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坐了一會就把大包包裡的大部分東西騰出來自己拎回了巡講團駐地,徐妃青心滿意足,但是還是要一起去昆明,伍文定同意了。
第二天的演講報告會依然順利,馬不停蹄的趕場完畢就直接到機場,伍文定早就打聽好航班發了短信給徐妃青。
徐妃青自己卻坐在機場衛生間的馬桶蓋上,看着第一次亮起的短信回覆,又笑又哭得稀里嘩啦。眼睛腫點也無所謂,反正伍文定會治,反正昨晚一整夜都沒睡着覺,一起治……
登機的時候,齊雪嬌和劉燕綾都注意到那個戴着碩大墨鏡穿着運動服的清秀女孩,疑惑:“這身影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
劉燕綾笑:“美女嘛,最後都是九九歸一到一個身影上的。”
齊雪嬌卻仔細:“你覺不覺得她的眼睛是老盯着伍文定的?”
劉燕綾驚訝:“你都草木皆兵到了這個地步了?”
齊雪嬌哼哼:“不是草木皆兵,這小姑娘看着不對勁!”她真該去當特務的。
伍文定一晚上突然多一個大包出來,也沒人問什麼,不過別人都是個小行李袋,他這還真有點奇怪。
飛機上,有來頭的巡講團自然在前面,幾位老師領導還是商務艙。
伍文定藉着上廁所,看看徐妃青坐在中後部,偷偷帶點笑看着他,等伍文定走近的時候,還伸出細細的腳去絆,是真開心啊。
齊雪嬌居然摸個化妝盒從鏡子裡看,不由得大爲不滿:“什麼人啊這都是!”
不過看伍文定也沒什麼反應一會就回來坐下了。
等飛機落地,巡講團自然有車隊來迎接,徐妃青就自己打車跟在後面。
到了駐地賓館,分發好房間,伍文定就收到短信:“909。”
伍文定正準備上樓去坐坐,有人敲門,打開,齊雪嬌說:“不讓我進去坐坐?”
伍文定莫名其妙的請進來,齊雪嬌還看看衛生間,也不坐,就靠在桌子邊,拿手指輪流小敲桌面。
伍文定笑:“你就不怕張啓魯在洗澡?”張啓魯是陝西的學生幹部,一直都和伍文定一個房間,不過很積極,不怎麼和伍文定這種不着調的說話。
齊雪嬌沒好臉色:“我看見他在大堂和張老師談話。”
伍文定點頭:“那倒是他的本職工作。”
齊雪嬌恨鐵不成鋼:“你怎麼就不能多和領導老師溝通匯報一下?你真以爲家裡條件不錯就可以停滯不前了?”
伍文定本想耍賴皮,想想還是收斂:“找我就是談這事?下個月最後一次去了北京地區,這差事就算完了,我會總結經驗教訓的。”
齊雪嬌苦口婆心:“還能怎麼總結?也許一生就這麼一次機會,不抓住就錯過了。”好像在說她自己。
伍文定不爭辯:“好!我積極抓住。”
齊雪嬌無力的轉變方向:“今天飛機上那個女孩怎麼回事?”
伍文定裝傻:“哪個女孩?”
齊雪嬌點點狀況:“戴墨鏡那個。”
伍文定恍然大悟:“哦,是挺漂亮,怎麼了?”
齊雪嬌擺點審問的架勢:“我看見還伸腳跟你開玩笑?”
伍文定豎大拇指:“我就說你真該去國安局的。”
齊雪嬌不屑:“要去還不是可以!”
伍文定恭維:“那就一定要去,不然是國家情報戰線的一大損失。”
齊雪嬌聽出來諷刺的味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伍文定趕緊收斂:“您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
齊雪嬌楞了一下,只好說:“沒有了,你不下去吃飯?”貴州的點也不是很多,所以晚飯就放在了昆明這邊,稍微晚點。
伍文定搖頭:“不去了,有點累”
齊雪嬌點點頭:“那你早點休息。”轉身出門埋怨自己改變氣氛。
伍文定等了一會才溜出去,沒坐電梯,直接走樓梯,敲開909房間,徐妃青一下就撲他身上,被閃開了。
伍文定批評:“哪有你這樣的。”
徐妃青一貫白皙的臉居然有點紅:“我高興嘛……”
伍文定伸手掉轉她肩膀推進去:“好了好了,坐一會,待會出去吃飯,免得巡講團的人看見了,你怎麼就不找個外面的賓館?”
徐妃青自己在前面說:“離你近點嘛。”
伍文定問:“那你昨天爲什麼又要另外找個地方住?”
徐妃青小聲:“怕你嫌我煩……”
伍文定不說話了。
徐妃青轉身,笑吟吟:“還好你不嫌我……”
伍文定找椅子坐下:“你這種感情觀完全不對,兩個人之間……”想想自己家這麼幾口人,還是閉嘴了。
徐妃青就也不多話,坐伍文定背後,又不着調的施展頭部按摩。
好一陣,伍文定纔開始又照例給家裡打電話。米瑪特別提出晚上睡前給她打。
電話一共打了大半個小時,伍文定掛了電話才說:“餓不餓?”
徐妃青搖頭:“不餓。”
伍文定還是起身:“走吧,還是出去吃點什麼。”都快十點多了。
徐妃青去衛生間洗洗手,她今天已經換上運動服,伍文定伸手牽她,好溫暖。
出了電梯,大堂確實沒什麼人了,兩人就上街找找吃的。
大學周圍就這點好,大排檔小食店的生意永遠都火爆,所以在一片紅色雨篷下,兩人坐着一人點了一個砂鍋米線。
徐妃青今天還是梳的兩條馬尾辮,斜劉海在她右邊臉上有點長得垂着,加上身上的運動服,彎曲的雙腿踩在摺疊桌子橫槓上,活脫脫就是個學生樣,伍文定差點忘記她本來就還是個大二學生。
徐妃青還是照舊掏消毒紙巾給伍文定的餐具做掃除,伍文定下了決心就笑眯眯的看,大不了真回去跪竈臺。
徐妃青明顯今天話就多起來:“以後要記得每天回我的短信,我不會多發的,還是每天一次。”
伍文定:“嗯。”
徐妃青繼續發揚:“有空的時候能想我就想我一下,能到成都出差就來看看我。”
伍文定:“嗯。”
徐妃青眉開眼笑:“下回家裡換房子,能多個房間就最好。”
伍文定:“嗯。”
徐妃青也有發愁:“可是這兩年我就只有把大學讀完,不然對不起我媽,我能不能抽空回家去看你?在外面都可以。”
伍文定:“你再說我都慚愧到桌子下去了。”
徐妃青撇嘴:“我可不願意你爲難。”
伍文定搖頭:“你都這樣委曲求全了,我還爲難個什麼?”
徐妃青也搖頭:“這叫什麼委曲求全?”
米線端上來了,伍文定是三鮮,徐妃青是豬肝,伍文定點的,她可不嘀咕了。
伍文定終於咧嘴笑:“真是啥便宜都讓我佔了,來,瞎子女俠,我敬你一口湯。”舀了一勺餵給徐妃青,小女生笑眯眯的喝了,也照葫蘆畫瓢,舀豬肝湯給伍文定喝。
兩個砂鍋米線吃了一個多小時,牽着手往回走,徐妃青仰頭看伍文定:“今晚陪着我好麼?”明天就要回家了,初嘗戀愛滋味的小女生還是沒有自己說的那麼幹脆。
伍文定想想點頭:“嗯。”也捨不得。
一瞬間,小女生似乎就散發出璀璨的光芒,臉上的笑容,眼角的笑,嘴角的笑,眉梢的笑,飛揚的馬尾辮似乎都在昭告着自己喜悅的心情。
徐妃青艱難的伸手給伍文定:“抱着我……”說着就已經把頭扎進伍文定的懷裡,因爲淚水止不住的往外開始崩瀉了。
伍文定伸手摟住她,還把運動服拉絲拉開點,讓拉絲頭避開臉,手稍微摟緊點,徐妃青的淚水開始打溼伍文定裡面的T恤,接着就有了抽泣的聲音,慢慢哭聲越來越大,從悶着的嗚嗚聲開始向哇哇聲轉變,最後完全是鼻音的嗡嗡聲了。
快半夜,大學外走動好奇張望的人還是不少,伍文定乾脆一把抱起徐妃青,小女生無師自通的就把兩條腿盤在他腰上,繼續專心哭自己的。
伍文定左手託人,右手輕輕撫背,走着找了個校園內的石凳坐下來。
徐妃青也不說話,就專心哭,彷彿要把這十九年來的淚水一次性放幹,不過還是知道轉換姿勢,把兩條腿收到一邊,側身伏在伍文定懷裡洗衣服。
伍文定從自己褲兜裡掏出紙巾,給徐妃青輕輕擦汗,大哭其實也是個力氣活,一身都是汗。徐妃青終於得空抽泣着小聲:“背……上……也要……”然後又繼續,估計那三位都沒她哭得多。
伍文定沒動手動腳去擦,他倒不是裝,只是覺得既然要談戀愛就還是稍微步驟正常點好,別一下就跳過很多老了以後值得回味的過程。
徐妃青可能是真想伍文定給她擦背,見沒動作,就扭扭腰肢提醒伍文定,伍文定敷衍性的拿手在外面給她撓撓,還順便就撓撓腰,小女生終於又哭又笑起來。
這時,伍文定的電話響起來,應該是米瑪,果然:“你還沒睡覺?”
徐妃青早就停了哭聲,只忍不住的抽抽,也不爬上來聽電話,專心拿伍文定的運動服洗臉。
伍文定彙報:“和小青在外面坐坐。”
米瑪不會拿腔拿調:“都沒有陪我坐坐!”
伍文定不反抗:“明晚就陪你坐坐。”
米瑪停了停才說:“你沒有告訴她們?”
伍文定說:“嗯,實在沒臉說,還是我自己當面說比較好,免得她們有什麼反應我都沒辦法。”
米瑪問:“就不怕我有什麼反應?”沒有什麼特別的語氣,就是好奇。
伍文定不要臉:“你會容忍我的一切……”
米瑪不說話,好一會兒才低聲:“還有沒?”
伍文定慎重:“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米瑪長吐一口氣:“那就好……”頓了一會“嘿嘿嘿,以後家裡就是二對二!”然後就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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