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琴一回到車上就花了大把時間清理面部,憂心忡忡:“我覺得還是有傷害……你說這裡會不會有痕跡?”
這方面米瑪是專家,仔細的研究一下:“應該只會紅一段時間,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
陶雅玲看着伍文定洗澡出來披個毛巾在擦頭,就招手:“過來,我給你擦。”伍文定聽話的過去坐好。
讓等着伍文定走近準備順勢靠他懷裡的徐妃青又一陣撇嘴。
陶雅玲暗下殺手,把伍文定的耳垂掐過去捏過來,聲音小小:“孫孫隨便要做什麼,你就陪她胡亂折騰,命都不要哦?”
伍文定嘿嘿笑:“沒這麼嚴重,就是去看看,我也覺得挺難得,要不是難度有點大,全家人一起去看最好。”
陶雅玲擦了幾下就把毛巾扔伍文定懷裡:“好吧,待會把照片弄到電腦上讓我看看。”
伍文定親了一下她,纔去幫徐妃青做做事情。
徐妃青終於可以靠在他懷裡:“什麼時候回家?”
伍文定從老婆身後伸手去剝大蒜:“還要去成都參加常姐的婚禮吧,婚禮是後天,明天回成都,後天晚上回家?”
徐妃青摸摸他的手:“沒受傷吧?”有一隻手在雪地裡忙碌過,有點不太一樣,胡蘿蔔似的紅着。
伍文定輕鬆:“沒事,也就是冷着了,估計晚上吃過飯就好了。”
米瑪和孫琴把照片翻騰出來看,神山之巔的景象讓米瑪還是很有點景仰,不過她卻沒有什麼爬上去看的慾望:“仰望一下就好……要看,也是老公纔有這個福氣,孫孫是沾光!”
孫琴不服氣:“明明是我要求去看的,我纔是有福氣的。”
陶雅玲打圓場:“都有福氣……”
兔子還是給放了,因爲米瑪說這邊生存不容易,好些動物都是受保護,那就喝點雞湯,鹹死人,徐妃青捂着嘴吃吃笑,懶得解釋原因,一個勁往裡面倒開水沖淡。
還是把車停回了酒店的,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成都,孫琴也沒有描述兩口子在山頂上的感觸,就好像沒發生過。
他們走的這幾天,服裝公司新一年度的招商會和秋冬季產品展示會又在召開了,常韻特別打電話來幽怨:“再怎麼着,公司每年也是可以產生幾千萬的效益的,您也抽空露個臉,有些經銷商都好奇您在忙什麼大業務……”
伍文定打哈哈:“超級大業務!難道就只有業務纔是生活的一切麼?”
常韻膽子也越來越大,口氣酸溜溜:“喲……只有您有這個底氣這麼說話,不忙點業務,下面這幾百號人怎麼活哦……”
伍文定牙疼:“常韻,你好好說話,你們這運行得不是很好麼。”
常韻笑:“這趟您不是有事的話,估計都不會來吧,還是順便來招商會露個臉,不過別說您那慈善事業,這邊的理解層次還沒那麼高。”
伍文定就更牙疼了。
只不過,把大巴車開回公司以後,他還是順應呼聲,換了套正規點的西裝,在同樣也換了身套裙的徐妃青陪伴下,到招商會場去轉了一圈,主要是握手寒暄,笑得臉都有點僵了。
徐妃青就是以一個俏麗小助理的身份跟在後面,一直笑眯眯,可還是有有心的人知道伍文定這點齷齪事,就有人小聲:“喏,那就是伍老闆明媒正娶的小老婆!一家人都在一起的,不得了吧,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耳尖的大姑娘聽見,笑笑,還能管住別人的嘴麼,隨他去吧。
本來是想讓米瑪以老闆娘身份露面的,雙雙媽沒這個興趣,邀約陶雅玲和孫琴一塊逛街,反正徐妃青也不喜歡逛街,順便把雙雙抱回來,明天晚上就要回家了,伍欽也打電話來催了。
也許丹增的家屬於具有民族風情的,陶雅玲和孫琴過去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笑嘻嘻的坐在墊子上喝茶,阿媽沒有那麼客套的對這二位多麼客氣,專心的抱着雙雙給米瑪灌輸身爲母親的責任要點,全是藏語,嘰裡咕嚕的,米瑪聽得極不耐煩,還要裝着很耐煩的樣子,真是後悔,還不如去會場陪笑了。
不停的使眼色給陶雅玲孫琴,想要這二位姐妹挽救她,可這兩位是真心實意的在欣賞各種民族器皿,看得如癡如醉,陶雅玲偶爾還伸手抓點小吃……
外婆還是沒有捨得把外孫女交出來,說好明天參加完常韻的婚禮以後再送到車上,還想多抱抱,米瑪乘機就告辭,說還有事情,拉着兩個沒義氣的姐妹上街。
一臉鬱悶:“我說你們倆就不幫幫我?阿媽羅嗦起來就沒有個完的。”
孫琴不回答,翻舊賬:“當年是不是你阿媽叫你去找伍文定的?”
米瑪警惕性高:“誰跟你說的,我自己去的。”
陶雅玲也有興趣逗小孩子:“你就在廟子見過老伍,就喜歡上了?”
米瑪閉嘴,眼睛左右瞟:“你們沒安好心,不跟你們說!”
孫琴呵呵笑着開車,還是找公司借的一部商務車,後面又跟着一部桑塔納,米瑪看一眼:“保安部那邊的車,還是有這個必要。”
確實有必要,總有不開眼的,來自周邊的土霸王,最容易惹禍的其實就是這種,真正本地有頭有面的富二代官二代都是知道深淺的。
這種情況在重慶也很少,因爲重慶是個沒有什麼二級城市的省級轄區,四川就多得很了,更何況有很多的帥鄉國鄉,那種倚仗着首都登天關係富貴起來的小地方多得很,今天帶着新上手的女朋友來成都購物的劉成峰就是這樣的典型。
來頭確實大,他們這個小地方居然出了近幾十年的第一人,所以一個小縣城在短短時間內就成爲一個相當豪華的城市,錯綜複雜的關係,總之就形成了這個小地方獨一無二的地位,走到外面跺跺腳似乎都要中氣足三分。
他開了一部這個年代國內還很少見的法拉利f50,紅色耀眼的流線車身,光是停在春熙路邊就是一道風景線,交警也沒有來管,過來過去的人不由自主都稍微離遠一點,似乎有種特別的氣場。
孫琴也遠遠看見了,稱讚:“還是好看,很有氣勢。”
陶雅玲看一眼就搖頭:“太招眼了,你之前那部捷豹我都覺得太漂亮了,這部就簡直是招搖。”
米瑪對駕駛的興趣高過車本身:“還不是要看什麼人開,這樣的車用來在一般路面跑一般速度,都是浪費,只能算是個漂亮殼子。”
說笑着把車停到停車場,這也是家裡逐漸養成的習慣,都是儘量停露天停車場,安全係數高。然後就在商場之間逛起來,因爲孫琴說上次和陶子來的時候,有看見幾個牌子的新款比較適合米瑪。
自信而飛揚的姑娘散發出來的氣質是很容易引人矚目的,何況是三位,自然也被劉成峰注意到了,他陪着女朋友也在這家來自法國的專賣店選衣服。
姑娘們根本沒有注意那個坐在中庭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的年輕人,相互拿起衣服在比劃,她們身上的衣服也讓導購小姐明白消費能力,沒有更多廢話的站在適當位置笑眯眯的看着,偶爾恭維兩句。
幾套孫琴挑出來的新衣服,果然很得米瑪的喜歡:“那我就全要了?”
孫琴撇嘴:“你還真好意思,看上去有感覺的,就這麼幾件,怎麼也要一人分一兩件吧,這幾件是這次剛到的,我和陶子要,那兩件是你的。”
陶雅玲對於這種高消費還是有一個接受的過程:“我覺得最好還是先試一下,這一件米瑪去試,這件孫孫,這件我來,合適才能買,米瑪你說你買了那些衣服,有些從來就……”
米瑪趕緊抓上一件就跑了,孫琴跟上,加上還有倆顧客在試衣,四個試衣間就滿了,看陶雅玲略有猶豫,導購可不願意這麼錯過,細心體貼的服務:“您這一件只是外套,要不我幫您換着試一下?”
也行,陶雅玲就站在落地大鏡子前,在導購的幫助下,優雅的脫下外套,準備換上新衣衣看一下效果。
一把儘量優雅的聲音響起:“我想我是可以爲這位美麗的小姐提供這樣的服務的……”說着就伸手要去接過換下來的衣服,劉成峰覺得這是個恰如其分的切入時機,適時的出現了。
自從楊其東的事情發生過後,陶雅玲對這樣的搭訕幾乎有一種發自本能的厭惡,臉色一下拉下來:“導購,請把我的衣服給我……真掃興!”
導購小姐眼看一件四位數字的單子就要成交,給這麼攪和,臉上也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一臉厭惡……
也許這兩位姑娘臉上不約而同的厭惡刺激到了劉成峰內心的什麼東西,他一下就有點像給激怒的公雞一樣炸了毛:“不就是幾件衣服嗎?我買了!”
陶雅玲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這沒有比較就沒有感受,這麼一比,自己接觸到那些有錢人好像都沒有這樣的吧,陶老師搖搖頭,伸手接過自己的外套,穿上,整理一下,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個展開鈔票做成尾巴的雄孔雀。
這種漠視和無視的態度更加激怒了劉老闆,伸手就往陶雅玲胸口伸過去:“你這種女人不就是圖個錢麼,多少錢一晚!你開個價!老子包你一年!看見沒,外面的法拉利都是我的!”
也許在他看來,這麼年輕的姑娘憑自己能找什麼乾淨錢,至於有背景的,他姓劉的還沒怕過什麼叫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