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婚令如山
腦海裡回憶的全都是那脖子被掐住瀕臨與死亡邊緣的恐懼,不由瑟縮的握緊了白天凱的手腕。
看着白玉曉那害怕的模樣,白天凱眸色一冷,掃向夜未央警告意味明顯。
無視那駭人的目光,夜未央接過經理遞過來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這纔不緊不慢的道:“如果是爲了給她討個說法的話我覺得你找錯人了。”
對上白天凱那陰鷙的眸光,夜未央垂眸輕撫着水杯,姿態桀驁傲然,大有將所有人睥睨於下的感覺。
白天凱什麼風雨沒見過,被一個小女孩在氣勢上壓倒心裡自然更加的不痛快,也不至於跟她說,而是找上不開口的夜成海,彷彿跟她說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
“夜成海,雖然她的出生讓人不敢苟同,可好歹也是你夜家的孩子,怎麼現在傷人了我連提我孫女討個說法都不可能了,看來夜家想要跟白家合作的心思也不怎麼深啊!”
陰陽怪氣的語調,聽着都覺得刺耳,看着那老狐狸不動聲色的威脅,夜未央抿脣一笑,倒是沒有再開口,而是看向夜成海,等着他的回答。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隨性把玩着水杯的手逐漸的縮緊,好像下一秒就會被生生捏碎一般。
沉靜的看着漫不經心的夜未央,誰也看不清夜成海那諱莫如深的眸底所涌動的情緒,短暫的沉默似乎變成了一種煎熬,無人不受摧殘。
夜曼文狀似柔弱的坐在夜成海的身邊,雙手緊絞着,彷彿在害怕什麼,可那被長髮遮擋住的面頰,那隱隱上揚的脣角和臉上那得意的微笑,無不泄露出她此刻的暢快。
“未央,道歉!”簡單的四個字,卻將夜未央心中最後那根弦都徹底的斬斷。
她跟他說來讓自己死心,可誰也不知她心底保留那絲希望對她有多重要。
這是爸爸媽媽到死都讓自己不要恨的所謂的家人,他是她不願對夜家出手的最後一絲期盼,爸爸說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可這叫她怎麼不去恨!
“爺爺不問原因就讓我去道歉?”沉着嗓音,努力的不泄露出一絲的難過,夜未央笑得燦爛,那笑彷彿集天地之瑰麗,美的耀眼奪目,可那笑中又隱藏着讓人感覺失去希翼的絕望。
“夜家的人做錯事從不找藉口,或許你是不承認你是夜家的人?”
握在手中的杯子不穩的晃動了一下,夜未央垂着眸子,指尖好似要掐進玻璃杯中,深邃的眸底掠過太多複雜的情緒,誰也不懂她此刻的心底痛。
良久,就在大家以爲她不會開口的時候,夜未央突然擡眸,過分明亮的雙眸令夜成海握着柺杖的手猛的用力,這樣倔強的眼神太像,當年……
“我……”
“讓人道歉之前,還請夜老先生和白老先生看一些東西再決定要不要這句話!”
慵懶至極的嗓音響徹大堂,夏暻寒一襲黑森襯衣配黑色休閒長褲,優雅中透着冷傲,尤其是那妖孽的鳳眸,含笑的微抿,卻讓人不敢直視。
保護性的在夜未央身邊坐下,執起她的手就着她手中的水杯輕輕的抿了口,隨即皺眉喚來經理,“去端杯熱的來。”
“寒少這是?”白天凱自然是認識夏暻寒的,白氏最近還有個項目想要跟四神合作,幾番努力想要見他都被拒之門外,沒想到今天在這樣的場合見到了,而且照着她跟夜未央那親密的模樣,兩人的關係似乎不簡單,只是他不知這不簡單是長久還是暫時?
一雙銳利的眸子探究的望着他們倆,白天凱暗自籌謀。
優雅的朝着白天凱微笑,不知何時駱梓冥竟然來到了皇朝,手中赫然還拿着兩個ipad3,將分別將它們遞到夜成海和白天凱的跟前,看着上面播放的視頻,白天凱和夜成海面色瞬間僵硬了下,若有似無的看了眼夜未央,隨又垂下眸,命人將那視頻關了。
“兩位老爺子不看完?”淡漠的詢問,雲淡風輕的魅雅俊顏透着清雋不凡的光芒,擁着夜未央的手緊了緊。夏暻寒慵懶的睥睨着大家。
面對夜成海和白天凱的沉默,夏暻寒似乎早就料到了,也不等他們回答,又道:“白老先生,事情都有果必有因,我想沒有哪個孩子可以容忍自己的母親被那樣的責罵,如果是我的話恐怕令孫女今天就連站在這裡的可能都沒有了。”
急轉而下的冰冷語調令白玉曉渾身一顫,那男人明明笑得那樣溫潤如玉,可她竟覺得寒風陣陣,刺骨的冷。
夏暻寒這話無疑是再說夜未央直視掐着她的脖子已經算輕的,如果是他直接沒了那個命。
白玉曉和夜曼文自然也瞧見了剛纔兩老爺看着的視頻,那是昨天在水雲軒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徐家宗和她在房間裡的對話,只是這視頻不是早該毀了嗎?
閉路電視他們明明早就讓人處理了,怎麼還會有……
無言的相視一眼,夜曼文緊緊的握緊雙手,指甲都快陷進肉裡,深邃的眼底漾着陰狠的情緒,豔麗的脣瓣緊抿着,根本不敢擡頭去看夜成海一眼。
“白老爺子可還要道歉?”幽幽的詢問,夏暻寒起身來到白玉曉的身邊,看着此刻那脖子上都十分明顯的瘀痕,好看的俊眉微揚,輕聲的呢喃彷彿那蘸毒的藤鞭一下下鞭策在身上,“脖子是很脆弱的,下一次白小姐可記得要好好保護。”
剛纔的視頻將昨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如數的呈現在眼前,不需要任何的添油加醋真實的讓三大家的兩家老爺子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而且這巴掌還是自己最寵愛的孫女,這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自然也知道,昨天的錯並不在夜未央的身上。
只是老爺子畢竟是老爺子,這麼多年被人拱着,這心氣高的無人能抵,要在這麼多晚輩面前承認錯誤根本不可能,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就連夜家自己都不願維護的野種。
輕哼了聲,白天凱扭過頭去不去看他們。
“那夜老爺子還需要央央道歉嗎?”
憤怒的瞪着一旁默不作聲的夜曼文,夜成海也氣得不清,手握緊着龍頭柺杖用力的跺了跺,這才略顯僵硬的開口,“既然白家都不要了,那就算了!”
“好了,這件事情解決了,那麼接下來就該給央央討個說法了。”眸色一轉,緊鎖着夜成海身邊侷促不安的夜曼文,嘲諷的揚脣。
現在知道擔心了,早幹什麼去了?
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她自己將自己逼上絕路。
煽動白家老爺子找夜成海來找茬她肯定也出了不少的力,怎麼也得給點回報不是。
聞言,夜曼文渾身一顫,總覺得夏暻寒這番話是衝着自己來的。
白玉曉以爲夏暻寒是還要自己給夜未央道歉,從小被家裡寵着,如今又受了傷,不但沒得到應有的道歉,還反過來要找自己算賬,心底的傲氣自然上來,剛要出口反駁,好在及時的被白天凱給攔住了。
白天凱畢竟是從這些爭鬥中過來的人,那眼力尖着,夏暻寒的話一出就知道他這不是找他家玉曉,而是……
“聽說昨天這飯是夜小姐用公司的名義騙央央過去的?”刻意加重的騙字令夜成海眉頭緊縮,卻沒有阻止。
見着夜成海這樣,夜曼文自然猜得出爺爺這是要聽前因後果,如果讓爺爺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設計好的,那……指甲用力的掐進肉裡,疼痛使她眼眶氤氳着霧氣,幽幽擡眸,幽怨無辜的眼神看着着實讓人心疼,可男人不是夏暻寒。
“嗯。我擔心姐姐會不願意跟我和家宗吃飯,這才用了這麼個辦法。”
“那就是說這地都是夜小姐打理的?”
夜曼文不懂望着提問的夏暻寒,還以爲他握有什麼把柄,爲什麼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心中雖疑惑可也順着點頭。
“對。”
“夜小姐確定一切都是你親自處理的?”
“因爲我很重視與姐姐這次的相聚,所以一切都親力親爲,卻沒想到會……”說到這裡有些哽咽的不知如何開口,那望着夜未央幽怨的眼神好似是她再跟她爭奪些什麼異樣。
看着到現在還不知悔改的夜曼文,駱梓冥無聲的搖頭,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沒腦子的。
“那我很好奇,這包廂裡爲什麼會有針孔攝像頭,將包廂內的一切都拍的清清楚楚,而夜小姐和白小姐又那麼及時的帶着一羣人看到央央被徐家宗強迫的場面,就好像預先設計好的一樣,而且據我所知這水雲軒內的包廂內是沒有攝像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