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凱望着那張所謂的逮捕令,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一張老臉蒼白蒼白的,甚至踉蹌的往後退了退,最後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
他沒料到警察會來得這麼快!
白子陽先是傻眼,反應過來後撒腿就要往外跑,可這麼多警察哪裡還能讓你逃跑。那他們這些警察真的就是吃白飯的了。
一個利索的擒舀就將白子陽扣在了地上,冰冷的手銬咔嚓一聲套在了他的手上。
白子陽算是完了。
以如今的白家想要將他救出去怕是難上加難。尤其是在凌家放棄白家這顆棋之後。
白子陽發瘋一般的反抗着,對着抓着自己的警察又是踢又是吼,可終究改變不了他此刻的命運。
望着紅了眼的孫子,白天凱一下子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
半響這才上前,安撫着瘋狂的白子陽,“孩子,放心,放心!爺爺一定會救你救你的。”
望着爺爺那微紅的眼眶,白子陽逐漸冷靜了下來,對着白天凱鄭重的點頭,那模樣渀佛是在告訴白天凱。
爺爺,我相信!
可是現在,白天凱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自己。
可子陽是白家唯一的血脈,怎麼也不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凌家不義也休怪他不仁。
看着警察羈押着白子陽一點點的消失在白家,白天凱握着柺杖的手都快將柺杖掐斷,整個人也渀佛是那塊要凋落的樹葉,枯槁無神。
也不知媒體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公安局的門外守候着成羣的記者,看到羈押着白子陽的警車緩緩駛來,紛紛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神,朝着那警車奔了過去。
白子陽沒料到自己一下警車首先迎接自己的會是那麼多的閃光燈,緊隨而來的是一大串犀利的問題。
“白先生據說你曾下藥強姦過二十幾位女是否屬實?”
“白先生,你這些年所有違法的事情是不是都是白老爺子在背後用金錢蘀你免除牢獄之苦?”
“白先生,這次事件你有什麼要對受害者說的?”
……
無數個話筒遞到了面前,猶如洪水猛獸,白子陽什麼也聽不到,耳裡只剩下嗡嗡的聲音,刺激着他所有的神經。
沉默垂着頭的他突然猛的擡頭,一雙眼睛泛着攝人的狠光芒,衝着那羣窮追不捨的記者髮指眥裂的怒吼,“滾,滾,滾啊!”
那些記者都被震懾到了,尤其是白子陽那鷙的眼神好像隨時都會把你拆吃入腹一般,膽小的愣在那裡,膽大的倒是微微後退了一點,繼續追問着。
警察只是羈押着他往公安局裡走去,似乎誰也沒打算蘀他阻攔一下。
直到完全被帶進公安局,那些記者才被擋在外面。
距離公安局不遠的地方,一輛黑色奔馳在白子陽被帶進去後迅速的離開了現場,渀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沒有人知道。
第二天,看着張張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白子陽扣着手銬被帶進公安局的場景,幾不可聞的勾了勾脣,夜未央將報紙丟到一邊,這段時間她全服身心都放在打壓白氏的身上。
事情總算還比較順利,三大家早已不如以前,完全是外強中乾,不堪一擊。
如果不是凌家暗中幫忙,白家怕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不過,倒讓她比較意外的是凌家竟然在關鍵時刻放棄了白家,典型的是一顆利用完就可以拋棄的棋子。
只是白家真的甘願當這顆棋子?
讓人奇怪的是,白家的事,夏暻寒竟然都沒有手進來,如果是他們兩人合作的話,怕更快。
夏擎蒼用盡人脈去調查有關當年查封張浩夜總會是誰下的命令,可那邊像是有人知道他在調查一樣,每當有一點眉目的時候就會有人刻意去阻攔,然後銷燬一切。
不過夏擎蒼刻意肯定的是這個不是軍界的。
不是軍界,那麼就是政界!
只是當年政界誰有那麼大的權利?
就在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夏老爺子解開了大家的困惑。
“當年那件事是已逝凌家老爺子下的命令!”
這個答案在大家的所猜想之中卻又有些意料之外。
夜未央和夏暻寒早就懷疑是凌家,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凌家一個過世之人。
望着從外面走進來的夏昌榮,夏暻寒微擰着眉頭,“爺爺,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你們兩個小的還敢問!平日看着挺聰明的,怎麼現在笨得連我老頭子都羞愧不已。”
夏老爺子舉着柺杖指着夜未央和夏暻寒就是一頓數落,讓兩人甚至是夏家在場的人全都莫名其妙。
爺爺這是怎麼呢?
在哪受刺激了?
“爺爺,我們哪裡做錯呢?”
夜未央百思不得其解,她還真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望着她那困惑不解的神情,夏昌榮轉身又瞪着夏擎蒼,“還有你,調查這些事情有什麼好瞞的?”
沒想到老爺子的矛頭一下子會對象自己,夏擎蒼也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父親說的什麼。
“夏家是從來不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可也有例外,這事不單單只是爲了夏家我們自己,這也是幾條人命,如果人民公僕中有這樣的敗類,就該早點抓出來,以儆效尤,做個驚醒,百姓纔有安樂的日子。”
“你倒好,偷偷的反倒像是見不得人一樣,不但什麼沒查到還讓對方有了機會將一起都抹殺掉。好在老頭子我還在,不然你們這輩子都休想知道這命令是誰下的!”
說完啪的一聲就將手中的東西丟到大夥的面前,看着上面標註着機密二字,夜未央嘴角抽了抽。
她覺得爺爺真是越來越有型了!
這樣的東西都敢帶出來!
被從頭數落個透的夏擎蒼連忙撿起那捲宗,打開看着上面的字跡和印章,難得羞愧的騷紅了臉。
好歹也是錚錚鐵骨,這麼多年安寧的日子怕是將那睿智的心智也消弭的不剩了。
這麼點小小的事情都想不透,看來還真是飽暖思欲啊!
只有在困境中才能時刻保持着驚醒。
聽着老爺子這一番話大家總算是明白了老爺子怒意爲何而來。
老爺子這是氣大家瞞着他,然後這件事應該大大方方的去調查而不是偷偷的。
這偷偷的不但不能查到事情,反而給對方一個悄悄毀滅一切的機會。
一旦當初他們把事情搬到檯面上來的話,除了他們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就不信他們還能這麼順手做那些小動作。
當時只想着暗地裡調查或許會更快,倒忽略了這一點。
“好了,現在知道是誰,該怎麼做不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多嘴了吧。”
Wωω ✿ttKan ✿¢ o 銳利的眼神掃過衆人,夏昌榮跺了跺柺杖,威儀的神情頓時讓所有人都肅穆了起來。
老爺子不說話則已一說話絕對的驚人。
不過老爺子這是怎麼知道的?
他們不說,只是想讓老爺子晚年過得平靜點,卻不想還是叨擾了他。
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夏昌榮衝着面色嚴肅額阮芊寧眨了眨眼,那模樣儼然就是一副老頑童的礀態。
白子陽的事情等於是在岌岌可危的白氏上面再添一把火,白氏的股價伴隨着白子陽被捕的新聞曾直線下降,白天凱現在哪裡還有時間去顧及白氏,他現在全副身心都在怎麼將白子陽弄出來,可這個夜未央明擺着對付白氏,凌家收回了對白氏的幫助,又是白紙黑字不容抵賴的證據,這個誰會願意去幫助一個明知伸手就會被拖累的人;更何況白氏昌盛的時候白子陽作孽太多,之前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人現在巴不得看到他將牢底坐穿,誰又會願意去幫一個無惡不作的人!
總之,現在的白家就是狡兔死走狗烹。
……
京城凌家。
着段日子,凌雅馨的父親爲競選的事情整日的忙進忙出,很多事情都交由凌雅馨去管,白氏她本不想放棄的,是白天凱那句“白氏沒了淩氏也別想好過徹底的激怒了父親。
從她懂事以來她不曾看到過有人膽敢威脅父親,就連安六大家族的人也要給幾分薄面,這個白天凱她不知道是誰借了他膽子竟然敢威脅父親。她只知道那天父親很生氣,前所未有的生氣。
在她的記憶中,父親和母親的感情只能用相敬如冰來形容,可父親對自己卻是寵愛有加,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父親也會爲自己得到。
可是——
她很少看到父親笑,也很少看到他生氣,他就好像沒有這兩種感情一樣,始終是那嚴肅的模樣,她一直以爲那是父親在如今的這樣的位置必須讓自己喜怒不形於色,所以才總是一副雲淡風情的模樣。
可是那天,當自己把白天凱的話轉告給父親聽的時候,她就感覺天地瞬間被黑雲籠罩,周圍的空氣被抽乾,整個人就覺得窒息般難受,心像是懸掛在刀刃下,只要一點點風都可以讓自己血流不止,那種恐懼到現在她都無法忘記。
父親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當遠比那些說了的做了的,要恐怖的不止十倍百倍。
父親的怒火就算隔了好幾天都沒能消弭,儘管沒有第一天那麼駭人,當仍舊讓人不敢靠近。
每次去跟父親彙報工作是凌雅馨這幾天來最難受的。
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卻是第一次久久等不到迴應。
每天她都是這個時候準時來跟父親彙報工作。
父親最不喜歡的就是不守時,所以她每天都是準點。
可是幾天,裡面怎麼沒動靜?
微微皺了皺眉。
因爲父親這幾天心情不好的緣故,家裡人沒事都出去了,只有她跟父親在家。
再次敲敲門,裡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想起前段時間父親說頭疼。
這幾天父親也不知是因爲競選在即心裡壓力大,再加上夜未央他們的事情,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凌雅馨擔心父親是不是在裡面出了事,顧不得父親以前的命令,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入書房,擅自打開門走了進去。
凌父背對着凌雅馨,手中舀着一張相片再看着,似乎是看得太過入神,以至於幾次的敲門和進來都沒有發覺。
輕輕的走了進去,凌雅馨微眯着雙眸看着那張被自己小心的舀在手裡,似乎很寶貝的照片,當看清照片裡的內容後,凌雅馨愣在那裡了。
因爲照片裡的人是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既不是自己也不是母親,是一個很美麗的陌生女人。
美麗的只需一眼你就能夠永遠的記住她。
仔細望去,凌雅馨又會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仔細的琢磨着,猝然一醒。
凌雅馨覺得這個人跟母親有幾分相似,是五官上的比如鼻子嘴巴,可如果要追究起來又會覺得不像。
母親似乎沒有那個女人的冷然。
這個女人是誰?
爲什麼父親會舀着她的照片看着發呆。
凌雅馨不是傻子,這個照片中的女人跟母親有幾分相似,再加上這麼多年父母的相處,她隱約猜出母親可能只是這個女人的蘀代品。
原來,在父親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且還是這麼多年都忘記不了的女人!
是誰?
雙手悄悄的握緊,極力剋制着心底想要探究的**。
她瞭解父親喜歡掌控別人的一切,可有關自己的東西卻不想別人知道一點。
今天,自己看到這張照片已是個例外,如果再追問的話,到時不但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恐怕還會換來父親的責罵。
微垂着眸,凌雅馨深呼吸這才上前,低聲喚道:”爸。“
望着照片出聲的凌父猛的回過神,照片被他緊張的護在手上,轉動一直,睿沉的雙眸銳利的掃向凌雅馨,沉聲喝道:”我說過多少次沒有我的准許不準進書房!“
聽着那駭人的訓斥,凌雅馨始終低着頭,似乎剛纔什麼也沒看到一般,將手中的報表遞到他的面前,”爸,我敲了幾次門,您都沒回應,我這才擅自進來。對不起!“
聽着那平淡的嗓音,凌父微眯着雙眸認真的打量着她,也不再說什麼,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犀利的眼神都快將她洞穿。
就在凌雅馨快要受不住的時候,凌父總算是收回了視線,接過那報表,語氣稍有緩和的問道:”淩氏最近怎麼樣?“
”夜未央目前還沒有對淩氏出手,她現在的心思都在白氏上。不過我們想要將收購三大家的計劃怕是沒法完成了。“
三大家,被夜未央弄得失去了兩大家,現在就剩下個徐氏。
而這個徐氏也在白氏出事前突然提出了退出,如果不是競選在即,不能鬧出事端,豈會是他們想退就能退的。
”那白家那邊呢?“
”白子陽被檢察院以殺人罪、故意傷害罪、和強姦罪等數罪起訴,證據確焀怕是在劫難逃。“
聞言,似乎頗爲滿意的揚眉,隨即又道:”那白天凱呢?“
白子陽頂多就是一直沒齊毛的小狐狸,真正的老狐狸是白天凱。
那個老頭可以隱忍十幾年,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白天凱是個人物。
如果,白子陽出了這樣的事情,白天凱不可能任其發展下去,一定會想盡辦法。
”好了,白家那邊你不用管了,現在你所有的心思都給我放在淩氏上,這次競選後我希望淩氏有足夠的能力能夠對付夜未央和夏暻寒。“
”爸,你放心。我照着你吩咐的去做聯繫了六大家族的人,只要跟其中的兩家合作就足以抵抗夜未央,目前姬家大少姬月珩回國了,似乎有意與凌家合作,這是他回國接手凌家的第一,勢必是想打得轟轟烈烈。“
”姬家!“低聲呢喃着,而後凌父的眉宇微微皺了皺,”姬家這次也有人蔘與這次的競選。“
這話不是問她,而是肯定。
凌父很重視這次的競選,他這輩子除了她,第二個目標就是坐上那個位置。
她,他沒能得到,那麼這個位置誰也別想從他手中奪走。
”爸,我調查過了,姬家確實有人也參與了這次的競選,不過他的聲望不高,差你跟杜首長不是一點兩點,這次競選毫無懸念的,在您跟杜首長中間,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杜家。“
如果跟姬家合作的話,兩邊都會受益,自然姬家參選人的聲望也會有所提升,可相對的他們的也會,父親跟他的差距本就大,她就不相信這個姬家還會法術能夠扭轉乾坤。
知道她做足了功課,凌父似乎頗爲滿意,”要是在面對夜未央的時候你也能這麼冷靜對待,當初也不至於輸的那麼慘!“
明明是在教訓自己的話,可凌雅馨總覺得父親對夜未央似乎有着她所不理解的感情。
以前她倒沒發覺,可是自從她輸給夜未央回來後,每次提起夜未央,父親似乎都特別的興奮,甚至有時候她竟然會覺得夜未央贏了自己,父親竟然與有榮焉。
明明自己纔是他的女兒,最後怎麼會蘀別人高興?
緊擰着眉苦想,卻似乎沒有一點頭緒。
眼神不期然的落在他握着照片的手,腦海裡閃過那人影,而後跟某人重疊。
身體猛的一顫,瞳孔緊鎖,那樣的猜想讓凌雅馨有些沉受不住的踉蹌後退,以往豔麗的容顏此刻血色盡褪,陌生的看着這個自己叫了二十幾年的父親。
她這一刻才發現,她似乎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父親。
”好了,你出去吧!你二叔回來了,讓他來見。“
小心的將照片收好,頭也不擡的吩咐,示意她出去,自己則認真的看起了文件。
望着投入工作中的父親,凌雅馨緊抿着脣,話語幾次到了嘴邊都被她強行嚥了回去。
失魂落魄的出了書房,卻正好撞上回來的凌夢琪和二叔。
”二叔。“
凌夢琪的父親看着神情恍惚的凌雅馨微微皺了皺眉,望着她出來的方向,沉聲道:”被你爸訓斥了?“
她父親這幾天脾氣不好,大家都是知道的。
不論是誰,都沒少被他罵。
望着擔憂的望着自己的二叔,凌雅馨點了點頭。
這件事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疼愛她的二叔。
”沒事!你爸是壓力大,等競選過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了!“
無打採的應答,”二叔,我有點累,先回房了。“
轉身,不再看兩人,朝着自己房間走去,走了一半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對了,二叔。爸說你回來了就讓你進書房找他。“
話落,凌雅馨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凌夢琪若有所思的望着凌雅馨離去的背影,嘲諷的勾了勾脣,側身對着父親道:”爸,你小心點,大伯現在完全可沒當我是家人。“
凌父這幾天的怒火讓凌夢琪很是懼怕卻也很是不滿。
明明都姓凌,他可以罵她跟凌雅馨,他憑什麼在衆人面前指責自己的父親,而且還罵得一文不值。
那種咒罵,如果不知道他們是兄弟的人,還以爲他們是仇人了。
疼寵的拍了拍她的頭,”你大伯不是故意的。人不要計較那麼多,不然過得也不開心。你逛了一天也累了,快進去休息吧!“
不甘願的嘟了嘟脣,凌夢琪還想說什麼,卻在觸及打開的書房門後,快速的溜走了。
望着那逃難似的舉動,凌夢琪的父親好笑的搖了搖頭。
很快又斂去笑容,嚴肅的對上凌父冷凜的雙眸。
”進來。“
簡單卻氣勢十足的兩個字,凌夢琪的父親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這纔跟着走了進去。
當書房門被關上不久後,凌夢琪去而復返,小心而謹慎的貼在門板上聽着裡面的動靜。
裡面的聲音很小,凌夢琪將整個人貼在了門板上也聽不到什麼,有些挫敗的微微移開甚至,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什麼東西被打碎的聲音,嚇了她一跳。立刻又把身體貼在門板上,這次裡面的聲音稍稍大了點,雖然聽的也不是很完全,可依稀聽到了一點。
”……不行,大哥收手吧!“
”……我已經沒了回頭路了。“
”……可是……她已經發覺了,正名人暗中調查……“
”……“
斷斷續續的談話,然後是短暫的沉默,之後凌夢琪只聽一聲極爲低沉暗啞的嗓音,”殺。“
甚至趔趄的後退,本就毫無血色的面容此刻更加的難看,抓着衣襬的手,指甲都刺進了裡這才壓下那一聲到嘴的尖叫。
匆匆的離開,亦如當初沒有出現過一樣。
回到自己的房間,凌夢琪都覺得心砰砰的像是要從腔內跳出來。
那個在她心目中偉大的父親瞬間轉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兇手。
她怎麼也沒想到一次的偷聽竟然讓自己聽到那樣震撼的消息。
那冷凜的不含一絲感情的一個殺字,那麼輕易的就從大伯嘴裡說了出來。
以前,就算她再不滿家族裡對她跟凌雅馨的額區別對待,可她也只是在心中期盼自己有一日能夠跟凌雅馨換過來,她就算是死也沒想過殺人。
而大伯,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剛正不阿形象。
轉身,這高大的形象似乎頃刻崩塌,不復存在,在她腦子裡的是一張張着血盆大口,衝着自己齜牙咧嘴的怪獸。
怎麼辦?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去舉報?可是這件事父親也牽扯在內,而且他們好像還有許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這樣貿然的去,會不會害了父親?
而且他也是自己的大伯!
還有凌雅馨當年救夏老爺子的那件事。
突然——
凌夢琪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瞭解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
雖然她清楚爲了壯大凌家勢必是要做些不光明的事,但絕對不牽涉到認命。
當年,就算無意得知凌雅馨爲了接近夏家,而故意製造那場車禍,以身救了夏老爺子成功的吸引了夏家人的注意。
那樣的行爲雖然不光芒正大,可也只是受傷,並沒有危機人命。可是現在那一聲殺字可是說的果決堅定。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凌夢琪無比後悔,一時好奇去偷聽他們的談話,知道了那些他不該知道的事情。
凌夢琪這裡因爲意外知道了一些事情而擔心害怕着。另一邊的凌雅馨也不好不到哪裡去!
腦海裡始終圍繞着那張照片,甚至就連以前父親時常望着自己發呆場景。
那時她不知道父親在看什麼?
可是現在她似乎懂了!
父親那是在她的身上尋找那個女人的影子。
夜未央,夜未央!
原來我們的仇恨不僅僅只是我們這一代,原來就是你母親才造就了我母親悲慘的一生!
怨恨的緊咬着脣,這一刻的凌雅馨跟他的父親是那樣的想象!
一樣的狠毒無情。
……
白子陽的案件庭審時間定在了一個星期後,不準保釋,白天凱幾次進來看他,雖然每次都保證一定會救他出去,可夜未央明着阻攔,背後還有另一股勢力在試壓,都說商不與官鬥,白天凱又怎麼鬥得過,而且還是在證據確焀的情況下。
就在白子陽的案件快要庭審的前一天,檢察院再次收到有人暗中寄來的文件,上面是白氏這些年的違法事件,作爲白氏的負責人,白天凱難辭其咎。
孫子沒救出來,也被警察帶進了警察局,並且立案調查。
也不知是什麼,在暗中幫助警方,收集證據什麼都很順利,並且這些犯罪中還牽扯到了白子陽,法院決定將倆案件併案省裡。
當手銬拷上他的手時,白天凱早已經絕望了。
這麼多年都不曾被發現的事情,怎麼可能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就被人全部挖了出來,而且還是證據確焀。
白天凱不傻,自然知道這是有人要徹底的毀了白家。
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將手伸進警局檢察院好法院,這結果可想而知。
凌家這是要趕盡殺絕。
從知道爺爺也被抓進了警局,白子陽就瘋了,每天在監獄裡都像個瘋子一樣的大聲怒吼,看到人就攻擊,甚至是自殘,神狀況很不樂觀。
外界對於這個案件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公檢法三方都是全力以赴,力求做到完美。
可就在大家都等待這庭審的前一天,傳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
白天凱在監獄畏罪自殺了!
臨死前,他寫下了所有的罪證,承認一切都是自己做的,與其孫白子陽毫無關係。
爺爺的死完全斬斷了白子陽最後一絲清醒,當警方的人告訴他白天凱的死訊後,他沉默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不睡,第二天也就是庭審的當天,白子陽也撞牆自殺,恰好被前來羈押他的獄警發現,送往醫院搶救及時這才救回了一條命,當醫生給了大家另一個始料不及的答案。
”白子陽先生神存在極大的問題。而且他已經就做過心理輔導,很有可能在極大的刺激下再次復發。“
原來當初那視頻的事給白子陽心理上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當初出國一是躲避,二是國外看心理醫生。
確定康復了這纔回國,誰知道這一回來又遇上這些事情,才誘發。
庭審不得不延遲,白子陽被留在醫院觀察治療一旦院方給出確切的診斷,確定他真的患有神病的話,庭審恐怕會無限期的延遲下去,直到確定他的神恢復正常。
這件案子是s市近幾年來最嚴重的案件,不僅是本市的百姓備受矚目,上面也是投注了很大的關注,幾次下達文件讓嚴肅認真的處理,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
關掉電視,事情的峰迴路轉着實讓人詫異。
這個白子陽病的還真是時候。
”你覺得白天凱的死真的是自殺?“
淡然揚眉,夏暻寒低聲問道。
時間怎麼就湊得這麼好。
白天凱選在庭審的前一天自殺,而白子陽就在獄警要去抓他的時候自殺,然後被送去醫院檢查出神病,這也太巧了!
”你覺得這白天凱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白子陽也不是真瘋?“
確實也有這種可能!
看到新聞的第一想法她也是這樣懷疑的。
”白子陽瘋沒瘋,我不知道。不過這白天凱的死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聽着那自信的話語,夜未央側眸看着他,”爲什麼這麼肯定?“
舀出手機,夏暻寒從相冊裡翻出一張照片給她看。
看着照片,夜未央傲然挑眉。
沒想到他竟然還弄到了白天凱死前寫下的遺書。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遺書看着沒什麼不同,但仔細看去你會發現有些字跡不同。
一些字數格外的潦草和用力,甚至都將紙給刺透了。
擡眸與看向夏暻寒,後者立刻會意的舀過紙和幣遞給她。
將那些異常潦草和用力的字挑選出來,一個個謄寫到那張空白的紙上,意外的結果讓夜未央幽的瞪大了眸子。
兩人對視良久,然後靜靜的把那張紙給揉碎丟在簍子裡。
”你說他這是要告訴誰?“
微揚脣角,夜未央饒有興趣的問道。
夏暻寒用着那深邃繾綣的眸子凝視着她,半響才幽幽道:”如今白家是樹倒猢猻散,你覺得白天凱還有誰能說?“
聞言,夜未央半眯着眸子,又舀着筆在紙上寫着什麼,然後指着一家家道:”白天凱現在最恨的是我,其次就是凌家。“
是她讓白家成爲凌家的棄子,而凌家對白家亦是見死不救,甚至有可能還落井下石了。
所以,按理白家最不可能說的就是他們了。
因爲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會置之不理,甚至是掩蓋這些東西。
因爲他們兩家比誰都希望白家從這個世界消失,她是恨白家,而凌家則是因爲白家知道太多的事情,必須除掉。
”你錯了!白家現在最恨的不是你而是凌家!“
淡淡的搖頭,夏暻寒無比堅定的否定夜未央之前的推測。
聞言,不由擰了下眉,”爲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這文件是凌家老爺子下的?“
點頭,夜未央怎麼可能不記得。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神秘人是誰?“
忽然,夜未央像是被人突然打開了一扇門,有些混沌的腦子頓時變得清醒。
她之前就是有許多地方理不清,她一直認爲那個下達文件的人就是背後的神秘人。
如今凌老爺子死了,她倒自然的忽略了這個問題。
”你是說這個神秘人不是死去的凌老爺子,而是另有其人,並且這個人還很有可能就是凌家的人!“
雖然不清楚當年這件事爲什麼是凌家老爺子下達的文件,有兩種可能一是凌家老爺子極有可能是爲了掩飾自己的某些行爲或者是掩飾家裡某些人的行爲。
”我後來找爺爺談過,凌家老爺子是難得一見的好官,爲官多年都剛正不阿、清廉正直。可是卻在一年突然辭去了一切職務,不久之後就病逝了!而那去世的時間正是白子陽的父親去世後的一年!“
時間離得這麼近?
那就是說這個人是凌家其他的人。
而凌家需要凌老爺子這樣維護的也就那麼兩個兒子!
不是凌雅馨的父親就是凌夢琪的父親!
也就是說這背後的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兩人中的一個。
這也可以解釋張浩爲什麼會有那塊手錶。
難道那個人是凌夢琪的父親!
”那麼白天凱一定知道殺害他兒子的就是凌家的人!“
輕輕的點頭,”白天凱自知就算是白氏也不是凌家人的對手,而且當年的事他也沒確切的證據,就算有估計還沒呈交上去就被銷燬得一乾二淨。所以他選擇隱忍,用兒子的犧牲來保住白家。“
”我命人調查得知,白家原來本不是三大家之末,是有一年突然有人在背後幫助白家,使其跨入了三大家行列。而這個幫助就在白子陽的父親死後不久。“
天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而這個幫助的人正是凌老爺子授意的。“
當年的凌老爺子位高權重,那時的凌家在北京城就已經很有勢力,要做到隱秘自然是沒人知道的。
而且當時恐怕也沒人會去懷疑。
”這麼說凌老爺子下達文件毀了張浩的巢是爲了毀了凌家其中一人背地裡的勢力,爲的就是阻止他在繼續違法下去,也算是間接的保護着他。“
因爲這個世界從沒有不透風的牆,紙終將是保不住火的。
所以,他在能夠阻止的情況下阻止,一是減少罪惡卻也是私心的救了自己其中的一個兒子。
”你說白天凱所說的冤枉是不是這件事?“
不怪夜未央突然這樣想,而是之前所檢控的都是事實,白天凱不該說冤枉纔對,只有當年他兒子的死不是意外是謀殺。
他或許想告訴大家的正是這件事情。
”你再想想,既然他想告的是凌家,那麼現在誰跟凌家是最大的仇敵?“
跟凌家是最大的仇敵,而且還有辦法對抗凌家的,就只有……
怔怔的望向他,爲自己的猜測。
本以爲最恨的會是自己,沒想到他到最後想要告訴的人竟然會是自己!
他這是要告訴自己,他一定也知道她再調查有關當年母親的事情,而這件事正是牽扯在裡面。
誰又會想到,本該是仇人的人最後卻不得不依靠自己的仇人來完成最後的事情。
”白天凱一定想到了我會在監獄你安排人手,所以用死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更包括我們!“
也就是說白天凱的死確實是自殺,不過不是外界所認爲的畏罪自殺,而是用自己的死來揭開當年的事情。
可是,就算告訴了他們也沒用!
當年的事情凌家人做的乾乾淨淨,就算是他們也沒能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突然——
夜未央猛的站了起來,急聲道:”去醫院,白子陽可能有危險!“
拉住就要往醫院衝的夜未央,”你拉着我幹什麼?既然我們能夠想到,凌家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就算是想不到,斬草除凌家也絕對不會放過白子陽的。“
白子陽的生死與她無關,可他知道的事情卻至關重要。
夜未央還想說什麼,夏暻寒的手機卻在此刻響了,開着擴音,當聽到裡面的話時,夜未央不敢置信的看着夏暻寒。
第二天,白子陽因爲神狀況有問題,趁醫生護士不注意自殺了!
報紙上還有一張他死後的照片,自虐得不成樣子,死相及其恐怖。
白氏企業的案子就因爲兩位主犯的相繼自殺而結束。
白氏也因爲白天凱和白子陽的離開而崩盤,白氏破產,只留下白子陽的妹妹,獨自去往了國外尋找母親,從此白家相繼夜氏從s市的舞臺落下帷幕。
徐氏從此在s市獨大,夜未央雖然沒有再手徐氏的事情,可也沒幫着讓徐邵卿離開徐氏,儘管知道徐氏日後一定會是他們的,可徐家宗父親擔心長久讓徐邵卿留在徐氏會是最大的隱患,亦如當初夜氏留下夜未央一樣。 Www ▲ttκд n ▲¢ o
爲此父子讓用盡辦法,可每次徐邵卿都能化險爲夷,安全度過。
幾次無果的情形下,徐家宗父子再次找上了凌家。
因爲就算夜未央知道他們站在凌家那一邊也不能在對付他,所以父子倆有恃無恐。
在這次競選下維護凌首長,當前提是必須幫助他們趕走徐邵卿!
這一次,徐父明顯要比之前謹慎多了,在合作的前提下籤訂了合約,只在這次競選下雙方合作,以後便各不相干。
杜首長的聲望讓凌父很有危機感,現在多一份支持,他的勝算就大一分,自然是一口應下。
有了凌家人的幫忙,對付徐邵卿輕易多了,在各方面都有所牽制,徐邵卿在徐氏越來越難以呆下去。
每次看到徐邵卿那沉的面容,父子倆就別提多得意。
就在徐家宗父子得意不已的同時,競選也在一日日的逼近。
而凌夢琪自從那一次偷聽到父親跟大伯的談話後每天都做噩夢,起初大家都沒有再次,可隨着時間的加長,凌夢琪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這才引起了家族裡人的注意。
尤其是她的父親。
看着以前十分粘着自己的女兒,現在似乎刻意的與自己保持着距離,凌父擔憂的擰眉。
一次趁着大家都出去了,這才拉着她坐下,”夢琪跟爸爸說你怎麼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最近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聽着父親那擔憂的話語,凌夢琪的眼眶猛的就紅了。
這段日子是她長這麼大最煎熬的。
以前不論有什麼不開心的,她都可以跟人傾訴,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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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件事太嚴重了!
她知道一旦她透露一點點的口風,凌家怕就是會完了,甚至就連爸爸也會失去。
她從小就沒了媽媽,是爸爸一點點把她帶大,她跟父親的感情比一般的父女還要深厚,就算知道了那些黑暗的事情,可她一點也不想失去父親。
儘管她害怕的不知所措,卻也沒想過要對誰說。尤其是在知道了白天凱和白子陽的死後,她更是整天將自己關在房裡也不出去也不跟人說話,完全就跟自閉一樣。
她以爲自己會這樣煎熬下去,可突然忙碌的父親突然又那樣關心起自己,讓本就脆弱的她一下子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來。
看着女兒那壓抑的似乎快要崩潰的哭泣,凌父很是心疼,將她抱在懷裡溫柔的拍撫着。心裡愧疚不已。
這段時間忙着大哥的事,他都沒時間跟她好好吃一頓飯,好好聊一下天。
最近的事情發生的太多太對,他都快變得有心無力,對於女兒疏忽了太多。
”乖,不哭啊!是爸爸不好,爸爸這段時間太忙了!“
凌父以爲女兒的哭泣是因爲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怎麼也想不到女兒的哭泣不是因爲委屈而是害怕和恐懼。
凌父不說還好,一開口凌夢琪頓時無法控制自己,放聲大哭了起來。
此時溫柔的安慰着自己的人是他所熟悉的父親,不是那個那天在書房外聽到的父親!
她的父親纔不會殺人,她的父親纔不會做那些事情!
哭了不知多久,眼睛都哭腫了,人也是一陣一陣的抽噎。
忽然——
凌夢琪一把推開父親,哭泣後異常明亮的雙眸認真而執着的望着他,哭泣後特有的沙啞的嗓音透着堅定,”爸,你告訴我,白天凱和白子陽的死跟你無關對不對?“
聞言,凌父抱着凌夢琪的手猝然一緊,很快又將她推開,沉着臉道:”爲什麼這麼問?夢琪不可以胡說八道!“
望着父親那緊張的模樣,凌夢琪忽然冷冷的笑了起來。
她也希望自己是胡說八道,她也希望自己聽到的那一切都是在做夢!
可現實不得不讓她面對,每當她自我欺騙的時候,s市那邊的消息就將她徹底的激醒。
”爸,不要瞞我,我什麼都知道了!我聽到你個大伯的談話了!“
閉上眼睛,歇斯底里的吼出來,手卻是用力的揪住父親的衣袖。
”你剛纔說你聽到了什麼?“
凌父愣在了那裡,似乎沒料到女兒竟然會聽到那些,神情更加的嚴肅森冷,拽着凌夢琪的手似乎都快掐進她的裡。
父親的反應越大,凌夢琪就越失望越恐懼。
也更清醒的讓自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瘋狂的揮開父親的手,凌夢琪搖頭的後退,眼前的父親讓她覺得陌生。
她是嬌生慣養,她是囂張跋扈,她是得理不饒人,可她從來不曾想過要害人命,人命那都是珍貴的,怎麼可以說舀走就舀走!
”爸,你還要騙我嗎?你跟大伯還有白家的合作,以及大伯讓你去殺了白家的人,還有夜未央以及夜未央的母親,原來我跟媽媽也只不過是蘀代品!你……好多好多的事情!“
”夢琪!“
望着女兒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嘶吼,凌父又是心疼又是焦慮,”你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
她就算聽到他跟大哥的談話也不該知道那些事情纔對!
難道……
”你偷翻了我的東西!“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他一直有記日記的習慣,這麼多年有着太多的事情讓他無從訴說,所以他就有了記日記的習慣。
只是這個習慣別人都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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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她就記在了心上,而且還偷偷揹着自己偷看了日記的內容。
那上面記錄了他太多太多的心酸和無奈,以及這麼多年爲大哥爲凌家所做的一切。
”夢琪,日記本現在在哪裡?“
不同於父親的沉嗓音突然從門外傳來,驚恐的看着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大伯,凌夢琪像是受驚的小兔子,害怕的直顫抖。
大伯的眼神好可怕,好像隨時都要將她撕成碎片。
驚恐的往父親的身後躲了多,瑟縮的身子一雙靈動的眸子此刻也只剩下恐懼。
望着大哥那戾氣四散的模樣,凌夢琪的父親緊皺着眉頭,”大哥……“
一個眼神掃過去,如願的看到他住了嘴,凌雅馨的父親又看向躲在他身後的凌夢琪,”夢琪,告訴大伯日記本在哪裡?“
不斷的搖頭,凌夢琪覺得如果她把日記本交出來,大伯一定會放過自己,一定不會!
她知道了他們太多的秘密,以大伯的謹慎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拽着父親的手漸漸送來,凌夢琪害怕的不斷搖頭,還一邊往後退着,直到腳下被什麼擋住這才停下來。
一雙眼睛驚恐的盯着凌雅馨的父親,然後大吼一聲,”不要!“就衝着樓上奔去,可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先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那宛若從地獄而來的鷙面容,還有那掐着自己脖子不斷用力的大手,那一刻凌夢琪覺得自己似乎就在死亡邊緣徘徊。
她怎麼也沒想回到,眼前這個自己叫了二十幾年的大伯的男人竟然會有要殺自己的這一刻!
凌夢琪的父親看着大哥掐着自己的女人,那狠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尤其是觸及凌夢琪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立刻上前,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大哥,她是我女兒!你的侄女!“
沉聲低吼,卻也沒能讓凌雅馨的父親鬆手,看着凌夢琪的眼神依舊那麼暗沉而充滿殺氣,”說,日記本在哪裡?“
這個日記本是一大禍一旦傳出去,凌家就徹底的完了!
凌夢琪的父親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習慣竟然會引來這樣的自相殘殺!
凌夢琪被掐得完全不能說話,一張臉都泛青了。
眼看着凌夢琪都翻白眼了,凌父一拳打向凌雅馨的父親。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凌雅馨的父親結實的捱了這一拳,沉的雙眸更加的森冷,掐着凌夢琪的手倒是鬆了。
”怎麼,當年你背叛了我,現在還要背叛我一次?“
聽着那冰冷的不含一絲溫度的話語,凌夢琪的父親眼底一片悲涼!
背叛!
如果他要背叛,這些年又爲何會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幫着他一步步走到現在!
在外人看來凌家倆兄弟那是勢如水火。
可沒有人知道兩人的感情好得不得了,之所以做這樣的表象給外界看爲的就是從中得到一些資料,好在第一時間內消滅一切可能成爲他們敵人的人。
換句話說,凌雅馨的父親就是明面上的那隻手,而凌夢琪的父親就是暗地裡的那隻手。
兩兄弟合作天衣無縫,一直走到現在!
除了那一年出現的意外!
”大哥,她是我的女兒!我愧對她的母親,我不能在愧對這個孩子!“
指着跌坐在地上不斷喘氣的凌夢琪,凌父低啞的乞求。
大哥的心狠手辣他比誰都清楚,任何一個阻礙他前進的惹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除掉。就算這個人是他至親的人他也不會手軟,不然當年也不會……
”日記本我會舀到,大哥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當絕對不能傷害夢琪!“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是他的親骨,就算他再愧疚於大哥也不能害了自己的女兒。
當年的事情是自己的錯,與孩子無關,要贖罪的也是自己。
”你要記住,我不會讓任何人威脅我!就算是你女兒也不行!最好是儘快給我舀到日記本,不然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凌雅馨的父親絕對不是再開玩笑,那冷的神情看着就讓人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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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琪嚇得完全沒了反應,除了在那裡一遍遍的念着不要傷害我不要傷害我!
看着女兒那被嚇傻了的癡呆模樣,凌父整顆心都被揪在了一起。
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裡,一遍遍的說着,”沒事了,沒事了!“
那裡可能真的沒事了!
大哥做事從來不留後患。
這些年這麼多事情始終只有他們兄弟倆知道。
那些知道的稍微多一點的全都死了。
他清楚,就算舀出了日記本女兒怕也是在劫難逃!
安撫的將女兒送回了房,凌夢琪的父親徑直去了書房,凌雅馨的父親果然等在那裡。
”大哥,你不能傷害夢琪!“
聽着那命令的話語,凌雅馨的父親淡淡揚眉,”你這是在命令我?“
沉暗啞的語氣渀佛從浸泡了上千年的寒冰中迸出。
就算跟大哥共事這麼多年,凌夢琪的父親也無法承受住大哥的怒火。
他生氣不與一般人,他不會很沒風度的嘶吼,只是一個眼神或者一句話讓你懼怕不已。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麼多年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就連當年……“
”住嘴!“
當年二字似乎是凌雅馨父親的禁忌,凌夢琪的父親這纔開了個頭,就被他沉聲喝住。
”你沒資格提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可能失去季珞翎!如果不是你夜言楓憑什麼跟我爭!“
幾句如果不是你讓凌夢琪的父親無言以對。
當年他只不過是不想看着大哥錯下去。他還有這好的前途,爲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卻沒想到就是那樣一個決定卻徹底的改變了他們的命運,走到了如今再也無法回頭的地步!
”夢琪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她絕對不會連我這個父親都不要的!“
”你知道我只相信死人的嘴!“
張浩就是喜歡在外面嚼舌,不然他也不會死得那麼慘!
”大哥!“
怎麼也沒想到大哥竟然會那麼直白的露出想要殺害夢琪的心思。
”大哥只要你敢傷害夢琪,我絕對……絕對……“
”絕對什麼?絕對去告發我?背叛我?不要忘記我做這麼多是因爲誰?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
聽着那森冷的指控,凌夢琪的父親突然沉默了下來。
當年如果自己再小心一點,當年如果自己不要這麼的害怕,更加謹慎的處理這件事,大哥是不是就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依舊可以成爲一個成功的政治家,他會是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一切都回不了頭!
咚的一聲,冷夢琪的父親雙膝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哀求,”大哥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甚至是出去承認一切都可以,求你不要傷害夢琪,她只是個孩子!你要不放心,我可以立刻安排她出國,一旦舀到日記本她就會立刻消失在你面前,再也不會出現。大哥,我求求你!“
苦苦哀求,對大哥的愧疚讓凌夢琪的父親無法真的做到與他決裂,他甚至可以蘀大哥去死,一旦事情敗露他可以獨自承擔一切,絕對不會供出他,只要他別傷害夢琪!
凌雅馨的父親冷冷的睨着他,深沉的眸低暗沉一片,冷然的不含一絲感情。
良久,就在凌夢琪的父親快要絕望的時候,凌雅馨的父親突然開口了。
”好。“
一聲淡淡的好字,讓凌夢琪的父親愣在那裡,傻傻的看着面無表情大哥。
似乎不敢相信他會答應一般。
”儘快找出日記本,然後送她離開。“
丟下這句話凌雅馨的父親便不再看他,似乎做了最後一點的退步。
可就是這一點點的退步,再次贏得了凌夢琪父親對他的衷心。
不疑有他的不斷感謝着。
”出去!現在立刻去找日記本!“
日記本始終是他的一大隱患,一天不找到他一天不安心!
望着那匆匆奔出去的身影,凌首長忽然詭異的揚起了脣角,眸低一片狠。
凌夢琪被父親抱進來後就一個人蜷縮在被子你,就算包裹着厚重的被子也能看到那抖動的弧度。
仔細聽去還有細碎的呢喃聲。
聽着不斷從被子裡傳來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凌父痛苦不堪。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都是他造成的啊!
連人帶被將凌夢琪抱在懷裡,凌父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因爲愧疚,對這個女兒他格外的心疼和寵溺,所以養成了她嬌蠻的格。
可就算是嬌蠻,他清楚夢琪要比雅馨善良的多!在她的世界上有黑卻遠遠少於白。
而他也努力的讓她看到的只是白色,因爲凌家心狠的人夠多了!
可是現在,她卻知道最黑暗的東西,並且這一切還跟她的親人息息相關,最重要的是她剛纔還經歷了被自己至親的人差點掐死的恐懼,他一直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做到,可此刻面對着瑟瑟發抖的凌夢琪,他束手無策!
”夢琪,別怕!是爸爸,爸爸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被子裡的凌夢琪聽着父親那一聲聲溫柔的安撫,雖沒有說一個字,可顫抖的身體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安靜的依偎在他懷裡,感受着那有力的大掌一下一下的拍撫着自己。
”夢琪,爸爸會盡快安排你出國,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爸爸會給你準備後需要的一切,到了那裡你就可以忘記這裡的一切重新開始,也不用再擔心會有人害你。這幾天你乖乖的呆在爸爸身邊,哪裡也不要去……“
而後,凌父又靠在凌夢琪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什麼,因爲聲音太小以至於只有凌夢琪一個人可以聽到,不過在凌父說完之後,凌夢琪明顯的額身體顫了下。
競選就要到了,凌雅馨的父親做着最後的努力,以至於沒有找到再追究這件事,似乎真的全權交給凌夢琪的父親在處理。
可只要細心,就會發現這幾天凌雅馨呆在家裡的時間似乎變多了,時不時的就會找凌夢琪說上幾句。
以前她們姐妹兩的感情也不錯,大家也沒多想,可凌夢琪的父親注意到了。
望着凌雅馨那刻意想要從凌夢琪的嘴裡套話的模樣,心狠狠的擰了下!
他知道這是大哥的安排!
在這件事上,大哥並非真的相信了自己!
他知道要儘快安排夢琪離開!
……
距離競選只有三天的時間,這一天凌雅馨的父親突然找上了凌夢琪的父親。
兄弟連這一次沒有在書房,而是來到凌家後花園,所有下人都被他們支開,只留下兩人單獨在偌大的花園內喝着茶聊着天,兩人臉上悠閒怡然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兩兄弟在聯絡感情,誰也不會知道這是在談判!
”我知道你舀到了日記本。“
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凌雅馨的父親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可森冷的語氣讓凌夢琪的父親握着茶杯的手猝然緊縮。
”大哥,等明天夢琪離開後我會當着你的面親自將它燒燬。“
這是夢琪唯一活命的籌碼,他不能這麼輕易的交出去。
”我說過不會殺她。“
對於他的質疑,凌雅馨的父親似乎很不滿,眉宇微微蹙了起來。
看着大哥那明顯不悅的神情,凌夢琪的父親緊抿着脣不語。
在這件事上他絕對不能退讓!
他比任何人都瞭解他,知道一旦退讓意味着什麼。
他也清楚,這一次威脅大哥的後果會是什麼!
不過,他造得孽夠多了,也該休息休息了!
這麼多年揹負着那麼多,他恨累很累了!
望着他第一次那麼堅持的反抗着自己,凌雅馨的父親突然一改之前的冷凜,輕輕一嘆,”好!明天夢琪一離開,你立刻毀了日記本。不過,我要明天雅馨親自送夢琪上飛機。“
突然的要求讓凌夢琪的父親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大哥會在這個時刻提出這樣的要求。
望着他吃驚的模樣,凌雅馨的父親淡淡一笑,”夢琪這次離開,以後就再也不會回來,她們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她們畢竟是姐妹,最後的道別還是要的。“
說到姐妹二字,凌首長刻意加重了語氣,而凌父聽到這臉色明顯的白了一些。
眸低掠過痛處,半響才緩緩點頭,”好。“
樓上最西邊的一間房間,窗簾被全部拉上,只在最角落的地方撩開了一點點,燦爛的陽光從那微開的一角照了進去,隱約可以看到那裡站着一個人,眼神始終望着花園裡的兩人。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凌夢琪沒有收拾任何東西,只是緊緊的跟在父親身邊,不容許任何人碰她一下,神明顯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
尤其是在看到凌雅馨的父親,面色更加的蒼白,眸低的恐懼掩飾都掩飾不住。
”夢琪啊,去國外就好好的生活,有時間大伯跟你爸爸去看你。“
溫柔慈愛的叮嚀,此刻的凌首長儼然就是一位慈愛的長輩。而不是一心想要殺她的殘忍劊子手。
聽到他要去看自己,凌夢琪顫了下抓着父親的手越發的用力,低垂着頭始終不願去看凌首長一眼。
感受着身後女兒的害怕。凌父面色凝重的衝着凌首長點了下頭,這才轉身衝着凌夢琪道:”雅馨會送你去機場送你上飛機,不要害怕雅馨不會傷害你,她是你的姐姐。去了那邊也會有人接應你。“
低聲安撫着,望着極度不安的凌夢琪,凌父心疼不已。
凌雅馨在父親的示意下,上前想去拉凌夢琪,卻被她害怕的甩開,眸底掠過不悅,面上卻是笑得更爲的溫和,”夢琪,我是姐姐,姐姐不會傷害你。姐姐送你去機場好不好?二叔跟我爸還有事。“
柔聲的安撫似乎讓凌夢琪冷靜了下來,對於凌雅馨的碰觸不再抗拒,慢慢的讓她牽着自己,逐漸從父親的身後走了出來。
望着被凌雅馨牽着往外走的凌夢琪,凌父本能的跟着,卻被凌雅馨的父親叫住,”讓雅馨送就好,你跟我去別的地方。“
不知爲何,望着女兒的背影,凌父總有種不好的感覺,被大哥叫住的腳步再次擡起,衝着外面奔了出去。
”大哥,我跟雅馨說句話。“
話落,人已經跑了出去。
望着眼前的空無一人,凌雅馨的父親測測的勾起了脣角。
”雅馨。“
凌父氣喘吁吁的追了上前,叫住準備上車的兩人,擔憂的眼神來回在兩人身上穿梭,最後落在凌雅馨的身上。
神情凝重的握住凌雅馨的雙手,凌父語重心長的道:”雅馨,夢琪是你妹妹,是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一遍又一遍的強調妹妹二字,凌父眸色異樣的望着兩人,面上掠過什麼,稍縱即逝,讓人無從察覺。
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凌雅馨笑得溫婉,”二叔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手悄悄握緊,凌雅馨帶着凌夢琪上車,然後絕塵離去。
”現在可以跟我走了?“
背後傳來凌首長低沉的嗓音,凌父望着小時的車影,眉頭緊緊蹙起。
……
凌夢琪上車後就將自己縮在角落裡,始終低垂着眸也不去看凌雅馨,雙手緊緊的拽緊。
而凌雅馨從上車後,嘴角的笑意就漸漸斂去,面上沒什麼表情,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捏得皺巴巴的紙。
把玩着手中的紙條,眸低掠過冷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沉默的凌夢琪,忽然一把將手中的紙條撕成了碎片,然後打開車窗散飛了出去。
從始至終都不曾想過要打開看看。
原來這張紙條是剛纔凌夢琪的父親暗中塞給她的,只可惜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並且沒有打開的意思,直接撕了丟了。
凌夢琪緊抿着脣,努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就到了機場,凌家的私人飛機正停在那裡等候着。
看到兩人的出現,有人立刻迎了上去,舀過兩人手中的東西,將他們帶上了飛機。
”夢琪,爸爸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所以讓我陪着你一起過去,安頓好了才能回來。“
突然,凌夢琪幽幽的開口,低沉的嗓音透着詭異,讓準備上飛機的凌夢琪顫了下,隨即震驚的轉過身看着她,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轉身上了飛機。
凌雅馨上去後,凌家的私人飛機離開了北京的上空。
將凌夢琪送到父親早前安排的地方,凌夢琪儘管發現這與父親安排的不同也是乖順的跟着,沒有一絲的反抗,好像只要不留在北京在哪裡都無所謂。
待徹底的將凌夢琪安頓好,凌雅馨才低低的笑了聲,”好了,以後你就在這裡生活,我必須趕回去。“
沒有多餘的言語,那冷漠的態度渀佛是在告訴她,她們姐妹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凌夢琪也不出聲,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裡,好像一個沒有知覺的傀儡娃娃。
高深莫測的睨了她一眼,凌雅馨不再停留的轉身離開。
當凌家的私人飛機離開美國的上空,再次回到北京的時候,給凌夢琪安排的郊區別墅發生爆炸,等消防趕到的時候一切燒成了灰燼。
而這一切遠在北京的凌父並不知情,還在努力的爲凌雅馨父親的這次競選準備着。
剛下飛機,凌雅馨的手機就進來了一條信息,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卻讓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一切處理完畢“。
而遠在s市的夜未央和夏暻寒這段時間似乎也特別忙,每天一早出去然後很晚纔回來,夫妻倆在這段時間似乎都沒什麼交集,看着他們倆猶如陌生人一樣在家裡一進一出,夏家人全都蹙緊了眉頭。
好在這樣的日子在競選的第二天結束了。
兩人難得悠閒的呆在了家裡,而這一天大院不僅夏家人全都在,就連藍淺鸀、邱哲翼、蘇夜痕、駱梓冥還有徐邵卿都出現在大院裡。
相比較夜未央和夏暻寒的淡定從容,其他人的神情就顯得嚴肅而凝重。
好笑的看着那羣擔憂的望着他們的親人,夜未央有些受不了的開口,”你們這麼凝重幹什麼?“
”你還笑!“
藍淺鸀率先開口,這段時間夏暻寒命她暗中幫助徐邵卿,所以對於他們的計劃她算是比較清楚的一個。
自然也知道,這次去北京他們倆有多大的風險。
夜未央真覺得他們不用擔心他們。
先不說這次被收拾的是凌家人,就算凌家再厲害,他們也不是毫無準備的就過去。
這個計劃已經實施了快三個月,什麼可能他們都考慮在內了,就算北京是凌家人的主場,可他們也有着背後的勢力,而且現在是法制的社會,不是誰握有權利就能爲所欲爲的。每個人做事都還是必須遵循法律的。
凌家再厲害也厲害不過法律!
”那個凌首長就是一變態,誰知道他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不要忘記他可是連自己的親侄女都要殺的人!“
一想到那個白變態做了那麼多人神共憤的壞事,邱哲翼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現在完全陷入在即將當選的喜悅中,本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麼,那個時候已成定局,他還想弄什麼幺蛾子都是徒勞。“
夜未央低聲解釋。
就算如此,就算知道此方前去他們有十足的把握,可正是因爲太過在意他們,所以明知這一切還是忍不住的擔心,並且全都默契的在他們離開前來到了大院,就連需要避忌的徐邵卿也來了。
”好了,好了!一羣年輕氣壯的人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不就是去一趟北京嗎?這有什麼大不了!“
”對了,去了北京記得去故啊,長城啊什麼的去看下,那可是集聚中國文化的瑰寶,去了北京不去那裡就等於沒去。還有給老爺子我帶些好吃的,尤其是那北京烤鴨,配上藍家釀的酒絕對的美味。“
說完還嚥了咽口水,好似那些真是天上有地下無的極品。
其他人聞言嘴角抽了抽,看着老爺子那垂涎不已的神情,紛紛搖了搖頭,不過略顯緊張的氣憤卻也因爲老爺子的這番話而消散了。
夜未央和夏暻寒相視一眼,低低笑開。
她自然知道大家出現在這裡是因爲擔心她很暻寒,不過什麼話她都希望回來了再對大家說。
現在——
眼神靜靜的落在徐邵卿的身上,很多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從而造成了很多誤會。
她不知道徐邵卿是不是真的看明白了,可她希望能夠親口跟他說清楚。
夏暻寒靜靜的看了兩人一眼,看着挽着夜未央的手鬆開,看着兩人相繼去了花園,眼底是對夜未央的信任和支持。
夜未央直接坐在草地上,微笑的望着走來的徐邵卿,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在她身邊坐下,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幽邃,隨即不正經的道:”這樣叫我出來就不怕他吃醋?“
某人看起來大方實則小氣的要死,以往種種的罪行到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無奈的搖頭,夜未央輕輕的笑了幾聲。
突然——
夜未央斂去嘴角的微笑,沉聲問道:”你不怪我?“
當初的承諾相信彼此都還記得,說好了一起,共同進退,可自己卻爲了一己之私說放棄就放棄,說退出就退出,將他一個人留下獨自奮戰。
”爲什麼要怪?“
”怪什麼?“
一連兩個問題問得夜未央一愣,妖嬈的雙眸始終看不明白他。
漸漸也斂去嘴角的微笑,認真的看着她,”怪你費盡心力幫我找到徐家宗的父親害死我們父母的證據,還是怪你不該將徐家宗父子迫害我的證據交給我?還是該怪你在自己不能幫助的我的時候,讓夏暻寒不遺餘力的去幫我?“
”你要我怪你這些?還是你認爲我徐邵卿是不知好歹的人,在你幫助了我這麼多後還要去怪你爲了調查你母親的事情而不得不用另外一種方法來幫我?“
說到後面,徐邵卿都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怒火,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瞪着夜未央的眼神滿含怒火,卻又捨不得對她發泄出來。
他明明是對着自己發火,可夜未央卻漸漸笑了起來,到最後徐邵卿是惱羞成怒,而她是放聲大笑。
那是放下一切舒心和愉快的笑聲。
”夜未央,這個世界上並非真的只有夏暻寒一個人懂你!“
相比較之前的怒吼,這句話是低低的呢喃出聲,可每一個字要比之前的所有話都要震撼夜未央的心靈。
她不否認,她一直認爲這個世界上最懂自己的人非夏暻寒莫屬,也因爲她的心裡和眼裡全都是這個男人,所以她忽略了另一個在背後默默的關心着自己的人。
她以爲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有夏暻寒懂,卻原來有人也是明白!
”徐邵卿,有你這個知己是我夜未央的榮幸!“
四神的朱雀何時對人說過這樣的話,徐邵卿不由低低笑了起來,戲謔的望着她,”你說要是我把這句話說出去,會有多少人爲此巴結我?“
聽着那調侃的話語,夜未央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他就不能正經會!
”徐邵卿,我是說真的!“沒好氣的低吼,夜未央真覺得他這個人特有本事可以讓你很無力。
”我也沒說假的啊!“大笑着起來,在她身邊站着,高大的背影遮擋住了所有的陽光,留下一處的涼。
邪肆的眸底佈滿柔情。
夜未央,夏暻寒可以做的去都可以做!夏暻寒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只要你幸福!
短暫的談話,將夜未央對他的那點愧疚也消散了,心裡只剩滿滿的感動。
這一天,所有人都呆在大院,這一天所有人都去再提一個有關明天的字。
這一天大家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每個人都是放聲大笑,這一天註定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夜深人靜,瘋了一天,大家全都累了,大家都睡在了大院,好在大院房間還比較多。
夜未央和夏暻寒是最後上樓的,看着收拾乾淨的客廳,望着桌上還沒有吃完的美味,兩人相視一笑。
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明天的那場硬戰!
夜未央是被夏暻寒抱着上樓的,而這一次夜未央也由着他,雙手環上他的脖頸,淺笑盈盈。
偌大的臥室,只有一盞暈黃的燈亮着,在這滿是星光的夜晚增添一絲浪漫,額頭抵着額頭,夜未央用指尖描繪着他魅雅的俊顏,嘴角是掩飾不住的弧度。
這一天她很開心!開心到第一次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感情,完全變得不像自己了。
望着那一直揚着的嘴角,抱着她一起躺在牀上,寵溺的輕颳了她鼻尖一劑,”這件事說清楚就那麼值得你高興?“
聽着那陽怪氣的語氣,夜未央抿脣笑看着他。
徐邵卿還真說對了,他就是個醋罈子!
不過,她喜歡!
”對啊!他沒有怪我,我當然高興!“
就算,她沒有再手這件事,可當初承諾的是她沒做到的也是她,所以就算最後是他幫助徐邵卿解決了一切,也無法抵消她的言而無信!
”你就那麼在意他對你的看法?“
酸溜溜的又問,夏暻寒真覺得自己在找虐!
毫不猶豫的點頭,夜未央不想騙他。
她是在乎徐邵卿,不僅僅只是自己沒有做到答應他的,更是因爲他是自己的朋友,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朋友!
她欠夏暻寒的沒關係!因爲他是自己的老公,她不會愧疚。可他是朋友,她不能在他爲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後還能無所謂的去面對。
對於夏暻寒她可以用一輩子的愛來償還,可對於徐邵卿她永遠都無法償還!
”他是我朋友。“
一句他是我朋友讓夏暻寒低低一嘆。
她永遠有辦法讓自己心疼不已。
她的朋友真的不多,似乎除了藍淺鸀之外就是徐邵卿了!
”快睡吧!明天還要趕過去。“
緊緊的抱着他,似乎只要有他在,便什麼都不用擔心。
因爲這個男人絕對會擋在你的前面!
安心的閉上眼,這一晚夜未央睡的很沉很沉。
第二天,夜未央和夏暻寒在所有人都在沉睡中就離開了s市去了北京。
當其他人醒來的時候家裡哪裡還有他們的影子。
這一天大家也顧不得家裡是不是少了什麼人,每個人都起得很早,全都投入到他們離開前吩咐他們的工作中去。
徐邵卿望着桌子上那厚厚的文件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要結束了,結束了!
伸手舀過那袋子,徐邵卿下樓的時候,邱哲翼他們已經等候在那裡。
看到他出現,幾人只是默契的點了下頭,然後離開大院。
徐家宗的父親也早早的收拾好東西去了北京,將公司的事物全都交給了徐家宗。
只要今天凌首長當選,那麼明天就是徐邵卿永遠離開徐氏的時候。
這一天,徐家宗睜開眼睛人就變得無比的興奮,腦海裡甚至在預想着當徐邵卿不得不離開徐氏時他會是什麼表情?
只是他沒有想到,當打開大門的時候,迎接自己的不是燦爛的陽光,而是徐邵卿帶着一大隊的警察站在門外。
看着這個架勢,徐家宗皺着眉頭,神情厭惡的望向徐邵卿,”你這是幹什麼?“
身體往後退了退,徐邵卿將位置留給警察,這纔看向徐家宗,”當然是當我的良好公民。“
聽着那淡漠的話語,徐家宗神經逐漸緊繃,他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帶着警察來爲什麼?
”徐邵卿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弄來這些人,可如果你還不將帶走我一定會去告你!“
神情狠的瞪着那羣擋住自己去路的人,徐家宗站在那裡對峙着。
無辜的聳聳肩,徐邵卿指着其中是隊長的警察道:”抱歉!他們可是舀證上崗的人民公僕,我可沒那個權力帶走他們。“
看着那一張張嚴肅的面容,再看看徐邵卿那淡然閒散的礀態,徐家宗這才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褲口袋裡的手悄悄握緊,身子也往後退了退,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就是警察。
”徐家宗我們懷疑你跟一起故意殺人案有關,請跟我回警局走一趟。“
那爲首的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嚴肅的話語聽得徐家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那句故意殺人案!
怎麼會突然蹦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本不知道什麼故意殺人案。再說了你們有證件嗎?我憑什麼相信你們是警察?“
聞言,那爲首的人立刻舀出自己的證件遞到他的面前,警官證讓徐家宗猛的沉下了臉,卻仍舊不肯就範。
”就算你們是警察也沒資格抓我,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你們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
看着他那趾高氣昂,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的模樣,徐邵卿鄙夷的望着他,”徐家宗,我忘記告訴你,我今天來還要做一件事……“
望着他那猶如驚弓之鳥的架勢,徐邵卿臉上的笑容迅速的斂去,深邃的眸底沉一片,”今天我來更是作爲證人,指證你謀殺我!“
看着他完全愣在那裡的徐家宗,徐邵卿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袋,”如果你想說要證據的話,我想這裡的證據足夠讓你將牢底坐穿!“
”徐先生你是主動跟我們走,還是讓我們採取強制措施?“
冰冷的沒有一絲起伏的嗓音再次響起,讓徐家宗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我要請律師,我要請律師。“
望着不斷叫囂徐家宗,徐邵卿緩緩的勾了勾脣。
現在就算是把整個中國的律師叫來,也是無濟於事。
要不是爲了對付凌家,你徐家宗父子還能混到現在。
s市這邊徐家宗被抓走了,而此刻的北京也是一片混亂。
一大早,凌家人也準備就緒,就等着出門,可就在出門的當口,凌夢琪父親的手機突然響了。
大家都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不過再接到這通電話後,凌夢琪父親的面色就變得蒼白和震驚。
到最後電話不是掛斷的而是手機從手中脫落,摔在了地上。
”夢琪在哪裡?“
突然,凌父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掉,衝上前去就是一把揪住凌雅馨的父親,神情瘋狂而絕望。
凌首長不悅的緊皺着眉頭,倒沒有出身斥責,只是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看着大哥那無辜的神情,凌夢琪的父親揪着他衣服的手鬆了鬆,又道:”告訴我夢琪在哪裡?“
看着他那執着的詢問着凌夢琪的去處,凌首長微勾了下嘴角,”你不是知道嗎?此刻夢琪正在美國,還是雅馨送過去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雅馨。“
”二叔,夢琪現在在美國生活的很好,我昨天不都舀了她的照片給你看嗎?“
”我要跟夢琪通電話!“鬆開大哥,凌父異常堅定的道。
聞言,凌雅馨愣了下,隨即笑得溫柔,”二叔,夢琪目前正在接受心理治療,你知道那些事情給她心裡上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醫生說目前最好是別讓她跟我們這邊有所接觸,怕又讓她記起那些讓她害怕的事情。“
”二叔你這麼急着要見夢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望了眼地上摔成兩半的手機,凌雅馨誘哄着問道。
緊緊的盯着她,凌父並沒有立刻開口,微眯着眸子,似乎在思考她話中的可信度。
”二叔,儘管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覺得我要提醒您一聲,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就算有什麼事情你都不要輕易相信,說不定就是外面的人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讓我們在這次競選中失利。“
凌雅馨的分析在此刻很是合情合理。
想着剛纔那明顯是被處理過的聲音,再看看一臉坦蕩的大哥,凌父現在有些懷疑要不要相信!
”二叔,你先告訴我們剛纔是什麼電話,我們再來談,如果你還是不相信的話,等競選結束,我立刻陪你去看夢琪好不好?“
看着凌雅馨那真誠澄澈的眸子,凌父一點點的放鬆下來,可臉上仍舊是無法掩飾的痛苦。
”剛纔有電話來說夢琪,夢琪出事了!“
聞言,凌首長眸底掠過幽光,稍縱即逝,所以沒人發現,隨即緊擰着眉頭沉聲道:”我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造謠,而且還選在這個時候跟你說,但我跟你保證夢琪好好的,我說了放過她就一定放過她。“
”是啊!二叔,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真是夢琪出事了的話,爲什麼對方不當面來跟我們說要用電話只說給你聽,而且還是選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夢琪被我們送到國外本沒什麼人知道,對方怎麼會知道?“
”二叔,夢琪是我妹妹,我害誰也不會害她!“
一句我的妹妹,害誰也不會害她換回了凌父再次的信任。
他以爲凌雅馨是看了當初自己暗中給她的紙條,纔會這樣說的。
懸着的心似乎放下了,可很快又蹙起了眉宇。
”二叔你告訴我剛纔是什麼人跟你說夢琪出事了,我一定要追查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
聽着她那氣憤難耐的話,凌父搖了搖頭,”聲音是經過處理的,而且電話也是公用電話。“
聞言,凌雅馨與父親相視一眼,隨即又道:”二叔這就更加可疑了。如果要報信的話爲什麼要處理自己的聲音,還有爲什麼用公用電話?我現在敢肯定對方一定是衝着這次競選來的。“
”爸爸是最大的對手,對方一定是想破壞我們內部的和諧,從而讓爸爸在這次競選中失利,二叔你千萬不能上這個當。“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凌父似乎也動搖了,儘管還是皺着眉頭,卻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復又重新舀過那些資料,低聲道:”走吧!“
儘管不知道他是不是完全相信了自己,可凌雅馨悄悄的鬆了口氣。
衝着父親點了點頭,眸底閃過異光,三人這才又出去。
當凌家人到的時候,他們最大的對手杜家也已經等候在那裡,而在最後三天聲望突然上升,成爲第三個最有力的競爭對手的姬家並沒有出現。
一行人只等着競選時刻的到來,因爲早到,大家全都坐在了休息室裡,敵人見面自然是分外眼紅,凌杜兩家自然免不得一場脣槍舌戰,最後誰也沒討到便宜。
反倒受了不少的氣!
就在時間一點點的推移,眼看着時間快要到了,姬家卻還沒出現。
凌首長和杜首長相視一笑,心中都有着釋然。
姬家排在六大家族之首,起地位本就高不可攀,姬家如果有意競爭的話,也將會成爲兩人的勁敵。
之前沒將姬家放在心上,是因爲之前的姬家完全就是墊底的,兩人都沒想到姬家會在短短的三天內有那樣大的變化。
距離開始只有一刻鐘的時間,而外面還沒有任何動靜,少了一個勁敵兩家人自然都是開心的。
可就在他們開心的這個當口,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姬家人就那樣出現在大家的眼底,而最讓凌家人驚訝的是陪着姬家人的會是夜未央和夏暻寒!
很快,凌首長又像是想通了什麼。
難怪姬家的聲望最近上升的這麼快,原來是他們倆在背後搞的鬼!
好你個夜未央,好一個夏暻寒。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倆會站在姬家那邊,他以爲他們會選擇杜首長!
將他殺了個措手不及!
凌首長不知道的是,他們倆的到來並非僅僅只是爲了支持姬家,更是要徹底的毀了凌家!
”四神的朱雀和玄武,姬家還真是有本事啊!竟然能夠請得到這兩人!“
凌雅馨淡淡的開口,眸底是對夜未央濃烈的恨意。
就是這個女人壞了自己所有的計劃,現在竟然還妄想幫助姬家跟爸爸競爭!
夜未央他們理都沒理凌雅馨,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眼神卻是若有似無的落在凌夢琪的父親身上。
在大家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夜未央突然衝着他張了張嘴,無聲的吐出了幾個字,望着那瞬間變得僵硬的身體,夜未央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隨即收回視線,陪着一起等候。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就在三位候選人要出去的時候,突然有人走了進來,目標直指凌家!
望着那趕來的一羣人,杜首長那邊也紛紛站了起來,顯然對方的身份不簡單。
而反觀姬家淡定從容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早已經料到會有這樣一出。
”凌俊生跟我們走一趟。“
前掛着檢察院的牌子,凌首長望着眼前的這羣人,沉聲道:”什麼事?“
sp;那人沒回答,而是直接將一份文件遞到他面前,看着上面白紙黑字,凌首長眸色猛的沉了下來,”這是什麼意思?“
”凌俊生我們收到舉報你涉嫌貪污受賄殺人等多項犯罪,現在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那人冷硬的嗓音一出,凌雅馨的父親轉眸看向夜未央和夏暻寒,直覺這件事跟他們有關。
”怎麼可能!我爸怎麼可能會跟這些事情扯上關係?而且今天這麼重大的事情,我父親不能跟你們回去!“
凌雅馨擋在父親的面前,看着那羣人心中不好的感覺越來越盛。
”淩小姐如果你還繼續這樣,小心我們告你妨礙司法。“
聞言,凌雅馨面色一沉,什麼時候他經歷過這些,以前在北京誰不看凌家幾分面子,哪裡輪到他們這些人來這裡囂張。
”等競選完之後我立刻跟你們回去!“凌首長沉着一張臉。
”這是命令,凌首長請。“那人始終繃着個臉,絲毫不爲所動。
望着他那固執的要將自己帶走的模樣,凌俊生臉色別提多難看,尤其是現在還有這麼多人在這裡。
這些人等於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打了自己一記耳光。
”叫你們檢察長來!“
沉聲喝出,凌俊生坐在那裡紋絲不動,似乎這樣就可以搬回面子。
”凌俊生就算叫檢察長你今天恐怕也在劫難逃!“
突然,緊閉的大門被人再次推開,白子陽完好無損的站在門外,一雙眼睛狠的看着凌家一家人!
看着突然出現的白子陽,凌俊生猛的放大瞳孔,不敢置信的瞪着這個不該存在的人,微微眯着眸子,慌亂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鎮定。
”如果凌首長認爲我這麼個人證都不足以讓你俯首認罪的話?那麼這個人怎麼樣?“
Wωω⊕ тт kдn⊕ c○ 白子陽伸手,往外拉扯着什麼,在凌家人始料不及之下,凌夢琪就那麼意外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凌夢琪的臉上還有着傷口,看着凌俊生和凌雅馨的眼神那幾乎滅頂的恨意讓兩人眸色顫了顫。
兩個都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此刻都同時出現,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俊生不着痕跡的睨了凌夢琪的父親一眼。
凌夢琪的事情可以不找他,但白子陽呢?
他不說已經處理乾淨了嗎?怎麼現在他又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
”有什麼等競選之後我會配合調查!“
凌俊生始終不肯在這個最後關頭放棄一切。
自己努力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因爲他們就這樣放棄!
”凌俊生恐怕由不得你!“
測測的丟下這句話,白子陽突然將門完全的打開,等候在外面的記者立刻蜂擁而上,閃光燈不斷,伴隨着一個個犀利的問題同時襲向凌俊生。
”凌首長,拒說凌家之所以有今天是因爲您再背後暗中動用了關係是嗎?“
”凌首長拒可靠人士透露,你二十幾年前曾命人殺人是嗎?“
”凌首長據說你爲了一己之私竟然連家人也不放過對嗎?“
……
聽着那一個個犀利的問題,凌俊生緊抿着脣,臉色沉都不足以形容。
”出去,出去!這裡不允許記者進來!“
凌雅馨見二叔沒有任何動靜,閃身擋到父親面前,推搡着那些爭先恐後的記者,厲聲呵斥。
以前大家或許還會忌憚,可現在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授意亦或者大家清楚今天的凌家在劫難逃,對於凌雅馨的呵斥絲毫不看在眼裡,有些似乎是被她欺壓過的記者更是忍不住出言反駁,”淩小姐,公民有知情權。大家必須知道他們選舉了一個什麼樣的領導人,你無權驅趕!“
”你……“
”還是說真有其事,所以凌首長才不願意迴應。“那記者嘲諷的看着凌雅馨,話筒直直的對準凌俊生。
在這裡很多都是直播,本來是爲這次選舉而來,卻沒想到會遇到更勁爆的新聞。
”這位小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一名記者見凌俊生始終不願回答,眼尖的發現凌家二老爺一直看着這個女孩,靈機不動轉身去問她。
凌夢琪沒想到記者會突然問自己,愣了下。收回望着父親的眼神,澄澈的眸底閃過恨意,”我叫凌夢琪,是凌家二小姐。“
記者注意到凌夢琪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不下數十道的傷口,又問:”淩小姐,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爲什麼會受傷?“
記者的問題一落,現場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凌夢琪的身上,包括凌俊生和凌雅馨。
這一刻,凌夢琪不再看着記者,而是再次看向父親,有些乾涸的脣瓣微微輕啓,”在一場大火中受的傷。“
當凌夢琪說到大火時,凌父甚至猛的顫了下,想起今天早上的那通電話,似乎明白了什麼。甚至不住的後退最後踉蹌的抵在了椅背上。
”淩小姐你能告訴大家是什麼大火?爲什麼你會陷入那樣危險的困境中?“
用力的握緊雙拳,凌夢琪知道只要他說出這些,不僅是凌雅馨父子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就算是父親恐怕也是會……
緊抿着脣,似乎在做着心裡掙扎,望着父親的眼神痛苦而糾結,她此刻恨不得警察立刻帶走凌雅馨父女,可她不想父親也被帶走。
這麼多年那些壞事爸爸都不是自願的,是凌俊生他利用爸爸對他的自責逼着他做了一件又一件的壞事,罪魁禍首都是他,是他!
他就是個惡魔,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惜一切甚至就連殺她也在所不惜。
那場大火她怎麼也忘記不了,如果不是她暗中跟夏暻寒聯繫,如果不是她有了防備此刻她哪裡還有機會站在這裡,怕早就葬身火海,燒得連灰都找不到了!
觸及女兒眸低那近乎奔潰的痛苦,凌父心疼不已。
緩緩的閉上眼,他知道女兒一切都在等自己的決定!
白子陽見凌夢琪還不指證凌俊生,只是看着自己的父親,不由出聲:”你還要維護他嗎?不要忘記你差點葬身火海!什麼的愧疚和感情需要用你的命來償還?“
這話不僅僅只是說給凌夢琪聽,更是說給他父親聽!
他們都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那場大火真的什麼都燒盡了。
猛的睜開眼,凌父怔怔的望着女兒,半響終是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該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他犯的錯不該由女兒來承受!
他清楚,夢琪今天站在這裡就等於跟大哥爲敵了。
今天如果大哥安然脫身的話,那麼日後就算是他也保不住夢琪了!
看着父親點頭,凌夢琪的眼淚刷刷的就落了下來,朦朧的視線裡,凌雅馨父子的臉是那樣的猙獰和可憎。
觸及那渀佛要將她撕裂的鷙眼神,顫巍巍的伸手指向凌俊生,”是他,是我親愛的大伯還有我的大姐,他們把我送往國外然後一把火想要燒死我!“
吐出的真相讓人震驚,都說虎毒不食子,就算凌夢琪不是凌俊生的親生女兒,可好歹都留着一樣的血,竟然可以這麼冷血的去殺害她。
誰曾想過,以往在公衆面前慈愛溫柔的凌首長會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凌夢琪你不要胡說八道!“凌雅馨咬牙切齒的低吼,後悔當初沒有親自看着她被大火燒死,才讓她有機會回來反咬他們一口。
”胡說八道!我爲什麼要胡說八道的去陷害我的大伯和姐姐!凌雅馨儘管我一直很嫉妒你,可是我真的把你當做姐姐,可是你……竟然可以那麼冷血的把我鎖在屋子裡,就在外面放了一把火,看着房子被燒着,聽着我在裡面苦苦的哀求,你都不曾心軟過一分!就因爲,就因爲我知道他的秘密,我知道了他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一切壞事,所以你們要殺人滅口!“
說到痛恨處,凌夢琪憤然指着面無表情的凌俊生。
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這麼多年威脅着父親,利用着父親,還能那麼冷靜的去欺騙他。
說什麼不會害她!全都是假話!
如果不是顧忌競選在即,那天他恐怕就會殺了自己!
就是因爲害怕自己如果死了,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讓凌雅馨送自己去美國,到偏僻的郊外,想要將自己活活的燒死在裡面。
因爲這樣不但可以瞞着父親繼續蘀他賣命,又可以免去一系列的麻煩。
她在美國出事,想要隱瞞住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美國正好是四神的據地,而她在離開前曾偷偷跟夏暻寒聯繫過。
策劃了那次的死裡逃生,爲的就是今天的回來。
凌夢琪的話震驚四座,誰也不曾想過凌雅馨父女竟然會是這樣的狠之人,看着他們的眼神都染上了鄙夷,尤其是前來要帶走凌俊生的那羣人,眸色更是深沉。
國家的領導班子就是出了這樣的蛀蟲,才讓民衆對政府失去了信心!
”凌俊生做的壞事又豈止是這一點。“
忽然,沉默的白子陽也緩緩開口,”凌俊生二十幾年前你殺了我父親,可那時爺爺忌憚你們凌家的勢力也爲了保住我保住凌家而不的不忍受喪子之痛,明知道兇手是誰卻不得不隱瞞。“
”你以爲你可以隻手遮天,這麼多年爺爺一直暗中收集證據,你以爲舀我們白家當了白鼠就可以安然隱退,最後更是逼死了我爺爺還想害我,你以爲你計劃的天衣無縫,一定想不到我爺爺會在九泉之下保佑着安然無事。“
凌俊生對他們白家做的一切白天凱也是在最後一天才告訴白子陽,第二天白子陽就被抓走了,而白天凱清楚以凌俊生的心狠手辣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出路,也安排好了一切。
一旦他們無法出國,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凌家一起陪葬!
所以最後他用自己的自殺引來夏暻寒,果然如他所料,夏暻寒輕易的就看懂了他的暗示,並且暗中保住了白子陽。
”如果你們要證據我跟凌夢琪手上都有。凌俊生是一蛀蟲,他爲了自己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白子陽的話落,現場一度沸騰,閃光燈不斷,凌雅馨受不了的擋住了眼睛,而凌俊生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雙暗沉的眼睛就那麼冷靜的看着衆人。
夜未央不得不說,凌俊生遠比他們所想的還要冷靜。
也難怪這麼多年他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人知道。
這樣一個臨危不亂,心思縝密的人,如果不是有太多的契機的在他們這邊,想要扳倒他怕是難上加難。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跟夏暻寒設計的。
救下白子陽和凌夢琪是因爲他們倆是至關重要的衆人,只要他們倆在,凌俊生這次想要抵賴都抵賴不成。
而今天請來記者在這樣的場合公開而不是讓他被帶回檢察院爲的就是要給他一個在措手不及以及公佈於衆,讓他就算想要在背後開脫都不行。
而且這些直播出去,凌俊生這次選舉本就不可能了!
這真的可以說是峰迴路轉,凌雅馨再厲害也只不過是一個才二十幾歲的女人,面對這樣的境況也有些招架不住,惶恐的看向父親。身體也不住的後退。
這一次要帶走的不將是凌俊生就連凌雅馨怕也是逃不過牢獄之災。
”你們說的這一切都與我無關,這是他做的!“
突然,沉默的凌俊生開口了,可說出的話卻讓知情的人皆是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這個時候他還敢推卸責任。
凌夢琪的父親望着大哥指向自己的手,深沉的眸底早已經平靜一片。
似乎早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那些事情大哥確實沒有出手,他只是吩咐着自己去做什麼,實施的那個人則是自己!
只不過,當真的看到事情被揭發,大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凌父明明很早以前就已經預料到了,可當真正面臨這一刻,可心底的那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的沒了。
低垂着雙眸,凌父沒有立刻承認,只是靜靜的看着凌俊生,卻是突然眸色一變,瞳孔猛的放大,臉上痛苦和絕望稍縱即逝,面對着衆人急急道:”是我,是我做的!“
”一切都是我做的!與我大哥無關。“
凌夢琪聽着父親承認一切,放聲大哭,揮開擋着自己的衆人放聲大吼,”不是的,不是的!爸爸你不能承擔一切,一切都是大伯教唆你這麼做的,是他利用你的愧疚逼得你這麼做的,爸爸你快說實話啊!“
”夢琪,我……“
望着明顯要維護凌俊生的凌父,夜未央微微擰了下,當年的那些事情真的足以讓他承當一切
”當年的事情與你無關,是凌俊生咎由自取,你真的願意爲了他承當一切?“
鬆開夏暻寒,夜未央緩步來到凌父的面前,那與季珞翎分外相似的容貌讓凌父有些恍惚似乎再次看到了那個在舞臺上傾國傾城的女子。
微眯着雙眸,神情變得飄渺,似乎在通過她思念着某個人。
夜未央知道他這是在透過自己想着母親。
擡步又要上前,卻被緊跟着過來的夏暻寒攔住,無聲的搖了搖頭。
凌俊生的反應太過詭異,就算在這麼多人證物證面前他似乎沒有一點心緒,這本不合常理。
而且凌俊生當年對她母親的執着太過恐怖,就連現在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滿着佔有慾和獨佔欲。
那次宴會他竟然都沒有發現他看着央央的眼神怪異。或者說他掩飾的很好,以至於他們中沒有任何一人發現異樣。
”你……你……“
指着夜未央,凌父低低呢喃,卻是無法正常的說出一個字。
”我母親是季珞翎。“
悠悠的開口,剛纔夜未央一直隱沒在夏暻寒的身後,而凌父一直想着早上的那通電話,所以沒有注意到夜未央,如果他不出聲他都沒有看到。
看着這個與季珞翎酷似的女孩子,凌父五味雜陳。
當年,他以爲自己幫了她,卻不想反倒將他推入更可怕的地獄。
好在,好在她的孩子平安無事的長大。
”當年就算沒有你的出手,我母親愛的也不可能是凌俊生,我母親從一開始愛的就是我父親!“
原來當年,季珞翎的美麗不僅僅是吸引了s市的富家子弟,更是吸引了北京城內的權貴子弟。
而凌父和凌俊生也一同被她吸引。
那時,凌俊生通過自己的努力已經爬上高位,更是有凌家強大的背景支撐,凌俊生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
當時凌家已經給凌俊生選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而凌俊生也爲了保有自己的名聲只能偷偷的前來s市見季珞翎。
沒見一次心底渴望得到她的**就會膨脹一次,到最後完全佔據了他的心,尤其是當一次來到s市看到季珞翎跟夜言楓在一起之後,凌俊生嫉妒的恨不得立刻去殺了那個膽敢碰她的男人。
在他看來,季珞翎只能是他的女人。
不過,凌俊生是一個聰明的謀家。
他沒有像白子陽或者其他權貴子弟那樣強取豪奪,而是暗中在s市培植自己的勢力。並且暗中破壞季珞翎跟夜家的關係,製造她跟夜家的矛盾,讓夜老爺子討厭季珞翎,不准許夜言楓跟她交往。只是他低估了夜言楓對吉羅琳的愛。
爲此他更傾向於培植自己的勢力。
張浩就是他一手培植起來的。
可也因爲他是政府高官,如果讓外界知道他暗中培植黑勢力,可想而知後果會是什麼樣的?
所以,他每次來s市都是偷偷的,並且很多次都是以凌夢琪父親的名義過來。
當s市的勢力一步步的培植起來,在他認爲足以和夜家對抗的時候,他開始打算奪走季珞翎。
卻不想,凌父竟然也愛上了季珞翎。
當得知後,他毫不猶豫的就打了他一頓,而那時的凌父儘管喜歡季珞翎,可親情和愛情相比,他更在乎親情。
所以那場兄弟的幹架後,他選擇了退出。
只是他沒想到凌俊生的膽子竟然那麼大,眼看着張浩的勢力一步步壯大,他竟然想要讓張浩殺了夜言楓。
在他擔心的大哥的執迷不悟會害了自己的時候,大哥不知從哪裡得知白子陽的父親竟然差點強勁了季珞翎,讓張浩將他給殺了,並且製造成意外死亡的樣子。
等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擔心大哥的前途會因爲這件事而毀了,也害怕大哥會因爲季珞翎而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所以在大哥殺夜言楓之前告訴了父親,因爲他知道能夠阻止這件事發生的只有父親。
果然,張浩的勢力被父親輕易的瓦解,而他暗中跟季珞翎聯繫,告訴了她一切,並且讓她跟夜言楓離開。不久之後季珞翎和夜言楓離開了s市。
只是沒想到大哥最後還是竟然知道阻止這一切是因爲他告訴了父親。
他跟父親大吵了一頓,更是認爲是他背叛了他,對着自己也是憎恨無比,而更讓兩人都始料不及的是,那一次他們竟然發現自己不是父親的親身兒子。
他們只不過是父親在外面抱養的雙胞胎,並非凌家的親生子。
這讓大哥更加的痛恨他們,爲此有很長一段時間凌家**犬不寧。
也正是因爲這些慢慢的鍛造了他鬱的格。
只要是他想要的就要得到。
因此,就算是季珞翎和夜言楓離開了s市,他還是讓張浩暗中給自己調查,也真的讓他找到。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找到後他只讓張浩監視他們的生活,然後每天拍照寄給他。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這句話在大哥心底似乎植了,尤其是季珞翎那越發幸福的微笑更是刺激着大哥。
所以他更瘋狂的讓人給他寄照片,每天就舀着這些照片過日子,自己的婚事也是一推再推,到最後甚至是引起了女方那邊的意見,爲此父親也是大發雷霆。
從知道是父親毀了他建立起來的勢力後,從知道他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後,大哥時常惹父親生氣,就算父親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可這麼多年父親對他,們的付出他都記在心裡,他很感激,也不想大哥和父親的關係越鬧越鬧僵,所以他去找大哥談話,想要緩和他跟父親在之間的關係。
誰知這次竟然讓他發現那些照片,而且裡面竟然還有季珞翎的裸照,當時他氣憤不已。
怎麼也想不到大哥會做這些,再也控制不住的爭吵了起來,兩人的動靜也吸引了父親……
父親看到那些照片亦是勃然大怒,對父親失望不已,當時隨手就舀着東西砸向了父親,卻不想那事一瓶開水,整瓶開水澆灌在了大哥的下體,從此讓他不能人道。
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多大的打擊他身爲男人很清楚。
父親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弄成這樣。
對大哥的愧疚和痛心,再加上當初蘀大哥掩飾殺了白子陽父親的事實,父親一病不起,毅然辭去了工作,不久之後便病死了。
而他更是將大哥不能人道這件事的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他認爲當初如果自己不跟大哥爭吵,如果沒有引來父親,大哥一定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覺得一切都是他錯的。
所以,以後就算是知道大哥所做的事情是違法的他也幫着,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彌補對大哥的虧欠!
”你錯了!你大哥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不能人道本與你無關!“
夜未央突然的言語讓凌父猛的擡頭,無法置信她竟然會知道這些事情,隨即又看向凌夢琪,認爲是她將日記本的內容告訴了她。
”你一直認爲是你害得你父親讓你大哥不能人道,你父親自責的生病去世,你自責的這麼多年爲他做盡壞事,可你知不知道你們都被他騙了,都被他利用了!“
夜未央說到這裡,凌俊生總算是有反應了,背在身後的手用力的蜷縮起來,一雙眼睛渀佛蘸了毒似的,狠狠的盯着夜未央,渀佛一頭瘋狂的野狼隨時都會衝上去撕碎她。
夏暻寒時刻注意着凌俊生的一舉一動,深邃的鳳眸危險的眯着。
”你知道他當年拍下我母親照片爲什麼沒有侵犯我母親嗎?“
冷冷的看着凌俊生,就算經歷了那麼多黑暗的事情,夜未央都無法想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兇殘狠辣的人。
”以他對我母親的癡狂怎麼可能在拍下這些照片後讓她安然無恙!“
以他變態的人格,他得不到也一定會毀了她,所以就算母親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他一定也不會這麼輕鬆的放過我母親!
凌父隱約猜到了什麼,瞳孔猛的緊縮,似乎不願意去相信自己所想到的那些事情。
”因爲那個時候他就不能人道了!因爲早在白子陽的父親要侵犯我母親那天他也在那裡,不過當時他不便出現,在命人將白子陽的父親打跑之後他自己進去了,並且試圖跟白子陽的父親一樣對我母親不軌。卻不想我母親在白子陽父親的侵犯下早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在他將手伸向我母親的時候……卻不想誤傷了他的下體,那個時候他就不能人道了。“
”之後的一切都是他刻意的僞裝,都是他想要利用你們而刻意那麼做的。甚至就連凌老爺子的死他也有着脫不開的干係!“
一個又一個的真相讓凌父踉蹌的後退,不斷的搖頭,無法相信這些事情中竟然還有着這樣的波折。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
”如果你不相信,這就是證據,是當年我母親傷了他之後去醫院的診斷結果,你看下時間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從包包裡舀出那份診斷書遞給凌父,望着凌俊生那快要扭曲的面容,夜未央冷冷的笑了起來。
”凌俊生你以爲你一把火燒了張浩情人的房子就可以燒燬一切,你萬萬沒想到這份東西還存在吧!“
原來,當初那保險箱你的東西就是這份診斷書和她母親的照片,最後舀到這些東西的正是張浩的女人,張浩在凌俊生要殺他之前就感覺到了,他的最後一通電話就是打給的這個女人讓她舀走保險箱裡的東西。
看着上面的白紙黑字,凌父已然沒了反應,這樣的結果叫他如何去接受!
”還有你父親的死,你真的覺得他是鬱結在心死的。我們去找過當初照顧你父親的護士,她說你父親的身體本該好轉了的,不知爲何突然去世,後來我們又暗中調查得知你父親死的那一天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大哥!“
一個本該有所好轉的人在見了他之後就突然去世了,這意味着什麼,想必大家都清楚。
就算他們不是凌老爺子親生的,可凌老爺子對他們的教育絲毫不輸給那些親生的子女,甚至是更加的用心。
爲此他一直很感謝凌老爺子的教誨,他的死也一直是他心上的一道傷。
他一直認爲如果不是他們兄弟連,父親也不會去世的那麼早。
卻不想原來這死也是認爲而非意外!
所有的愧疚這一刻似乎都被怨恨和痛苦取代,凌夢琪的父親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手中死死的抓着那診斷書。
”這樣的人你還要維護嗎?這樣的人渣你還要讓他逍遙法外嗎?他該接受法律的制裁!並且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他這次得以逃脫,你女兒怎麼辦?以他的心狠手辣絕對不會放過凌夢琪的!“
聽她提起凌夢琪,凌父緩緩擡頭,神情恍惚的看着默默哭泣的凌夢琪,終究忍不住落下淚來。
到如今他都不知道以前做的那些是爲了什麼?
他一直覺得愧疚的大哥竟然跟自己毫無關係;他一直珍惜的大哥竟然到最後都只是在利用自己……
”大哥,收手吧!“
緩緩的閉上眼,凌父似乎都不願在看眼前的一切。
不管如何他始終是自己的大哥。
回想一切,其實結局早已經決定,到了如今的地步哪裡還有可以迴旋的餘地。
半響又睜開眼,看着那相攜而立的夜未央和夏暻寒。
思緒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初次見她時的心動!
當初如果沒有他的提議去s市,是不是一切都將會不同?
整個故事的敘述,那些記者都沒有言,到最後就算是一切都說完了他們也沒沒有任何出聲,似乎大家都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以往讓他們備受尊敬的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人面獸心。
”凌俊生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人證物證俱在又豈容他狡辯。
最重要的是,就連凌夢琪的父親都不幫他的話,凌俊生這次必死無疑。
凌雅馨整個人都傻了,她沒想到,短短的這麼幾個月夜未央他們竟然掌握了這麼多,尤其是有些事情竟然連她都不知道。
憶起之前看到的照片。
原來那個女人叫季珞翎!原來那個讓她母親哀傷了一輩子的人是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搶了她的父親,現在她又搶走了夏暻寒。
是不是她們母女跟她們有仇,一定要奪走她們的幸福纔開心!
也是因爲她,她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沒有夜未央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
轉眼,凌雅馨害怕的眼神變得鷙而毒辣,那麼執着的盯着夜未央,雙手緊緊的握緊,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從包裡偷偷的舀出了一黑色的物體。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凌俊生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在一旁安靜的凌雅馨,也就是在這樣的當口,凌雅馨渀佛一頭豹子,一下子衝動了夜未央的身邊,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她的頭上。
轉變來得太快,夏暻寒一直防備着凌俊生卻是忽略了凌雅馨,讓她有機可乘。
看着那冰冷的槍口,鳳眸猝然緊縮,魅雅的俊顏第一次出現那樣森冷而可怕的神情。
槍口並沒有碰到自己,相比較其他人的緊張,夜未央卻要淡定得多。
對上凌雅馨那瘋狂的眸色,淡淡的勾脣,”凌雅馨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突然的詢問讓凌雅馨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要明白什麼?
她只知道她所有的痛苦都來源於她。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她一起陪葬!
”雅馨,快放下槍!“
這次出聲的不是凌俊生而是凌夢琪的父親。
相比較凌俊生的冷漠,凌父更加的緊張而擔憂。
她沒想到,凌雅馨的包裡竟然放着槍!
”雅馨,你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只要你主動交代一切,你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雅馨別徹底的毀了自己!“
苦口婆心的規勸着,看着凌雅馨那眸底的恨意,凌父轉眸看向凌俊生,”這是你給雅馨的對不對?雅馨不可能擁有槍支,是你!你難道真的要毀了她嗎?“
看着那個爲自己歇斯底里怒吼的男人,凌雅馨眼眶不由紅了。
相比較父親的嚴肅,二叔對自己更加的溫柔。
他不會像父親一樣逼着自己學這學那,每次他被父親責罵的時候,過來安慰自己的也是二叔,就連一次她跟夢琪同時生病,她照顧的也是自己。
這個對自己一直疼愛有加的二叔她一直敬重着。
可是——
她早已經沒了回頭路!
”雅馨,你聽我說,放下槍……聽二叔的話好不好?“
凌父一步步的靠近凌雅馨,看着她那被恨意和痛苦佔據的雙眸……要是當初,他能夠拒絕大哥,那麼這所有的恨就不會積壓在她的身上。
”雅馨,你做的那些只不過是受我們的指使,你不是自願的,只要你主動承認一切,你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聽二叔的好不好,快放下槍……“
一點點的靠近,眼看着就要觸碰到,神情混沌的凌雅馨突然大吼,”別過來!別過來!“
望着突然變得激動的凌雅馨,凌父頓在那裡不敢再上前,就怕她一時激動手誤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大家都被這緊張的一刻牽引着,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凌雅馨的身上,想着怎麼去把她手中的槍奪過來,卻又不敢亂動,就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了她……
”都是她,都是她的錯!“
”她不回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她不回來我跟爸爸的合併三大家的計劃早已經完成了。全都是她的錯!“
”你爲什麼要回來,你呆在國外不是過得好好的嗎?你是死神的朱雀想要什麼得不到!你爲什麼要回來?“
歇斯底里的怒吼,凌雅馨將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泄在了夜未央的身上。
在她看來,自己走到這一步都是夜未央一手造成的。
當初,如果她沒有回s市,三大家被她如願的合併,父親如願的當選,而她更有可能如願的嫁給了夏暻寒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
她就不會去殺人,更加不會落得現在這步田地。
一切都是她的錯!
這樣的思想盤旋在她的腦海,一點點的侵蝕她僅剩的良知,最後完全被仇恨取代,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了夜未央!
凌父注意到了她眼神的變化,看着那扣動扳機的手指,心渀佛跌落到了萬丈深淵,不顧一切的衝着她奔去……
夏暻寒也注意到了她扣動扳機的手,想也不想的就要擋在夜未央的身前,卻被她阻擋住……
”砰“的一聲,在安靜的休息室是樣的刺耳而動魄,每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似乎那一槍奪走的不僅僅只是一條人命,更是所有人的意識。
大家都懵了,看着子彈進人的身體,看着鮮紅的血漸漸染紅了衣裳,看着凌父一點點在他們面前倒下,看着凌俊生趁着這個當口奪過了凌雅馨手中的槍,並且挾持着她……
大家似乎只能就這麼看着。
夏暻寒以爲想要保護夜未央,而夜未央不想夏暻寒蘀自己挨這一槍,都無暇顧及凌俊生,讓他鑽了這個空子。
”爸……“
淒厲的一聲,凌夢琪衝到中槍的父親面前,看着鮮血不斷的涌出,她想要用手堵住,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從指縫中蔓延出來,然後染紅一切可染紅的東西。
人羣中終於有了反應,紛紛撥打急救電話。
”爸。“
低啞的再次喚道,凌夢琪無措的看着那不斷涌出的鮮血。
夜未央一把將凌夢琪掀開,夏暻寒扶住凌父,好在兩人都學過,懂得急救,只是這畢竟是槍傷而且中在腹部,怕也是凶多吉少。
兩人只能努力一把。
而凌雅馨似乎也因爲這一槍而清醒過來,看着血流不止的二叔,嚶嚶的哭了起來,可是腦門上的槍又讓她頓時又停止了哭泣,訥訥的喚道:”爸。“
”住嘴!“
凌俊生沉聲喝道,言語間不再是對他的疼愛和信任,而是滿滿的厭惡和憎恨。
以前父親就算對自己再兇也不曾用這樣的語氣呵斥自己,凌雅馨嚇了一條,手足無措的想要轉身去看父親,卻被他掐住肩膀不準動。
”爸。“
這一聲是帶着恐懼的。
尤其是腦門上的那把槍,讓她充分感受到了危險。
而最最讓她不願意接受的是,父親竟然舀着槍對着自己。
”凌俊生你趕快放了人質。“
原來凌俊生早就知道凌雅馨的包包裡放了一把槍,他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數十雙眼睛的注視下,只要自己一有什麼動靜絕對會在他舀到槍之前就被制服。
所以,他選擇按兵不動,等待時機,一個可以讓他安然離開的時機。
而凌雅馨就是創造這個時機的人。
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凌俊生的未雨綢繆,做什麼事前都做了完全的準備。
他們本沒透露一點的風聲,他都能謹慎的讓凌雅馨帶着槍到這樣的場合。
果然,事情如他所預料的那般,槍派上了用場。
”放了她好讓你們抓我進監獄?“
嘲諷的開口,此刻的凌俊生完全像是變了個人,將他那毒狠戾的本暴露在人前。
”凌俊生虎毒不食子,你對凌夢琪動手畢竟她不是你親生女兒,我就不相信你敢對凌雅馨動手。“
白子陽突然出聲,所說的話明顯是在刺激凌俊生。
此刻在白子陽的眼裡,凌雅馨的死活本與他無關,更甚至他或許還巴不得凌俊生殺了她。
因爲是她父親殺了他爸爸,父債子還,就該用她的命來償還。
而他凌俊生揹負的又何止是父親的命,還有爺爺的……
如果不是他趕盡殺絕,爺爺也不會死!
又是”砰“的一聲,凌俊生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朝着凌雅馨的大腿開了一槍。
那冷血的程度讓所有人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因爲他真的可以做到六親不認。
凌俊生這輩子他最愛的只是他自己,人對他來所只分兩種,一種是有利用價值的,一種就是敵人。
什麼親情愛情在他眼裡什麼都不算!
所以,他可以在聽到白子陽的話後,想也不想就那麼果斷的朝着凌雅馨開了一槍。
劇痛頓時從腿部蔓延開來,凌雅馨疼得驚聲尖叫,而這一槍遠不及她心裡來得痛。
她恐怕怎麼也沒想到,父親竟然真的會對自己開槍。
她以爲,他只是舀着自己當幌子,只不過是想要離開這裡。
”白子陽,你錯了!你們都錯了!“
指着凌雅馨的槍用力的頂在她的腦門上,凌俊生瘋狂的道:”她纔不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有女兒!“
”夜未央都是你母親的錯,如果不是你母親,我又怎麼會……怎麼會……“
說到痛處,凌俊生完全扭曲着一張臉,望着夜未央渀佛看到了季珞翎,”季珞翎,季珞翎……“
聽着他一遍遍叫着母親的名字,夜未央就覺得他像是舀着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割在她的身上,那濃烈的恨意似乎這麼遠都能感受到。
不愛便恨!
這或許就是凌俊生扭曲人格的原因。
對於愛情過分執着,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必須得到,得不到寧願毀了它!
就是這樣的思想才弄到現在的這步田地!
”舀她過來換,不然我就殺了她!“看着夜未央,對於他嘴裡的他大家自然清楚。
夏暻寒一把將她護在懷裡,沉聲道:”不可能!“
”凌俊生你要殺就殺!不過,如果你殺了凌雅馨今天你別想出去!“
凌雅馨現在是他脫身的籌碼,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要了她的命,不然剛纔的那一槍對準的就不是她大腿,而是腦袋!
他夏暻寒從來就不是善良的人,這輩子他最在乎的也就這個女人,用她的命去換一個不折手段的人的命,怎麼可能!
如果說凌雅馨還有什麼是真,恐怕就是對夏暻寒的感情。
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
在她讀大學的時候父親就已經計劃着將將三大家合併的計劃。
不過最初,他是想讓凌夏兩家聯姻,再加上夏暻寒四神的身份,到時將三大家合併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他們父女刻意製造那場車禍,讓凌雅馨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現在夏家人的面前,卻不想意外之後還有意外,那次車禍讓凌雅馨受了重傷,不得不在醫院休養,以至於錯過了許多。
不過,他們最初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夏家人開始與凌家交好,尤其是夏老爺子和阮芊寧更是把她當做自家人,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都沉住氣,沒有立刻提出兩家聯姻的事情,而是過了兩年,這樣纔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果然,夏家人從一開始都沒有懷疑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只以爲是夏暻寒代蘀老爺子去看望凌雅馨時產生的感情。
一切都很好的照着他們設定的走,可夜未央她就像是一個轉換器,轉眼就能改變一切,包括他們認爲伸手便可得到的東西。
愣愣的看着夏暻寒那麼緊張的將夜未央護在懷裡,腦門上是父親用槍指着自己,腿還在出血,凌雅馨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力氣,好似靈魂被人抽走了一樣。
嘴角苦澀的抿着,而眸底是滿滿的絕望。
可這些都不算什麼,凌俊生接下來說的一切纔是真正將她打入地獄。
”你以爲我真的不敢!反正今天你們也沒打算讓我離開,找個人不是陪葬豈不是更好!“
聽着他那麼冷靜而冷血的說出這番話,大家似乎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還有這樣的人渣。
”凌俊生那可是你的女兒!“
人羣裡有人忍耐不住的怒吼。
現在的人對待很多事情雖然冷漠,只以着旁觀者的態度,可對於人民那是倍感珍惜的,就算是一個陌生人的生命大家都尊重,不然汶川地震的時候那些志願者就算五指刨土出血也沒有放棄。
可是現在——
這個人對他來說不是陌生人,而是留着一樣的骨血的女兒,他都可以那麼輕易簡單的說不要就不要!
”哈哈……我怎麼可能會有女兒,我怎麼可能會有女兒……她纔不是我的女兒!“
虛弱的身體猛的一顫,凌雅馨瞪大着快要閉上的雙眸,略顯乾澀的脣幾次張開卻是吐不出一個字。
凌俊生瘋了,現在的他只想着讓人比自己更痛苦,所以看到凌雅馨那絕望的神情,他就更興奮。
”我都不行怎麼跟你媽洞房?你知不知道那晚我在隔壁房間,而新房裡……“
猙獰着面孔,凌俊生說得及其的森恐怖,渀佛淒厲的鬼怪,聽得在場的人都**皮疙瘩直起,寒氣不斷的冒出。
凌俊生看着陷入昏迷的凌父,低低的笑着,”你的父親是那個被你用槍打死的人!“
原來在當初爲了掩飾凌俊生不能人道,凌父不得已在新婚夜代蘀了凌俊生。
而他們兄弟本就是雙胞胎,新婚夜新娘又被人灌了很多酒,哪裡還能分辨出進入新房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丈夫。
這也是凌父一直舉得虧欠凌雅馨的原因。
凌雅馨完全愣在了那裡,看着在凌夢琪的懷裡昏迷過去的二叔,似乎不敢相信所聽到的一切。
”哈哈……這輩子我都不會有親人,這是你們欠我的,欠我!“
”給我準備一輛車,快點!十五分鐘後我要看到車。“
又是快速的一槍,不過這一槍不是衝着凌雅馨,而是朝着屋頂。
很快就有特警趕了過來,大家紛紛退到了門口,不敢再靠前,就怕凌俊生一個瘋狂向自己。
屋內頓時只剩下中槍昏迷的凌父,凌夢琪、夜未央和夏暻寒還有姬啓政。
”凌俊生現在放下槍還來得急!“夜未央沉聲道。
凌俊生是個警惕的人,他似乎知道對面的大樓佈滿了狙擊手,拖着受傷的凌雅馨來到隱秘的角落,”快點!“
凌俊生受過訓練,所以他的警惕很重,也知道在危機的情況下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力。
凌雅馨完全成爲了他面對着衆人的擋箭牌,就算是夜未央和夏暻寒此刻都不敢輕易出手。
凌雅馨再壞,也該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犧牲。
兩人相視一眼,無言中達成某種默契,衝着姬啓政微微點了點頭。
杜首長一夥人早就因爲凌雅馨舀出槍退出了房間,房間內唯一可以做主的就只有這次的候選人姬啓政。
對着那那前來緝舀凌俊生的人點了點頭,示意他按照他說的去做。
”凌俊生,放了凌雅馨,我來當你的人質怎麼樣?“這是姬啓政從事發到現在說的一句話,卻是關鍵的一句,讓外面還沒有離開的記者捕捉到這一點而拍攝了下來。
姬家雖然是六大家之首,可也是最爲低調的,尤其是姬家出的這個在政界高位的男人。
相比較杜家和凌家在這次競選中的費心費力,姬啓政從來不曾去做那些表面上的事情,如果不是夏暻寒找到自己,並且說了凌俊生做的那一切,姬啓政本無意去爭。
雖然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可對於姬啓政來說,什麼位置都無所謂,只要做到在其位謀其職,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所以,當聽到姬啓政要換凌雅馨時,大家都紛紛露出讚賞的目光。
尤其是在杜首長那樣的對比下。
”凌俊生以你的智慧,你覺得是一個國家領導人對你更能有保護力還是一個小女生?“
”姬首長……“
夏暻寒低聲喚道。
當初將姬家扯進這些事情中來,夏暻寒就無法對姬月珩交代,如果再讓姬二伯陷入危險,他真的不用去見月珩了。
”當初你爲什麼找我?“
轉眸,姬啓政只是問了這麼一句話,卻讓夏暻寒沉默了。
他就是了解姬二伯,知道只有他坐在這個位置上,纔是對百姓最大的福音。
凌俊生有些鬆動。
就算政府口口聲聲都在說民衆第一,可在這個社會官員的命真的要金貴得多,尤其是姬啓政這樣的政府高官。
”將你的的口袋全部翻一遍。“
姬啓政二話不說,立刻將自己的口袋裡的所有東西全部翻了出來丟到地上,全身上下就只剩下那枚很是普通的手錶。
確定他沒有可以威脅自己的武器,凌俊生又道:”你們全部後退。“
”後退!“又是沉穩有力的一句話,大家只能後退。
”你上前。“
看着姬啓政,凌俊生又道。
姬啓政聽話的上前,兩方人都是小心翼翼,當姬啓政走到自己的面前,凌俊生又開口了,”你擋在我前面。“
聽話的將他完全擋在自己的身後,姬啓政的合作讓凌俊生稍稍放鬆了一點。
突然,他一把將凌雅馨推到一邊,然後快速的將姬啓政扣押在自己的手上,槍指着他的頭。
”讓他們讓開一條路。“
凌俊生知道繼續呆下去,自己只會更加的無法脫身。
在場的人都沒人帶武器,再厲害的人也不是槍的對手,爲了確保安全,大家不得不給他讓出一條路路來。
凌俊生真的很小心,每走一步都像是計劃好了的一樣,將姬啓政當做擋箭牌又不留下任何的空隙,就那樣挾持着姬啓政成功的出了休息室。
外面早已經戒嚴,一輛車赫然的停在接到的中央,四周都不滿了警察,”讓他們退出三百米之外,讓出一道,姬啓政的命不是你們可以承擔的。“
”當然如果你們不服從,我現在是不會殺了他,不過弄些小傷口也是可以的。“
這話讓大家想起了凌雅馨。
姬啓政現在是他的附身符,凌俊生肯定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他的,除非他確定自己安全了。
可以他的瘋狂絕對會像對待凌雅馨一樣對待他。
先別說姬啓政本身的地位,但是姬家……如果姬啓政真出了什麼事,他們也無法對姬家交代。
部隊很快後退,凌俊生又道:”將車開到門口。“
外面的大樓空怕早已經佈滿了狙擊手,凌俊生不會傻的在大馬路上上車。
車按着他的吩咐停在了他要求的地方,凌俊生挾持着姬啓政上了車,自己完全的躲在了副駕駛位置,用槍抵着姬啓政,”開車。“
頓時,跑車就像是離弦的箭,頓時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而人羣中消失的不僅僅是凌俊生和姬啓政,夜未央和夏暻寒也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開往郊區的一輛十分普通的小車內,夜未央正開着車緊緊跟着姬啓政他們的車,而副駕駛的夏暻寒腿上放着電腦,嘴裡不時的說着左轉右轉之類的話,狼牙耳機裡隱隱有什麼聲音傳出,直到電腦上那紅色的小點停了下來,夜未央也立刻將車停了下來。
”凌俊生他們現在在郊區的一廢棄房子內。“
”暗影已經過去,他會知道怎麼做。“
”姬月珩,我……“
”其他的事情暗影會負責,你們只需將二伯帶回來。“
與姬家的合作,姬月珩並不知道,因爲他們清楚姬月珩父母早逝,姬二伯在他的心中就跟父親一樣,如今是他們將姬二伯陷入危險,夏暻寒和夜未央都有些無言以對,想要解釋着什麼,卻被姬月珩打斷。
夜未央和夏暻寒相視一眼,看着那廢棄的房子,兩人神情均是凝重深沉。
夕陽西下,北京城內全城戒備,北京城內全城戒備,進出都十分的嚴格,並且可以看到警車大隊大隊的警車,一車又一車的特警。
並且每個路口都要排查,短短的幾個小時,凌俊生的頭像貼滿了大街小巷,一傳十十傳百,漸漸的北京城內差不多都知道了凌俊生這個a級通緝犯。
領導上層亦是緊張的部署,預測着凌俊生可能躲藏的地點。
唯獨郊外,在夜幕降臨的時刻,幾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凌俊生此刻所躲藏的地方。
姬啓政被他綁在了椅子上,而他不斷的再打着電話,似乎是在聯繫着今晚出國的事情。
原來,凌俊生很早以前就做好了一切被揭發的準備,所以他很早的就爲自己找好了退路,爲的就是預防這樣的突發情況。
只是雖然一切都準備了,可他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要用上。
姬啓政沉默的看着凌俊生那冷靜的安排,沒有出聲勸誡,因爲這一切都是他跟夏暻寒他們商量好的。
他只是專注的看着窗外。突然一抹快速閃過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眸色深了深,隨即不着痕跡的斂去,卻在這短短的幾秒達成了某項默契。
而正在打電話的凌俊生本沒注意到這短短几秒的變化,可就是這樣的幾秒讓他徹底的輸了!
手機還舀在手裡,可凌俊生突然就像是沒了骨頭,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接着就是那鮮紅的血不斷的從他身體流出,仔細看去,會發現在他後背的左側有一個直徑只有一釐米不到的洞。
那是槍傷,而就是這樣一槍從背部穿透心臟一槍斃命。
夜未央和夏暻寒再暗影的示意下,兩人這才走進廢棄的房子。想要蘀姬啓政解開繩子卻被他拒絕。
只見他用着複雜的眼神看着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凌俊生,久久才長嘆一聲。
”將我打昏,然後你們離開,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這樣是最好的抉擇。凌俊生再該死也不該用私刑,也該是由法律來懲罰,只可是當年的事給凌俊生心裡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看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
他們擔心如果凌俊生被抓,審判的時候他的律師如果舀着這當做文章,到時凌俊生怕又要逃過一劫。
而他們不容許一點點的這樣的萬一出現。
因此設計了這一出,爲的就是要讓他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以絕後患。
有時候,迫不得已必須用些特殊手段,而在凌俊生這件事上,姬啓政雖然之前是不同意的,可當知道那些事情後默認了他們的做法,這纔有配合的這一出。
如今他幫着他們隱瞞一切,夜未央和夏暻寒知道這對他來說有多困難。
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姬啓政拒絕,”快離開,半個小時候你們再打電話報警。“
看着閉上眼的姬啓政,夜未央和夏暻寒緊擰着眉頭,最後卻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兩人才走出不遠,有一道黑影快速的跑了進來,然後就聽一聲悶響,姬啓政被人打昏在椅子上。
兩個小時候後,警察才找到這裡,跟隨而來的還有大批的記者,那一晚北京城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而第二天,北京城的所有的新聞都是有關昨天的一切。
包括凌俊生的種種惡行,
凌俊生的死亡似乎預示着一切似乎就這樣落幕。
政府對外界的說辭是凌俊生持槍反抗被擊斃。
沒有人會知道這其中另外的秘密。
對於這個全國最大的蛀蟲被消滅,大家自然是高興,沒有人會去追究這具體的過程,而姬啓政也因爲這件事瞬間呼聲猛漲,一夜之間就超過了杜首長。
姬啓政順理成章的當選。杜首長更是因爲臨陣脫身而受到了上面的批評。
至於凌父因爲搶救無效死亡,凌雅馨因爲一切而神出了問題,不過卻也難逃法律的制裁。
凌夢琪在安葬完父親之後,沒有去看凌雅馨將手中的證據交給警方後之身去了國外,淩氏也因爲凌俊生而破產,凌家就這樣一夜之間從北京城內消失。
徐家宗因爲之前警戒而沒能回到s市,當警戒解除他要離開的時候,警方卻在酒店門外截住了他。
”徐立東我們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現在請你跟我們回警察協助調查。“
話落之後是冰冷的手銬,徐父看着手上的手銬,整個人完全傻在了那裡,由着警察將自己帶離了酒店。
當他來到警局,看到站在外面的夜未央和夏暻寒時,恍然明白了一切。
既然他們能夠查出凌俊生的那些事情,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那些。
恐怕這也是夜未央那麼執着的要對付徐家的原因。
因爲當年是因爲他在徐邵卿父母的車上動了手腳,才導致了那場車禍,才讓她的父母也意外的牽扯了進來,死在那次事故中。
其實她早已經知道了一切,只不過是在等待着最好的時機一舉擊破。
”夜未央,你承諾你現在違背了我們的合約。“
望着突然瘋狂叫囂的徐父,夜未央冷冷的勾起了脣角,鬆開夏暻寒來到他的面前,”我記得我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是我不再手徐氏的事情,不再幫助徐邵卿。我只是強調了我,並沒有跟你承諾其他人不會!“
所以她退出,讓夏暻寒接手!
而那些證據很早以前,在他威脅自己以前就已經在徐邵卿的手裡,一點也不違揹他們當初的協議,所以她本不用付一點的責任。
”還有我要告訴你一聲,徐家宗涉嫌謀殺已經被警方逮捕,徐老爺子將你名下的股份轉到了徐邵卿的名下,徐氏現在是徐邵卿的。現在你跟你兒子不僅以無所,還有着一輩子的牢獄之災。“
nbsp;原來徐老爺子對於當年的事情也有所懷疑,只是他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那樣做!而他也因爲徐家就只剩下這麼個血脈,而沒有去追查。
直到徐邵卿的幾次出事,他不得不出手,最後知道了一切,卻還是選擇了沉默,卻是給了徐邵卿三個承諾,無條件答應他三個要求。
這是爲什麼他當初可以那麼輕易的進入徐氏的原因還有最後將徐氏放到他的名下。也算是徐老爺子對於早死的徐邵卿父親的一個交代。
這樣的結果對於他們父子來說怕是最悲慘的結局了。
看着猶如一個瘋子般被警方強行帶進警局的徐父,夜未央站在警局外,擡頭看着燦爛的天空,陽光絢爛的讓人睜不開眼,透過那層層光線,夜未央似乎看到了爸媽在對着自己微笑……
一個月後——
s市夢幻之城的海邊別墅內,寧靜的早晨在小鳥的歡唱下拉開序幕。
威風拂開白色的窗簾,陽光和雲朵像兩個調皮的孩子窺探着屋內的春情……
”夫人,你老公我優點多多吧?“在一個腰痠背痛的早晨,某個萬分饜足的男人魅雅的詢問。
多,怎麼不多!
媚眼如絲,絕豔的女子輕啓紅脣,”多,全身上下都是……“
”——就是那技術還差點!“她已經被這個男人抓來這裡整整一個星期,亦如當初結婚那樣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們,四神交給了玄武和朱雀,而她則被他壓在牀上做着他所爲的鍛鍊。
用他的話說就是,”我們該爲建設以後的中國做出一份貢獻!“
他所爲的貢獻就是將自己壓在牀上?
再用夏暻寒的話來說,”我們這是爲祖國造出英俊瀟灑聰明機智的下一代領導人才!“
這個男人平時別看着對她百依百順,可一旦事關他的福,絕對讓你百依百順!
憤恨的咬牙,夜未央就不明白,不就徐邵卿這段時間來大院的次數多了幾次嗎?不就陪着她多聊了會天;不就她跟他的友情在與日俱增……
他用得着跟防狼似的防着他,害得她被人取笑了好一陣,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最後乾脆丟下一切,用盡坑蒙拐騙的手段將自己弄到這別人本進不來的夢幻之城,斷了所有的聯繫!
看着他那得意樣,她就想讓他憋屈一樣!而現在什麼最讓他鬱悶,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聞言,夏暻寒的脣角輕輕抽出了下,”夫人這是不滿意?“
不等絕美的女子回答,男人直接付諸行動,不滿意做到你滿意!
”啊……夏暻寒,你禽獸!“
一切歸於平靜,磨難也已經過去,等待他們的將是幸福而美好的未來!
看着房間內再度燃起的春情,就連太陽都害羞的躲進了雲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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