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的同學會沒什麼波瀾,姑娘們都很滿意,也如願以償的看到了那個楊同學,沒有那麼多狗血的老情人舊情復燃的情節,伍文定私下得到的表揚不少。
伍文定也跟得了表揚的小學生一樣,高高興興,吹着口哨繼續給孩子們做隔牆做臥室。
米瑪帶着手套幫忙,一張一張的石膏板和木工板搬着套繩子,讓他從露臺上用繩子拉上去,再搬進閣樓裡,裁好尺寸,用釘槍挨個固定到那些框架上,看着看着這牆面就一面一面的豎立起來。
姑娘們輪流上來當領導視察工作,看看這次兒童工程進度到什麼樣子了。
陶雅玲有點挑刺:“你這邊角處理不是一般的糙啊,待會怎麼辦?”
伍文定有對策:“刮灰麼,不是買了一桶膏灰回來修補麼。”
陶雅玲鄙夷的笑:“你就老是這樣,你說你開始算得精確點,走線的時候細緻點,最後來就沒有這麼大的縫隙,怎麼就不能下細點?毛毛糙糙就開始動手。”
伍文定嘿嘿笑:“我這不是業餘愛好麼,一貫都是看扎西手下那一幫工人做事的,好像沒這麼複雜啊。”
陶雅玲點頭認可:“做事麼,都是這樣,看着容易做着難,慢慢做吧,我也喜歡你這樣,別以爲當了老闆就什麼都花錢讓人來弄。”
伍文定申請:“您不陪着做點什麼?”
陶雅玲伸頭看看:“下午吧,我出去買點東西,下午來幫忙給你補補灰,我擔心你那毛手毛腳的手藝刮灰,補出來都做得不好。”
孫琴看了也是這個說法:“現在都是力氣活,我不來,吃過中午飯再說。”
結果倆人就開着衛士一塊上街去了。
伍文定就加緊進度,專心做牆面,米瑪忙完材料,上來也是用一條手巾圍住半張臉,只露出大眼睛,笑嘻嘻的站旁邊看。
伍文定一邊忙活着操作切割機,還不忘回頭恭維:“這樣把臉遮住,好像顯得眼睛格外大,格外的有靈性呢。”
米瑪把眼睛靈活的動一動,擺幾個好看的眼色回贈給伍文定:“我什麼時候眼睛不大了,可我怎麼覺得雙雙現在的眼睛不夠大?”
伍文定慚愧:“估計是被我拖累了,你要不坐到吧檯後面去?這邊灰還是有點大。”
夏天做游泳池的防水布面積很大,這回就被利用上,在閣樓裡掛起來擋灰,讓工程產生的粉塵什麼的全都被隔離在這一小塊地方,對其他閣樓上的空間都沒什麼影響。
米瑪笑着搖搖頭:“看看你做事,心裡挺安樂的。”
伍文定笑着就繼續。
徐妃青主要忙着做午飯,這是個有上進心的姑娘,利用自己的工作餐廚房試驗新菜品,有不錯的就找自己的廚師好好學一下技巧,然後帶回家來做貢獻,今天週末嘛,更要趁着伍文定不來搗亂,搞個幾菜一湯,完完整整的過把癮。
可聽着樓上的動靜,心裡還是要老有點掛着,忙了一會還是抽空端點飲料上去,再過一陣又拿點自己烘焙的小蛋糕上去,結果全被站在一邊的米瑪貪污了,理由是她搬了石膏板和木工板也夠累了,得補充體力。
動作還是快,等徐妃青招呼着要伍文定下樓來吃飯的時候,伍文定已經基本上把t字形的牆面都豎好了,裡面紮紮實實的填上了隔音棉,這個米瑪是幫了忙的,就留下兩個相隔房間的門洞。
已經回來的陶雅玲看了看,又嘲笑:“伍文定,你這牆看着是可以交貨了,門你打算怎麼收口?門套怎麼做?踢腳線呢?外牆處理呢?”
伍文定看一看:“先完成基礎建設嘛,回頭我買點踢腳線和木線條來做門套什麼的,那都是得牆紙啊什麼的都已經弄好才上的。”
陶雅玲不愧是專業學習,又自家經歷過兩次裝修的,一陣搖頭:“做門套可是個技術活,我可不怎麼看好你。”
吃飯的時候她再說說自己這個擔心,孫琴就笑:“嗯,我也不看好他這個事情,我說還是找我爸拿兩套室內門過來安裝好了,多簡單的,他們現在新開發了這個產品門類,我看過東西,還不錯。”
米瑪驚訝:“你還什麼時候去看過這些?”
孫琴有點鬱悶:“怎麼說我爸也五十多歲了,這些東西總要先慢慢了解,我給他說讓伍文定自己來看着以後直接接手打理,你猜他說什麼?他說伍文定現在已經很忙了,叫我先趟路……居然還捨不得讓他累着了,說我開個小店閒着也是閒着。”
伍文定滿不在乎:“別聽他的,你喜歡開店就開店,他那個早就應該請一個職業團隊來打理了,他事無鉅細管得太多了,改天得跟他好好說說,我可擔心他的身體。”
說到父母的身體,陶雅玲就叮囑徐妃青:“你還是把爸媽接到貴陽做個身體全面檢查?這個事情是要常做不懈,早做早好的。”盧青他們作爲公務員就是這點好,每年單位上都是要做統一的體檢工作。
徐妃青這些事情一貫是掉頭看伍文定的,伍文定趕緊承擔責任:“是我之前疏忽了,暑假前抽個時間回去就辦這件事。”
米瑪也皺眉:“丹增這些年好像沒那麼累,可是心臟病也還是有點的。”
伍文定安慰:“好好保養,平時多關注着,問題還是不算太大。”伍欽也有點高血壓,年紀到了嘛。
徐妃青覺得氣氛有點凝重,趕緊推銷自己的新菜品:“這是孜然味的藕丁,還有用甜醬提味的鱔段炒肚條……”
孫琴嚐嚐:“是有點燒烤味道,還不錯,我還是喜歡吃鱔段,嘿嘿,肚條給米瑪……”
伍文定纔是真正喜歡這些新口味的,動作快得很的搶,何況徐妃青還要偷偷幫忙。
米瑪和孫琴只有埋怨着搶點剩的。
風捲殘雲的吃完午飯,休息一下,陶雅玲就開始和孫琴整理自己買回來的工作裝備。
先是防塵口罩,防護眼鏡,橡膠手套,一樣樣拿出來,笑呵呵的自己開始穿戴,米瑪看看有好幾套,是比自己拿個手巾遮住臉要來得科學,也拿了一套換上,孫琴還要給每個姑娘折一個好看的紙帽子,看那認真勁,這紙帽子纔是主題。
好吧,那就全副武裝上樓幹活去了,就伍文定沒有,只有一個防護風鏡,陶雅玲分配工作:“我和孫孫補灰,老伍和米瑪、小青都刮灰,爭取今天一口氣完成,明天再打磨,這樣搞兩次就可以貼牆紙了”儼然一副小包工頭的口氣。
姑娘們笑嘻嘻的接受工作,開始忙活。
不得不說,美院出來的同學手上能力還是要強一些的,徐妃青別看拉二胡做菜的時候那麼嫺熟靈活,拿起灰刀來小胳膊就力氣不夠了,只能一次一點點膏灰的抹,效率低得很,還老笑眯眯的看伍文定,效率越發的慢。
米瑪力氣大,一次一大塊的往牆上抹,浪費也不少,滴答着往地上掉,伍文定看了忍不住:“抹均勻點,薄一點,不然你這太厚了,打磨平的時候太費力了”
米瑪還不虛心接受意見:“這個地方是給雙雙住的,就要是貨真價實厚厚的一層才紮實”她們那給牆上抹黃泥,確實是越厚越好
伍文定翻白眼:“又不是你們那的做法”
陶雅玲和孫琴拿出畫畫的勁頭,拿個小灰刀,東一下,西一下,把牆縫、板縫一一補上,動作快得很,一直都得到伍文定的讚歎,也讓另外兩位姑娘慚愧得很。
……
家裡的裝修勞動工作持續了快一週,斷斷續續,姑娘們看着已經貼上牆紙的房間,很有成就感。
頂面是用的原來的斜頂,最低的地方只有半米高,最高的地方也不到三米,每間房都有五六十個平方,寬敞的很,斜頂上分別開了兩個窗,這種獨特造型,讓孫琴看了都有點躍躍欲試:“要不我先來這裡住?小時候就很想有個這樣的天窗,推開就可以看見漫天星斗。”
米瑪說話沒遮攔:“嗯,那你那啥的時候,動靜可要小一點,這下面就是我的房間,什麼震動都聽得清清楚楚哦……”
略微有點紅臉的孫琴只好打鬧着米瑪怏怏作罷。
預定的男孩子這邊全都是貼着墨綠色和米色的條紋,清爽挺拔,女孩子那邊是粉紅色暗紋,溫馨浪漫,只是偶爾能看見牆紙不是很整齊,或者卷一點小邊,孫琴趕緊推卸責任:“那是米瑪貼的,當時就歪了一點點,還有這,小青的膠沒有刷整齊”
徐妃青細聲細氣的想補救:“買瓶502來粘一下嘛……”
陶雅玲大度:“這個小問題,以後雙雙的衣櫃就放在這前面遮住不就好了?”
伍文定是大力鼓掌:“好現在就只剩們和踢腳線了,回頭再去買傢俱。”
門的尺寸是提前給了孫明耀那邊的,居然是大老闆親自帶了幾個工人過來安裝,工人們很是惶恐,不知道是多高級的客戶,還要大老闆親自上門。
孫明耀其實是過來和伍文定打檯球的,因爲基本已經完成,閣樓上已經收拾好,恢復原樣,他就一邊打檯球一邊指揮工人做事:“簡單得很,一會就搞定,來,該我打了。”
他是明顯的野路子動作,雙腳扎馬步,大力擊球,一點沒有檯球運動那種優雅之風,比起孫琴的俏麗動作,更是天涯之別,還是父女呢。
嘴裡也毫不留情的鄙視:“你說你這是什麼手藝,牆不直,面不平,牆紙還亂貼”當年七哥自己動手做門的時候,可是以手藝精湛,做工精細搶市場的,現在也還秉承這個理念呢。
伍文定也學會推卸責任:“那是她們做的”
七哥瞧不起:“屁你不把這個做工不細的壞習慣改掉,我怎麼把這個攤子甩給你?我們牌子就是強調做工的”
伍文定嘿嘿嘿傻笑。
工人們嚇一跳“這是大老闆的接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