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田淑芬真和四位姑娘一起吃的,就在如意酒家,也算嚐嚐菜。
陶雅玲還是有給伍文定打電話,聽他講述一番,覺得還是不要把那翁婿倆拉來一起吃飯,太不可未知了點。
這種時候,還得靠陶雅玲說話:“田阿姨,家裡的情況您也知道了,希望您能理解,我們以後也會和小青一起好好生活。”
孫琴這慫妞還偷偷給陶子樹大拇指,一點不覺得自己在讓出寶貴的主導地位。
米瑪本色依舊,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小青媽媽,我也見過您兩次了,氣色還真好。”陶雅玲忍不住批評:“要叫阿姨。”
米瑪無可無不可的點頭:“阿姨,明天的婚禮有些什麼項目?”
田淑芬確實是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米瑪問到實際事務倒是讓她終於可以開口:“小地方,婚禮簡單得很,就是上午找兩部車去家裡把小青接到這邊來,有證婚人講講話就可以了。”
陶雅玲細心:“爲什麼是兩部車?”
田淑芬點頭:“我們這邊一般是這樣,一部小車新郎新娘坐,一部大客車家屬和親戚鄰居坐,我們這次算請得多一點的,我們找廠裡借了兩部大客車,把鄰居和工友分幾趟拉過來,有些人也說自己過來,另外我們借了廠裡的桑塔納,明天給小青他們坐。”
孫琴難得插嘴:“桑塔納怎麼行,就開我們的車去。”
陶雅玲拿筷子打她的筷子:“老伍自己是新郎,怎麼開車。”
孫琴嘿嘿:“我開!”一桌子人都覺得有點怪,想想還是沒人反對。
米瑪點頭:“我也要做點什麼。”
陶雅玲就安排:“你坐門口發紅包,凡是來的就送一個紅包,你婚禮的時候就是小青幫你發的。田阿姨,你們這裡婚禮是一定要隨禮的吧?”
田淑芬也不知不覺就讓出了操作權:“嗯,雖然很多工友不怎麼寬裕,但是隨禮都會有的。”
陶雅玲點頭:“那就有隨禮的才送紅包,免得有渾水摸魚的。”
孫琴偷偷笑:“米瑪你結婚的時候,我看渾水摸魚的就不少……”
米瑪居然還遺憾:“我那時忙不過來嘛,也是沒經驗,你就好了,最後辦,什麼經驗都有了。”
田淑芬頭暈。
徐妃青伸手給母親挾菜,小聲:“我們家裡關係很好吧,您真不用擔心”
田淑芬想點頭又想搖頭,最後頭沒動,只好吃東西。
伍文定和老丈人也在吃東西。
徐成奎睡了一中午,下午起來看家裡沒人也不奇怪,端了茶缸子就下樓找人下棋,卻看見自己那個女婿卻端着茶缸子也蹲在一羣人裡面看別人下象棋,不知道爲什麼就吼了句:“看什麼看,跟我去下圍棋!”院子裡圍棋幫和象棋幫有點水火不相容,伍文定不知道這茬。
不過他倒是喜出望外的趕緊起來,還點頭告別:“我陪爸去下幾手,有空來領教……”跟他招呼的人還不少,他兜裡可是揣了好幾包煙,都發了快兩包了。
其實也沒幾步,就在大院另一頭,幾個工友擺開桌子在下圍棋,下崗了麼,不多不少總有點基本工資,生活需求也不高,就這麼消磨時間吧。
徐成奎拉開一張桌子就坐下,伍文定多有眼力,趕緊幫忙給老丈人的茶缸子摻上熱水,自己才坐下開始,還是他執黑先行,圍觀的就很快有人轉移過來,畢竟知道這是老徐女婿,明天要結婚的,田淑芬還是沒少宣傳。
春節回去以後,伍文定得空還是買了兩本圍棋書來背背,現在下起來就有模有樣了,徐成奎是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變化,擡頭看看他,沒說話。
伍文定其實要的也就是個變化,就行了,這一下就是兩三個小時,惜敗。
圍觀的人都熟絡了:“伍娃子還是不錯,上次那麼臭,長進不小……”
伍文定熱情迴應,徐成奎看看時間:“你……你媽她們怎麼還不回來?”
伍文定點頭:“估計事情多,要不我先回去煮飯?”
旁邊還有人叫好:“老徐,你女婿不錯,中午就看他在收拾。”
徐成奎點點頭:“那我晚點回去。”
伍文定幾乎是吹着口哨回去的,就在籃球場上買了點肉菜,切了點燒臘,上樓興致勃勃的開始操持。
這裡的家門都不帶鎖門的,一個搭扣輕輕搭住就是了,伍文定熟練在走廊上開始洗、切、蒸、煮、炒,動作麻溜,這也有圍觀的,都是大嬸居多:“伍娃子很熟練哦,小青有福氣啊。”
伍文定還搭腔:“那是,小青的手可不能吃苦了,拉二胡的……”
炒好了還有主動要求品嚐的,這樣的鄰居環境大城市確實少見。
伍文定多賣弄的,找雙筷子:“您給嚐嚐還差點什麼味?”
吃得人家豎拇指:“不錯不錯。”
所以等徐成奎糾結着磨蹭回家時,沿途都有招呼他的:“伍娃子在我這裡買了點肉哦……”
“你家女婿還問了你喜歡吃什麼的……”
“伍娃子炒的菜還不錯,我都嘗過了……”
徐成奎的心路歷程就隨着打招呼的聲音,一點點有變化,到家裡的時候臉上居然有點帶笑,伍文定看見簡直受寵若驚。
徐成奎進屋就看見桌子上的四菜一湯,主動開口:“弄的什麼菜?”
伍文定跟個廚師似的拿圍裙擦手介紹:“平菇肉片湯,我炒了兩個小菜,切了點燒臘,炒了個木耳肉片,也不知道合您胃口不。”
徐成奎坐下就拿筷子嚐嚐:“不錯……在家你也做飯?”
伍文定實話實說:“家裡就我和小青勤快點,多半是我做,小青實在勤快,要搶着做,早飯也很多時候都是她做。”
徐成奎揚眉毛:“別人就什麼都不做?”
伍文定低眉順眼:“本來這個樣子就是委屈了,所有事情都該我做的,小青是真勤快,要不回頭您勸勸她?”
徐成奎想說點什麼大道理,文化有限,憋半天:“她們孃兒倆呢?”
伍文定盛飯過來:“給我打了電話,她們幾個一起在酒家吃飯。”還小心着不忙把飯碗放過去,萬一徐成奎發怒,熱騰騰的米飯可不好受。
徐成奎提氣擡肩,停留一下,又躬***恨恨:“吃飯!”
伍文定才坐好吃飯。
翁婿倆就悶頭吃飯,一個是不知道說什麼,一個是不敢說什麼,只管拿筷子招呼菜盤子,伍文定中間倒是擡手幫徐成奎盛了碗湯,徐成奎也喝了。
吃完飯,伍文定要收碗,徐成奎不讓:“我來!”動作力道不輕,伍文定不敢搶,於是就略微協助下,看徐成奎麻利的收拾了
然後兩爺子就坐在十九寸電視前看電視不說話,直到徐妃青和母親提着點東西回來。
伍文定三言兩語就讓徐妃青趕走:“你回賓館去住,房間號是三零六,明天上午十點過來接我。”
伍文定接過鑰匙也不多問,給老兩口打過招呼下樓開車去賓館,還要問問陶雅玲怎麼走。
回到賓館不着急去三零六,敲開三零一笑:“你們下午怎麼玩的?”
三位姑娘在鬥地主,孫琴緊張,不理他,米瑪笑眯眯手指朝下招招:“過來我這邊坐嘛……”
陶雅玲一本正經催促:“抓了牌就乾脆點……”
伍文定親熱的摟住米瑪坐在牀邊,米瑪就伸手給他看自己的牌,確實不錯,孫琴有大災。
孫琴還是向現實屈服:“老伍,來幫我看怎麼打……”
米瑪得意:“他看過我的牌了,不能幫你。”
陶雅玲也帶點笑:“打牌,換個人就能變出牌來,你以爲是周星馳?”
伍文定樂呵呵的還是過去看看孫琴的牌:“其實我建議你這個時候耍賴……”
孫琴居然就真的突然出手把陶雅玲的牌一把抓過來和自己的混一起:“耍賴就耍賴!”
陶雅玲驚住:“你這也太……無恥了吧……”
米瑪看是不可能了,只能鬱悶的把牌扔小圓桌上:“我去洗澡了,老公陪我去不?”還對伍文定眨眼睛。
孫琴伸手抱住:“一下午沒看見了,我們說事,你自己去。”
陶雅玲也幫腔:“別人明天結婚呢。”
伍文定撓頭:“聽起來好怪。”
米瑪哼哼兩聲自己去,陶雅玲關心:“今天沒再挨巴掌吧?”
孫琴端詳一下:“估計沒有,還是白白嫩嫩的。”
伍文定嗔她一眼:“也不知道用冰肌玉膚來形容我。”
孫琴樂得笑,陶雅玲介紹一下下午她們的安排:“明天孫孫開車送你去接新娘子,米瑪和我在這邊簽到兼派紅包,你自己有什麼意見沒?”
伍文定感激涕零:“全聽太座吩咐,小人謹遵吩咐。”
孫琴挽他手臂:“明天小青結婚啊,你自己沒準備點什麼?就傻愣愣的站臺子上戴朵花敬酒?”
陶雅玲適時批評:“孫孫明天你還得注意點,在外面別這麼親熱,哪像小青的同學,一眼就穿幫,這小地方我看傳起八卦來比美院還快。”
孫琴不以爲然:“我又不傻,明天我曉得找小青親熱點,現在不是沒人麼,晚上也是你的班……”陶雅玲就不好說什麼了。
伍文定想想,神神秘秘的透露:“我還是準備了點節目,明天再告訴你們。”
還賣關子?
倆姑娘都沒多大興趣知道,別人婚禮有什麼值得關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