撩人又滿腹溫情。
“你不是說了嗎?婚事是兩家定的,你不知道而且目前正在解決,我還要問什麼?”
“去相信一個討厭我的小丫頭的刻意的誤導?夏暻寒什麼時候我在你那裡那麼笨啦?”
可愛的眨眨眼,夜未央收回在他臉上作惡的手卻半道被他給攔了下來,握在掌心輕輕撫『摸』,緊張的神『色』緩緩化開。
“再說了,之前你讓我相信你,我現在相信你你倒不放心了,都說女人善變我看你們男人也差不多,半斤八兩。”這番話一出,夏暻寒不由緩緩笑看,幽邃魅雅的鳳眸肌膚可以看到那抹閃亮的光芒,絲絲寵溺,絲絲縱容。
見他笑了,夜未央也不由得笑開,另一手在他鼻尖捏了下,沒好氣的道:“夏暻寒既然我認輸了那便是將這完整的一顆心都交託與你,而讓我能夠這麼做的前提便是相信,我相信你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所以外面的人不管說什麼如果沒有得到你的親口證實我都不會去相信。可我也希望你明白,於我你也能夠如此。我這顆心不大能夠容下的也不多,如今有了一個你足夠!所以你也要絕對的相信我是相信你的!”煽情的話語隨着最後那句霸道的話而結束,聽在夏暻寒的耳裡卻比所有的音樂都要來的悅耳。
一句認輸是他們的開始,對於感情一向都是他表『露』的比較多,而她到現在硬是一句都不曾說過,如今忍着她的心中有着自己的存在,而且還僅此一個,那種喜悅就像是沖天而上的禮花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凝望着的鳳眸瀲灩生輝,涌動着的幽光快要將她淹沒。
順手將遮蓋住他的雙目,低低的嗓音透着幽怨染着深情呢喃響起,“夏暻寒我並不是鐵石心腸,你做的我都看在了眼裡也記在了心裡,所以不要質疑我的話也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說到後面有些幽怨。
努力十六年的男人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其實她的心早早就爲他開啓,只爲那雙溫情而堅定的雙目!
黑暗突然襲來,由着她捂着自己的眼睛,握着她的手放到脣瓣輕吻,脣齒含着指尖輕輕吮吸,舌尖撩過,繾綣的鳳眸流動如琉璃般靜美的光芒。
低低的輕笑,心中的喜悅有些壓抑不住,一個躍身直接跨過餐桌來到她的身邊,薔薇『色』的薄脣吻上那嬌豔的脣瓣。
夜『色』微涼,月『色』清明,而皇朝的總統套房內春意漸濃,迤邐肆意繚繞了整個空間。
昨天的『操』勞換來的便是今天的疲憊。
生物鐘準時的讓她醒來,可身體的酸澀還是讓夜未央不滿的對空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偶爾煽情了下,他用得着激動的將自己整整吃了一夜,現在她骨頭都是散的,等下怎麼賽車啊?
夏暻寒在她動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儘管背對可也知道她現在定是咬牙切齒着。
放在腹部的手緩緩移動,輕柔的按壓着,微眯着鳳眸輕笑着道:“早安,寶貝。”
不知從何時起他便喜歡喚自己寶貝。
或者是爲了彌補她心中的那份遺憾,所以他總是會不時的提醒着她,她也是有人寶貝的。
脣角緩緩漾開,之前的不快也漸漸消失,幽幽轉身,在那薄削的脣上輕輕一吻,而後出其不意的用力一咬,嚐到血腥味這才鬆開,眼底是俏皮的神『色』。
“難道是我昨晚不夠賣力所以想要繼續?”低沉的耳曖昧的嗓音竄入耳裡,夜未央就算再鎮定也有些紅了臉頰,羞惱的嗔視了他一眼,想要起來卻被他大力的擁着根本無法掙脫,而一動,身體立刻傳來的酸澀讓她火大的在咬上了他的肩頭。
剛咬完脣現在又是肩膀,夏暻寒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屬狗的,不過不管屬什麼他都喜歡。
“寶貝,如果你還想繼續我絕對樂意奉陪。”那咬不痛反倒勾起了他的興致。
刻意動了動抵着她『臀』部的下腹,讓她充分感受到自己的變化,滿意的看着眸底掠過的驚訝,柔柔一笑,寵溺而溫柔的神情溢滿清雅的俊顏。
都說早上的男人最容易衝動,這話還真沒錯。
雖然她是很想躺在牀上但絕不是跟她滾牀單,相比較她到寧願去碰碰她的愛車。
“不要。已經約好耍約可不好!”
夏暻寒自然還記得昨天跟邱哲翼他們約定的事情,無奈的輕嘆,不捨的將她抱起這才朝着浴室走去。
伺候着她洗了個舒服的澡,又用了早餐兩人這纔來到環球,而他們早已經到了。
看到他們大喊了一身,朝着他們揮了揮手,看着那紅『色』勁裝的凌靜琪,夜未央微微挑眉,看來賽車她還是知道一點的。
這衣服明顯就是特質的,只是看着有些時間,看來她接觸賽車的時間也不短。
凌靜琪雖說不能參加一些比賽可也算是行家,尤其是之前玩過一段時間,裝備什麼的自然都有,而且絕對的頂級。
邱哲翼迎了上去,看着相擁而來的兩人不由打趣道:“我還以爲你們滋潤的不來了。”
聽着那調侃的話,凌靜琪沉了眸『色』,但沒想像昨天那般衝動,只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很快又移開。
“羨慕你也找一個。”不客氣的反擊,看着邱哲翼那僵在嘴角的戲謔,夏暻寒微微揚脣。
他的潔癖深得讓人咋舌,尤其是在女人方面,目前能夠找到一個讓他徹底敞開的還不存在,夏暻寒就是知道這才刺激他,誰叫他敢拿他的寶貝開刷。
蘇夜痕望着夏暻寒嘴角的疤痕,墨『色』的長眉微揚,如墨般漆黑的瞳眸掠過幽光,輕聲揶揄,“三哥,你這嘴是被蚊子咬的?”
皇朝有蚊子,笑話!一看就知道是某個女人咬的。
對上蘇夜痕戲謔的眸子,夜未央也不躲閃,直接道:“我咬的。”
一般女孩子遇這事都是嬌羞的躲男人的懷裡,蘇夜痕沒想到她倒是爽快的一口承認,反倒是有些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第一次被人說得啞口無言。
無聲的搖頭,駱梓冥望着兩個吃癟的人,低低輕笑。
也不想想一個那麼寶貝,一個可以與白天凱談條件的人豈會那麼輕易讓你們兩個嘴上討便宜。
“進去吧。”
一行幾人有說有笑的進去,倒是將精心打扮過的凌靜琪晾在了一邊。
望着那親密而過的身影,腦海裡全是夏暻寒嘴角的傷,還有兩人毫不掩飾的甜蜜,眸底陰霾一閃而過,冷冷的勾脣,面『色』猙獰的扭曲。
別得意,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昨天回皇朝夜未央就給環球打過電話,今天不接待任何人,爲的就是給他們一個舒服的環境,所以今天整個環球只有他們五人。
經理和車隊的人早早的等候在環球,看到夜未央他們出現立刻迎了上來。
“寒少,總裁來過電話一切已經辦妥。”知道夜未央是朱雀的少之又少,每次參加比賽都是戴着頭盔,所以就算是環球的經理也未曾見過這環球幕後老闆的真實面容,因此對於夜未央他並不清楚,倒是認得夏暻寒。
引着他們來到跑道,赫然停着六輛炫目的f1賽車,其中尤爲奪目的就是那爲首的寶藍『色』魅影,
無論從外形顏『色』還是裝備都是頂級中的頂級,單是看着就讓人嚮往。
邱哲翼眼放精光,恨不得立刻就去試試它的『性』能。
看着他那蠢蠢欲動的模樣,經理立刻上前,“翼少,車子已經檢查完畢,您現在就可以試試。”
聞言,邱哲翼哪裡還等得下來,立刻來到魅影跟前,輕輕撫『摸』,那模樣別提多興奮。
雖然會賽車,可凌靜琪也並不是很懂這方面的事情,對於邱哲翼看到魅影那麼激動有些不能理解,儘管那輛車她看着也喜歡,卻也明白,魅影除非有夏暻寒的同意不然任何人都不得碰。
因此也不會傻得去搶那輛,看着身後的這五輛,挑了輛自己喜歡的紅『色』,讓人幫助上了車。
只剩下四輛,蘇夜痕和駱梓冥沒有上前,等着夏暻寒替夜未央挑一輛比較順手的……
只是讓人他們詫異的是上前的卻是夜未央本人。
看着眼前那四輛車,幾不可聞的蹙了下眉頭,人都是被慣壞的。
她的車沒有那一輛不是與魅影齊名的,所以看着這些不如的就有些意興闌珊。因爲它開不出自己想要的那種極致的速度。
只是她這皺眉的姿態看在凌靜琪的眼裡就變了意思。
她以爲她這是不懂,譏諷的揚脣。
要跟着來這不丟人現眼了。
“要不要我幫你挑一輛?”自以爲是的凌靜琪出聲詢問,眼底是嘲諷的神『色』。
不甚在意的聳肩,對於她的‘好意’夜未央並沒有拒絕,由着她隨便的點了輛白『色』的。
兩人挑好了,那邊邱哲翼已經駕着魅影跑了三圈在他們跟前停下,興奮的取下帽子,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彷彿集齊了千萬顆繁星,明亮得炫目。
儘管他什麼也沒說,可蘇夜痕和駱梓冥也被他的眼神感染,兩人各自上了一輛,頓時只聽得引擎聲響,接着便是呼嘯而過。
一黃一黑拉開長長視覺彩虹,尋求速度的快感,激活了他們體內所有安靜的因子。讓興奮達到一個臨界點……
兩人也各自跑了三圈,將心中所有的煩悶發泄出來,這才停下。
看着空了跑道,凌靜琪眉『色』輕揚,很是傲氣的道:“我們賽一場如何?我讓你一圈。”
對上她挑釁的眸子,夜未央熟悉着車內的一切,不作回答。
“凌靜琪你發什麼瘋?人家是個新手你要比賽我奉陪。”冷眼瞪着她,邱哲翼就知道以她的『性』子肯定要鬧出點事來,不耐的低斥。
就算讓一圈如何,凌靜琪的本事他們還是知道,讓她贏就算了,就怕比賽的時候她根本不安分。
“邱哲翼,一個男人跟女人比賽算什麼?再說我找的是她,又不是你!”冷然的移開眼,凌靜琪尖銳的盯着夜未央,挑釁道:“怎麼樣?夜未央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靜琪別胡鬧!”劍眉緊蹙,就連一向冷淡的駱梓冥都忍不住斥責。
他們越是幫着夜未央,凌靜琪心中的不平就越盛,想要教訓夜未央的心思也就越強烈,對於大家那不贊同的話語自然是聽不進去。
“我怎麼胡鬧了,來這裡不就是比賽嗎?既然要下場自然要體驗一回,你說是嗎?”輕扯了下嘴角,凌靜琪定定的盯着夜未央,驕傲而自信的揚眉,“再說了我不是讓一圈嗎,而且我也幾年沒碰了生疏了不少也不見得一定會贏啊。”凌靜琪也不是傻子,懂得給自己留退路,到時如果真的運氣背輸了,也可以說是很就沒玩的原因,不過她相信自己不會用上這個藉口的。因爲這場比賽根本不會結束。
“怎麼,夜小姐你這是沒膽量?如果夜小姐這麼懦弱,今天就不該跟着來,這不是掃興嗎?”
對於她的挑釁,夜未央直接看向夏暻寒,那眼神只有他們兩人才明白。
瞧着她看向始終微笑着的夏暻寒,以爲她這是在求助,凌靜琪有絲緊張的捏緊了手,如果暻寒哥哥出言相助,她今天想要教訓她是不可能的,如果暻寒哥哥沒有那麼……嘴角掛着陰狠的微笑,望着一言不發的夏暻寒,眸底是勝利的神采。
“夜小姐,暻寒哥哥都沒意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你放心我說了讓一圈一定說話算話,就算到時輸了也沒關係,不丟臉!”那自信的模樣好像料定她一定會贏。
對於這種過分自信的人就是讓她親眼見到那份自信被深深的碾碎,而夜未央今天不介意做這件事。
剛纔那眼神也是告訴夏暻寒別怪她出手太重,惹麻煩!並不是她所理解的求助。
對於凌靜琪從昨天到今天的挑釁,夏暻寒早已經有些動怒,只是礙着兩家的原因而不能說什麼,現在瞧着她那舉動,算是默認。由着她去做,這也是她自找怪不得誰。
點了點頭,夏暻寒來到夜未央的身邊,俯身在她耳邊呢喃着什麼,最後更是在她脣上落下一吻,這才起身來到邱哲翼他們身邊。
那時,凌靜琪眼睜睜的看着夏暻寒的那一吻,發動車子如離弦的箭飛速的奔去。
望着那奪目的紅『色』,蘇夜痕輕輕蹙眉,略顯擔憂的問,“三哥,真的可以嗎?靜琪年輕衝動,三嫂是個新手,你只是簡單的交代幾句我怕……”
環球的安全措施絕對是一流的,只是存在一個不安定因子凌靜琪他們就說不定了。
賽車的危險不是自身,而是車手與車手之間。
這樣放任這她們兩個在跑道上,他擔心凌靜琪衝動做出什麼事來,到時就晚了。
“我相信她!”相比較他們的擔心,夏暻寒太過鎮定和冷靜,讓一側的駱梓冥微微眯了眼,看着車內還未啓動的夜未央,有什麼一閃而過,隨即嘴角緩緩揚起。
看來有些人又要讓他們發掘出一些新的東西了。
撒氣完回來的凌靜琪將車停在夜未央的旁邊,“怎麼樣?”
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妖嬈的眸子綻放出妖異的神采,“好啊。不過我不需要你讓。”
聞言,凌靜琪嗤笑一聲,以爲她這是好強,既然她想輸得很難看那她也不介意成全她。
欣然點頭,“隨便你。”
“幾圈?”
一般的比賽都有賽程,圈數也是確定的,所以當聽到夜未央問幾圈的時候,凌靜琪更加認定她是個菜鳥,嘴角上揚的弧度也越發的大。
夜未央問圈數那是她自己的一個習慣。
正式的比賽她纔會去遵守規定,一般與人賽一場她都是由着自己決定該怎麼比賽,而不是一層不變的,所以下意識的就去問了幾圈,而且她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五圈怎麼樣?”
沒有任何意見的點頭,夜未央戴上頭盔這才發動車子。
聽着那轟鳴聲,蘇夜痕和邱哲翼全都緊張的看向夜未央,有些不明白她怎麼輕易就被這丫頭激的答應?
隨着那一聲槍響,兩人根本來不及細想,兩輛賽車就駛離了他們眼底。
一紅一白,只看得到『色』彩在眸底形成的流行,看着首次越過的紅『色』,蘇夜痕和邱哲翼緊繃着心,看着那丫頭的架勢並沒有什麼歪主意,倒是在認真比賽的樣子。
可他們不敢放鬆,這才第一圈後面還有着四圈,四圈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相比較他們的緊張,夏暻寒和駱梓冥就顯得輕鬆多了。
尤其是駱梓冥在看到夜未央離開前那絲毫不見緊張,自信淡然的模樣給人以勝券在握的信心,尤其是嘴角那邪惡的弧度讓他感覺恐怕某些人要遭殃了。
夜未央剛過第一圈,凌靜琪第二圈已經行了小半,對於她的落下,邱哲翼和蘇夜痕倒是有些理解,可駱梓冥就覺得不正常,也更加肯定她絕對不是第一次賽車。只是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的差距並沒有擴大始終維持在這個數之內。
望着那緊咬着自己不放的白『色』車身,凌靜琪莫名的出了一身的虛汗。
夜未央的實力有些超出她的想象,如果她剛纔答應自己那讓一圈,恐怕她今天要贏很難。
腳不由往下踩了踩,速度再次飈上來,兩人之間的差距也隨之擴大。
得意的勾脣,就算你第一次還不錯,可也不是她的對手。
眼見着看不到她的影子,凌靜琪也越發的得意,眉梢眼角之間滿是喜『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讓邱哲翼他們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儘管現在夜未央快要落後凌靜琪一圈,可只要不發生什麼危險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凌靜琪第四圈行到一半,夜未央已經落後整整一圈,勝負似乎已然確定,而凌靜琪也『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只要等到第五圈,第五圈她一定會讓她畢生難忘,永遠都不敢再碰賽車。
就在大家以爲勝負已定的時候,就在凌靜琪思考着如何給夜未央教訓的時候,一直落後的夜未央卻慢慢的一點點的不斷的縮小着距離。
凌靜琪是看不到,如果讓她看到車內的夜未央那熟練到不能再熟的駕車技術,一定會後悔之前的自信。
僅用半圈的時間,夜未央就出乎人意料的縮短了整整半圈的距離。
看着這戲劇『性』的變化,大家剛纔的肯定都變成了不確定。
看着完全像是換了個人開的白『色』車子,邱哲翼眨了眨眼,撞了撞身邊的蘇夜痕,“是我眼花還是事實就是這麼的驚悚?”
蘇夜痕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白『色』車子,那技巧『性』的轉彎,完美的漂移,已經達到極限的速度就算是他們幾個大男人都做不到的高難度動作,今天他卻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看到,雖然看不到此刻夜未央的神情,但是從那車身瞬間而過的情景來看,那股淡定着實讓人佩服。
“高手……高手……”難掩興奮的呢喃,這樣高超的比賽他至今只見過一次,那次還是臨時有事來找三哥,得以看到環球幕後老闆那不凡的技術,而不巧那個高手也是個女人。
還記得,她離開前,那及腰的長髮,頭盔儘管遮住了面頰,可蘇夜痕就覺得那一刻自己被秒殺了,事後他多番打聽都無緣得知她的身份,事過一年他也漸漸忘記,沒想到今天會有幸再次看到。
聽着他們的驚歎,夏暻寒但笑不語,望向遠方的鳳眸繾綣瀲灩。
最後一圈……夜未央已然趕上了凌靜琪,穩穩的跟在她的身後,照着剛纔的情形來看,她完全有能力一馬當先,可她卻慢下速度只是穩穩的跟在身後。
就在大家都困『惑』不解的時候,夜未央突然一個擦身就與凌靜琪並肩而行,車身之間一眼望去竟然沒有縫隙就那麼緊緊貼着。
兩車相貼直路還好,可如果是轉彎的話外圍的車很容易被甩出去,極致速度帶來的衝擊力是不容小覷的。
而此刻行在外圍的正是凌靜琪。
經過剛纔凌靜琪不會再傻得認爲她不會賽車,就剛纔那技術完全是在自己之上,那漂亮的漂移她就連在邱哲翼他們身上都不曾看到過。
心底也認清她一直都在耍着自己玩,什麼不會什麼新手都是騙她入局,更甚至說有可能昨天的無動於衷也都是裝出來的,隱忍着爲的就是等在今天給自己一個教訓。
尤其是夜未央與她並駕齊驅時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測。
只可惜,箭已『射』出想要收回是不可能的。現在才反應過來已是晚了。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彎道,凌靜琪早已經嚇出一身冷汗,想要甩開夜未央,可根本動『蕩』不得,車身被她死死的咬住,除非她自願鬆開。
而如果兩人就這樣跑過彎道,她沒有任何的損傷,可自己……會有的後果她根本不敢想象。
車子被高速的甩出,撞上護欄就算保護措施一流,她也絕對會受傷。
這也讓她記起第一次玩賽車時受的輕傷,到現在她都忘不了那種痛,今天如果被甩出去那傷絕對比嚴重許多,甚至可能……
越往下想,凌靜琪的面『色』就白一分,扶着方向盤的手都在隱隱顫抖,頭盔下的貝齒緊咬着脣瓣,都失去了血『色』,絲絲血珠沁了出來都沒在意,只是一個勁的想要甩開夜未央。
眼睜睜的看着轉彎就要到,凌靜琪都未能如願的甩開,心像是被恐懼凍結,睜大的瞳眸都泛着無力的蒼白……
就在大家懸着心的時候,夜未央突然出乎意料的一個側身,在轉彎的瞬間分離開來而後快速的躲在凌靜琪的身後阻止她藉機停下車來迫使她繼續完成比賽。
剛從驚慌恐懼中回過神來,凌靜琪發現她完全是瘋了,在她鬆開的時候就打算終止比賽,她喜歡玩命她可不想,但她的腳都還沒鬆,車子又被她從後面控制着,以着現在的速度她就算停了下來也無法走出賽道,她這是『逼』着自己完成比賽,更甚至說她戲耍自己還沒夠,她還想要繼續……
“凌靜琪知道我爲什麼喜歡玩賽車嗎?”柔媚的嗓音透着蠱『惑』,夜未央的嗓音從在耳畔幽幽響起。
突然聽到她的聲音凌靜琪有片刻怔悚,隨即怒吼道:“夜未央你發什麼瘋,快停下來。我對你的喜歡沒興趣知道!”
像是沒聽到她的怒吼,夜未央低低的笑了起來,嗓音越發柔和,可聽在凌靜琪的耳裡卻像是催命符一樣的恐懼。
“因爲它可以讓我感覺到死亡。凌靜琪你今天想跟我比一場不就是想讓我體驗一下這種滋味。如果我是菜鳥這一刻抵在後面的絕對是你。只是你錯估了我,纔有了現在的下場。”
說到後面近乎凌厲的話語讓她僵硬了面『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夜未央如果我受了什麼傷你也別想好過。不說我凌家不會放過你,就算是夏家恐怕也不會就此罷休。夜未央你不是想進夏家嗎?如果你敢讓我受傷這輩子你都別想跟夏暻寒在一起。”
後面的嘶吼有些刺耳,卻也讓夜未央踩着油門的腳鬆了鬆。
面對似乎瘋狂的夜未央,凌靜琪能夠想到可以阻止她的就是夏家。
她不是喜歡夏暻寒嗎?那好,只要她讓自己受傷這輩子她就別想進夏家!
冷豔的瞳眸掠過幽光,看着藉着機會快速衝向前的紅『色』車身,頓了頓又一腳踩到底追了過去。脣角是瀲灩絕美的微笑。
凌靜琪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四神追殺一般,那種絕望的恐懼讓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嘶吼出聲,尤其是當看到夜未央再次出現在自己身側時,凌靜琪就感覺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被凌遲,那種痛苦不親身體驗根本無法體會。
恍到了死神,凌靜琪眼睜睜的看着車子再次被她控制,而拐過前面的那個彎就是終點,最重要的是前面那個彎卻也是最危險的,弧度最大,只要她這樣架着自己去過那個彎道,她一定會被甩得撞上圍欄,巨大的衝擊力到時恐怕就是車毀人亡。
她才活了二十二歲她纔不想死,她還有美好的青春可以享受,她不要這麼早就死去。
死亡的氣息籠罩着她,讓她瘋狂的不斷捶打着車身,不斷的嘶吼哭叫,“我要下車,滾開……滾開啊!”
那一聲聲絕望的怒吼,那瀕臨死亡的嘶叫,嗓子破了,淚水爬滿了面頰,就連場外的邱哲翼等人都緊張的皺眉,不斷的透過耳麥勸說着夜未央停下。
如果繼續下去,事情會超出控制,而凌靜琪再不該,剛纔也已經受到教訓,還罪不至死。
只是此刻誰的呼叫勸慰夜未央彷彿都聽不到了,耳麥被她拿下,眼睛望着正前方,看着彎道一點點的『逼』近,脣角的弧度也在一點點的擴大。
五……
四……
三……
大家都絕望的閉上眼,不想去看那慘烈的一幕,唯有夏暻寒,妖魅的鳳眸緊緊盯着那越來越快的白『色』車子,眸底掠過心疼……央央……
二……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刺耳的摩擦聲響徹在安靜的跑道上,大家等着那劇烈的碰撞聲,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兩輛車一前以後的停在了跑道上,只不過一輛是橫着停在跑道中央,而另一輛則是衝破了起跑線穩穩的停在那裡。
大家都忘記了呼吸,隨着那妖嬈的身影從車內下來,在場的人這纔回過神來,匆匆奔向跑道……
凌靜琪嚇軟了身體趴在車內,瞳孔像是快要失去的人般放大渾濁,毫無血『色』的麗顏現在也是蒼白得嚇人,滿頭大汗,髮絲凌『亂』,身子憂在不斷的顫抖。現在的凌靜琪已然崩潰!
低低的一嘆,邱哲翼與蘇夜痕合力將她從車內扶了下來,立刻送往了醫院。
雖然她的身體沒有受傷,可這心理上還是去看下醫生比較穩妥。
臨去前衝着夏暻寒點了點頭,兩人這才離開。
駱梓冥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程度,望着那站在白『色』賽車旁笑得嫵媚妖嬈如妖精般的女人,竟然會感覺到了無盡的孤獨和哀傷。
透過那有些刺目的陽光,望着那修長的身影緩緩朝着這邊走來……
那張熟悉的臉上,黑『色』襯衣黑西褲,慵懶優雅,幽邃的鳳眸一曾一刻從自己的身上移開,眸底那滿滿的柔情和心疼,就那麼直接撞進了她的心裡,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疲憊飄『蕩』的靈魂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可以依託的港灣!
不由那眼底的痛苦散去,在他在身邊站定時有些無力的伸出手緩緩的抱住了他,“我恐怕又給你製造麻煩了!”
看到那清冷疲憊的面容,夏暻寒微微愣了下,繾綣溫潤的薄脣幽幽上揚,如墨般幽邃的鳳眸掠過暗沉,伸手柔柔的把懷裡的人兒抱緊。
這一刻,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等着倔強堅強的她能夠在自己面前泄『露』出一絲的軟弱,能夠不再什麼都**承擔,希望她明白不管什麼時候她的身邊總有個他。
終於,他等到了。這可不可以證明他是真的從身到心接受了自己?
駱梓冥悄無聲息的離開,這一刻他們之間不需要任何人的存在……
醫院,一路上邱哲翼和蘇夜痕的安撫逐漸讓凌靜琪回過神來,癡傻的神情漸漸被恐懼取代,最後更是趴在邱哲翼的懷中放聲痛哭,就算是嗓子啞了也停不下來,到最後嘴裡不斷的呢喃着,“我不會放過她……不會放過她……”
面對快要崩潰的她,邱哲翼皺着眉由着她在自己的懷中哭泣,不管再不喜歡畢竟還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妹妹。
只是聽着那聲聲滿含仇恨的不放過,張了張脣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面對那精神上的折磨,恐怕沒有幾個能夠冷靜的面對,這話怕也只是爲宣泄心中的憤怒,如果他再勸的話恐怕會適得其反,索『性』什麼也不說由着她一個人徹底的發泄出來。
帶着她去心理科檢查了下,確定受的創傷不是很大,這纔將她送回夏家。
而今天,阮芊寧正好在家。
看着精神恍惚,面『色』十分難看的凌靜琪,秀眉微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擔憂的詢問,“靜琪怎麼呢?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隨即又擡眸看向送她回來的邱哲翼和蘇夜痕,沉聲道:“是你們兩個欺負了她?”
被阮芊寧這麼一責問,兩人倒沒有解釋,只是嬉笑着道:“寧姨,沒什麼。就是她自己要求玩了個刺激的遊戲被嚇着了。明天就沒事了!”
聽着那嘻嘻哈哈的話語,阮芊寧無奈的輕嘆,“你們啊……看把她嚇成什麼樣了?”心疼的扶着凌靜琪進去,可這手才碰到,凌靜琪立刻像是『迷』路受驚的孩子找到了依靠,猛的就撲倒了阮芊寧的懷裡,痛聲大哭了起來。
再次聽到那大哭,邱哲翼和蘇夜痕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突然頭皮發麻有種不好的感覺,兩人默契的上前就想要從阮芊寧的手中接過凌靜琪,可凌靜琪剛好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可抱着阮芊寧的手不鬆反而更緊了,整個人抽抽噎噎的呢喃,“伯母,你要幫我,你要幫我!”
聽着她那歇斯底里的哭喊聲,阮芊寧自然察覺出了不對勁,溫潤不失銳利的眸子掃了眼僵在那裡的邱哲翼和蘇夜痕,扶着她坐到了沙發上,嚴聲道:“靜琪,你說,伯母一定替你做主!”
聞言,邱哲翼和蘇夜痕暗驚慘了。
早知道就不送她回夏家。
其實在送她回來之前,兩人帶她去一個安靜的地方發泄了一通,等她有些冷靜的時候又跟她說了些道理,畢竟讓她答應不準提這件事時才同意送她回夏家。
其實這件事他們根本就沒打算瞞住,只是希望能夠給夜未央他們多製造出一些時間想對策,卻沒想到凌靜琪竟然騙了他們,而且寧姨今天竟然正好在家。
這正好給了她一個機會。
“凌靜琪事情本來就是你挑起來的,你……”
望着明顯有所掩蓋的邱哲翼,阮芊寧溫柔而銳利的一掃,立刻讓他閉了嘴,而後又心疼的拍了拍嚇得不輕的凌靜琪,“靜琪,跟伯母說發生了什麼事?伯母一定給你做主!”
依偎在阮芊寧的懷中,肩頭不斷聳動的凌靜琪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緩緩勾起了脣角,陰狠一閃而過。
“夜未央……夜未……央……”刻意困難的咬着這個名字,凌靜琪不斷的在阮芊寧的懷中搖着頭,無法完整的說出事實,可單是一個名字足以,足以讓夜未央跟夏暻寒在一起造成巨大的阻礙。
“夜痕麻煩你打個電話給暻寒……”睿智的眸底掠過怒意,阮芊寧柔聲要求,嚴肅而高貴的臉上是不容拒絕的威儀。
無奈的輕嘆,蘇夜痕拿出手機極其緩慢的上前,指尖在手機上不斷的動着,身形擋在邱哲翼和她們之間。
回到皇朝,夜未央比凌靜琪並沒有好多少,衣服也早已經溼透,什麼都沒說讓她進去洗澡,就在她進去不久之後,駱梓冥再次去而復返,手中赫然握着手機。
望着開門的夏暻寒,俊秀的眉宇輕蹙,遞到他的跟前,上面赫然是邱哲翼發過來的短訊。
“寧姨知道了!”
隨即,他的電話響起,望着那顯示蘇夜痕的來電顯示,魅雅的俊顏閃過暗沉。
指尖滑動,立刻傳來阮芊寧怒而不發的嚴厲嗓音。
“暻寒現在立刻給我回大院……”
------題外話------
入v了。還是那句話感謝……
感謝一直支持我的親們。葉子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