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萱的笑容慢慢斂去,她知道,天南地北的聊天結束了。
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師父還沒有回來呢?
難道其實已經回來了,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她心裡想着,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她想着現在要不要立刻大叫,如果師父真的已經回旁邊的房間中,以她的修爲,一定可以聽見她的大聲呼叫,即使是這個高級酒店的隔音效果再好。
當然,如果是趙奕安一開始就在這個房間中施展了隔音道術就另當別論了。
她沒有立馬迴應趙奕安的話語,而是視線偷偷瞄了一下四周,希望可以從中看出什麼,但是結果卻是讓她失望了,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趙奕安像是看穿了凌紫萱的心思,說道:“你是不是在想,也許這個時候,你的師父已經回來了,就在隔壁房間,要不要大聲呼叫,是不是?”
凌紫萱神色驚訝,心中所想全部被他說準了。
她說道:“是又怎樣?”
她接着笑嘻嘻地說道:“看來,你很怕我的師父。”
趙奕安說道:“你師父現在不在隔壁房間裡,她應該還沒有離開酒吧。”
凌紫萱露出懷疑的神色,眼中有些不相信,對於趙奕安這些話,她真心不大相信,認爲是騙她的。
她問道:“你怎麼知道?”
趙奕安笑了,臉上有些笑容,現在,他是已經漸漸習慣了在凌紫萱面前展示自己的笑容。
“你想知道?”
“嗯嗯。”凌紫萱點頭。
他笑道:“這個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關於那個女鬼的事情,不要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前不久,可是在門口感覺到了,你師父給房間施展禁錮鬼魂的道術,一定是將她放出來,詢問過什麼,我想知道你們詢問到了些什麼。”
凌紫萱安靜了,意識到眼前這個交流中看似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的帥氣男孩,並不是笨蛋,反而相當的精明。
她看向趙奕安,說道:“我有一個疑惑,不解的地方。”
“你說。”
“我聽我師父說過你們滅魔趙家,對於你們的滅魔血脈之力,多少有些瞭解。如你所見,我現在還是一個普通人,我想,只要你稍微運用一點血脈之力,便可以從我嘴中得到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你何必這樣麻煩,要繞這麼多圈子?”
這個問題困擾了凌紫萱很長時間,兩個人已經沒有一開始那般陌生,天上地上聊了這麼多,有些熟絡了,便直接問出了心中這個壓了很久的疑惑。
趙奕安略加思索,很多問題他都沒有這樣,都是直接回答出來的。
他說道:“我本人不喜歡恃強凌弱,更不喜歡對普通人出手。”
他說着說着,眼神一變,有着精光閃爍,道:“這樣說,你或許不相信。相比較,我更喜歡和比我強的人交手。”
似乎是被趙奕安此時的話語所感染到,凌紫萱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相信。”
趙奕安一愣,仔細觀看她的眼睛,看她所言是真是假。
眼睛是一個人的心靈之窗,一般通過一個人的眼睛,就能夠初步分辨一個人是否在說謊。
他可以確定,在這一刻,她沒有說謊,眼神真誠無比。
當然,如果她是在演戲就另當別論了。
凌紫萱當下完全放下心來,她其實心中一直在害怕,趙奕安如果突然對她使用他們一族的滅魔血脈之力,從而得知她師父是滅魔靈家的事情,那該怎麼辦?
她曾聽木凝香說起過有關於滅魔靈家一些事情,靈家的衰敗和現今四大滅魔世家脫不了干係。
滅魔靈家被滅族,退出歷史舞臺的背後,有着現在四大滅魔世家的影子。
具體的緣由是什麼,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是木凝香自己也不知道。
其中有着太多未解之謎,太多的真相都被掩埋在歷史的長河中,估計永遠都沒有再見天日的可能。
趙奕安只是想要知道女鬼說了些什麼,凌紫萱回想了一下女鬼當時說過的一些話語,覺得也沒有什麼是不能說。
她慢慢的將和女鬼周玉之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部給趙奕安講述了一遍,沒有隱瞞什麼。
趙奕安聽完,雖然並沒有得到想要的消息,但是也知道了很多事情。
趙奕安很隨意,慢悠悠地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凌紫萱聞言,只覺得突然之間,整個人精神恍惚,神智似乎受到了什麼影響,不由自己控制。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控制了自己的身心,控制了她的思想一般。
她下意識地說道:“都是真的。”
趙奕安再次問道:“關於女鬼的事情,你有什麼隱瞞沒有?”
凌紫萱都沒有思索什麼,迷迷糊糊就回答道:“沒有,我所說的沒有遺落任何地方。”
趙奕安聽完後,便點了點頭。
凌紫萱在下一秒鐘完全清醒過來,剛纔發生的事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並沒有忘記。
這一刻,她又怎會不明白趙奕安對她做了什麼。
她臉上有着憤怒的表情,說道:“趙奕安,你不是說不對普通人使用血脈之力嗎?你說,你剛纔對我都幹了些什麼?”
趙奕安臉上有着淡淡的笑容,不以爲然,說道:“我並沒有使用血脈之力,就是和平常一樣正常的說話。”
他不承認。
不承認自己對凌紫萱剛纔動用了血脈之力。
“那剛纔我怎麼會那樣,感覺自己的神智都不受自己控制,這不是受到你們滅魔趙家血脈之力的作用,還能是什麼?”
凌紫萱據理力爭,說的是有根有據。
剛纔她都親身經歷了,還能有假?
趙奕安笑嘻嘻地說道:“哦,我明白過來了,一直以來我都是用自身修爲壓制着血脈之力,剛纔突然鬆懈了一下,忘記了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我正常和你對話,你都會不自覺的受到影響。”
他說的是自己一不小心所爲,其實他此時的神情卻是令人難以相信他所說的,明顯就讓人感覺到,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