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賴皮的冷焱
“住手!”隨着這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婚宴現場的混亂一下子止住了。
周琦聽到這聲音後立馬眉開眼笑,歡快的跑到了聲音發源處,人羣還自動給她讓出一條道,那頭,周家當家人周老爺子拄着柺杖站在人羣外看着裡面的混亂,也不見生氣,反倒是一雙蒼老渾濁卻犀利的眸子緊緊盯着冷焱看。
冷焱也不拘謹,事實上,這位大少爺自小就沒拘謹過。面對周老爺子如此犀利的視線,他反倒悠然自得。
周琦眉開眼笑的上前攀住老爺子的胳膊撒嬌,“爸爸,你看着兩個人,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來鬧事,還有那個女人呀,你也見過的不是嗎?她那時候跟哥哥在一起的時候媽媽就不喜歡她,現在竟然要來鬧場,真是太過分了,幸好,哥哥及早看清了這個女人的正面目,把她甩了,要不然呀,我們周家可就要被人笑了。”
周老爺子只是寵溺的拍拍周琦的背,向一邊的手下使個眼色之後上前與冷焱握手交談。
周琦先是眼裡冒着不可思議的光,平時她這麼說話時,爸爸早就二話不說的讓人趕人了,爲什麼今天就獨獨例外了?心頭那份不甘再次升級,她自己甚至都能夠感覺出自己體內血液的灼熱。
而另一邊,周老手下接到老爺子的指使後就站在一邊,黑色西裝上一顆釦子上微型攝像機暗暗一閃,冷焱那瀟灑不凡的照片就被立刻傳進了另一端的工作室,那邊工作人員收到照片立馬開始着手調查。
這邊,周老看着冷焱淡淡笑着,聲音低沉道:“這位先生,今天是小兒大喜日子,謝謝來捧場了。”他說的話進退有度,在沒有了解清楚冷焱的身份之前,他不敢對冷焱做出任何不妥當的事,以他在商場多年的經驗來看,冷焱這個年輕人,極其不簡單,他就像一口深潭,讓老爺子看不到底,這也讓老爺子更加小心。
從沒見過這麼難懂的年輕人。
冷焱眉眼彎彎的,身子挺直,手上還摟着嚴希,嘴角微微上翹,面上滿是面對老人家的謙恭,“老爺子,我可不敢讓您老道謝呀,只是,我也確實沒有請柬,我今天來只有一個目的,接我老婆回家的。”
現場一下子就竊竊私語開來,都說這年輕人不識相,老爺子說那句話擺明了意思是說這兩位是他們周家的客人,可是冷焱卻說只是爲了來找老婆,這不是明擺着不給老爺子面子嘛!
周老爺子卻笑的更加慈祥,就像一般的爸爸媽媽沒什麼兩樣,只是那一雙眼睛看着冷焱的神情更加幽深了些。
這時,一邊手下上前兩步附在老爺子耳邊說話,只見老爺子原本那甚是慈祥的眉眼一下子變得犀利無比,一秒之後又被稍稍的驚訝代替。
手下退下之後,老爺子靜靜看着嚴希,再打量打量冷焱,又是那副慈祥的表情衝着嚴希說:“嚴小姐,我知道你與周凱這小子的關係,學長結婚,難道學妹不能恭喜一下?”
嚴希還半趴在冷焱懷裡的小臉一下子愁上眉梢,冷焱只覺得自己胸口處溼的更厲害了,不悅的皺起眉頭,再出口時,聲音已經滲着寒氣,“老爺子,我想,我應該先帶希希下去換身衣服,她這樣‘寒酸’實在不適合參加這種宴會,您說呢?”
說完不顧老爺子臉上不愉,摟着嚴希就要走人。
周老爺子不愉神情一閃即逝,笑呵呵的看着冷焱道:“冷先生還真是體貼呀,那也好,來人,帶冷先生去休息室。”
冷焱聽到那聲‘冷先生’只是饒有趣味的挑挑眉,也沒說什麼就摟着嚴希走了。
待兩人身影消失咋拐角處,老爺子笑呵呵的高聲說道:“呵呵,今天,我先代表犬子謝謝各位的到場,婚禮一會就開始了,希望大家能一起見證犬子的幸福。”
下面的人也不管老爺子這句話有沒有別的話音,只是一個勁的上前拍馬屁,無非就是一堆‘能親眼見證周公子婚禮,真是太榮幸’之類,沒一點新意。
反倒是周琦,看着嚴希消失的拐角處死死不放,眼裡能噴出火來。
李麗面上笑的一臉甜蜜,目光偶爾掠過挽着的周凱時,卻見他神色蔫蔫的,時不時看一眼嚴希休息室的方向,眼中帶着些許迷茫與掙扎。
李麗心頭就一陣怒火蔓延,嚴希,你還真是似陰魂不散!
冷焱摟着嚴希小腰一路皺眉,大手時不時捏捏揉揉的,弄得嚴希那雙因爲落淚而出現血絲的眼睛更是紅了,不過這回是怒的。
終於在兩人拐角之後,估計外面宴會上人看不見了,嚴希發怒了,紅着一雙兔子眼睛瞪着冷焱道:“再毛手毛腳就把你爪子剁了!”
冷焱擰成一團的眉毛立馬舒展開來,嬉笑的往嚴希臉上蹭,聲音透着一股子痞子勁,“小媳婦,終於恢復你剽悍的摸樣了。”嘴角壞壞的勾着,讓嚴希看了恨不得把他那吐不出象牙的嘴封住。
一記白眼之後扭頭走人。
冷焱更是不罷休的上前摟住她,大手覆上她腰身那一刻,嚴希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冷焱也感覺到了,不過,他不在意,倒是皺起的眉毛越加擰成了一團,用了點勁捏一捏。
嚴希的臉蹭一下子紅了(羞的),結果在她瞪着冷焱吼他的話吐到嗓子口的時候,冷焱一臉正色說:“又瘦了,這四年沒好好吃飯嗎?”那正經摸樣那還看得出剛剛那一副嬉笑樣子,儼然就是一個在談判桌上的大老闆,不苟言笑。
嚴希愣住,看着他這幅正色的樣子,心頭忽然翻上來一股子酸水,委屈的淚差點又掉下來,她強行扭頭繼續往前走,不讓那淚水被冷焱看到。
可是,爲什麼是這樣子,四年前,她與冷焱算得上死對頭,冤家一樣的兩個人,四年之後冷焱見了她還會因爲她瘦了而不悅呢,可週凱呢?那個造成了她暴瘦的男人,卻對她不聞不問。
冷焱看着她倔強的背影無奈嘆氣,立馬又變成了剛剛那副嬉笑公子哥的樣子蹭到嚴希身後,向癩皮狗一樣緊緊拉着嚴希的手。
嚴希怕自己聲音帶上哭腔不敢出聲,就使勁抽回自己的胳膊,誰知,冷焱就好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貼住了嚴希,怎麼都抽不出來。
嚴希氣急了,她早就知道冷焱這男人難纏,本以爲,四年前走出家門他就會忘記自己,誰知道,四年後,這大少爺竟然親自跑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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