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等孫琴下班,回到家,陶雅玲已經在開始做飯了。
看見下班回家的伍文定,陶雅玲麻利的摘下圍裙轉‘交’給他:“開了孫孫的車,才曉得我之前開的都是拖拉機!”
伍文定呵呵笑:“您什麼時候開過拖拉機?”他動作是要快一些,今天是涼菜兩個加炒菜,南瓜綠豆湯,因爲孫琴在覺得天氣有點升溫了。
陶雅玲就靠在廚房‘門’口笑嘻嘻觀摩:“你在熱鍋的時間段居然還可以去給絲瓜去皮?”
伍文定得意:“效率……小時候沒學過那篇文章?煮開水的故事?”
陶雅玲笑:“你還真是什麼都學。”
伍文定手上不停:“其實都是個效率問題,前後次序安排好,單位成本就下來了,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做生意也一樣。”
陶雅玲嘆氣:“你還真是入錯了行,怎麼?打算當一代商業鉅子?”
伍文定搖頭:“宏觀的東西就不是我這種小聰明能夠駕馭的,我還是把主要‘精’力放在項目開拓上,事業守成還是有專業的人去做。”
徐妃青換了家居服就過來幫手,廚房還算寬,陶雅玲點頭:“新房子的廚房我看比這個還大一圈,三四個人做事都不嫌擠?”
伍文定‘操’刀:“廚房留給孫孫的就是臺咖啡機和冰箱,其他的主要是我,你倆偶爾可以客串一下。”
徐妃青掌勺,因爲自從她開始炒菜以後,相對清淡鮮脆的風格更受姑娘們的歡迎,伍文定的濃烈口味只好讓賢,在涼菜上逞逞威風。小姑娘難得提要求:“搬家還是換個大點的油煙機,這個好看是好看,不怎麼實用……”
晚飯後,伍文定坐大桌子前給家裡的裝修圖紙上寫寫畫畫,陶雅玲在電腦前畫自己的東西,米瑪照例看電視,徐妃青偷偷溜進溜出洗東西,孫琴難得的給伍文定泡杯茶,自己端杯咖啡,坐伍文定旁邊看,偶爾提點不着調的建議。
伍文定從善如流:“我一天搗騰這些,你會不會覺得不上進?”
孫琴輕笑:“我爸還不是喜歡搗騰這些,不然呢?每天都到處陪客戶官員喝得醉醺醺的?要不就緊鎖眉頭關心這樣數據,那樣指標?”
伍文定點頭:“所以說我真是幸運大獎獲得者,可以全心享受生活。”
孫琴給個沒好氣的媚眼:“你確實是幸運了……”
伍文定指指車庫一面牆壁:“我在這裡掛個籃板框,你覺得好不好?”
孫琴連連點頭:“我找米瑪單挑,我就不信了,車庫前面的水泥壩子做個噴水池?”
伍文定不贊同:“拿來做什麼?養烏龜?周圍水庫都是魚,不至於這裡還要養魚吧。”
孫琴純‘浪’費:“就好看啊,你沒看見每個小區現在都有點水池什麼的。”
伍文定笑:“那是爲了營造點山水環境,你這周圍就是真真的山水,還搞什麼搞。”
孫琴有比較:“上次去那個療養院住的纔算是山水,山巔之上,遠望長江,比我們家這裡氣勢大多了。”
伍文定有想法:“我去買個巨大的望遠鏡,架在閣樓,你爸不是說他們也在附近住麼?到時候,你都不用回孃家,直接看看就是了。”
孫琴嘿嘿笑:“他們吵架的話,我還可以看現場直播,就是沒聲音。”
伍文定問:“你爸媽還吵架?”
孫琴多奇怪:“怎麼會不吵架?兩口子不吵架纔不正常。”
伍文定緊張:“我們就沒吵架。”
孫琴笑:“還是吵過一次哦……”
伍文定揪辮子:“原來你這麼記仇。”
孫琴思考:“難道是五個人不容易吵架?”
伍文定也分析:“可能都比較退讓,讓來讓去成了習慣,就沒怎麼吵起來?”
孫琴開始撇嘴:“我想明白了,最大的矛盾不合理擺在那裡,其他再有什麼不舒坦一比較就什麼都不是了,哪裡還吵得起來。”
伍文定不要臉:“我也覺得不正常了,什麼時候是得找點事情小小的吵吵架,越吵越親熱那種。”
孫琴嗤笑:“你自己跟你小老婆吵去,估計她喜歡。”
伍文定嘿嘿笑……
米瑪真心準備耍賴,磨蹭着看完電視,經過桌子的時候,伸手敲敲桌面,給伍文定使個眼‘色’,自己嫋嫋然先回臥室了,孫琴看得明白:“你倆又打暗號!”
伍文定自得:“沒用藏語對話就算好的了。”
孫琴驚訝:“你還會藏語?”
伍文定掩飾:“跟她學的,會一點。”
孫琴有點子:“‘抽’個時間找套藏服去店裡給我當‘門’童,一口藏語,得讓人多有深刻印象?”
伍文定居然小鼓掌:“這個點子不錯~~~明天就去~~~”說着就起身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東西,孫琴居然一口喝掉咖啡纔回自己臥室,天知道她睡前還喝什麼咖啡?。
徐妃青最近的計劃就把三間臥室的‘牀’單被套一天一套的換洗掉。瞄着米瑪的動作,竊笑之餘把自己的被褥拿出來放沙發上。
伍文定正要偷偷‘摸’‘摸’閃到米瑪房間,就聽見陶雅玲的聲音遠遠傳過來:“老伍……別走錯房間哦……”語調平和悠遠,很有空間層次感。
徐妃青最唯恐天下不‘亂’,乾脆鑽被窩嘿嘿笑烘托氣氛。
伍文定訕訕回頭笑:“我看看……”還是溜進米瑪臥室,被米瑪一陣賭氣毒打。
等伍文定上了‘牀’,陶雅玲也氣鼓鼓:“米瑪的信用度要緊急下調。”
伍文定打圓場:“還沒看見南瓜結頭子,着急……”
陶雅玲氣得笑:“着急就可以違背科學規律?”
伍文定被驚嚇到:“輪班還有科學規律?”
陶雅玲終於哈哈笑拿枕頭砸:“你就偏心!你明曉得我說什麼!”
伍文定嘿嘿笑:“估計是親戚要來了。”
陶雅玲繼續砸:“我還不是有親戚!”
伍文定恍然大悟:“怪不得啊,好好好,熱烈迎接……”
迎接儀式果然很熱烈。
第二天一早吃飯,陶雅玲還拿手指頭去點米瑪的頭,米瑪理虧,難得不還手,中午拖伍文定睡午覺……
徐妃青上午就發現米瑪打算,有點鬱悶,中午吃了飯就溜孫琴店裡去玩,順便幫伍文定把風。
今天週五,人比平時多一點,孫琴正想喊伍文定來幫忙呢,樂呵着把給伍文定準備的圍裙讓徐妃青掛上,幫忙收銀。
店面顧客還是以‘女’‘性’居多,畢竟東西也不算很便宜,都是些比較有點品味的小資白領來逛雜貨鋪,有些男‘性’都是經常來欣賞店面美‘女’老闆娘的,結果又來這麼一位帶點古典氣質的,不由得略微增加了點銷售。
孫琴指揮店員上樓補點貨,自己回收銀臺給自己和徐妃青倒咖啡:“辦公室不忙?”
徐妃青手腳麻利,嘴上遲疑:“米瑪睡午覺呢……”
孫琴哈哈笑:“你就在外面敲鑼打鼓嘛。”
徐妃青的鬱悶心情就飛走了,也樂:“晚上她不打我一頓。”
孫琴挑撥:“人人平等,又壓迫就要有反抗!”
徐妃青抿嘴:“打不過!”
孫琴笑:“你不是跟老伍學了點招式麼?”
徐妃青平時在家還是有練習的:“那是狠招,可不能對她招呼,伍哥不罵死我。”
孫琴繼續挑撥:“他怎麼捨得罵……”
徐妃青有興趣:“他罵過你沒?”
孫琴得意:“借他個膽子都不敢!”
徐妃青羨慕:“原來對我就‘挺’兇。”
孫琴小吃醋:“現在可喜歡了吧?”
徐妃青抿嘴笑不回答。
正閒聊,徐妃青突然對面前的顧客輕聲:“不好意思,您給換一張?”十多塊的一件小牙籤人,徐妃青把那張一百的推回去。
付款的是個三十多歲白領,臉一僵:“又沒破,換什麼換!”神情‘挺’自然的。
徐妃青沒少去服裝店實習過:“嗯,可能有點問題,您給換一張零錢?”
白領臉‘色’不好看:“沒零錢,就這張,愛要不要!”
孫琴笑笑:“那就不要了,您刷卡?不然就算了,不耽擱您時間。”
白領開始提高點聲音嚷嚷:“憑什麼說錢不對?你又沒過驗鈔機,又沒仔細看,沒見過你們這麼污衊顧客的!”
徐妃青不說話,清冷的笑一下,把收銀機打印的小票撕下來扔旁邊廢紙簍。
估計這懶得和她計較的神態‘激’怒了這位有點心虛的白領:“說你哪!憑什麼說我的錢不對!”
徐妃青順手接過下一位顧客的錢:“您要不再掏幾張給我‘摸’‘摸’?”好幾位櫃檯前準備‘交’錢的顧客也好奇的看發生了什麼事。
孫琴恍然大悟,興致勃勃:“來來來,表演一下。”掏出自己的零錢包,一疊零錢放檯面上:“來‘摸’‘摸’,來‘摸’一下。”還急不可耐的興奮。
徐妃青嗔她一眼,眼睛不看臺面,伸手把錢一抹平:“三張十塊的,六張五塊的,七張一塊的,其中八張舊版,五張新版……”小姑娘也‘挺’賣‘弄’。
“譁……”幾個顧客還鼓掌,孫琴更是樂呵呵:“不錯不錯,知道不,這可銀行的高級驗鈔手,今天來玩的……”吹牛不打稿子這也是跟伍文定學的。
打算換點真幣的白領連桌面上的一百塊都沒拿,轉身就跑了。
徐妃青小得意:“想拿假錢欺負瞎子?”
孫琴尋思搞個什麼表演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