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趙鳳聲對齊人之福這個詞充滿無限憧憬,覺得古代爺們活的霸道,左手摟着妻子,右手摟着小妾,天天在家吆五喝六,還沒人敢頂撞,那才叫活得滋潤。如果考取功名在身,更加不得了,十里八鄉的媒婆能把門檻踩爛,費盡口舌求你再去娶一個黃花閨女,要不然就是看不起一衣帶水的同鄉。
可見到了二妮跟錢天瑜明刀暗槍寸步不讓,爲了爭奪一根香蕉的餵食權,都能掀桌子罵娘,趙鳳聲這幾天躺在病牀,反覆琢磨,覺得古代爺們未必活的舒坦,絕大部分是在往臉上貼金而已。
爲了答疑解惑,趙鳳聲趁着兩位丫頭不在場的時候,一瘸一拐溜到了旁邊大剛屋子裡,準備虛心向老司機求教一番。
錢家不差錢,考慮到錢宗望安全問題,整層豪華病房根本不許外人進出,大剛一開始嫌醫院晦氣,住宿條件又差,壓根不願意多待。但一見到媲美五星級賓館的環境,又瞅到一個個水靈蔥嫩的小護士,大剛頓時改變了口風,看那架勢,甚至有種在醫院落地生根的打算。
大剛正拿着手機跟休息在家的小護士聊天,察覺到鬼鬼祟祟的傢伙溜進房間,擡起眼皮,然後又落下,咧着大嘴笑道:“又來蹭煙抽了?”
錢天瑜和二妮考慮到他重病在牀,槍口一致對內,斷絕了趙鳳聲所有精神食糧,並且放出口風,誰敢給他煙抽,凡是泰亨員工,一律捲鋪蓋卷滾蛋!一個女人監督跟兩個女人監管,概念絕對不一樣,有了大老闆發號施令,一時間風聲鶴唳,趙鳳聲那幫平時勾肩搭背吹牛皮的屬下,全部裝成跟他萍水相逢的模樣。
吃飯?行,恨不得親自掏腰包給你買大餐。
要根菸抽?
你丫貴姓啊!
走投無路之下,趙鳳聲只好把希望寄託在好兄弟身上,煙癮犯了,打着大剛屋子衛生間整潔的旗號,跑來弄幾根解乏,否則沒死在阿春手裡,反倒是讓兩個女人活活憋死。
“別廢話!趕緊弄根好煙!快他娘憋成老年癡呆了!”趙鳳聲惡狠狠說道,轉而對躺在牀上看小人書的傻小子囑咐道:“奉先,去門口望風。”
傻小子放下小人書,憨厚一笑,“哥,俺嫂子要是硬闖咋辦?”
“你就說大剛這畜生在屋子裡禍害小護士,不方便。”
趙鳳聲隨便找到一個蹩腳理由,惡狗撲食一樣搶過蘇煙,急不可耐點燃,往牀上一躺,滿臉陶醉吞吐着煙霧。
傻小子得到指令,丟掉視若珍寶的小人書,屁顛屁顛跑到門外,將二百多斤往門上一靠,天王老子也別想越雷池一步。
“瞧你這慫樣,兩個娘們就把你整的服服帖帖?虧你還是桃園街走出來的爺們,女人都搞不定,以後離我遠點,別說認識我。”大剛厭嫌地跟他拉出一定距離,像是在躲避一灘臭狗屎。
“我有啥辦法?難道跟女人講理?”
趙鳳聲幾口消滅掉大半根,沒有跟往常一樣和他拌嘴,唉聲嘆氣道:“說實話,之所以和錢天瑜守住一條紅線,就是怕眼前這一出,大房和二房針尖對麥芒,誰倒黴?咱大老爺們啊!於是老子出來大半年,不敢沾花惹草,活生生憋了一百多天,臉都他娘胖了一圈。大流氓,有啥錦囊妙計沒有?女人怎麼對付比較好,快給我支個招。”
“啊哈哈哈!”
大剛笑的滿面桃花開,倒在病牀上翻來覆去打滾,最後笑的實在沒力氣了,捂着肚皮抽搐道:“自己擼了大半年?!哈哈哈!你妹的,笑的老子腹肌都出來了!是不是精通花式手法一百零八式了?以後江湖綽號鐵臂阿童生,聽着就他娘牛叉滾滾,啊哈哈哈!”
“笑個毛!”
趙鳳聲盯着笑到快抽筋的傢伙,翻了一個白眼,道:“老子這叫自重,懂不?多少漂亮姑娘上趕着倒貼,但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見女人就拱,每年往男科上交萬把塊錢,那才叫瀟灑?啊呸!你就是一頭常年處在發情期的畜生!”
“你繼續罵,反正老子不靠打飛機來解決生理問題,抽個煙也不用鬼鬼祟祟,既然人家不待見,大不了出去住唄。”大剛堆起滿臉褶子壞笑道。
“剛哥……我錯了,來抽根菸,消消火。”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趙鳳聲一次性被抓住了兩個脈門,囂張氣焰頓時煙消雲散,擺出討好的姿態,敬菸,點燃打火機,肚子裡卻在詛咒人家堅持不住三秒鐘。
大剛享受着討好巴結,靠在牀頭,愜意抽了一口香菸,摸着大金鍊子倨傲說道:“對付女人嘛,道理很簡單,首先你要先清楚她需要什麼,才能夠對症下藥。像二妮和錢天瑜這種愛情食物鏈頂端的女人,眼高於頂,往往看不起凡夫俗子,娶回一個做媳婦都算燒高香,你小子一下拴住倆,祖墳冒青煙了吧?”
“說正事!”趙鳳聲不耐煩道。
“那倆姑娘兜裡銀子可比你充實,拿錢哄人家開心,不太現實,除非劍走偏鋒。既然征服了她們的靈魂,更要蹂躪她們的肉體,你以前不是號稱牀上小旋風麼,別多,一天來個十次八次,徹底讓那倆變成軟腳蝦,誰他娘還有心思爭風吃醋,見了你光躲,恨不得招呼姐妹一起伺候你,到時候,還怕兩個女妖精興風作浪?安安心心當你的大爺吧!咋樣,哥這主意不錯吧?”大剛嘿嘿笑道。
“你不應該叫畜生。”
趙鳳聲使勁嘬了一口煙屁,沉聲道:“你就是一個長成人樣的生殖器。”