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過後,孫琴居然沒有提出要單獨搞個什麼結婚旅行,讓本來還略微有點準備的伍文定暗自小吃驚了一把。
只是孫琴趴在牀頭要求伍文定給她按摩的時候,纔有點忿忿不平的嘮叨:“哪有這樣的事情,我結婚,居然還不額外分給我幾天,米瑪還振振有詞的說換班可以,沒有加班的!”
好久沒有運動,今天姑娘們興致勃勃的練了兩小時,晚上紛紛喊疼喊酸,伍文定可是挨個按摩舒活筋骨,才最後過來孫琴這邊的,畢竟她的底子還是有,沒那麼明顯。
伍文定按得認真,手心都是摩擦熱了纔開始:“你也沒往心裡去,才這麼隨口說說的,反正原因都是我,現在婚也結了,你也別想跑……”這手勁還不同,徐妃青得最輕,米瑪最重,孫琴比陶子又重點,也虧得伍文定懂掌法,輕重緩急掌握得比按摩師還好。
孫琴趴着的,隨手就是往後一巴掌打伍文定身上笑罵:“我可不是嫁雞隨雞的那種老版婦女,不滿意婚姻了,我可是隨時有權亮紅燈!”
伍文定點頭:“那是那是,你看你作爲一個女朋友來說,真沒得說,漂亮,能幹,體貼,真沒什麼缺點,嗯,還有個有錢的老爸呢……”
孫琴嘿嘿笑:“作爲妻子呢?”她還是在慢慢適應這個新的感覺,又把手伸出來,張開五指打量戒指,和徐妃青那個單鑽的不同,孫琴這個是略小一點,但是很多顆繞了一圈。
伍文定嗤嗤笑:“作爲妻子來說,雖然你家務事不怎麼做,孩子不願生,有點愛睡懶覺,給我零花錢不多,其他都還算是個完美的妻子了。”
孫琴一邊笑一邊試圖翻小腿用腳後跟砸伍文定的背:“這叫可愛好不好!”想了一下:“如果沒有小青,這些家務事就是陶子做,沒有陶子,米瑪估計也不愛做,勉強的,沒有米瑪,就只有你做,但是你未必就樂意……你說那樣我們會不會因爲這些瑣事吵架?”
伍文定想想:“估計還是會吧,一般來說不吵架的夫妻纔是不正常的,因爲各種摩擦和相互不適應會慢慢積累,總爆發的時候,已經沒了感情。”
孫琴疑惑:“我們家就不怎麼吵架吧,一定是因爲我們家已經太不正常了。”
伍文定吹捧:“就是因爲你們容忍和適應了我嘛,感謝太太……”
孫琴嗤之以鼻:“別當我傻,我還是知道你因爲慚愧,什麼都容忍我們纔是!”
伍文定打馬虎眼:“好好好,相互包容纔是家庭和睦的王道,收工了,來賜我一個熱情的吻作爲感謝吧。”
孫琴跳起來,在牀墊上晃晃悠悠的做了幾個伸展動作纔算是舒坦:“家裡再窮,你可以去街邊擺個按摩攤找錢。”
伍文定撇嘴:“女顧客你不樂意,男顧客我不樂意,找個火鉗!”
孫琴笑着就是給伍文定一腳!
老實說這種按摩的效果是真的好,姑娘們本來應該很嚴重的第二天痠痛反應也很小,於是下班回來就又繼續,孫琴自己不練舞,練瑜伽,拉一張小橡膠毯在地面上,慢悠悠的拉伸、呼吸、牽扯……
陶雅玲實在是沒法對着鏡子調整自己的身姿,試來試去都覺得顧了手顧不了腳,有點着急:“我還是不練舞了,練瑜伽。”
孫琴雙手合十慢慢的扭動:“也可以,不過實話說,你現在沒有經過一些身體舒展的鍛鍊,練瑜伽入門有點困難,你說你好久沒有搞過運動了,以前還打打乒乓球,什麼什麼都不搞,只打麻將。”
陶雅玲控訴:“米瑪吃過飯不是喊打麻將就是看電視,哪有時間運動?”
孫琴得意:“就跟你看書一個道理,我沒事就擠出時間來做做這些運動,現在就有成就了!”
陶雅玲轉頭找米瑪出氣:“你爲什麼體質這麼好?”
米瑪搖頭晃腦的跟着節奏自發舞蹈:“我從小就是在草原上跑大的,就算住到這邊來,我和孫孫小青也經常去騎馬吧?”
慢慢靠着不鏽鋼做壓腿拉伸的徐妃青細聲細氣:“我還每天早上起牀要打套拳,陪狗狗到水邊散步,做家務事也是鍛鍊身體……”
孫琴嘿嘿笑:“陶子,就只有你是隻看書不鍛鍊的,你看老了怎麼辦!”
陶老師頓時就覺得有了很強的危機感,晚上也跟伍文定叨叨這事。
伍文定笑着安慰:“其實你完全可以不和她們比較的,最簡單的鍛鍊就是經常在家裡上山下山的走走散步,我做的木棧道還是很不錯的,不過依照你的性格這種散步的習慣估計養成不了,我建議你還是練舞,我們一起練,怎麼樣?”
陶雅玲轉移注意力:“我什麼性格不能養成散步的習慣?”
伍文定伸手在老婆背上撓撓:“隨遇而安,如果在戰爭年代或許你就是個戰士,現在家裡生活安逸嘛,你就跟個波斯貓似的,慵懶而高貴。”
陶雅玲呲牙:“你現在就是在給貓貓撓脖子?”
伍文定點頭:“很疼愛的貓……”
陶雅玲的思維又瞬移回主題:“你說我們一起練舞?有什麼不同?”
伍文定笑:“您的氣質,不跳個國標什麼的,簡直可惜了,先從簡單的開始,慢三步練華爾茲,慢慢入門,一直到老了我們一起跳複雜的,多好。”
陶雅玲果然被這個描述的溫馨前景吸引住:“以前中學還是有學點交誼舞的,大學……真是被你害死了,就沒參加過什麼舞會什麼的,估計我都不會跳了,不知道還記得不?”
伍文定跳起來:“現在就可以試試嘛……”陶雅玲是有點小資的,經常晚上放點背景音樂自己看書到很夜深,所以桌邊有一套臺式音響,伍文定就過去找了張節奏合拍一點的放出來,聲音也不大。
然後就轉身裝着文質彬彬的樣子向陶子伸手邀請:“能請您跳支舞麼?”
嗯,陶雅玲看他穿着花睡衣的樣子就笑吟吟了,矜持的伸手起身,然後優雅的伸手搭在伍文定肩部,這些基本動作還是明瞭的,伍文定輕鬆:“你就跟着我的步子走就是了……就是簡單的慢三步,慢慢挪步子……”
臥室裡面只開了兩盞牀頭燈,cd機倒是有點藍幽幽的光,這樣的音樂,這樣的燈光,陶老師很快就脫離了跳舞的範疇,慢慢的把自己的頭靠在伍文定的肩上,輕輕的眯上眼睛,隨着伍文定的腳步帶動,完全腳隨心意的自然移動,自己就好像在海面小船上盪漾……
逐漸她就真覺得自己是小貓了,用臉頰磨蹭着蹭開衣領,把臉靠在伍文定胸口皮膚上,隨着音樂慢慢摩擦,溫度飛快的升高,臉頰的溫度簡直是突然把她燙醒的,只來得及擡頭喃喃:“抱緊我……”
伍文定多能領會精神,也打算搞搞新意思,抱着已經有點發軟的老婆就到飄窗臺上繼續……
拉開窗簾,天空有點月光,有點黑又有點亮,都能隱約看見周圍的山脊線,但沒什麼燈光,陶子明顯是有點沉浸到歡娛中,微微帶點喘息,飄窗臺上是有墊子的,這樣的環境也讓她有點興奮,在伍文定進入以後還忍不住扒掉了兩人剩餘的衣服……
孫琴是覺得今天自己的拉伸很有點成果,好像有點能突破以前極限的感覺,晚上準備睡覺了,關上燈,還興致勃勃的在飄窗臺上坐着盤腿,然後徐徐的拉伸,似乎也能有點冥想的感覺。
爲了更好的有一點和自然交流呼吸的感覺,飄窗簾子都是拉起來,窗戶都是打開的,於是當她在某個扭身動作的時候,就看見七八米以外交纏的兩口子!
剛結婚的新媳婦差點沒叫出聲來,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應該說大家平時都有意無意的避免瞭解對方的這類事情,可真這麼直接展現在眼前的時候還是有很大的衝擊力的。
先是條件反射似的跳開,跳到自己牀上,可沒過幾秒,卻又鬼使神差的好奇伸頭去看,於是鬼使神差的被正覺得似乎達到某個頂點,渾身有點戰慄,面朝這邊睜開眼的陶雅玲給看見了!
誰叫孫琴的臉這麼白,靠自己窗上,月光灑下來,還真是能被看見!
又誰叫這兩口子沒把窗簾拉下來呢?
伍文定還不知情,感覺到老婆身體的僵直,還以爲到點了,還加速呢!
陶雅玲就忍不住叫出聲了……
唉……
所以第二天,陶雅玲和孫琴是怎麼都沒法直視對方的眼睛。
一早上陶雅玲都磨蹭着不出房間,伍文定還多奇怪:“怎麼了?”
陶雅玲飛腳踢:“去做早飯……別來煩我……”藝術家有時候是會這樣情緒化,伍文定略微嘀咕的就出去了。
後來孫琴又偷偷摸摸的伸頭出來,沒看見陶雅玲纔過來狠狠的給伍文定腳上踹幾腳跑掉,大官人就覺得更加莫名其妙加冤枉了。
所以當米瑪笑嘻嘻的過來時候,就看見伍文定對她很有點防備:“你們集體要來大姨媽麼?”
於是米瑪就變了臉色真的踢了他幾腳。
伍文定纔算是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