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是散播流言蜚語的好地方,許多談資從這裡流傳到大衆耳朵,經理作爲咖啡廳最早的老員工,聽多了鮮爲人知的故事,自然清楚眼前的半老徐娘是黑道頭子的正室。雖說姜可嵐失寵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還說夫妻倆反目成仇,可不管外界謠言多麼邪乎,翟紅興一走,姜可嵐坐在紅興集團一把手的位置,就能攻破所有傳聞,這個女人,肯定在省城有着獨特地位,不是他這種小角色能夠招惹的起。
“張經理,把這員工給我辭了,假如你抹不開面子,給你們老闆說一聲,咖啡店歸我了,價格由他開,我來親自開除他。”姜可嵐抽着香菸淡淡說道,舉止投足間散發出強大氣場。
“姜總,您放心,我馬上開除他。”
張經理也是位見風使舵的好手,見到惹不起的人物發怒,根本不用跟老闆招呼,自作主張敲定了方案,轉過身對服務生訓斥道:“現在收拾東西,馬上給我走人!”
“哼!不就是一份破工作麼,喊什麼喊,一個又老又醜的臭婊子,一個天天剋扣工資的經理,去他媽的,老子不伺候了!”服務生冷哼發着牢騷,脫掉了工作裝,怒氣衝衝走出咖啡廳。
“姜總?”張經理膽戰心驚陪笑道,害怕員工的言辭殃及池魚。
“你先忙吧。”姜可嵐隨意敷衍一句,並沒有惱怒,張經理這才畢恭畢敬退到一旁。
見到風波平息,趙鳳聲插口道:“可以告訴我你和錢天瑜的事了吧?”
“小俊。”姜可嵐沒理他,而是勾勾手指,喊來了那位賣相不錯的秘書,“去跟着那小子,記好住址和經常出沒的場所,跑到咖啡店打工,估計家境一般,不可能是生意人,以後但凡去找工作,一律報我的名號,看誰敢要他。等他走投無路了,再去找個小妞勾引,弄完以後告他強姦,最少判五年,我看看進了監獄以後,一個遭人痛恨的強姦犯骨頭有多硬,到時候把蹂躪他的視頻給我,讓我好好欣賞欣賞。”
“好的姜姐。”男秘書顯然是位稱職的員工,畢恭畢敬答應完畢,不去問具體操作方法,快步離去。
“有必要對一個小夥子下死手麼?幾句衝突而已,犯不着吧?”趙鳳聲皺起眉頭,實在搞不懂姜可嵐爲何非要對地位天壤之別的普通人動怒。
姜可嵐瞬間換了一張千嬌百媚的笑臉,“既然選擇了肆無忌憚的無法無天,就得承受這個世界最惡毒的煉獄焚身,我憑什麼不能對他爲所欲爲?他一不是我的親朋好友,二不是需要救濟的貧苦人羣,就因爲他年紀小,全世界都得讓着他?我一個孤苦無依失去了丈夫的寡婦,爲何沒人對我伸出援手呢?難道我不比他可憐?弟弟,不能厚此薄彼哦。”
一番話把趙鳳聲嗆得不輕,不知該如何迴應。
能跟翟紅興作對並且活到了今天,姜可嵐可不是那種任人擺佈的小女人,八面玲瓏,權謀腹黑,道行不一定比翟紅興淺多少,趙鳳聲從未小瞧過她,只不過經過今天一事,又見識到翟夫人的另一面,囂張,跋扈,刻薄,陰狠,跟翟紅興的脾性十分吻合,或者幾十年的生活早已將血肉滲透在對方身體內,一言一行映射出翟紅興影子。
趙鳳聲記得姜可嵐對他說過的話,以前救他那次,號稱兩人是同一戰線的盟友,這才冒着生命危險將自己帶走,如果不是亮子道明真相,趙鳳聲一輩子都得被矇在鼓裡。收人好處替人家辦事而已,哪有她說的那麼神聖,反倒讓自己欠了一份人情,這女人妖着呢。
“少操別人的閒心,你到底還想不想聽羅弦月的事?”姜可嵐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媚眼瞟出無限風情,前一刻強勢,下一刻嬌媚,像極了一頭修煉成精的千面狐。
“你說,我聽着呢。”趙鳳聲對於她的千變萬化早已免疫,心如止水。
“從哪裡開始講?”姜可嵐似乎跟公共道德這東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又點燃一根香菸。
“從她聯繫你第一天開始。”趙鳳聲沉聲道。
“呦,這時間可就長了,我得仔細想一想。”
姜可嵐賣弄**地斜靠在沙發中,一對肉球跌跌宕宕,像是違背了牛頓定律和生理原則,挺拔的出奇,看着像二十歲女孩的身材,完全跟四十多歲的半老徐娘沒有一絲關係。
等姜可嵐香菸抽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她纔開口道:“大概是年初那會吧,羅弦月親自找到了我,別的沒怎麼交流,只是承諾會給我一筆天大的好處。一個生人,鬼才會信她的話,等她甩出了一沓資料,我才清楚她是江南朱門繡戶的羅家大小姐,又興奮又詫異,我這個被人遺棄在家的黃臉婆,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給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想盡一切方法保護你,所以我去山莊製造了跟你偶遇的機會,試探,接近,水到渠成的認識,然後注意你的動向,利用手中的資源爲你保駕護航。羅家大小姐都惦記的男人,我也很好奇你是什麼來路,差點把衣服**了以身相許,沒想到你竟然不上套,弟弟,你給我說句實話,到底是你不喜歡女人,還是嫌棄姐姐人老珠黃?”
趙鳳聲沒心思跟她扯淡,面容刻板道:“你跟我接觸了之後呢?羅弦月幫助過你什麼?”
“紅興。”
姜可嵐嘴脣勾起,浮現一層得意神色,“有了羅家大小姐支持,翟紅興又跑到荒郊野地躲着,紅興勢必會落入我的手中,說到底,你是我的貴人,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還在家天天對着空無一人的房子哭鼻子抹淚呢。弟弟,大恩不言謝,我的牀隨時爲留一塊乾淨地方。”
聽到姜可嵐不停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偏移,趙鳳聲知道她不想說出實情,面對一頭修煉成精的狐狸,根本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乾脆伸出手,一字一頓道:“把羅弦月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