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爲自己今天晚上又睡不着覺了,卻沒想到半夜裡糊里糊塗地就睡過去了,而且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到第二天江離來敲我門的時候,我才起牀。
估計是剛睡醒的時候大腦比較混沌,我竟然迷迷糊糊地下牀,去開門,然後探出一個腦袋,懶洋洋地對江離說道:“敲什麼敲,你不是有鑰匙嗎?”
江離一怔,隨即說道:“那下次我就不敲了。”
我覺得自己好像又犯了個錯誤,於是立即使勁搖搖頭,說道:“以後不準不經允許進我房間!”
江離沒點頭也沒搖頭。
我又補充道:“還有,你昨晚是不是夢遊了?大半夜地跑到我的房間裡幹嘛?”
江離:“不過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睡着。”
我:“然後呢?”
江離:“第一次你沒有睡着,第二次和第三次你睡得像豬一樣。”
我憤怒地看着他,徹底無語,你還來了三次?
江離無視我的憤怒,理智氣壯地說道:“不然怎樣,還要我揹你去醫院?”
好吧,江離難得能良心發現,我忍!
其實沒什麼好生氣的,真的。因爲,元旦到了。
元旦意味着什麼?在昨天之前,元旦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假期,跟勞動節中秋節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可是今年的這個元旦,將會成爲一個十分具有紀念意義的元旦,將成爲一個被載入我官小宴的光輝史冊的元旦,將會是一個成功的元旦、勝利的元旦、一個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元旦……
說白了,今天明天后天,江離這傢伙,即將被我驅使三天……一想到這裡我就興奮異常血脈噴張,恨不得在江離脖子上拴跟鏈子牽着他出去溜溜。怎麼着,我官小宴也有欺負江離的那一天!
一想到這裡,我就突然覺得,其實自己昨晚被江離欺負也是值得的,好吧我就是這麼沒有節操的一個人……
江離十分有做奴隸的自覺,一大早就買好了早餐等我起牀,服務真到位。我獎勵性地瞪了江離一眼,開始享用早餐。不過吃早餐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江離的左手和右手的手心上,分別貼着一個創口貼……善了個哉的,這小子又在搞什麼鬼?
我放下小籠包,拎起江離的一隻手,裡裡外外打量了一下,奇怪道:“江離你的創口貼是不是快過期了用不完了?”不過用不完你也可以貼在頭上腿上p股上,貼手心裡……還真是有創意,果然變態就是變態。
江離甩開我的手,淡淡地說道:“關你什麼事。”
我靠反了你了,竟然敢這樣和主人說話。於是我眉毛一橫,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惡狠狠地說道:“江離你現在可是奴隸,再這樣和主人說話,小心我往你臉上刻字!”
江離悶不吭聲地磕開一個雞蛋,三下兩下剝好放到我的碗裡,然後擡頭微微一笑,笑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我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江離這丫的還能和“美豔”一詞搭上邊……雖然我很不想承認,可是他剛纔那一笑,確實像一道絢麗的春景,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被這美景所震撼。
“主人,吃雞蛋。”江離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像上等絲綢一樣流淌着。
我抖了一下,揉揉眼睛,強迫自己把視線從江離的臉上轉移到碗中的雞蛋上。要知道,美色再美,也不能填飽肚子,我是一個很務實的人。
於是我戳着雞蛋,狠狠地咬了下去。
……
我之前對於元旦假期,並沒有什麼安排。本來我就是一個不怎麼愛出門的人,況且我還挺怕冷的,於是我本打算元旦好好在家裡大吃大喝睡大覺,享受一下封建地主婆的生活。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改變了想法。你說江離難得被我蹂躪一次,我要是不拉着他出去轉轉,那多浪費資源。
可是去哪裡呢?
這個時候,某奴隸獻計:“去滑雪怎麼樣?”
某奴隸主點頭,此計甚好。可是……我不會呀……
某奴隸敲着奴隸主的頭:“不會可以學啊,笨蛋。”
奴隸主怒目而視,反了你丫的了,怎麼說話呢!
某奴隸於是改敲爲揉,輕輕地撫摸着奴隸主的頭,眼裡的柔情能滴出水來:“主人,我可以教你。”
奴隸主……吐了……
……
雖然我不會滑雪,不過考慮到我天資聰穎(這算自嘲吧……),估計滑雪也算不上什麼太難的事情。我正想整裝待發,江離突然發話了:“你有滑雪板嗎?你有滑雪服嗎?你訂票了嗎?”
我傻掉,搖頭。
江離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那麼你現在去,是去給滑雪場看大門吧?”
我沮喪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於是奴隸主被奴隸拎着奔向了商場。
……
我看着鏡子前的江離,越看越不順眼。善了個哉的,這小子平時頂着一張好看得不像話的臉我已經忍他很久了,平常能嘲笑他的地方也只有“不會穿衣服”這一項了,因爲他經常只是隨便穿一件襯衫牛仔褲,然後胡亂套一件外套了事……可是而現在呢?
於是我突然發現,這小子哪裡是不會搭衣服,他根本就是懶得搭衣服!
他拎着我在商場轉悠了有一個多小時,把各種各樣的衣服往我身上比劃,一會兒說這件外套顏色不搭調一會兒說那條褲子不夠有型一會兒又說其實另外一套挺不錯可惜你太瘦小撐不起來……掀桌!你丫想嘲笑我的身材就直說,用得着這麼拐彎抹角嗎?!
最後江離終於拍板決定了一套,我穿在身上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發現還真是不錯,很年輕很有動感,而且襯得我挺英姿颯爽的,說句更加自戀的話,和某些雜誌上的廣告有的一拼了。
我正想誇獎江離幾句,卻聽到他對導購員說:“照着她這身衣服,給我來套男式的。”
等到江離從試衣間出來之後,我……悲憤了。
他丫的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試衣服,結果我試出來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比穿在我身上要好看一百倍!這套衣服穿在我身上撐死了就是裝模作樣的動感,結果到他身上,就完全是散發着運動的氣息,他就彷彿是個身經百戰的運動健將,我甚至出現幻覺,好像看到了他踩着滑雪板在雪場飛奔的英姿。
和江離站在一起,他就是那英俊的白馬,而我,就是那灰頭土臉的耗子。
於是我只有羨慕嫉妒恨了……
鏡中的江離彷彿感受到了我充滿敵意的目光,他看向我這邊,朝我微微一笑。挑釁,赤 裸裸的挑釁啊!
我還沒說話,只感覺身旁的導購員踉蹌了一下,然後她扶着衣架,兩頰緋紅一臉花癡地望着江離。
奴隸主……又吐了……
……
吃過午飯,我問江離下午去哪裡,江離說:“咱們去看看我岳母吧。”
我想也對,有些日子沒看到我媽了,怪想她的。於是打她電話,那老太太一聽我們要去看她,樂了:“正好我想唱歌了,你們陪我啊。”
我淡定地合上手機,對她這種行爲見怪不怪。話說我媽雖然是個奔六十的老太太,可是她比我瘋,現在好多年輕人愛玩的東西,她都愛玩。她還曾經有一個十八歲的網友,結果她整天追着那孩子讓人家叫她奶奶,後來那孩子一怒之下把她拖進了黑名單。
看吧,肖綺玲,這世界上能忍受你的,也就只有你親閨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